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华三千
时间:2019-11-09 09:42:45

  她怕得快要哭出来。
  晏沉渊依旧只是说:“别怕。”
  池南音把晏沉渊的这个破题之法说给了阿雾听,阿雾:“我草姓阉的十八辈祖宗!”
  “所以你也觉得他的说法没毛病,是吧?”
  “讲道理啊,这尼玛算作弊吧?”
  “他本来就是这书里BUG级的存在,自带外挂系统,你不服吊死喽。”
  “你得意什么?小音音,你他妈的,你这一路都是躺赢啊!我还指望看一看你咸鱼翻身呢,结果你咸鱼到底了?”
  “能躺赢我干嘛要努力?”
  “……说得也是。”
  “诶,这题要真这么解了,你们那个狗币系统,会算我赢不?”
  “会吧?谁让他们出任务不严谨呢?我谢你八辈儿祖宗啊小音音,成功地给我司系统升了个级。”
  “那你们这个系统有没有什么奖励机制的,我能不能领取什么奖励物品?”
  “你想要啥?”
  “要晏沉渊活着。”
  “系统不一雷劈死姓阉的都算他大度好吧!”
  “狗币系统!”
  “狗币宿主!”
  “狗币AI!”
  “狗币反派!”
  “你骂我可以,不可以骂他!”
  “……他骂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护着我啊!”
  “死老鼠!”
  “草!”
第73章
  消失多日的展危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
  他一回府,就先把从江南带回来的各种小点心小玩意儿送进了雁芦阁。
  “姑娘,试试,我特意给你挑的,全都特别好吃!”展危笑着一一介绍堆满了桌子的糕点零食。
  “谢谢!”池南音笑眯眯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不说我还得回来服侍大人,单说姑娘你的奶茶,我就舍不得啊。”
  “那我晚上给你做。”
  “行嘞!”展危笑道,“我先去大人那边,晚上过来喝姑娘你的奶茶。”
  展危离开时,多看了两眼池南音套在腕间的佛钏,心想着,大人这是做好准备了啊。
  书房里,晏沉渊倚在窗下的小榻上假寐,听到展危的脚步声,稍微抬了下眼皮。
  “大人。”展然进来拱手问好。
  “嗯,江南如何?”晏沉渊问。
  “很好,小桥流水,温柔多情,与京中不一样,想来池姑娘必会喜欢的。”展危笑道。
  “那就好。”晏沉渊拢了下袖子,远远地望着池南音雁芦阁里的那株参天蓝楹。
  “蓝楹树也移进去了,待到夏日,必是蓝花成蔚。”展危又说。
  “嗯。”
  展危抬头看了晏沉渊一眼,心下酸涩难耐。
  池姑娘没有武功在身,所以看不出,如今的大人已经虚弱成什么样了。
  “大人,近来可好?”展危心酸地问。
  “你一个男人,怎做出这副矫情姿态?”晏沉渊不满地问。
  展危擦了下眼睛,转头深吸了一口气,再回头时,语气恢复平常:“听说,魂契松动了?”
  “嗯,池澈干的好事。”
  “他当真不知轻重。”展危有些恨,魂契松动,魂契之下镇着的龙脉必然作乱,大人又是一番难受。
  “罢了,跟个死人计较什么。”晏沉渊起身,看了展危一眼,说,“今日夏至,是吧?”
  “是的,大人。”展危又忍不住酸了鼻子。
  “想不到我竟撑了这么久。”晏沉渊笑了下。
  “大人必会无恙的。”
  “起先我倒真不在意,如今却也想,活着试试看。”
  晏沉渊看向书桌上花瓶里插着的花枝,那是池南音放进来的,她每日都会给这书房里换些花。
  她说,这才有活着的气息嘛,热热闹闹,姹紫嫣红,人间芳菲,不该白误。
  展危终于红了眼眶,低头说:“大人,您受苦了。”
  晏沉渊没说什么,只是抬步走到书桌边,手指拈过花瓣。
  最初他决定抹掉池南音的记忆时,他做好了准备,等她忘了自己,就立刻去赴死,跟龙脉,魂契,跟所有他憎恨了一生的东西同归于尽。
  可当池南音说不许拿走她的回忆时,晏沉渊就知道,自己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能死,不能让那个软得可怜的小姑娘,一生孤苦。
  他要活下去,挺难的。
  但他这辈子就没轻松过,不介意更难一些。
  后来池澈松动了魂契,魂中十四灵跑了出来,他顺手炼化了。
  其实,就算没有池澈这一举动,他最终也会去找这十四灵的。
  一来不让他们存在于世,危害到池南音,二来,只有炼化了他们,魂契的力量才会被削弱,回复到最初的模样。
  他想活着,就得跟这魂契来个切割,不再受其制约。
  这很难,难过他此生所遇到的任何一件棘手之事,但再难又如何?
  唯一麻烦的,是魂契之下的龙脉。
  但顾凌羽不是说了吗,他信人定胜天,那就由他去胜,与自己何干?
  安平元年七月初七,又是一年的乞巧节。
  晏沉渊大早上的就带池南音出了门。
  陪她逛了热闹的街市,看了一场天桥变戏法儿,买了两身颜色一样的衣服换上,还包了小舟绕着护城河游了一圈。
  任谁看去,那都是一对神仙眷侣。
  第一颗星星在天幕里眨动眼睛时,晏沉渊拉着池南音缓步上了岸,很是寻常地说:“我要去一个地方。”
  池南音紧了紧手指,笑着说:“去哪儿?我陪你去吧。”
  “那里你去不了。”晏沉渊扳开她握得太过用力的小手,轻轻地捏着她手心,“展危以后会陪着你。”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难说。”
  “哦。”
  晏沉渊顿步,低头看着她,很让人意外,池南音没有哭。
  那个平日里受一点点委屈就哭得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今日却笑得很坚强。
  “我要去祀岳渊。”
  “嗯。”
  “送我去吗?”
  “好啊。”
  池南音反握着晏沉渊的手,陪他一路走到长老院外,她意外地发现,今日这里好多人。
  顾凌羽在,池惜歌在,顾鹤溪也在。
  他们的表情都很凝重,仿佛在给晏沉渊上坟。
  晏沉渊一如继住地没给这些人一个眼神,他对外人永远冷漠。
  走进长老院后,他站在殿中,转身对池南音说:“不要等我太久,一年,等我一年。”
  “我还是多等等吧。”池南音扬着笑脸看着他:“反正一辈子那么长呢。”
  晏沉渊低头吻过她的红唇,久久没有分开。
  “我不会死的。”许久之后,他才在池南音耳边说,“我舍不得你。”
  “好,那我等你回来。”
  “好好吃饭,好好跑步,好好活着,好好等我。”
  “嗯。”
  “乖,别怕。”
  “我不怕。”
  晏沉渊拂开她的碎发别在耳后,笑着说:“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嗯,那你早些回来。”
  池南音乖巧地转身。
  转身即泪下。
  她死忍着哭声,却一路踉跄,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她哪里有那么坚强,只是不想最后还搞得哭哭啼啼让晏沉渊担心,她怕得要死,怎么会不怕?
  她怕晏沉渊再也回不来。
  她往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不知道这一别是不是就是生离死别,但她想,晏沉渊总是无所不能,百无禁忌,他答应了自己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虽然他经常捉弄自己,哄骗自己,但在大事上,他从来没有糊弄过自己。
  她相信晏沉渊。
  相信他一定会活着,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身后传来一声龙吟清啸,荡涤天地间,池南音的脚下终于一软站不住,猛地回头,看到晏沉渊飞身跃入祀岳渊中。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日里,那都是池南音梦中的景象。
  一袭月色长袍的晏沉渊,飞身跃入血光冲天的祀岳渊中。
  安平元年七月十七。
  展危劝她:“姑娘,去江南吧,大人在那里给你置办了一个院子,让你去那里等他。”
  池南音抱着猫儿坐在阴春池边,看满池荷开,摇摇头:“不去。”
  安平元年八月初九。
  池惜歌劝她:“小音儿,跟姐姐一起去江南吧,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江南吗?”
  池南音趴在蓝楹树下的小桌上逗着阿雾,摇摇头:“不去。”
  池惜歌泪如雨下,不过短短一月,池南音活似换了个人,不再爱笑,也不再爱说话,成天就闷坐在国师府里,连门都不爱出了。
  瘦得风一吹就倒,眼中也没了色彩。
  “小音儿,你还得等国师呢,若是自己先倒了,怎么等他回来?听姐姐的话,我们一起去江南,一起等国师好不好?你日日在这国师府中,触景生情,如何捱得过?”
  池南音却说:“可这里离长老院比较近,他如果出来了,一下子就能回来。”
  池惜歌蹲在她跟前,握着她的小说,细声说:“于国师而言,缩地成寸,要去江南找你还不容易么?他特意给你置办的院子,你就不想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礼物留给你呢?”
  “真的吗?”池南音问。
  “当然了,不然他何必要叫展危亲自去办此事?”
  “那好吧。”
  安平元年八月十六。
  在满路桂香的一个日子里,池南音坐上了南下的马车,怀里抱着一只黑猫,肩上趴着一只仓鼠,腕间套着一道佛钏。
  她只带了很少的行李,挂在国师床头的那副素描肖像画,几件换洗的衣裳。
  顾凌羽答应她,国师府一切保持原样,绝不再赐予第二人,若池南音哪日想回来小住了,随时欢迎。还答应她,会做个好皇帝,会仁爱百姓。
  池南音点点头谢过,祝福他的帝王之路顺利坦荡,并能寻到可以共白首的心上人。
  顾凌羽望着她笑,也只说:“多谢,我会的。”
  他没有告诉池南音,国师令他半年之内必须立后,而他已经开始着手挑人了,不必有多恩爱,那女子不介意自己心中有所念便好。
  来来回回两世,他终是要有所辜负的。
  马车南下时,一路经过了许多好景致,她看着偶尔会发笑,池惜歌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展危却看得掉眼泪。
  那是以前国师和池南音一起走过的地方,甚至那个茶棚都还在。
  茶棚里没了骂骂咧咧诅咒国师的人,马车里也没了总是倚着软垫打盹的国师。
  半路小歇的时候,展危坐在池南音身边,说:“池姑娘,你若是难过,便哭一场吧。”
  池南音撸了撸猫儿,说:“我才不难过,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第74章
  约摸是安平元年的九月末,苏城城西来了位小娘子。
  小娘子不爱出门,搬来此地足有三月了,也不曾抛头露面过几回,是个贞婉清静的性子。
  但听闻那小娘子年纪不大,年纪不大却图个清静,人们便测,大抵模样生得不如何,羞于见人。
  倒是她院子里种的那株参天蓝楹,当真是个奇景儿,那花开得盛情欢快,如朵蓝云般遮着大半个院落。
  直到有一回,从她的小院子里跑出一只黑猫,小娘子追着黑猫后边连声唤:“煤球别跑,我给你喝奶茶还不行吗,别气了别气了。”
  猫儿跑到了大街上,小娘子也就追到了大街上。
  她搂着猫儿抱进怀里,柔荑酥手握着一串碧绿的佛钏,抚过猫儿的黑毛,盈盈而立在街中,清亮澄澈的眸子噙着些浅浅笑色。
  来来往往的人惊觉,这竟是位误落了凡间的仙子。
  苏城出美人,温柔又多情,见惯了美人的苏城人眼光高嘴巴毒,却也挑不出她半丝不恰来。
  打那日后,小娘子本是清静的门庭变得热闹起来。
  闹着要上门说亲的媒婆不知几数,不是哪方富绅就是何方高官,个个都愿千金搏美人一笑,胆子大的狂徒更是敢翻墙越院,只为一赌美人芳颜。
  只是他们都没落得好。
  嘴皮子利索的媒婆堆尽了赞美之词,却被那小娘子的姐姐和姐夫好一通数落,通通赶了出来,人们这才知道,小娘子竟是当朝陛下亲叔叔的小姨子,身份金贵得紧,怠慢不得。
  而那些狂徒更是没落得好,原小娘子身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小护卫,小护卫出手可狠,敢翻进院子的人,没一个能好手好脚回去的,命没搭在里面都算好福气。
  因着这些事,小娘子便越发成了苏城的一个传奇。
  “池姑娘,今儿外面又给你编了个故事,想听不?”展危乐呵呵地调侃。
  池南音翻了一下烧烤架上烤着的鸡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今天说我是什么精怪变的?”
  “今儿这个特别,他们说你是猫妖成精,煤球就是你的本体。”展危乐得不行。
  “还行,没说我是仓鼠成精。”池南音笑着说。
  “死耗子多难听,猫妖就优雅多了。”
  “阿雾,他歧视你。”池南音揉成了一把阿雾。
  阿雾白眼一翻,“滚你们丫的,我要吃烤玉米。”
  蓝楹树下,两人一猫一鼠正美滋滋地搞烧烤。
  其实日子也没那么难过,池南音把自己照顾得挺好,反正她是个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的人,因为她心很小,特别的知足常乐。
  池惜歌提了些酒水和点心过来,闻到香味叹了一声:“好香呀。”
  “姐,你怎么过来了?”池南音连忙放下烧烤夹子,跑过去搀住池惜歌。
  她姐姐在离京之前就已有身孕,如今都五个月了,身形略微有些臃肿起来,但丝毫不损她美貌,反倒是多了几分为人母之后的慈和。
  池惜歌扶着腰坐下,笑道:“鹤溪的朋友从京中来,陛下托他带了些寒酥酌,我想着你不是好这口吗,就给你送一些过来。”
  “寒酥酌?”池南音眼睛一亮,连忙闻了闻:“哇,我好久没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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