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的沙雕日常——鱼咩咩
时间:2019-11-08 09:25:15

  京中人谁人不知秦郡王?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时恒了。
  辛夷坐在椅子上,东看看,西望望。好吧,这里人烟实在太少,等了这么久竟没有一人。
  时恒东张西望地瞅了瞅,也不蹲着了,直接走过来,坐在辛夷身边。
  辛夷看了他一眼,不等她说话,时恒就说:“又没人。”
  辛夷一噎,往旁边挪了挪,给时恒留出点空间。
  时恒嘴角一勾,默不作声地往辛夷那边移了移,近距离看着福妹今天的妆。
  福妹生得白皙,却不是玉器带着冰冷的白,更像是珍珠,尤其那淡淡的粉色,就像一颗鲜艳欲滴的水蜜桃。
  现在水蜜桃被不知什么东西给糊了一层,粉嫩的肌肤变得暗黄发黑,因为五官过于秀丽,她还给自己划了几道狰狞的疤。嘴唇上两搓小胡子平添了几分猥琐滑稽,整张脸就那一双明亮含情的桃花眼能看。
  “福妹,”时恒小声地与辛夷说:“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做间谍了,看你这张脸丑的……”
  辛夷一记眼刀过去,时恒话锋急转,“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你的倾城之貌。”
  “叫你别与太子哥哥学,学得油嘴滑舌,”辛夷翻了个白眼,鼓了鼓腮帮子,难以入目的脸竟有了一分天真,“早知道就不在这儿摆摊了,还没有人来。”
  “还早着呢,”时恒想了想,宽慰道:“那要不福妹你替我算一算?相个面什么的?”
  辛夷一顿,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回去,咕哝道:“算了吧。”
  其实辛夷早在时恒回来时,看他的第一眼便替他算过了,眉淡嘴薄,印堂开阔润泽,按理来说一般这种面相之人多半短命。可时恒的脸却也蒙上了一层轻纱,她看不清。
  她曾因为时恒露出来的几分算命之势为他卜卦,什么都没有算出来,与卜卦之人息息相关的无法卜算。
  她问过阿爹,时恒的面相是如何回事。她爹告诉她,面相不是一层不变的,所谓变易,当万万事物中一个改变了,面相也会随之变化。
  辛夷看了一眼只坐了三分之一凳子还傻乐的时恒,鼻子有些酸胀。
  她不是土著,当她发现时恒的面相不对劲时,便常想着,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哼哼会怎么样。
  没有她这个蝴蝶效应,哼哼会不会夭折……
  “福妹,你想什么呢?”时恒疑惑地问。
  辛夷回神,“没想什么,哼哼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问吧。”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像挤着我了。”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吞了回去,再纠结这些做什么,他现在活蹦乱跳地活在自己身边就好。
  “有挤着你么,但是只有一张凳子,没有办法啊。”时恒一边说着,一边一脸无奈地往辛夷身边蹭了蹭。
  辛夷默默地把脸转向一边,以后她一定要让哼哼离太子哥哥远一些,都学到了些什么。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近,辛夷蓦地一顿,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立马站起身走过去。“这位书生,是来京赶考的?”
  辛夷突然一走,凳子失了平衡,时恒差点从凳子摔下来。
  他稳住了身子,看着福妹火急火燎地缠着一名书生要给他算命。
  “我说了我不信命!”书生甩袖,长眉微蹙,如果不是这人穿的是普通长衫,辛夷还以为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出来游玩呢。
  一个连书童都没有的进京赶考的书生,周身竟有这番风度。
  奇怪。
  辛夷笑笑,捻了捻又细又短的胡子,“公子莫怕,只是让某给你算个命,不收你钱。看公子你这模样,是不是迷了路,你只要让某帮你算算,便告诉你去路,如何?”
  书生一顿,过了半响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时恒一看辛夷拉回来一个人,站起身给福妹屯位置。
  “书生,你坐呀。”辛夷见那书生紧紧盯着时恒的脸,不解地问:“你看什么呢?”
  书生从沉思里回神,薄唇轻抿,撩袍坐下,“你说要给我算命,那你便算算,我是什么命。”
  辛夷将家伙事儿摊开,挑了挑眉,抬眸看去,眉头越皱越紧。
  “不是说要给我算命?”书生轻蔑一笑,“算不出来?怎么,你不会是诓骗我的了吧?”
  “你闭嘴,你这书生话怎么这么多!”时恒不悦地看向那书生。
  书生闻言抬眼深深地看了时恒一眼。
  辛夷捏了捏眉头,怎么又来一个命途蒙纱的。这人面相更加奇怪,本来是已死之人的面相,可上面却萦绕了许多淡淡的生机,可这生机却不是自己的。
  夺舍?
  辛夷眉头一跳,看向那坐着笔直的书生,就算坐在简陋的破摊上,也丝毫没有破坏掉这人身上的气度与贵气。
  辛夷微微眯眼,仔细地辨认,过了片刻,还是不行。
  如果真是夺舍之人,面相全部改变,也能从改变的面相中窥伺一二,可这人的面上仿佛弥漫着一层浓雾,她的视线竟穿不透。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辛夷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你的生意我不做了。”
  “你不是要去云来客栈么,从这往东行至一石桥,沿着石桥往西走,一直走便到了。”
  书生不紧不慢地提起书香,款款地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凝视了时恒一会儿。
  “你看我作甚?”时恒皱眉。
  书生愣了一愣,然后看向苦恼地挠头的算命先生,笑道:“这位姑娘以后若是没有真功夫,就别学人给人相面了。”
  辛夷挠头的动作一顿,“谁跟你我不会算命了?不是……等等,你知道我是女的?”
  书生轻笑道:“姑娘的易容术确实厉害,但细节上却没露出了马脚。有这么一双手的,可不会是个男人。”
  时恒抓起辛夷的手看,指如葱根,肤如绸缎,确实不像男人的手。
  “二位……是夫妻?”书生突然问。
  时恒瞥了他一眼,“关你何事?”
  书生勾唇一笑,背起书箱,满含深意地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无他,只是有些惊奇。”然后笑着离开。
  被弄得莫名其妙的辛夷和时恒对视一眼,这人有病吧?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祝大家周五快乐!
 
 
第79章 
  “福妹,福妹!”时恒站在安平侯府大门前,敲了又敲,也没见有人开门,时恒微微蹙眉,对身边的太监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奴才也不知道啊,不过,”太监笑了笑,兰花指点了一下站在突然开了的门之后的辛灏公子,“辛姑娘没出来,倒是把辛公子给闹出来了。”
  时恒一顿,扭头一看,果然对上了沉着脸的辛灏。
  时恒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灏哥,你怎么出来了。真是好巧呢哈。”
  辛灏瞥了他一眼,跨步走出来,“怎么,你敲我家的门,我还不能出来了?”
  “我没那个意思。”
  大舅子果然最难缠了,时恒看看辛灏身后,皱眉。
  “别看了,除了我没别人。”辛灏走出来,看着时恒还伸着脖子往后看,说道。
  时恒收回了脖子,“灏哥,福妹今天身子不好么?”
  “挺好的,”辛灏淡淡地说:“只是今天福妹不会与你出去了。”
  “为何?”时恒脱口而出。
  “因为不合适了,”辛灏背着手站立,叹气道:“成亲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你还不避避嫌么?而且,王爷怕是还没有准备吧?”
  “准备?准备什么?”
  成亲不是礼部的事情么?还要他准备的?没结过婚的萌新秦郡王一脸懵逼。
  辛灏嘴角一勾,“跟我来,这成亲啊,学问可大着呢。要想讨得妻子的喜爱,还是要听我的,”说着瞧了他一眼,“想学么?”
  太监眉眼含笑地后退,他这个常年浸淫后宫的人,辛公子这点子手段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不过太监却知趣地闭上了嘴,主子间的乐趣,他还是别不知趣地凑上去了。
  时恒呆呆地点点头,他当然想得到福妹的喜欢了,虽然他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可他想要福妹更加更加地喜欢他。
  “想学!”时恒说,然后就被大舅子拽着后领走了。
  辛夷趴在窗上,回头问程含章,“嫂子,你说我哥今天找哼哼干嘛呢?”
  程含章含笑地看了看辛夷,“怎么?可是心疼了?”
  “哪有。”辛夷小声地狡辩,也不好意思扒在窗户上了,走过去坐在程含章身边,两只手与衣裙的彩带斗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地问道:“我哥不会故意刁难哼哼吧?”
  “这可说不准,”程含章故意地顿了顿,见辛夷露出担忧的表情,笑道:“你哥舍不得你呢,再说,秦郡王能得到我们福妹这么好的姑娘。不给他找点事儿做,还会让他以为我们福妹那么好娶呢。”
  辛夷脸一红,忸怩地说:“意思意思就好了吧。”如果她哥做的太过分,哼哼跑了她咋办?
  程含章笑着勾了勾辛夷的小鼻子,“你哥有分寸着呢。”
  “他呀,就是看着你被秦郡王拐跑了,心中不痛快,想着给秦郡王找点事儿让他别整天把你勾出去。”
  辛夷腼腆地笑了笑,安静地坐在嫂子身边撑着脸看她作画。
  ……
  太子摇着扇子走进秦郡王府,说是郡王府,其实归置与亲王府无异。当初皇帝特意将时恒的爵位压了压,就是为了太子登基之后再施恩,避免时恒到时封无可封,反而让别人以为新帝猜忌上了亲弟弟。
  太子在仆人的带领下,一言难尽地推开厨房的门,看着自己天潢贵胄的弟弟竟挽着袖子,拿着一个锅铲在做菜?!
  “恒哥儿,”太子大吼一声,震惊地看着弟弟,“你这干什么呢?”
  时恒被吓了一跳,“哥,你叫啥呢?”
  “先别说我,你在干嘛呢?”太子走进来,上瞧了瞧弟弟的打扮,啧啧出声,“你这是体验生活呢?”
  “炒菜啊。”
  “我知道你在炒菜。”太子额头青筋挑了挑,“我是问你为何要做菜!堂堂王爷,君子远庖厨,不知道吗?”
  “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时恒放下锅铲,因为绑了襻膊,露出了肌肉匀称的手肘,“我就做个饭了,谁规定王爷不能做饭了。哥,你还有别的事,快说,我现在还在熟悉菜式,别耽误我功夫。”
  太子皱着长眉,看着弟弟切菜切得虎虎生风,他弟拿大刀的手现在竟拿起了菜刀?
  “你怎么突然对下厨有了兴趣?”太子问。
  时恒咔咔地剁菜,闻言头都不抬地说:“灏哥教我的。”
  太子:……我早该猜到的。
  “是他让你下厨的?”灏哥儿自己喜欢下厨做饭还不算,还要让他弟弟重蹈覆辙,灏哥儿是想把他弟培养成另一个自己不成。
  “不是啊,”时恒摇了摇头,他抬起头说:“灏哥儿说,给心爱的妻子做饭能促进夫妻感情,他每次给嫂子做饭的时候,嫂子都很开心。”
  时恒羞涩地笑了笑,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我也想要福妹开心。”
  深出一双宽大的手,时恒叹气道:“原本我还想与大舅子学学如何刺绣的,可我手上有茧子,会把绣品弄坏,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学习厨艺了。”
  如果他真的能学会刺绣,那福妹的小衣都是他来做了。
  这么想着他的一张美人面越发红了,像是烧红了的晚霞。
  太子:……我弟脑子有病了,怎么办?!
  太子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弟弟想走贤妻良母路线的信息,顿了半响,才看着弟弟说:“那你便做吧,做好了我给你点评。别到时候让弟妹吃了觉得难吃,那才下不来台。”
  弟弟脑子有病怎么办,只能宠着呗。
  时恒想了想,觉得哥说得还挺对,便让他哥去外面花厅等,别呆在这里影响他发挥。
  “……”太子:这是亲弟,是亲弟,能宠着就宠着吧。
  时恒练得都是辛夷最爱吃的,因为是新手,所以现在也只学会了三个菜,分别是:松鼠鳜鱼、水煠肉、翡翠白玉汤。
  时恒让人端着菜出去,一进花厅便见除了他哥,竟还有另一个人在等着。
  “你怎么来了,”时恒坐下,“都快殿试了,你一个考生,不安心地呆在府中备考,跑来我这做什么?”
  晏通笑了笑,“会试已过,接下来殿试虽重要,但也不好整日呆在府中。今日运气好,竟赶上了我们王爷亲自下厨,如果今日我在府中岂不是赶不上这等好事。”
  能吃到这位做的菜,他可是做梦都不敢想。
  侍女将碗碟菜肴摆好便退下去,时恒撇撇嘴,让他们动筷子,“我看你进来心情不错嘛,被抢了会元,你还这么悠闲。”
  太子夹了一块松鼠鳜鱼放在碟子里,“这次你没有得到魁首,孤与父皇也很惊讶。那赢了你的好像还是一名平民?”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民间有许多才气横溢之辈,”晏通要了一碗汤,抿了一口,仔细品了品,说:“王爷这汤里可是加了乌鸡当归?”
  “是啊,”时恒点头说:“这汤底不仅用了乌鸡,还加了几截筒子骨。”
  “难怪了,”晏通说:“可感觉炖的时间不够,有些差了味。”
  “是么?”时恒忙给自己添了碗,他是自小被精细地养大,也长着一张叼嘴,一尝果真不对,皱眉说:“看来还得多炖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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