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点头点得飞快，“你呢？”
“我可以。”苏千凉点头，“宁导有说今天还是明天开始拍戏吗？”
李涛：“有。”
乐水：“明天。”
一个简单的问题轻易地看出两个助理的水平。
李涛懊恼皱眉，乐水没有继续说话，李涛就把剩余的话补充完整：“明天起风，宁导要真实的场景，决定把战场拼杀的戏份全部提上来拍。明天一整天全是打戏，沙漠早晚温差很大，小凉多带几套衣服过去吧。”
艺人已婚，结婚对象醋劲又大，李涛不敢给艺人整理衣物，只好选择口头提醒的方式。
苏千凉记下，“我会的。”
乐水：“温度变化大，一不注意就容易感冒发烧，剧组已经有人有了感冒的征兆，我备了感冒灵和姜茶，你们可以提前喝一点。”
前往剧组下榻酒店的路上，李涛与乐水不断地叮嘱很多需要注意的事。
他们俩来得早，从当地人那打听到不少消息，在剧组里这帮帮那帮帮的混得不错，顶着顾湛和苏千凉助理的身份没人给他们脸色看。
真有意见，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
到了酒店，办理入住登记后，四人上楼整理房间。
李涛不动手整理衣物，帮忙整好化妆品就下楼买晚餐去，这里的烧羊肉和牛肉面非常好吃，他一直想着给苏千凉买点尝尝。
顾湛的房间，乐水一边整理一边说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湛哥，你和嫂子公开后，剧组这边闹得还挺大的。”
顾湛：“说说看。”
“宁导那边提前知道所以照常，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不知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剧组就流传起嫂子抱你大腿才能出演袭月的小道消息，还愈演愈烈，我试着问了问，结果谁都在说，就找不出最早开始传的人。”
乐水挺挫败的，“抱歉，我应该在你来之前调查清楚的。”
“传这种话的人无非是出于对千凉的嫉妒或不满，或两者皆有。”顾湛看得很明白，“剧组里哪几个演员曾经试过袭月的戏？”
乐水：“蒋雅凡、曹新柔、冯毓、胡茜。”
一个剧组留下四个试过女主戏份没成功的演员，也是奇怪。
顾湛摸不准宁辉什么想法，是看那四人演技不错不舍得淘汰，还是出于赞助商的缘故不得不留下某人。算了，和他的关系不大。
“上回在影视城拍戏，谁和千凉走得最近？”
乐水：“蒋雅凡，她是第一个加嫂子微信的女演员，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很多是经由她和嫂子认识的。”
蒋雅凡，那个给苏千凉备注【世界上最好的凉凉】，还想反过来让苏千凉备注【世界上最好的凡凡】的女人。
尽管最后备注改成了普通的名字，但顾湛不爽至今，还有成见，“她有没有问题？”
乐水不敢凭直觉来答，“以我这么多天的观察，蒋雅凡不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机深重的那类人，我更倾向于曹新柔、冯毓、胡茜。曹新柔是试镜失败后赞助商安排进来的，冯毓挤掉原来的演员新进组，只拍战场这一段，胡茜安安静静的话不多，存在感不强。曹新柔的作风很强势嚣张，是她的可能比较大。”
“相反。”由于霍丝萝闷声不吭差点害了他们夫妻，顾湛现在对安安静静存在感不强的人特别警惕，“先查胡茜。”
乐水应下，笑嘻嘻地问：“湛哥，这是不是和‘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一个意思？”
顾湛嘴角一抽，短短一周的时间，怎么好好的快乐肥宅水变成这样了？
“意思是那个意思，下次换句话。”顿了顿，警告他，“别在你嫂子面前说。”
免得带坏他纯真可爱的媳妇！
两人整理好衣服再去苏千凉的房间，烤羊肉串、牛肉面、肉夹馍摆了一桌，热气腾腾的，一看就很有食欲。李涛买得多，四人分着吃还有不少。
吃到一半，任华荣紧急来电：“快，看微博！”
四人纷纷放下手里嘴里的食物，点开微博，热搜第一就是任华荣要说的内容。
#《开国女将》停播#
四人：“？？？”什么鬼？
热搜话题惊人，被吓了一跳的四人立即点开话题，前后刷了不少条最热的微博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事情起因是有人以“表哥在广电工作”的第一句话开头，给出个合适的背景，之后就说表哥透露最新消息：要查穿越剧了。
穿越剧被封有好些年头，不少穿越因素的剧只能在网上播出，这回透露出查穿越剧的消息，那肯定是针对不久后将要播出的《开国女将》啊！
对号入座后，消息就变成了《开国女将》即将停播。
看清楚后就应该明白热搜是假的，纯粹是不明所以的网友跟风乱传，但任华荣为什么会慌急慌忙地来提醒他们呢？
顾湛：“哥，真要查？”
“暂时还没有最准确的消息。”任华荣说，“空穴不来风，《开国女将》提早播出的可能性很大。”
第89章 碰瓷
《开国女将》如果要提前播出, 那就意味着拍摄进度得赶。
本就因男女主不在一周而耽误不少的拍摄进度再赶一波，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昏天暗地。
顾湛自己还好，就是担心媳妇的身体支撑不住, “媳妇儿，你太忙了, 我给你买点补品多补补吧。”
“随你。”吃点补品能让他安心，苏千凉不介意每天多吃点，“你自己的呢？”
得到媳妇的关心，顾湛笑眯了眼：“我也吃, 陪你吃。”
他看向乐水，不等他多说什么, 乐水连忙举手表示：“湛哥放心, 我绝对买最好的补品给你们一天三顿地补, 绝不落下一点点。”
“一天三顿会不会太多了点？”苏千凉担心补过头反而坏事。
这点，乐水很有经验，拍着胸脯打包票：“嫂子放心，我买的是食补, 不是药补, 很温和的。而且食补还有不同的方向，比如嫂子你就得多吃点燕窝、乌鸡之类对女人身体好的。”
又是燕窝、乌鸡？
这段时间燕窝乌鸡在苏千凉这的存在感有点高，顾湛买了让李涛炖给她吃, 童云清让陈姨炖了给她吃, 乐水又要让她一天三顿地吃。
……到时候给顾湛塞一点吧？皮肤会好, 要是能长得更好看一点就更好了。
突地, 顾湛察觉一阵恶寒，来得快去得快，像是有人在算计他。
大概是错觉吧？他都是已婚人士了，再有人不长眼地凑上来搞绯闻就是第三者插足，被全网唾弃，多不划算啊。
吃完迟到的晚餐，乐水与李涛早早退散，吃饱的两人出去散步消食。
苏千凉刚拉好门，左手就落入顾湛的掌心，“媳妇儿，我牵着你走。”
“嗯。”苏千凉没拒绝，任由他牵着。
出了电梯，两人没戴墨镜和口罩，明晃晃的亲密姿态一路吸引不少人的注意，看他们俩手牵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识趣地没有过来打扰。
上了街，路上行人更多。
X市是西边的城市，光照强，温差大，雨水少，水果甜，这边的瓜果和葡萄干以甜出名，就是不知道当地的水果怎么样。
这条街走了十来米，全是卖羊肉串、牛肉面、肉夹馍等吃食的，还有现切的哈密瓜，个个肚子滚圆，瓜藤碧绿，切口一看就是水分充足，刚摘下来的很新鲜。
顾湛想起他们俩在荒岛上拍了一周没怎么吃过水果，缺少维生素C，“媳妇儿，吃水果吗？”
“刚吃饱，不想吃。”苏千凉摇头，“你想吃就买吧。”
“那就先不买，我也饱了吃不下，等回去的路上再买也来得及。”说着，顾湛改换牵手的姿势变搂腰，美其名曰，“这里人太多了，还是我搂着你更安全些。”
苏上尉很想问他一句：安全啥？
在警惕心和身手上完全输给她的人，竟然能够厚着脸皮用“安全点”的借口搂上她的腰，不知道锤子能不能捶破他的脸皮。
自己的老公，再厚脸皮也得宠。
苏上尉忍住撸下他爪子的冲动，走在满是羊肉串烧烤味的美食街上，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看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忍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媳妇儿，吃切糕吗？”顾湛指着路边那厚比南山的结实切糕，瞧那模样很想买点来尝尝。
苏千凉的兴趣不大，看他有点想吃的样子就点了点头：“买一点尝尝味道就够了。”
天气太热，这种东西不好保存，还是少买点好。
顾湛上前比了一小节食指的距离，“这么一点就够了。”
摊主是个面容和善的老妇人，闻言笑眯眯地应好，然后手脚麻利狠狠地往下一切，切下一根食指宽的切糕一称。
“183块两毛，抹掉零头，付个183吧。”
“等等，我不需要那么多。”顾湛重复一遍刚刚比过的距离，“我说了只要这么一点。”
老妇人笑着点头：“是这么多啊。”
三分之一食指和一根食指的距离，有那么难以分辨吗？
老妇人眼神清明，看东西没有眯眼的习惯，不用说了，视力没问题，就是故意的。
顾湛外出拍戏很多次，以往都是需要什么有乐水或者任华荣出去帮忙买，还是第一次遇到被人这么坑的情况。
他不差那么两百块钱，就是觉得他们俩想要尝尝切糕的味道，买那么多吃不完太浪费。
老妇人收敛面上的笑意，往旁边使了两个眼色，随后左边烤羊肉串的大哥和右边卖棉花糖的大哥齐齐走了过来。
不远处，还有人围聚过来，一眼看去全是人高马大身高在一米八五往上的男人。
老妇人没了和蔼的神情：“我切下来了不可能再安回去，别人也不会要零碎的切糕，你现在是看太贵不想认账了？”
顾湛没有那个意思，眼看那么多人围过来，大有他们不买就不让走的意思，还真不想买了。
这年头还流行强买强卖，非从他口袋里掏钱的强盗行为不成？
搂着苏千凉腰的手放了开来，顾湛明知理论没用还是想说一遍。
苏千凉单手从顾湛的裤袋里摸出手机，快速解锁，调出录像功能，对准顾湛和卖切糕的老妇人开拍。
刚点下录像的红色按钮，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女人劈手就来夺手机，嘴里喊着：“诶，你拍什么拍！”
苏千凉抬手一挡，女人蹬蹬蹬后退两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哭大喊：“啊啊打人了！他们打人！”
苏千凉：“……”
顾湛：“……”
强买强卖和碰瓷一次性全赶上了。
苏千凉看向顾湛，“你的运气E还能用在这种地方？”
“……”顾湛不想背锅，又觉得以自己走在路边会被金环蛇咬的烂运气，这次还真可能是他的锅。
正常人遇到碰瓷这种事多少会有点惊慌，他们俩又是公众人物，有谁把今晚的事捅到网上去，那就不得了。
苏千凉和顾湛半点不方，一来他们占理，二来从头到尾没动过手，怎么来的打人？
因为“打人”的喊声，附近的摊位卖家和逛街的游客全部围了过来看热闹。
躺在地上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告状：“我就是走得近了点，她就打我！”
卖家和游客们投来或看好戏或谴责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认出他们俩，叫喊着“这不是顾湛吗？”“是苏千凉诶！”“他们俩怎么在这？”
一听这两人有名气，女人眼珠一转，在地上翻滚，“诶哟诶哟，我肚子好痛，是不是伤到内脏了，快，快送我去医院啊！”
苏上尉被她唱作俱佳还挺熟练的演技给逗笑了，举起停留在110拨号界面的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到底有没有打你，我们去警局慢慢说，验了你身上有没有我的指纹、掌纹到时一切自然能够见分晓。”
去警局还有什么好说的？
女人慌了，和老妇人交换一个眼神，老妇人立即就要接上。
顾湛堵死老妇人要说的话：“我说我只要不到三分之一食指的切糕，你说我要一根手指还多的切糕，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又没有现场监控能够证明谁说得对，那我们一起去警局。只要警察给出的判断是你对，我不止买下你切下的这些，一车的切糕我全买了。”
这么熟练的动作，还有旁人配合无间，绝不可能是第一次犯案。
说话间，苏千凉拨通110，转接当地警局，叙述整个事件的大概过程。
躺在地上的女人眼见不好要溜，苏千凉转身踩住她的裤脚，居高临下地看她，上尉的气势不知不觉散发出来：“你跑什么？有什么委屈去和警察说，让警察来为你主持公道。”
“不用麻烦警察了。”女人害怕地缩缩脖子，讪讪地笑，“我肚子不疼了，不用去医院，不用麻烦警察特意过来一趟。”
“怎么能算麻烦呢？”苏千凉笑，“警察吃的是公家饭，为的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你的人身安全受到我的侵害，这位卖切糕的商家财产安全受到我老公的侵害，可不得让警察过来一趟吗？”
明知情形不对，顾湛的心里还是很甜。
媳妇儿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用护短的方式喊他老公，怎么办，心脏跳得好快哦！
女人和老妇人的脸色变了。
还以为有点名气的人不想把事情闹大，会赔点钱了事，谁知道这两个不走寻常路，非得把事情闹到警察局去。
她们碰瓷和强买强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来旅游的外地人不知道，当地的警察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会站在哪一面，自是不用说。
“算了。”
“没受伤就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