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阿姊——玉骨伞
时间:2019-11-11 09:12:09

  日后多培养培养,兴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姜黎回了里间,准备吹灯睡觉了。
  便在这时,外间突然有声响动,她试探的喊了声小桃,没人应她。突然地,一道黑影窜了进来,在姜黎瞪大眼睛时,掌风一落,姜黎晕死了过去。
  晕过去前,她甚至还想到,这种作案手法有些眼熟。
  接着,黑衣人就用厚重的披风把她裹了跳窗而出。只见黑衣人在房梁上身轻如燕,轻松的就避过了王府的巡卫。不多时,黑衣人跳进一条幽深安静的巷子。
  在巷子里,已有一人在暗处等候着。
  黑衣人道:“主子,人到了。”
  暗色里,便听那人低沉的嗯了一声,声音无波:“哪只手?”
  黑衣人暗自抹了把汗,把抱过姜黎的右手伸了出来。
  “去领罚吧。”
  “是。”
  黑衣人退去,语气还有点委屈。
  但听主子的语气,不似是重怒,应该只是小小惩罚一下。
  转眼黑衣人又想到:主子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让他把人用这种法子掳来,还不准碰她!那姜氏都被披风裹成粽子了!他还摸得出哪里是哪里么!
  姜黎昏昏沉沉醒来之际,就感觉怪冷的,脸上凉飕飕的。
  她睁开眼,接着便是一惊!
  她被人掳在怀里,而那人正骑在一匹飞驰的骏马上!
  马背颠簸,夜间的冷风吹得她发髻凌乱。见她醒了,头顶发出一声低笑,接着,她便听到熟悉的低沉声:“阿姊,抓紧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下的马突然一跃而起,姜黎半个身子都离开了马背,她立刻吓得白了脸,声音都发不出来,双手不自觉的就攀上了他精壮结实的腰,然后死死一抱!
  她紧紧抱着,闭着眼睛,唇都吓的发白了。
  宗阙低头看她一眼,眼睛里流动着灿星般的光芒。
  然后,他把马骑得更快了,呼呼的唳风中,他的呼吸沉稳有力,姜黎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只能颤着声音,问:“慢点……慢点,到了么?”
  她甚至不知道男主这个变态这么晚要把她带去哪里!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到最后,骏马停下,姜黎从马背上落下时,她的腿还是软的。她涨红了脸,心跳急促,指着他,连骂他都骂不出。
  宗阙伸手揽上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跪坐在地上。
  然后,他低声:“嘘。别出声。”
  姜黎喘息着,忽然瞧见夜色的一排街巷里,月光下,一道俏丽的身影在房顶上轻轻松松的跃起,对方身影蹁跹,姿态优美,一看便是女子。
  姜黎脑子迅速转着,猜测那人是裴秀儿吧?
  果然,月光下,那人露出了一张清丽脱俗,满脸自信的容颜来。
  还真是裴秀儿!
  至此,姜黎扭头,不解的看向宗阙。
  他要干什么?
  在姜黎的不解中,宗阙薄薄的唇角勾起,然后,便见四周突然窜出来两名黑衣人,左右夹击出其不备,就把裴秀儿给打晕击落了。
  不知怎么的,姜黎突然想起了自己。
  眼前这人就曾经两次把她打晕,她现在摸摸后颈,还有些微的痛感。
  在姜黎委屈又带着些埋怨,偏偏还不敢表现出来的眼神里,宗阙缓缓一笑,贴近她的耳廓,吹气着问她:“现在裴秀儿被打晕了,阿姊想不想报复回来?”
  “啊?”她呆愣愣的望向他。
  月光下,眼前这人俊美妖邪的过分,暗沉的眸子里兴奋时,便有血色隐隐溢出。姜黎沉默了,她回头,看向裴秀儿的方向。
  半晌,她软着声,试探着道:“那就,打她一下?”
  她是真的在思考,是以她认真又谨慎的模样还真是取悦了宗阙。他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后来干脆揽着她的腰,轻松点脚,便带着她快速移动到了桥底下。
  那里,昏迷的裴秀儿被丢在岸边。
  难以想象,白天风华绝代,是整个京都半数男子心上人的裴秀儿,竟然就这么狼狈的被人打晕,丢在这桥洞之下。
  姜黎呆呆的看向宗阙。
  他不会就准备让自己在这里上去给她几脚吧?
  宗阙发现,也只有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她才会在他面前露出惶恐之色来。这个女人,就是不能让她有所准备。于是,宗阙几步上前,牵着她的手,把至今还有些懵逼的姜黎带过去,在昏迷的裴秀儿跟前站定。
  “阿姊,便不想报复么?”
  他说完,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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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姜黎细想, 忽的扭头看向宗阙。
  她道:“你确定她不会醒来?醒后也不会知道是谁打了她?”
  闻言, 他唇边的笑意愈浓, 看她的眼神也深了起来, 他纵容道:“阿姊想做什么, 便放手去, 有什么我都担着。”他说的可靠,底气也是十足的。
  便是这样, 姜黎突然缓缓走上前。
  她确实不喜裴秀儿这种人, 她便踢上一脚权当报了白日的小腿之仇吧!
  宗阙就站在一侧, 双手抱胸, 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他看着她再三确定的扭头询问他,眼神带雾,大眼睛此时警觉的跟兔子一般。他甚至还从她眼中读出了一种犹豫迟疑之色。宗阙内心好笑:她是以为他也如那些世家公子般,对裴秀儿起了意?
  到这时, 宗阙压低嗓音,催促道:“阿姊, 时辰不早了。”
  他的意思, 是要报复就抓点紧。
  姜黎眼睛里亮亮的,她抿着唇回头, 突的抬起腿飞快朝昏迷的裴秀儿的小腿处不痛不痒的踢了下。踢完, 她便如兔子般赶紧后退两步, 神态警惕。
  身后,宗阙手掌拳在唇边,暗笑一声。
  她越大胆子倒是越小了。
  笑完了, 他便再次恢复一脸矜贵,眼神里透着默许。
  姜黎踢完了便心虚。
  随即她想到,白日裴秀儿在湖上打了她,也未对她露出歉色,她干嘛那么心虚?男主都叫她踢了呢……定下心来,姜黎就又上前踢了一脚。这一脚,她用了九成的力气。
  只见昏迷中的裴秀儿被踢的嘤咛了一声。
  姜黎兴奋的脸都红了,眼睛里亮闪闪。也顾不得踢的脚尖疼,她踢完,便像是做了坏事一般低着头不说话。
  宗阙挑眉,问她:“完了?”
  姜黎点头,老实道:“嗯。我总不能欺负的太过了。”
  是么?
  她明明刚才踢的时候还挺快意的?
  宗阙笑而不语,半晌他走过去,在她头顶叹息一声,轻声道:“阿姊可知,裴秀儿让她的婢女去查你了。”
  在她不解的目光里,宗阙看向桥洞下的裴秀儿,眯了眯眼,冷声道:“这人便如一条毒蛇,被她盯上,我怕阿姊不能全身而退啊。”
  姜黎还在吸纳他话里的意思,裴秀儿调查她,是因为尚云霓么?
  因为她与她们交好,便也要把她的底细查出来。
  这般一想,倒也有可能。
  这时,她抬眼,幽幽的瞟了宗阙一眼。
  宗阙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抚掌道:“阿姊真是聪慧,你便以为她若查你的底细,再把我也牵连出来么?”
  姜黎没吭声。
  宗阙收了笑,低声缓缓道:“虽然凭她的本事查不出什么,但……”他收声,突然朝北方的天空望了一眼,转身道:“我先送阿姊回去。”
  姜黎跟在他身后,忍着惊恐,细声道:“不可再骑马!”
  听着她似有后怕的声音,宗阙再次低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夜色里低沉悦耳。姜黎却警惕的跟在后面,她看看四周,发现那匹骏马不见了,方才松了口气。
  她是被马车送回了王府。
  这次不用黑衣人抱她,宗阙亲子扣着她的腰,避开了夜间巡卫,把她送回了屋。
  小桃还在屋里睡着,听到开门声,她吧唧吧唧嘴,翻了个身又睡熟了。
  姜黎匆匆净手净面,然后赶紧爬上了床。
  ——
  翌日一早,闹市区的桥洞下,裴秀儿醒来后,缓缓的睁了眼。
  “啊!!!!!!!!”
  尖叫声刺破了清晨的闹市区。
  原本就围了一圈人看热闹的桥洞处,更是闻声吸引来了一大批的周围居民和过路的客商。
  只见桥洞里,一名绝色的白衣女子正并排和一名脏污的流浪汉躺在一起,甚至,她高耸的前胸还被流浪汉的一只手扣着,流浪汉被喊声吓了一跳,隐隐有醒来的迹象,甚至还在梦中便狠狠的揉了一把掌中的软肉。
  裴秀儿眼眶噙着泪,这一刻,恨不得把这些看见过自己丑态的人统统杀光!
  这一幕,以极快的速度在大街小巷中流传着。
  因为裴秀儿在京都中太过出名,便是庶民百姓,也有不少人曾隔着老远,一睹过她的芳容。她那张脸,更是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
  是以当时不少围观的人都认出了她!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裴家女郎衣衫不整的和流浪汉在桥洞过夜的艳事。
  更有手快者,下午便编写出一个艳情话本。
  此时,裴家里。
  一间姑娘居住的闺房内,裴秀儿安静的坐在窗边。
  她的眼睛已经哭不出眼泪了,红肿如核桃。她的眼神过于平静,于平静底下藏着骇然杀机。
  这时,门被推开了。
  来人是裴家族内的大伯母张氏,跟在张氏后面的是两名婢女。
  裴秀儿平静的转过身,当她看到婢女手捧之物时,她惊恐的站了起身。
  “大伯母,您,您这是要逼死秀儿?”
  张氏望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十分可惜了家族培养了她那么多年,可如今,这枚棋也毁了。如果不尽早做出了断,裴家百年声誉都要因她而沾上污点。
  “秀儿,你的事族人都商量过了,给你两个选择。”
  在裴秀儿瞪大至扭曲的眼睛里,张氏缓缓道:“你是要绞了头发去城外的清心庵当姑子,还是自己了断了。”
  “不!”
  裴秀儿哭倒在地。
  “秀儿都不想选,秀儿不想,呜呜呜,是有人害我,有人害我呀。”
  张氏闭上眼,心说:怪就怪你平日爱玩弄人心,不听劝告。她给了婢女眼神,两名婢女便把托盘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张氏苦口婆心:“族人们都不愿意看你年纪轻轻便去死,已是给你留了活路了,这事我们也会查清的。”
  裴秀儿哭着冷笑,抬头道:“给我活路?这是给我留活路么??”
  她突然张开双臂把桌上的东西拂到地上,她状若癫狂,红着眼,尖着嗓子喊:“不行!不行!我还未嫁人!我师父说过了,我命里是凤翔之兆,我不能……不应该的,怎么会这样呢?是谁……是谁……”
  张氏见她不识好歹,冷哼一声。
  裴秀儿眼睛亮了亮,抓着张氏的手,求道:“大伯母,我娘呢,我想见我娘。我有法子了,有人愿意娶我的,秀儿不想当姑子,我快及笄了啊……”
  “你再好好考虑,选出一种罢。”
  张氏见她执迷不悟,便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随着砰的关门声,裴秀儿跌坐在榻上。
  她逐渐安静下来,她那张往日里带着温和笑容的脸,此时早已扭曲的宛如厉鬼。只见裴秀儿突然起身,走到高高的柜子前,从隐秘处取来一只传讯筒。
  她走到窗前,下了好大的决心,忽然就对准天空放出了信号。
  她随手烧掉空了的木筒,眼神空洞,嘴里不停的道:“管不了那么多,我,我不能就这样了。”
  随着信号的放出,京都城外的一间农家院里,一名埋头吃饭的壮汉看到了信号,当下放下碗,就进屋了。没多久,便走出来一名身穿青色刺客衣裳的男子来。
  那男子再次确认了信号发出的方向,身形一纵,眨眼便隐匿在了丛林里。
  ——
  裴秀儿的事不过一日,便传遍了京都的街头街尾,奇怪的是,明明裴家已经找人在处理这事了,那名流浪汉也被秘密处理掉。可就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怕事不大,雇了不少街头闲汉,走家串巷的嚷嚷。
  事态已然不是小小的裴家能掌控的,再要压下去,怕是只有天家出手了。
  尚家的花园里。
  石桌前围绕着几名娇花般的少女,她们围在一起吃零嘴和果子,尚云霓剥好一只橘子,笑嘻嘻道:“我看这回她还想怎么翻身。”
  曾琪看了眼几人,压低声音道:“听说她家想把她送去城外的清心庵,结果你猜怎么着,沈三公子这时候带着人上门提亲了呢。”
  今日的小宴,李尤没来,是以她们几个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讨论着。
  姚萱惊讶道:“沈三哥真去提亲了啊?”
  “可不是么,前脚他去了裴府,后脚阿尤的父亲就带人去沈家了,还当着好多人的面把婚书撕了,使劲摔在他家门前了。说什么,沈家养出了一个好小子,愿沈家以后子孙满堂呢。哈哈哈。”曾琪特别解气的哼道。
  姜黎垂眸道:“阿尤算是解脱了。”
  “谁说不是,”曾琪道:“裴秀儿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得罪了谁,这么毁她。”她虽是好奇着,可是这群小丫头心底都觉得那人做的太对了,简直是为民除了一大害!
  尚云霓突然道:“虽然我挺讨厌她的,但要换成我,同为女子,我可做不出这么缺德的事。”她忽然碰了碰安静吃瓜的姜黎,问:“阿黎,你觉得到底是谁害的裴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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