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栀子花香——执葱一根
时间:2019-11-09 09:50:55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包厢的门复又被推开。
  林焰之黑着张脸,携着冬夜寒意,迈了进来。
  进了门也不说话,坐到宋祁深对面,死死地盯着他,来势汹汹。
  然而宋祁深正低垂着眼,攥起千栀的手,捏着她的手指玩儿,半点眼神都没分过去。
  “迟到就算了,你给谁脸色看?”萧立第一个表示不满。
  周允行跟着随意附和了句,连谴责的机会都不给林焰之,越过一旁的宋祁深,问千栀,“栀栀,要不要和哥哥们耍牌啊。”
  千栀心虚地瞄了眼林焰之,但到底是内心里的好奇占了上风,“什么牌?”
  “就普通的扑克牌,类似于斗地主吧,花牌怕你不会玩。”
  “可以啊。”千栀刚应了声,手指便被攥紧。
  宋祁深敛眸盯着她,轻启唇道,“不带我?”
  他这句话说出来,声音不大不小,一旁听了的萧立抬头看天,周允行低头看地。
  剩下一个林焰之,被正面狠狠地秀了一把。
  “四个人总归有你嘛,那你就.........”千栀想了想,“那你带我呢?”
  宋祁深缓缓勾唇,“行。”
  林焰之一直闷闷不乐,憋着气儿。
  兄弟漠视,小千栀也怕他会泄露出什么一样,不怎么看他,林焰之这会儿正气着呢。
  萧立唤他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堵着气。
  “这儿四缺一,你真不来?”
  “不对劲啊你,要不把你的莺莺叫上来陪着?”
  周允行看林焰之这不舒服的劲儿,提议道。
  林焰之这会儿才有反应了似的,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今天栀栀在,你搞什么呢。”
  林焰之确实爱玩,但他以往交的都是正经女朋友,也会好好处。
  自从上一任,也过去半年了,予他来说,空窗算是挺久的了。
  在金鼎这边,免不了逢场作戏,不过多数陪个酒就完了,林焰之不会动这里的人。
  而周允行,萧立还有宋祁深这三个,向来不搞美人作伴这一套,今天千栀来了,就他一个人特殊,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哟,花花大少也转性了啊。”
  “去你的!捞牌,别逼逼了。”林焰之回呛了一句。
  不过说是耍牌,最后几乎都是围绕着千栀一个人。
  因为有宋祁深在她旁边教着,次次耍次次赢。
  他们几个筹码都玩得大,输赢轮回着降临到每人身上,还是有得有失的。
  所以也就不惜钱,几乎是豁出去了的玩儿。
  但要是次次输,那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林焰之从被甩了一身的车尾气以后,就对宋祁深很不爽了,此时此刻,那个濒临爆发的点终于冲出了桎梏的牢笼。
  而他,也终于硬气了一把!
  “宋祁深!老子忍你好久了!你带栀栀就带,但每把都赢,你是不是耍老千!!”
  千栀望着已经赢回不少的筹码,闻言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宋祁深。
  他就这么坐在那儿,刚刚一直在指导着她。
  虽然宋祁深全程没参与,但确实是带领着她,成为了牌场上的那个风云者。
  “有什么问题么?”宋祁深懒洋洋开口,他眼皮半掀,直接怼了回去,“实力罢了。”
  “再说了,给我们家小千耍老千,应该的。”
  我们家.........
  林焰之协同另外俩男的,同时沉默了。
  -
  回去的路上,千栀一直在笑。
  看宋祁深慢条斯理地回怼,完全压制其他三个人的场面,真当是有趣极了。
  小时候在大院里,这几个人就经常拌嘴,但另外几个人,好像永远都说不过宋祁深。
  夜色如水,宋祁深缓缓地开着车,两人晚上都没喝酒,所以现在都是清醒的。
  千栀望向宋祁深的侧脸,蓦地想起刚刚他的那句话——
  “我们家”。
  宋祁深好像很喜欢这么说,之前也是。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响起来。
  千栀划开屏幕看,是一个群的消息。
  刚刚林焰之把她拉了进去,里面除了他们四个,就只有她。
  【周允行:栀栀,你回到家了吗?】
  【萧立:对,到家记得报个平安。】
  【林焰之:额外强调一下,我们并不关心某人的死活,只关心你。】
  宋祁深还在开车,肯定回不了消息。
  千栀看到林焰之那一句,笑了笑。
  “怎么了?”宋祁深听到以后,睨了一眼她。
  千栀点了点手机屏幕,语气轻轻,“没怎么呀,他们三个问我们到家没,那我现在回复了啊。”
  宋祁深“嗯”了声,复又补充了一句,“也别聊太久。”
  千栀戳开聊天框,缓缓输入——
  【我和......
  但不知道是不是输入法的问题,她想说的明明是祁深哥,手机里智能联想qsg这三个字母,打出来的,却是——
  禽兽哥。
  等到千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手快将那条消息发了出去。
  【钱钱爱千千:我和禽兽哥就快到啦。】
  【林焰之:?】
  【周允行:??】
  【萧立:............】
第59章
  这三人发出这般类似于惊诧的回复以后。
  继而开始疯狂刷屏,像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周允行:我竟一时分辨不出来这个称呼是真是假。】
  【萧立:就是真心话吧,这就是我们宋总在栀栀心中的形象。】
  【林焰之: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栀栀,干得好!】
  千栀下意识抬头,竟是先做贼心虚地瞥了眼一旁还在开车的宋祁深,而后她反应过来,想要赶紧撤回,连忙去翻聊天记录。
  因为时间上的间隔不算久,现在还是可以撤回的。
  千栀点了撤销键,这样以后,登时长吁了口气。
  但林焰之就好像知道千栀内心想法一样,紧跟着的话彻彻底底地断了她内心潜存的侥幸。
  【林焰之:别挣扎了栀栀,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撤回也是没用的,你焰之哥已经截图了!】
  平常也没见他对两人的事儿这么上心。
  此时此刻还卖起乖来,千栀不免有些郁闷。
  再次偷偷瞄了一眼宋祁深,顾不得那种郁闷,千栀及时止损,连忙澄清自己——
  【钱钱爱千千:我刚刚那是打错了.........我想说的是祁深哥!】
  宋祁深本来就感觉到了千栀的偷窥,又看她抱着手机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下疑惑。
  “你怎么还在聊?”
  “寒暄寒暄不行啊.........”
  千栀还在惦记着那张截图的事情,听宋祁深这样问,直接就怼了回去,语气带了点冲。
  其实他语气挺正常,但千栀自己略占下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刚好前方路灯跳转到红色,宋祁深缓缓停了车,侧过脸来瞧她。
  千栀把手机关起来,攥在手中。
  女孩声音虽小,但好像还带了那么点儿理直气壮的意思在,“........反正我现在没在聊了。”
  宋祁深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轻笑出声。
  嗓音就这么轻飘飘地在车厢内递过来,“就那么听我的话?”
  每每他说着什么,要求着什么,千栀要是遇到不太合理的,起初都会抗议。
  但抗议过后,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般,任由他去了。
  又乖又听话。
  换句话说,这姑娘,好欺负着呢。
  “有时候我可以听你的......但有时候......你得听我的。”
  千栀承认是承认了,但她小小地为自己争取利益,也开始为自己画圈占地了。
  宋祁深凝视着她,过了良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只是觉得哭笑不得。
  千栀果然还是耿着一根筋,轴得要命,顺着他的话就认下来了。
  多数时候,不都是他遵循着她么。
  心尖儿登时泛起痒痒,宋祁深长臂探过去,指尖揪起她脸颊上的软.肉儿,狠狠地拧了拧。
  -
  因为心里揣了这么点不痛不痒的事儿,千栀回南苑,到地下车库,再到房内玄关的这么一路,都是捂着脸,一副径自沉思的模样。
  刚刚被宋祁深揪过的地方正隐隐泛着痛,她也无暇顾及,就这么用手捂着。
  总归林焰之也不会做出缺德的勾当?
  聊天截图再暗地里发给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他不会做的对不对?
  自己给自己洗脑,并喂了颗定心丸以后,千栀才稳下心神来。
  她冥冥之中,就是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宋祁深自从刚刚到了家,就褪掉大衣,先行去了衣帽间。
  千栀觉得这恒温的南苑在深冬还是有些许冷,稍稍调高了整座庄园的温度,她这才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宋祁深身长玉立,双手正搭在领带处,明晰指尖微动,将领带轻轻地往外扯。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抬头朝着千栀这个方向看,“过来。”
  等到千栀走近了,宋祁深一把捞过她。
  “你帮我解。”
  千栀微微踮起脚尖,而后抬眸仔细观察了一下宋祁深的脸色,视线四处逡巡,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刚刚下车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反应很平淡,应该什么都没看到。
  心里的最后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千栀帮他解完领带以后,宋祁深的神色这才有点儿不对劲。
  一双桃花眸染上了黑曜的湿亮,似是寒潭般幽深,他就这么敛眸看着她,连带着箍紧她纤腰的手也愈发用力。
  这种不对劲是哪种不对劲,千栀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她也没让他占便宜成功,被逮住亲了好久,这才挣脱了两下表示完事儿,随即直接就溜到了浴室里。
  既然没什么好惦记着的了,眼下首要的事,便成了其他。
  她想先洗漱完,而后去宠幸那一屋子的小猪佩奇。
  千栀刚刚进主卧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屋子粉嫩嫩的小猪崽儿,外加翘起来的猪尾巴,别提多么震撼人心了。
  她当时,就差没把头都给埋进去。
  千栀洗漱完的时候,宋祁深应该还在别的浴室间。
  她脱了拖鞋,径自扑到床中央,先捏起那只脱水了的猪,而后去到床尾的软榻上,使劲儿地薅那些,怀里都揣了好几只。
  千栀半躺在群猪环绕之间,姿势闲散又惬意。
  她现在连喉咙眼儿,溢出来的,都是无比愉悦的气息。
  怎么就能这么开心。
  这种叠加起来的快意冲天,将千栀的思绪一寸一寸地敲碎,再重新黏合,反反复复。
  碎片似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
  只要想到是宋祁深给她买的这群猪崽子,那股子激荡便永远不会再消散了似的,冲刷着心间。
  千栀在这儿玩得不亦乐乎,蓦地,背后罩过来带着水汽的阴影。
  女孩察觉到了,拧过头来稍顿,鸦黑的睫毛半铺着,砸下来细碎的暗影,颈侧拉出优美的弧线。
  这般摆腰长腿的模样,衬得曲线皆露。
  “就这么开心?”
  “对呀。”
  “那想要更开心的么?”
  没有片刻迟缓,她的睡衣随即被掀了上去。
  宋祁深直接俯了身。
  “不是......你怎么......你怎么,诶——”
  千栀剩下的话说不下去了。
  女孩尚且还在懵然中,感觉到了他危险的语气,甚至是,还带着笑意的。
  “不禽.兽点,怎么对得起你给我取的称呼?”
  千栀大脑当机,直接停止运转了。
  -
  千栀第二天没去林氏,她还有课要上,因此回的京大。
  只不过挂着这么两个显而易见的黑眼圈,被几个室友看到了,都表示很震惊。
  千栀皮肤白,更是衬得这淡淡得青色愈发明显。
  不过震惊归震惊。
  她们也就是感慨了下,觉得实习确实是像传闻中那般不好做,进去就是做牛做马永不停歇,学长学姐们的告诫里,这一点儿可真没说错。
  可不是么。
  昨晚她做牛做马,宋祁深永不停歇。
  千栀恨自己的手快,但更多的,是在内心讨伐一个人。
  林焰之这个!讨厌的!男人!!
  但除却挑起某些事端的他。
  始作俑者,还是宋祁深。
  讨伐完了人,之前的后遗症也有点儿泛上来了,千栀听着课,昏昏欲睡。
  她只觉得没睡够,困意席卷,
  这节课是学院里副院长的课,一般是大家用来凑学分的,期末考试都不用考试,直接交份三千字的学习心得就够了。
  不过平时管得虽不严,但是到课率的要求很高。
  所以到了大三的这个关键点,也没人敢翘课。
  寝室四个难得凑在了一起,边听课边插科打诨。
  千栀困是困,并没有睡过去。
  她没参与讨论,但也未免走神,思绪飘到了更远的地方。
  直到唐啾啾的嗓音刻意压低,神秘中带着点儿兴奋——
  “哇,栀栀,你又上学校首页了!!!”
  “嗯......”千栀懒懒地应了声,她只当还是之前的。
  唐啾啾见她这样,登时疑惑起来,“不过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
  “哦,那是啥呀。”
  千栀顺着唐啾啾的话,问了句。
  “就之前全国设计比赛的结果啊,你拿了金奖,老教授乐呵呵的,又把你挂了上去。”
  唐啾啾说着划了划页面。
  因为设计比赛是自发前往,不是老师带领的,所以没有照片。
  因此千栀被挂在首页的,其实还是之前在实验里的那一张照片,旁边携带着的,是她比赛获奖的那张设计公示图。
  “真的吗!”
  千栀蓦地清醒,而后瞌睡全飞,连带着对于宋祁深的那些腹诽也飞了个一干二净。
  金奖的概念,比一等奖的意味,还要来得超前。
  这就证明,她这次比赛出来的名次,排在了全国前十名以内,虽然具体的名次主办方和官网不会公布,但这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并且能够在之后的履历表中,划上重要的一笔。
  她之前,也不过是拿了个三等奖。
  而这次,是金奖。
  千栀感觉在这一年里,许多正在开花,许多正在结果。
  一样又一样,连着别样的追求和圆满,都落在了之前空荡荡的手心里。
  “这还能有假?不过我好像拖后腿了,你和林峋都是金奖,我就拿了个二等。”
  唐啾啾说是这么说,语气一点儿也不悲伤,只是低头看着官网首页挂着的另一个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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