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白月光——久岚
时间:2019-11-12 09:01:36

  他之前知道谢清来偷看戚星渊的怒火一下全都消失。
  他第一次看到戚星渊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好,朕不罚他们。”他道。
  “那就好,表哥,我们走吧,我现在已经不好奇了。”谢清拉着他离开冷宫。
  经过刚才的接触,她已经感受到了戚星渊的可怕,这个人看起来比戚星枢大了十岁左右,在戚星枢六七岁的时候,他已经是接近成人了,戚星枢怎么斗得过他?
  也不怪他如此怨恨这个皇兄,戚星渊谋害了他的母亲!
  谢清心想,难怪他越不过这个坎。
  只是,把戚星渊关着也于事无补,他自己不能放下,再怎么折磨戚星渊也没有用。
  “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戚星枢忽然问她。
  “什么话?”
  “说朕得百姓百官爱戴。”
  “当然是真的,”谢清停下脚步,仰头看他,“我许久不曾听见别人说你的坏话了,说到皇上,哪个不是在称赞你的新政?就算是雷胜甫,还有义父,他们也不是没长眼睛……”
  “那朕曾经犯下的错呢?”
  谢清眸色温柔:“你又不是圣人,为何不能犯错?是人,就不是完美无缺的。”
  完美无缺?戚星枢道:“我离此可差得远了。”
  他犯的错太重。
  “我看差的不远,”谢清目光在他脸上打转,“在我看来,如果是十分的话,就差一分吧?表哥,九分可不低……”还未说完,他忽然伸手将她拉到了怀里。
  她僵住:“表哥……”
  他双手环着她,不言不语,只紧紧将她抱着。
  暖意从衣袍上传来,她脸颊贴在他胸口,感觉到上面绣着的龙纹有些刺刺的。
  扑通扑通,好像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她忽然也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戚星枢不是想占她便宜,她刚才开导他,应该是让他觉得有些感动。
  她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抚了下,如果可以,不要再这样自责了。
  他抱了许久才松开。
  “我送你回去。”他道,眉眼中有灿然的光华。
  谢清点点头。
  路上,她忽然道:“我出宫时送了你一枚药,下回你还给我。”
  “你怕我吃吗?”
  “你不会?”
  “不会。”戚星枢深深看她一眼,他现在怎么舍得死。
  被他火热的目光看得脸热,谢清侧过头:“不管,反正你还给我,总是个毒-药。”
  “好。”他答应。
  到达王府,戚星枢将她一直送到老夫人那里,谢峤看二人关系不错的样子,心头松了口气。
  谢修远眼见妹妹回来,上前笑着道:“清儿,之前都没来得及送回礼,你要去宫中……我画了一幅画,等会使人给你送来。”
  “什么画呀?”
  “你给母亲插花的画。”
  老夫人道:“我们之前看过,可像了,里面有你,有悦娘……”
  谢清迫不及待要看,冷不丁戚星枢问:“表弟,表妹送你什么了,你要回礼?”
  遭了,谢清暗地哀呼。
  谢修远亮出腰间的香囊给他看。
  只见这香囊做工十分精巧,深蓝色的锦缎上绣着玉竹,极为雅致,里面鼓鼓的应该是放了不少艾草等物用来驱邪避毒。
  戚星枢的眸光闪了闪,站起来道:“外祖母,舅父,我再送表妹一趟,好人做到底。”
  谢清:……
  “表哥,不用……”她正待要婉拒却见戚星枢的眸色越来越冷了,心道别这回没送成半夜闯闺房,当下只好改口,“劳烦表哥了。”
  二人走出去。
  行到僻静中,戚星枢道:“刚才你跟朕说‘下回做得好一点’?”
  这是她说得没错。
  刚才事实摆在眼前,谢清也不好抵赖:“我做香囊比较擅长,要不明日给表哥做个香囊吧?”
  她打算补偿。
  可他不要这种补偿,戚星枢忍了很久,他将谢清拉近:“我不要香囊,也不要别的,只要你亲一下我。”
  声音低低的,却撩人,她的脸忍不住红了:“我宁愿给你做香囊,我才不……”
  他托住她的手腕,弱声道:“亲我一下。”
  只要她亲他一下,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语气不同平时,她愣住,仰头看他,他的神情里有坚持,也有脆弱,好像这夜里闪烁的星光,忽而明,忽而暗。那一刻,她好像被蛊惑了似的,踮起脚,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
  他的心,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_^
 
 
第56章 
  谢清的脸也红了。
  这是她第一次亲一个男人, 她很快离开, 说道:“表哥,我回去了。”
  “好。”他声音有点哑,压抑着心底更深切的渴求,怕打破此刻的美好,“过阵子我再来看你。”
  谢清点点头。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脸还在热着, 回想起来她都不知为何会去亲他。
  可能还是因为他长得太俊了吧?当着她的面流露出那种情绪后, 她不忍心拒绝。
  谢清轻轻呼出一口气, 算了,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 就当做奖励。
  谢修远很快派人把画送来。
  芳草芳林展开一看,都忍不住惊叹:“宛如真人呢!”
  画的背景是母亲所在的堂屋, 里面有两个人,母亲与她。母亲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盅, 含笑侧头, 而她则拿着一朵粉色的牡丹花往瓶中插去。
  如照片一样的逼真,人物的眉眼都画得很仔细, 可谓纤毫毕现。
  他明明那日不在,竟然也能画得一模一样, 谢清对哥哥的画功极为佩服, 也喜欢极了,吩咐芳草:“明日裱好了挂起来。”
  “挂在何处?”
  谢清指指书案右侧。
  芳草应声。
  却说戚星枢坐车回去,一路上笑容没离开。
  砚田看在眼里,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那个小祖宗到底是发善心不折磨人了, 往后他也有好日子过。
  到得太极殿,戚星枢又看了会奏疏方才准备歇息,只是坐在床上时,忽然又低声笑了两声。
  他实在是太欢喜了。
  砚田差点想说恭喜皇上,但忍住了,真要说出口可不是在提醒皇上此前多么辛苦,总是没有面子的。
  “都歇息去吧。”戚星枢扔给砚田一锭银子,“晚上不用值夜了,去补过个节。”
  “奴婢叩谢皇上。”砚田急忙谢恩。
  他悄声退下。
  戚星枢闭起眼睛,又去回味谢清今日的举动,他觉得她在冷宫的时候尤其可爱,寻常的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机智与胆子?
  她还为他痛骂戚星渊。
  想到这个人,戚星枢忽然伸手把被子往头上盖去。
  眼前一点点漆黑了,但正如谢清所说,他再不会想起那些令他惊恐的晚上,他只会想起她,想起她在被子里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想起她甜甜的声音。想起所有关于她的一切。
  也许,他是不该再像以前那样了。
  她跟他说,人是没有完美无缺的,她说他有九分。
  戚星枢的嘴角弯了弯。
  第二日,谢清去请安的时候找父亲单独谈了话。
  听说她去见了戚星渊,谢峤极为震惊:“小枢竟会同意你去?”
  “没有,我偷偷去的。”
  “……”
  “但他后来还是发现了。”
  谢峤眉梢一挑:“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谢清笑:“当然没有,我可是狠狠骂了戚星渊一顿。”
  谢清:……这个女儿果然不一般。
  “可惜我没有套到有用的线索,我正打算试探那个人手下是不是有兵马,他竟然说我认贼为主,呵呵,还不知道谁是贼呢!”
  谢峤道:“这么容易能套出,他就不是戚星渊了。”
  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干掉太子,从而登基的戚星渊岂是池中物?
  谢清皱眉,忽地道:“爹爹,你把关于他的事情告诉我吧,我想出一份力。”
  “你就别掺和了,清儿,你是个姑娘家……”
  “爹爹,我好不容易与你团聚,我不想有任何意外再把我们分开,而且娘还有身孕,禁不起什么风浪。”谢清拉住他衣袖,“爹爹,你就告诉我吧,我也想多了解下表哥。”
  见她很是坚决,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谢峤觉得那二人很有希望,他同意了。
  听完所有的事情,谢清大为震惊。
  原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这戚星渊简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腹黑恶毒的人,亏得还有官员对他忠心。
  真是一群瞎子。
  “表哥也是,为何不把戚星渊做得坏事告知天下呢?任由那些人误会他?”
  谢峤道:“小枢就是这种性子。”
  “他年少时也这样吗?”
  “当然不是……”谢峤笑一笑,“小枢以前很是乖巧,胆子也不大,不然岂会把戚星渊视为同胞哥哥?也是后来才变的。”
  果然现在的他不是真的他。
  谢清已经有了主意。
  谢峤看她跃跃欲试:“答应我,清儿,你不要涉险。”
  “绝对不会!”她才没有那么傻,她也很怕死的好嘛。
  等过几日,谢清看母亲给哥哥做了几双罗袜,自告奋勇要亲自给连雨谦送去。
  姜悦娘当然高兴,他们兄妹俩不应该变得生疏:“让他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平时要准时用饭,这孩子忙起来指不定午饭都不吃。”
  “知道了,娘。”谢清拿起罗袜,带上两个丫环出门。
  芳草芳林还是第一次来连府。
  芳草小心的问道:“姑娘,这个时候来,岂不是要碰到连大人?”她记得姑娘对连诚明很是不满,那时候锦灯提起来,她是一脸厌弃。今儿却专门挑了傍晚过来,还守在门口,明明门房都让她进去了。
  谢清道:“碰到就碰到,没什么。”
  芳草:……
  谢清闲着无事,眼见门口有年轻公子来来去去的,忽地与两个丫环道:“你们没事也不用天天围着我转,多出去看看,若有合意的男子尽管与我说,我一定尽力替你们办成。”
  芳草跟芳林红了脸,怎么好端端说起婚事来。
  芳草忙表明心迹:“奴婢年纪不小了,十岁入宫,而今已有二十六,早没了嫁人的心,剩下的时间只愿服侍姑娘。”
  芳林也道:“奴婢也不想嫁!”
  跟着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去嫁人,她觉得如今的日子再好不过。
  都很前卫啊,不婚族,谢清佩服。
  等到酉时,一顶轿子缓缓抬过来,连诚明坐在车里就听见张守义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会在门口?”
  听起来很熟络,连诚明心想张守义会跟什么姑娘熟络,他从窗子往外看,就瞧见自己的养女正等在那里。
  许久不见,这孩子长得更为好看了,肤白如玉,眉眼如画。
  连诚明一时不知说什么,默默往后一靠。
  谢清道:“我在等哥哥,他怎么还未回来?”
  “公子应该快到了,”张守义问,“姑娘不进去等吗?”
  “不用。”
  张守义驻足片刻,不见连诚明有什么吩咐,只好一挥手让轿夫把轿子抬进去。
  都没有跟她打声招呼,谢清在心里哼了哼。
  不到一会儿,连雨谦的轿子也出现了,他马上就从轿子里下来,笑道:“清儿,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罗袜,”谢清递给他,“娘亲手做的,说天气热了,这种料子的穿着舒服。”
  连雨谦摸了摸,鼻子微微一酸:“下回让娘别做了,娘现在……不合适。”
  “娘没事儿,”谢清拉住哥哥的袖子,“娘只给你做,都不给我做,不会太累。”
  母亲心里一直都觉得愧对自己吧,连雨谦暗地叹口气。
  “哥哥,刚才我看到义父了,”谢清接着就告状,“都没与我说一句话。”
  连雨谦:……
  “清儿,父亲不是故意的,父亲应该是累了。”
  哥哥也不好做,谢清当然没有为难他,只是道:“哥哥,我能在这里吃饭吗?”
  “当然可以。”连雨谦眼睛一亮,“那最好不过了!”他马上吩咐小厮,“快去厨房说一声,说妹妹来了,多准备几个菜。”
  他看起来十分高兴,谢清眼角忽地一热,她离开这个家很久了,很久很久没有跟哥哥再在这里一起用饭。
  在母亲跟她离开之后,哥哥的心里一定很难过。
  她拉住哥哥的手:“哥哥,我们去书房坐坐。”
  “好。”连雨谦点头。
  他腰间挂着她送的香囊,走的时候一晃一晃的。
  谢清瞄见了,嘴角一翘。
  在书房,她跟哥哥下了一盘棋,两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哥哥会让着她。
  傍晚炊烟渺渺,连家并不大,很快院中就传来厨房的饭菜香味。
  “饿了吧?”连雨谦站起来,“走,去吃饭。”又让小厮去请连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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