时光不说话——盛世白衣
时间:2019-11-07 08:17:17

  她当时愣了几秒,嗤笑着想,探索出来又有什么用,无论怎样人生都是这么苦。
  也不知道是怎么,沉默寡言的师父又说:“当然死了也就不用探索了,但是真的去死好像也挺有难度的。”
  舒茵沉默几秒,问:“什么难度。”
  “当年我研究过,无论什么死法在生命结束的那一瞬间都是十分痛苦的,并且有的死状还十分丑。比如上吊吧,最后舌头会伸出来,大小便都可能会失禁,死后毫无尊严可言。当然了,既然主动寻死,这事本身也就不用谈体面和尊严了。”
  “啊,你可以去查查,我给你个网站,里面介绍了这种死法、死前最后几秒的感受以及死后的样子。”
  舒茵:“……”
  我可真是谢谢您,不过我还不想在没决定好自己死活前,先把自己吓死了。
  不过,舒茵猛然想起,“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师父:“闲着没事查查。”
  “真的?你不是再给自己找最舒适的死法?”舒茵忽然眼中一亮,那种类似于遇到志同道合人时的激动。
  “?开什么玩笑。”
  虽然师父没说话,但是舒茵却能轻易的想到师父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一定是嗤笑又不屑的。
  是啊,现实生活中他也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怎么会看的上这种逃兵似的行为。
  忽然间,舒茵觉得活下去也不是那么糟糕。即使可能不会那么优秀,但也至少不会失去身为一个人的尊严。
  “什么?”林璟行忽然卡壳了。
  舒茵愣了下,噗的一声笑了。“不好意思,我忘记这个梗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大概不太听说。”
  “……”林璟行侧过脸来认真的看着她,过了几秒笑道:“长能耐了是吧,都敢人身攻击了。”
  舒茵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苦着个脸问,“我攻击你什么了?”
  “什么叫做,‘你门这个年纪的人’?”他一字一顿的问道,“我们这个年纪怎么了?”
  舒茵: “……”他什么时候对年龄这么敏感了?
  现在的她向来会审时度势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刚,立刻赔笑道:“你这个年纪好啊,男人三十一枝花,再说你才二十九还是个花骨朵呢,再好不过了。”
  “阿茵,”林璟行斜睨着她,警告道:“在这么话说阴阳怪气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天地良心,看来她是真的不适合阿谀奉承。
  “说你们和现在人有代沟,说你们这种精英人士没时间在网上冲浪,不懂浮夸没营养的段子,行了吧。”舒茵干巴巴的说道,谁还没个脾气了。
  人在打架的时候谁气势大谁就赢了,这回换林璟行蔫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揉了下鼻子,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后来呢,你们的师徒缘分怎么终止的。”
  “诶?你怎么知道终止了?”舒茵诧异的问。
  这不是废话吗,不终止的话你就不是现在和我怀念你们的师徒情了,早一个电话打过去感念往昔了。
  “猜的。”
  “当时我们虽然在游戏里很好,可是大家却又默契的没有交换三次元的信息,是一种相互保护吧。不然到时候万一掉马多尴尬啊,”她忽然想到什么,十分体贴的问,“掉马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
  “阿茵!”林璟行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只大你五岁,这些网络用语该懂的我都懂。”
  “三岁一个代沟呢,我们之间那可是将近两个沟沟啊。”她小声嘀咕着。
  林璟行没听清,却十分敏锐的问道,“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舒茵说的超大声,“我说,你真的是跟上时代潮流的好青年。”
  他们两个靠坐着,舒茵就着他的手一起翻看着截图,有的时候还会讲解着场景里发生的故事,累了就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她没有发现,随着她的讲解,林璟行的脸上闪过了明显的惊讶。
  “啊,这个,就是这个!”在林璟行又翻过一张图片的时候,舒茵让他停止了画面激动道:“这个是我师父当年单挑了一个怪,送给我的橙色装备,这把剑我一直用着。直到游戏忽然上不去,我系统人物里都仍旧背着这把剑。”
  也就是在舒茵让他停下的同时,林璟行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彻底消失,转而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吃起醋来,连自己的都吃
 
 
第33章 没有别人
  “对吧,我师父真的很厉害。”舒茵有些骄傲的说到。
  林璟行眼中的波浪褪去,只剩下沉静与厚重,他的眼中带着散不开的笑语,语气却十分欠揍,“一般般吧。”
  “喂,你怎么说话呢,这还不厉害?”
  林璟行忽然把她搂进怀里,声音听不出喜怒,“这么向着呢?”
  舒茵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偶尔的亲近,“那可不,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要是在古代那可是对着父亲一样的尊重呢。”
  林璟行脸上风云变幻,最后脸色十分古怪,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坏笑。他忽然低头开始吻她,舒茵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回应。
  这种回应是一种日积月累的习惯,彼此熟悉彼此合拍,没有什么是比这更美好的了。
  一吻过后,舒茵眼有些发红,带着氤氲的水雾看着他,“干嘛呀?”
  林璟行嘴角一勾,带着一种独有的玩世不恭,低着头在她耳边故意拖长调子,却又字正腔圆道:“干你。”
  说完,他也是如此的身体力行,刚刚洗过澡的他头上还带着些水,在起伏间滴在了她的脸上。
  若是不经意的看上去,就像是未干的泪痕,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可怜与撩人。
  林璟行忽而抬头,看到这一幕时喉结动了动。窗外疾风骤雨,屋内一片旖|旎。
  在舒茵快要睡着的时候,林璟行忽然问,“你真的很喜欢这个游戏吗,真的还想在里面游戏江湖吗。”
  但是舒茵并没有回答他,倒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林璟行缓了会,随后抱着人走去了浴室。
  舒茵再醒过来时外面的雨势已经减弱,只剩下淅沥沥的小雨轻拍着树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与慵懒。
  她整个人也懒懒的,哪怕泡了热水澡睡了一觉,还是全身都软绵绵的。不是疲倦,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懒散。
  窗帘被紧拉着,只留床头的一盏台灯发着柔和的光亮,让人分辨不出时间来。林璟行靠坐在床头身上的被子只堪堪盖住他的腰腹,仍旧再翻看iPad。
  舒茵有些不情愿的动了动,也不知道他怎么对这个不符合现在市场的游戏忽然这么感兴趣。她艰难的爬起来,将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别感冒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沙哑与刚醒时的鼻音,喃喃的听进耳朵里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撩人。
  林璟行把iPad放到床头,一个翻身将人整个抱进怀里。舒茵静静的感受他身体的温度,想必是真的不冷。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忍不住想,他在和别人做完爱之后,是不是也是将人这样抱进怀里的?
  以前总是被她故意忽视,可是今天她心里突然的计较起来。大概是因为今天有些不同吧,结婚纪念日呢,女人都注重仪式感。
  她往前挣了下,林璟行本来就是虚报着,没想到她会跑。这样一挣,怀里一下子就空了。
  “怎么了?”林璟行愣了下随后蹭过去,以为她又是在闹什么小脾气,带笑的问到。
  谁知舒茵又躲开了,哪怕是林璟行在不转弯也知道这是真的在生气,虽然具体的原因他一点也想不出来。
  他的声音沉了沉,搂着她的手也不再像刚刚那么随意,紧了紧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舒茵背对着他,声音仍旧有些哑,“你每次也会这样抱着别人吗?”
  说完这句之后她便不出声了,甚至连呼吸起伏都变得缓慢微弱,好像刚刚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林璟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什么。”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种无声的沉默,怀里的人离他又远了远,像是以实际行动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林璟行眼睛眨了眨,忽然大臂一挥又把人捞了回来,强迫她和自己面对面。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是在吃醋么。”
  舒茵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也许是暖黄暧昧的光让她迷糊不清,也许是刚刚的温存让她产生了占有欲,反正这些因素堆在一起变成了她现在的底气。她微扬着下巴,第一次如此强势,“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林璟行现实促狭的笑着,没多久竟变成哈哈大笑,边笑边去搂她,“要是你不可以,就没人可以了。”
  他是真的很愉悦,笑的连眼角都出了些许的细纹,看上去和他向来冷漠的脸形成显明的对比。可是舒茵却觉得他现在的一切表现都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她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刚刚的鬼迷心窍意气用事全都跑了出去,和不远处的海融为了一体。
  就在她垂下眸子,想说——“哈哈,我刚刚说的都是梦话,睡觉吧”的时候,林璟行忽然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道:“没有别人,一直都没有别人。”
  他低沉清浅的声音像是一股电流,猛然涌进了她的心里,酥酥麻麻的半天没缓过劲来。
  林璟行或许是觉得这电力还不够猛烈,又说:“那些报道一直都是骗人的,工作上的应酬。如果你介意,我会让那些记者注意。”
  这算是解释?舒茵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早就打成了一种默认的共事,不过多的过问彼此的人生,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舒茵躲开了他炙热的视线,心口不一的说道:“没介意。”
  林璟行又笑了,“诚实的姑娘才更可爱。”
  这一晚林璟行似乎格外爱笑,笑的舒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舒茵一个翻身脱离他的控制,想去洗把脸。只不过还没下床又被林璟行拉住,他带笑的语调又从背后响起,“穿好衣服。”
  舒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脸色微红,怒斥道:“你就不能替我先穿件衣服吗?”
  林璟行手支着脑袋,侧着头看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欠揍,“裸睡能消除人的疲倦,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个鬼,很没有安全感的好不好。可是也是奇怪了,为什么她醒来这么长时间里竟然未曾察觉。
  舒茵捡起被仍在一旁的背心和短裤给自己套上,又在行李箱中找到了一套家居服扔给林璟行,“穿上,我要拉窗帘。”
  林璟行看了她两秒,再确认不是报复后,终于乖乖的穿上了衣服。
  帘子拉开的那一瞬间舒茵愣了楞,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甚至还有阳光穿过树叶扫进来。她原本以为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才发现只是自己睡昏了头。
  “林璟行!”看着放晴的天空,她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明亮,“晴天啦!”
  接着她忽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林璟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抱着她在耳边轻轻呢喃着,“是啊,天晴了。”
  既然是出来旅游,断没有在酒店里混吃等死……呃,休养生息的说法。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附近有名的小吃街。
  一场大雨并没有影响到吃货们的热情,同样的店铺主人们也仍旧兢兢业业。他们离真正的小吃街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看到了小吃街独有的烟火,诱人的香味转弯抹角的钻进了鼻子里。
  那里人声鼎沸,吆喝声和游客们的嬉闹声混在了一起,好一个人间烟火。
  来了这里自然是吃海鲜,G城在内陆平时看不到这么新鲜的海货,每次想吃都要托人空运,实在费时费力还费钱。
  看着烧烤摊上各色叫不出名字的海鲜,舒茵眼睛亮了又亮。将货架子上的东西几乎一一要了个遍,这还不过瘾还要继续。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留着个寸头也是烤的热了直接光着膀子,露出了圆滚滚的啤酒肚,看上去怪和善的。
  他隔着烟以及杂乱的声音,提着声音对舒茵说:“小姑娘够了啊,两个人呲不鸟介么多啦。”
  老板抄着口十分带地方特色的普通话提醒着。
  舒茵觉得新奇了,哪个老板不是盼着人多买点东西,直接把整个货摊买走才高兴。这个老板倒好,直接自己拦着。
  真是家大业大生意红火。
  许是受环境的影响,舒茵整个人也都活波了些,打趣道“怎么老板,还怕我把你东西都买完别的客人吃不上啊。”
  “嗨,开森么玩笑呢,你看看我那儿——”老板腾出一只手来直至身后的箱子,单手烤着鱿鱼。舒茵顺着老板手指的地方看过去,“那么几箱子呢,不够了现去打都来得及啊,哈哈哈哈哈哈——”
  说道最后他忍不住玩笑道,随后大笑了起来。
  舒茵觉得有意思,在城市里很难得见到这么随意放松的人。
  老板笑完后又指了指贴在摊位前的一张纸,黑白打印的为了防止字不清楚还特地用透明胶带绑了一圈,不过大概用的时间久了还是用油渗了进去。却仍旧能看到上面的字,“看到这个了没,光盘行动。我们店从五年前就倡导啦,你们小年轻把钱不当回事,总是爱多买。吃不完了就扔也不心疼,可是那么多的食物啊转眼都变成垃圾喽。”
  “是,铺张浪费简直对不起袁隆平爷爷。”舒茵点点头,说这话的时候状似无意的看着林璟行。
  林璟行脸不红心不跳的,意思就是——你爱看就看吧。
  老板觉得难得遇到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年轻人,顿时话更多了起来。指着隔壁摊位说:“你看看那些桶里的垃圾,再看看我这,看出来了吧。”
  舒茵十分配合,“您这干净了很多。”
  “知道咋做到的不?”老板有些得意的问到,同时将考好的犹豫放到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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