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骊珠“嗯”了一声,让海檀下去了。
头发在炉边烘干之后,叶骊珠拿了梳子梳了两下,并没有束起来。
她穿着牙白的齐胸襦裙,实在忍不住,她又把衣服解开看了看。
原本晶莹如雪的肌肤上多了青青紫紫,轻轻触碰会觉得疼。
提骁这个人,平时一直都很正经,不管对谁都十分冷淡,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平时做圣人,不代表一直都是圣人。
他的另一面一直都没有在叶骊珠面前展现,她太娇嫩了,天真无邪,傻傻的软软的,提骁一直都克制着自己。
哪怕她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姑娘了,他还是克制着。
提骁出来后直接用内力烘干了衣服,叶骊珠喝着海檀刚刚送来的汤,乖巧的坐在榻上。
提骁墨发未束,他穿好了衣袍,坐在了另一侧。
叶骊珠唇瓣贴着瓷白的碗沿儿,喝了汤之后,她抿了口茶水,这才道:“这么晚了,殿下要不要回不回去?”
提骁哪怕本来打算回,这个时候也不准备回了。
不过……
此时的叶骊珠,和刚刚的叶骊珠判若两人。
刚刚她在水中,像只妖精一般来缠着他,主动靠近他,主动诱惑他。
此时的叶骊珠,穿了白色的衣裙,她穿浅色的衣裙,会少了很多柔媚的感觉,眉心那点朱砂会衬得她娇憨许多,时时刻刻都脉脉含情的桃花眸也多了几分清醒。
就这般看着她,完全想不到,这个冷清纯美的少女也会缠着人索要一个吻。
叶骊珠被男人冰冷的眸子打量,心里也有些胆怯。
她虽然想要靠近提骁,但多数情况下,叶骊珠像其他年轻小姑娘一样,也是害怕提骁这样冷酷无情的人。
提骁道:“陪你。”
叶骊珠眸子蓦然亮了:“殿下不忙?”
“明早便走。”提骁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睡了。”
叶骊珠“嗯”了一声:“我去拿被子给你铺在地上。”
提骁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已经入了冬,你让我睡在地上?”
叶骊珠:“啊?”
可是只有一张床,床也不是大床。
提骁搞不懂叶骊珠的小脑袋,刚刚两个人都那么亲密了,此时她却仍旧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
可下一瞬,叶骊珠开始找枕头了,她又放了一个枕头在床上:“我晚上睡觉可能有点不听话,殿下不要介意。”
叶骊珠知道提骁对自己的吸引力,很多时候,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叶骊珠担心自己睡着之后,会忍不住靠近提骁,让他睡不着觉。
她很自觉的去了里边,只占一小块位置,剩下的位置都给了提骁。
提骁的身上有一股干净好闻的木质香气,他一进来,床帐里被他的气息笼罩了。
叶骊珠又想靠近他了。
她小声道:“我可不可以牵着你的手睡觉,我怕做噩梦。”
提骁把一只手靠了过去。
叶骊珠细细柔嫩的手指缠上了提骁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提骁知道叶骊珠很喜欢自己,等忙完了尘州的事情,他会向叶辅安提出娶她的事情。
这一晚上,叶骊珠并没有往提骁怀里钻了。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睡着,睡颜甜美,唇角还微微上翘着。
提骁注视了她很久。
他能忍到现在,其实也不容易。
叶骊珠不主动靠过来,提骁把她抱了过来,搂在了怀里。
他的手指往下,轻轻一解,将叶骊珠衣服中间的衣带给解开了。
她身上只剩了单薄的小衫,手腕露了出来,提骁点了叶骊珠的穴道。
忍了这么久,不发泄一番,提骁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宫里当太监。
结束之后,提骁用湿帕子擦了擦叶骊珠的手和脸,她的唇瓣湿润饱满,提骁啄了一下。
被解开穴道后,叶骊珠靠在提骁的怀里,她睡得很甜,可能在说什么梦话,唇瓣无意识的动了动。
提骁凑了过去,听了好久,才听到她说“殿下不要走”,她的声音软绵绵,并不怎么真切,眉尖也微微蹙了起来,手指抓住提骁的衣襟,仿佛真的担心他会离开。
小姑娘太缠人了。
第40章
提骁刮了刮她的鼻尖, 越看叶骊珠, 他心里越是喜欢, 这种喜欢,慢得都要溢出来了。
他知道叶骊珠也同样喜欢着他,哪怕在梦里,她都在说梦话。
叶骊珠搂着提骁的脖颈, 仍旧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天刚刚擦亮,提骁就醒了过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沉溺女色难以自拔。
提骁把叶骊珠锁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双玉臂给拿开,把她用被子裹紧了放在一旁。
床帐中十分昏暗,叶骊珠的肌肤却白得耀眼,漆黑柔软的长发如云雾般散着,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提骁正要下了床去穿外衣,叶骊珠不知怎的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刚睁眼,头脑还不清晰, 意识还没有变清楚,抬眼就看到提骁要走,下意识的从背后抱住提骁的腰:“我不准你离开。”
提骁的身子蓦然僵硬了,早上本来就是容易动情的事情, 叶骊珠偏偏还这么大胆的痴缠上来,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的声音冷冷的:“松开。”
叶骊珠环着男人劲瘦的腰,掌心触碰到的是男人坚实的腹肌, 她的意识清明了许多,逐渐意识到,自己这样抱着提骁不太好。
叶骊珠“哦”了一声,乖乖的松手了。
提骁道:“我有事情要做,你等我回来,我会再来看你。”
叶骊珠点了点头,她心里虽然不舍得,但没什么理由强留提骁。
冬天里叶骊珠会赖床,她不愿意从床上下来,床帐里都是提骁身上的木质香气和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气息,叶骊珠抱着自己的枕头,偷偷看提骁穿衣服。
提骁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是从咸州给叶骊珠带的,他昨天忘记了。
提骁走了过去:“出来。”
叶骊珠把帐子分开了,坐在了床的边缘,提骁也坐下了,他把叶骊珠搂到了自己的怀里,一手拨开她浓密的头发。
她的耳垂莹白如玉,小小的软软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叶骊珠眼睛眨了眨:“秦王殿下?”梓
提骁从檀香木盒中拿出了一枚小小的耳环,戴在了她的耳垂上。
是一对珍珠耳环,珍珠光泽莹润,如宝石一般耀眼,虽然叶骊珠不缺少珠宝,叶辅安将库房中珍贵罕见的珠宝都送到了她那里,但光泽度这么好一丝瑕疵都没有的珍珠却是罕见。
提骁给她两边都戴上了。
叶骊珠摸了摸耳环:“谢谢您。”
提骁道:“我要离开了,过阵子回来,会带你去山上的温泉。”
叶骊珠轻声道:“那您要保重,这次剿匪,有没有需要我爹帮助的?他如果不帮你,我去求他。”
提骁修长的手指穿过了叶骊珠的头发:“你的心意我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你并不懂,乖乖在这里等我就好。”
假如叶骊珠为了他去求叶辅安,叶辅安肯定次日就找上门来质问提骁为何诱骗他的女儿,往后朝堂肯定不得清净。
提骁会去办这件事,不用叶骊珠费神。
叶骊珠“嗯”了一声:“那好,殿下路上小心。”
提骁见她没有其他表示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后,抬起了她的下巴:“乖,张嘴。”
叶骊珠:“啊?”
她的手腕被桎梏住,整个人被按在了床上,提骁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下方。
叶骊珠被他密不透风的吻着,很显然,提骁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对付她,她的每一处都要侵略,虽然他已经尽力做到温柔,但叶骊珠还是险些昏厥过去。
他的唇擦过叶骊珠细嫩的小脸,耳垂和圆润的珍珠被扫过,一片濡湿,叶骊珠浑身无力,推也推不开提骁,只听到提骁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了耳边:“我要走了。”
叶骊珠并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吻终了,她只顾得上喘气了,等到提骁离开,房间里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了,叶骊珠才反应过来刚刚提骁说了什么。
走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这一次,提骁把她的舌尖咬破了。
海檀进来伺候叶骊珠梳洗的时候,见叶骊珠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小姐还在想着秦王殿下呐?秦王殿下很快就会回来的,您不用太想念。”
叶骊珠摇了摇头。
她的舌尖被咬破了,也不怎么愿意说话。吃饭的时候,叶骊珠只喝了一点粥。
姜冉衣和叶骊珠一起用的早膳,她见表妹魂不守舍,忍不住问道:“珠珠,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怎么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别只喝粥,吃一块鹿肉。”
叶骊珠道:“我今天胃口不太好,我吃不下太多东西。”
姜冉衣道:“等下让大夫给你把把脉,田夫人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娘也要回来了,过几天,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凑个热闹。”
叶骊珠这才想起姜冉衣和敦国公府的婚事。
她并不乐意姜冉衣嫁给一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但这件事,关系着两家的往来,又不是叶骊珠一个小辈能够指指点点的。
叶骊珠道:“表姐,你让舅母多多打探一下田家的事情,我怕你进门后受委屈。”
姜冉衣怎么可能不知道田家的事情。
姜家并不是一般的富贵之家,也曾出过将相王侯,在万州势力庞大,提起万州,必然会想起姜家这个百年世家。
有关敦国公府的那个小公爷,姜冉衣和君氏也知道很多消息。
和姜冉衣订婚的小公爷叫做田卓,刚刚及冠,当时订婚时,田卓年纪也不大,不像现在这么顽劣。
四年前,姜冉衣的父亲和田卓的父亲在官场上往来颇多,敦国公主动示好,想要两家结亲,姜冉衣的父亲见田卓年纪虽小,但长得眉清目秀,口齿又伶俐,颇为聪明,田家在京城也是豪门,就把女儿许配给了他。
不过,两年前,敦国公意外从马上落了下来,摔倒了脑子,虽然没有死,但神志不清,每天需要人照顾。田卓少了父亲管教,恶劣的本性逐渐暴露,家中的丫鬟被他祸害了不少,在烟花场所挥金如土,败了许多家产。
敦国公夫人见识短浅,只觉得儿子将来袭了爵位,家里就起来了,又觉得男人好色算不上什么问题,所以也不管教田卓。
君氏和姜冉衣也知道这点,但婚事却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一来,大户人家的公子多一些侍妾在众人眼中真不是什么缺点,相反,女子要求夫君一心一意才是没有妇德。田卓花天酒地,在外人看来很正常。就说姜家几位备受尊崇的嫡公子,也有在青’楼中一掷千金的时候。
二来,姜家地位高,田家逐渐败落,如果姜家主动提出退婚,外人定然觉得姜家势利,不讲诚信,好好的婚事说退就退,这对姜冉衣的名声不好,对姜家的名声也不好。
君氏目前已经反感这门婚事了,这次去田家,也是观望一番。
君氏不在乎田卓有侍妾,也不在乎田家不如姜家,反正侍妾就是奴才,威胁不了主母。
她担心田卓品质败坏,田家门风不正,等姜冉衣进门后,让姜冉衣受了委屈。
几日后,叶骊珠和姜冉衣,君氏一起去了田家。
毕竟是国公府,虽然内里不如从前了,表面上的气派还是有的。
府中的丫鬟都穿着一样的衣裙,大丫鬟都是绫罗绸缎裹身,敦国公府大小姐田俏和少夫人、敦国公夫人等了许久。
叶骊珠被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了,姜冉衣和君氏也下了马车。
君氏笑意浅淡:“田夫人。”
敦国公夫人分别看了叶骊珠和姜冉衣,看出姜冉衣年龄稍微大一些,眉眼和君氏相似,笑着道:“这是冉姐儿和叶小姐吧?冉姐儿比我想象中还要温柔大方,快快进来,我们到屋里去谈。”
君氏带着两个小姐一起和敦国公夫人进了房间。
上的茶是好茶,点心也做得精致,君氏细细打量了所有人,大小姐田俏面相有些刻薄,少夫人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敦国公夫人的谈吐却挑不出错误。
一起吃了午膳,敦国公夫人和姜冉衣要单独说一些话。叶骊珠吃了点东西,君氏带着叶骊珠出去走了走。
这个时候,外面比较冷,下午时在外面做活的下人也不多,君氏在来之前在黑’市高价请了人夜探敦国公府,得了敦国公府的地图,大致知道了什么地方住什么人,今天姜冉衣过来,田家的公子并不出门,她带着叶骊珠越走越远,想着能不能碰见田卓,好好试探一番。
前些天下了雪,竹林中的雪还没有化干净,君氏带着叶骊珠沿着竹林小道,还要往前继续走。
前面有一群人谈笑的声音,君氏猜着自己走错了道,就要和叶骊珠折回去,这时,她听到其中一个人道:“田卓,你的未婚妻来了,你不去看看?”
君氏脸色一凝,示意叶骊珠不要发出声音。
田卓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浮:“有我娘把关就行了,今天不能去嫣儿那里,回去她肯定和我闹,如果知道我见了姜家的小姐,肯定闹个没完。”
那个人笑道:“我听说姜家这个小姐向来贤淑,等她进门,你把什么嫣儿红儿桃儿都娶进来,她也不会介意。”
“要不是我娘非要我娶她,说她能带来不少嫁妆,我家几个铺子又出了问题,才不娶外地来的女人。”田卓道,“这些大家闺秀,一个比一个无趣,管的还很宽,你夫人就是个例子。”
那个人笑道:“我夫人过不了半年就死了,上次你给我那药真的有用,等她一死,再过一年我就能随意纳妾了。她家到时也管不着。到时候,姜家小姐若不听话,反正她家人都不在京城,叶家也管不了你们夫妻的事情,姜家小姐还不是任你拿捏。”
霎时,君氏和叶骊珠的脸色都变了。
君氏拉着叶骊珠出去,走了不远,一个小厮质问道:“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公子请客的地方,不能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