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阿姊——玉骨伞
时间:2019-11-11 09:12:09

  云妃走过来,打量了她几眼,笑道:“是个美人。”云妃看向宗阙,温和道:“阿阙,你眼光不错,是个好姑娘。”
  宗阙搀扶着云妃去软塌上坐下,他道:“母妃,儿臣已经说动父皇,答应年后,就接你回宫。”
  云妃无所谓道:“母妃已不在意这些,偌大的后宫里,依旧是卢氏那个贱人说了算,她当年,那般害你,是母妃无用,报不了仇。”
  宗阙眼中闪过冷意,转而温柔的安慰道:“母妃,昔日之仇,儿臣都会一一讨回来。”
  云妃闻言,方才欣慰道:“嗯,我儿一定要复仇。”
  这时,宗阙回过头,冲姜黎道:“去帮母妃倒杯茶来。”
  姜黎低头,应了声是。
  云妃却道:“不用了。”
  宗阙表情微僵。
  云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岔开话题道:“阿阙,今晚是除夕夜,你离宫不可太久,恐会被你父皇埋怨。我回宫的事不急,关键是你一切都好,母妃即便呆在这冷冷清清的离宫里,也全无怨言。”
  眼前母子相聚的画面,着实还有些感人。
  姜黎悄悄看了看,发现周围几个宫婢都感动的潸然泪下了。
  她却如何也挤不出眼泪来。
  因为小说里,这个云妃实在是个不太讨喜的人物。她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却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男主身上,要知道,当初男主回宫,也才是十二岁。
  仇恨和抱怨,还有负面情绪,这些都施加在男主身上,姜黎想着,也难怪男主性格有点问题了。
  这样的家庭里,好瓜都长歪了。
  在她愣神时,宗阙已经和云妃见过了面。
  两人出了离宫。
  路上,姜黎轻轻道:“你今天,有些过分了。”
  宗阙低下头,望着她。
  她抿抿唇,大着胆子道:“你,你并未告知我,是去见你的母妃。我我无准备。”
  他勾了勾唇,淡淡道:“你无需准备,我只是想让母妃见见你。”
  “……”
  姜黎想说,你的母妃好像并不喜欢我。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张开口,因为男主肯定也发觉了。
  一路上,姜黎沉默着。
  她乖巧如猫,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往回走。
  除夕夜里,烟花盛会结束后,街道上已经几乎没人了。
  街道边,停着的马车旁。
  阿大一直等着。
  这会儿,听到响动,阿大回头一看,果见他俩回来了。姜黎下了马,她揉揉小腿,朝马上的宗阙福了福身,转身就要上马车。
  “阿姊。”
  身后,他喊了一声。
  姜黎回身,乌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宗阙左唇扬起,他驱马靠近过去,在接近了她时,他俯身,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的,沉沉的笑道:“阿姊,今夜我很开心。”
  他贴的很近,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和耳廓,饶是置身在冬日的夜里,她的脸也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却突然的,在他即将离开时,姜黎忽然抬起头。
  她乌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此时,她忽而笑了笑,用轻柔的声音道:“阙弟,我不当妾呢。”
  说罢,姜黎就仰着头,唇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般看着他。
  他坐在骏马上,眉眼飞扬,气势无双。
  这一刻,他沉思的盯着她。
  盯着盯着,宗阙一扬唇。
  如此,他轻笑一声,突然扬起鞭子,驾的一声,就骑着骏马往远处跑了。
  直到那阵马蹄声消失了。
  姜黎突然叹息一声。
  她转身,道:“回吧。”
  阿大这会儿什么都不敢问,闷着头就道:“姑娘上车吧,我带您回去。”
  “嗯。”
  回到姜家,此时,已经入了后半夜,王氏和姜大宝早就撑不住的睡去了。前院里,唯有小桃还在等着她回来。
  她手里拿着烟花,看见姜黎和阿大回来,她开心的跑过去:“姑娘,您刚才没看见城里的烟花,那叫个漂亮。”
  阿大说:“姑娘和我都看到了。”
  “那倒是好了!”小桃跑进屋,不多时,拿了个手炉跑出来,她刚摸着姑娘小手冰凉,这会儿心疼道:“姑娘也是的,冷了就早点回来。”
  姜黎等到子时过了,才去入睡。
  她年纪越大,反倒是越注重这些仪式类的东西。
  *
  这个年一过,姜黎正式十八岁了。
  她偶尔出门,碰到邻里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小桃骂了他们几回,并不管用,久而久之,姜黎就不让她再闹了。
  这周围的巷子里住的人,不是家里有当官的,就是和权贵有关系,她们没必要平白无故的树敌。
  腊月一过,那群别苑里的文士当真启程,往长安城去了。
  转眼半月过去,长安那边就出事了。
  当消息传来京都,一早,皇帝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并颁下了废太子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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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晌午, 姜黎就去了别苑。
  靠近大殿, 她就听见曹迅师兄和阚老的对话传了出来:
  “……老师, 长安那边闹得厉害, 听说前日, 卢府被当地的百名学生给围了, 当场还被打死了几人。公输他们也在那边,倒是不知受伤了没有。”
  “今个早朝上, 陛下雷霆震怒, 提到了废太子。”
  听见响动, 阚老朝门口看了眼。
  他抬手, 制止了曹迅继续说下去。
  姜黎垂眸,安静的端着茶入殿,阚老看着她,和蔼道:“阿黎, 你先回去吧,老夫有事和你师兄说。”
  “是。”
  直到她离了殿, 阚老和曹迅才继续商议。
  姜黎心知老师是不想让她一女子, 卷入太多这种朝政之事,她上了马车, 直接去了一品楼。
  路上, 她听到不少关于长安的事。卢氏在当地的恶行已传的天下皆知, 就连京都的百姓也人人议论,姜黎一路上听了不少。总结下来,就是数日前, 长安南地的一个村庄因不堪卢氏压迫,再被打伤两名村民后,当地人终于开始了反抗,恰逢公输等文人行至当地,撞见了卢氏恶行,文人意气发作,就把卢氏给状告了。
  可卢氏一族,在长安只手遮天,当地的官员根本没人敢接他们的诉状。
  当时,公输等文士就带着村民去向卢氏讨公道。
  卢氏族人仗势欺人,在混乱中,卢氏族人打死了一名当地的学生,至此,这件事才越闹越大,最终演变成了民怨。公输等人联合当地长期被卢氏压迫的文人,联名写了奏章,让人连夜加急送回京都。
  其内容不仅罗列了这几年卢氏的种种恶行,还痛斥了太子的包庇之嫌,为天下文人不耻。
  奏章一到天子手中,天子大怒!他禁足了皇后,并于今早的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诏废太子!
  事关储君的立废,实是天大的事!
  不过一上午,京都的学子文士纷纷声援公输等人,还有些激进的书院学生,甚至在宣武门前长跪不起。
  撇开太子的废立,惹恼了这群文士,长安卢氏怕是不能轻易的揭过此事。
  姜黎一到一品楼,青衣小童就带她上了二楼的雅间。关上门,小童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恭敬道:“东家,这是贵人给你的。”
  她点了点头。
  打开一看:
  “近日事多,恐难相见。若有急,去城南庄子。”
  看完了信,姜黎就把纸条烧了。
  小童道:“贵人说了,这次他要去长安办事,要姑娘自己万事小心。”
  卢氏在长安只手遮天,还是太子和皇后的势力之下,他过去了,定会危机重重。
  姜黎抿了抿唇,道:“你先出去吧。”
  “是,东家!”
  等门关上了,姜黎独自坐在窗边饮茶,她盯着下面热闹的街市。神情有些恍惚,隐约还有些不安,她只是引公输等人去长安,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出奇的顺利,这定然不是巧合。
  会是他做的么?
  姜黎心说肯定了。
  想明白了,她突然眼里闪过一缕得意的笑。
  虽然太子还没彻底垮台,但经此一事,太子算是吃了个大闷亏,也算是先小小报复了一把。
  喝了半壶茶,姜黎才离开一品楼。
  因着心情不错,她还买了好些小吃回府。
  ————
  宏德十八年,春。
  《夏史》记载,于四月初,天子下诏废太子,禁皇后于凤翔宫。同年四月,长安卢氏因罪名过多,引起民怨,故天子下令,废卢氏为庶民,所查无虚,令其家财尽数被朝廷抄没。
  卢氏被抄家后,没多久皇后就被废居冷宫。
  天子迎回了昔日的云妃,又重视在此案中立下大功的烨王。一时间,朝野上下,都在传接下来,天子会立烨王为太子。
  长安卢氏家产颇丰,直到完全清点完家产,并运回京都,已是到了五月。
  烨王回京的那日,受到了举国百姓的欢呼。
  此次卢氏当真是天怒人怨,除掉了卢氏,大夏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尤其是长安的百姓,更是将烨王当成了救世主般膜拜。
  烨王回京的当天,从皇帝的书房出来,他就去后宫拜见了云妃。
  随后,他才乘坐马车出宫。
  “主公,这些酒宴,您当真一个都不去?”黑鹰在车外道。
  他家主公一回京,各个权贵示好的帖子就络绎不绝的送来。
  宗阙闭目养神,半晌,道:“她呢?近来可老实?”
  黑鹰自是知道主公指的是谁。
  他眼珠一转,笑道:“主公是说姜姑娘啊,您不在京的这两个月,她啊,可威风了。”
  宗阙闻言,睁开一双暗沉的眸子,缓缓看向他:“嗯?”
  黑鹰不敢在打趣,如实禀告道:“是这样的。一个月前,阚老已开始创作一部有关算术的著作。天下文士皆赴京探望,这姜姑娘身为女子,还是个大龄未嫁女子,自然是受到那群迂腐文人的不屑之。”
  “然后呢?”
  提到这里,黑鹰也颇为佩服道:“她啊,一个弱女子,竟然把那一堆自视甚高的老迂腐说的哑口无言,当时属下不在场,只是后来听暗六说,她当真威风。”
  黑鹰说完,悄悄打量了眼主公。
  这一看,竟然发现主公从入宫后就一直紧抿着的唇,竟然微微扬起。
  他心说:完了,主公真是中了姜氏的毒。
  “她在何地?”宗阙笑问。
  他想着,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她定是开心了。
  ——
  彼时,姜黎正在尚府的后花园里。
  今日尚家设宴,席间除了骠骑大将军手底下的武将,还有曾氏,姚氏等京都权贵齐聚尚府。
  期间,大将军几次心急火燎的往门口看,几次没看到传信的使者,便就叹口气。
  一侧的武将道:“将军,这烨王多半是不来了吧。他今日刚回京,说不得要留在宫中。”
  大将军摇头道:“半个时辰前,烨王就离宫了。”
  武将又道:“兴许,是要邀请烨王的人太多,他一时没想到要去哪家。”
  这席间,大部分人都是冲着烨王来的。
  此时,见烨王迟迟未来,当下就冷了大半的兴趣。现在,烨王可是京都炙手可热的贵人,尤其是太子被废后,卢氏也被抄家,皇帝的几个皇子中,最有出息的就属烨王。
  何况他的背后,还有崔氏一族。
  席间的这些人,都是长期在权力斗争中生长起来的,对于风向尤为敏感,谁都想当第一个效忠投靠上位者的人。
  故此,这些个圈子里,谁能第一个请到烨王,无疑,未来如果烨王得势,那他们势必也会跟着发达起来。
  在席间的角落,姜黎坐在榻上饮茶。
  她的家世摆在那里,便是她是尚云霓请来的好友,还是阚老的弟子,也不能坐在上座。
  她的周围,坐的都是权贵人家的妇人和少女。
  姜黎坐在其中,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看你看,传闻她生的极美,今日一见,一般般嘛。”
  “她都十八了,嫁不出去了呢。”
  “谁会娶她这样又老,还风评不好的人呢。”
  尚云霓走过来,那些议论声顿时停了。
  “都嚷嚷什么,一群长舌妇!”
  尚云霓朝她们翻了个白眼,然后,她靠向姜黎,歉意道:“阿黎,我也不想来这里。可我父说了,再让我等一等。你放心,就过一会儿我就带你去我屋里。你还没同我讲完呢,那日你是怎么把那帮老家伙给镇住的。”
  她表情真挚,似是真的觉得很抱歉。
  是她将姜黎请了来,却还让她同一些三流权贵坐在一处,听别人的非议。
  姜黎表示理解道:“好。”
  顿了顿,她温柔一笑,道:“云霓,我是真拿你当朋友。”
  所以,一点小事,她根本不会介意。
  相处的时间久了,姜黎就越发喜欢尚云霓单纯爽朗的性子。
  “阿黎最好了!”尚云霓感动的红了红眼,张开怀抱,笑嘻嘻的抱了她一下。然后,尚云霓站起来,冲这周围的仆人吩咐道:“阿黎是我朋友,你们不可欺辱。”
  说着,尚云霓故意多看了几眼刚才多嘴多舌的那几个少女。
  婢女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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