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哼了一声，“哪有天天，不过是最近一些日子罢了。。”
沈姨也没争辩，“先扶您进房暖暖身体。”
季老爷子回到房间，房间里面暖气很充足。沈姨动作也迅速，利索地给他端好了泡脚的水。
靠在沙发上面，季老爷子微微闭眼，“小沈啊，你说这两孩子是不是关系太好了些？”
沈姨笑了笑，她在季家的时间可比季老爷子多多了。再加上沈姨是个女人，这心思终究会细致点。这季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哪还能看不出来？
替季老爷子把温度调高了一些，沈姨道，“这是好事。”
季老爷子微微叹息一口气。的确，就连他都能感觉到，季容比起以前，更加有温度了。
“可是知知这孩子都大了，以后毕竟是要嫁出去的。”季老爷子完全都没想过两人会在一起。当年把许知知接回来，不过是信了那大师的话。
而且那会许知知还那么小一姑娘，季老爷子压根就没有动过什么童养媳的念头。想着这姑娘无父无母，在孤儿院瘦不拉几的，还不如接到他们季家养养，也当做是为季容积德了。
沈姨：“孩子的事他们自然会做主。”
季老爷子还是不赞同，“近些日子，已经有人开始说胡话了。到底不是我们季家的孩子，现在成年了，给她安置一处才成。”
沈姨没敢把两人的事情说出来，擦了擦手，“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子，我先下去给您熬姜汤。”
走进厨房，许知知正在替季容戴上围裙。季容身高太高了，许知知不得不踮起脚尖，偏偏季容还故意逗着她，也没打算低头，就这么看到许知知努力踮起脚尖的样子。
小脸紧张兮兮的，正努力地够着他的头顶。
最后，许知知泄气地放下手，“你低一点。”
季容不为所动，“要我抱你吗？”
他是故意的。
许知知把围裙塞给他，闷声道，“不要。”转过身去洗菜。
季容自己系好围巾，扫了一眼默默洗菜的许知知，“去外面玩一会，水冷。”
热水会破坏蔬菜里面的营养物质，所以他们都是用冷水洗。最近降温到了一二度左右，即使室内都开着空调，可是洗菜依旧能让许知知冻得手抖。
“不冷。”许知知洗着菜，手指都被冻得有些红了。
人小，脾气倒是挺倔强。
小小的身体霸占着那块地方，还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季容，护犊子似的，“我要洗菜。”
沈姨看了一会，不由得欣慰地笑了。
季容是她自幼看着长大的，年纪小小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而后性子淡薄。许知知也是，无父无母，还寄人篱下。如今这两个孩子都找到了彼此的温暖。
“还是沈姨来吧。”沈姨戴上了另外一条围裙，“你们估计都累了，沈姨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快去外面休息一会。”
许知知看了一眼季容，乖乖地点头，“那我帮沈姨。”
“不用了。”沈姨从水池里面拿出许知知红通通的手，“你看，都成红萝卜了，赶紧去暖暖。沈姨一个人就好。”
季容看了一眼沈姨，礼貌地道了一句，“辛苦了。”
领着双手冻得跟萝卜似的许知知出去，季容翻出淡蓝色的暖手袋，充好电放她手上，“下次吃火锅。”
不用洗菜，也暖胃。
许知知没仔细听，视线早就被暖手袋给吸引过去了。“我以为你丢了。”
当年还小，现在一看，这暖手袋的确很丑，和季容的形象太过不符合。
“你送的怎么会丢？”
把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在其中，季容捏了捏，“肿了的萝卜。”
他的声线平缓，面色正经，可是却让许知知听出了几分调侃的意思。
她也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的确很丑，又红又肿，大概比萝卜还难看。
好歹她也是女生，对这方面也在乎了不少。把手一缩，许知知抱着暖手袋，小声地辩解一句，“才不是萝卜。”
暖了这么一会，原本红通通的手指已经逐渐回温，又变成了原本白皙的样子。
指甲被修剪得很圆润，泛着粉嫩嫩的光泽。细细长长的，带着一种骨感的美。
季容沉着眸看了几眼，移开视线。
的确不是萝卜，是小白菜。长大了，能吃了。
-
冬日的午后，难得地出了些太阳，天气有些回暖，许知知陪着季老爷子在后院喂鱼。
“天气冷了，鱼都不见了。”季老爷子盯着池子说了一句。
许知知撒着鱼食，看着平静的湖面，只是偶尔有些小波浪而已。鱼的身影的确看不见了。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许知知不喜欢冬天。
冬天对于她来说，太冷了。
“是啊。”季老爷子轻叹一声，“过完年知知虚岁也该二十了吧？”
许知知怔了怔，她不太了解虚岁这事。只是知道，今年夏天过完，她就十九了。
“爷爷帮你在市里面买了几套房，对了，你们学校附近也买了一套。”
许知知神色一顿，手一抖，一把鱼食都洒在了地上。她匆忙想要去捡，季老爷子及时劝阻，“洒就洒了，不差这点。”
“房子还没装修，知知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马上让他们去弄好。”季老爷子没注意到许知知的异样，或者说注意到了也没有细想。在季家那么久，许知知舍不得离开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们季家和普通家庭不一样。许知知也长大了，一个女生住在他们季家，难免会有点流言蜚语。
他倒是无所谓，还是怕对许知知影响不好。迟早是要长大嫁人的，早一点独立也好。
许知知沉默了几秒，声音很轻地问着季老爷子，“季爷爷……想让我离开吗？”
“爷爷只是觉得，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季老爷子道，“爷爷绝不是赶你走，你要是不想离开，我们季家就永远是你的家。”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季老爷子已经有了让她离开的意思。许知知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权贵家族之间的事情，她虽然不懂，可是也明白几分。
咬了咬唇，许知知站得很直，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寒意十足。
“季爷爷，那些房子我可不可以不要？”她知道季老爷子是觉得对她有愧疚，所以才补偿她。但是她从不觉得季家欠她什么，反倒是自己，一直霸占着季家的好。
季老爷子迟疑了几秒，也想到这样的确不妥。“也好，但是每个月给你的零花钱可不能不要。要是再把你饿瘦了，爷爷可是会心疼的。”
许知知勉强地笑了笑，“谢谢季爷爷。”
第51章 男朋友
季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点。客厅空荡荡的，没有生气。
季老爷子年纪大了，一向回房得早。而许知知也喜静，如果不是为了特地等他，吃完饭就回乖乖回房间，安安静静地看书。
松了松领带，季容脱下外套，随意地挂在自己的臂弯上面。
上了二楼，季容径直来到许知知的房门。敲了敲，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先玩着，我去楼下给你拿些饮料。”季朝一边打开门一边说，扭头就看到自家哥哥站在许知知的房门前。
在听到了他的声音后，季容转过身来看他。
“哥，许知知在我房间呢，我在和她打游戏。”季朝轻咳一声。
他最近实在是憋得慌，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了，又被公司勒令，近期少出现在公共场合。
这不回来了，只能带着从不玩游戏的许知知一起消遣消遣。
季容扫了他一眼，走进季朝的房间。
他也没着急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
大概是为了营造出感觉，房间里面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夜灯。大大的屏幕亮着，许知知拿着遥控器，小手慌乱地操作着。她侧对着门口，只能看到她瘦弱的背影，还有微微弯起的后背。
“GAME OVER。”
屏幕上赫然显示两个单词。
许知知气闷地放下遥控器，正准备从软榻上起身，却被人从后面环住。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季容以着绝对占有的姿态把人圈在怀中，“好玩吗？”
他的声音一直很好听，低低沉沉的，带着他专属的韵味。落在耳边，却像是撞在心口上一样。
许知知不敢动，很轻地摇头，“不好玩。”
她的运动神经是真的不好，在玩游戏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天赋。就算是季朝这个王者水平的游戏高手，都带不动许知知。
“那就不玩。”季容道。
长臂从她的腰间松开，搭在她微微弯曲的腿窝中，把人抱了起来。
许知知小小地惊呼一声，害怕地搂住季容的脖子。
季朝刚端上来一杯牛奶，就看见他哥抱着许知知从他房间里面走出来。
绕是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季朝还是震惊得很。
季容神色浅浅，扫了他一眼，“少玩点游戏。”
季朝挠头，“我就今天玩了一下。”顿了顿，季朝看向季容怀中像是个小鸵鸟一样的许知知，迟疑地开口，“哥，你和许知知……？”
“嗯。”简单地丢下一个字，季容抱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季朝怔在原地。
不是，这个“嗯”是什么意思？默认的吗？
哥，就算你话少，但是在必要的问题上面，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
盯着季容的房门，季朝感觉头更疼了。
想了想，季朝索性放弃。算了算了，他哥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生，虽然傻不拉几的，但是好歹是自家人，知根知底的，好过外面那些别有意图的女人。
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季容的房间，许知知才发现房间里面的布局改变了很多。
地面上的地毯明显换过了，换成了浅色系的毛毯，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原本深色的沙发也换了，换成了她喜欢的糖果色沙发。只是办公桌和床铺依旧没换，整体看上去，风格有些怪异。
季容稳稳当当地抱着许知知，把她放在沙发上面。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薄唇轻轻勾起，拉着她身后的小帽兜盖过她的小脑袋。
被季容抱过来，许知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小脚一落地，就只能踩在软乎乎的毛毯上面。
偷偷地看了一眼季容，许知知环视四周，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小动作，被季容尽收眼底。长腿一跨，抵住了许知知的小腿。许知知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他深褐色的眸中带着些许炙热。
这眼神许知知太过熟悉，上次初雪的时候，他就是用着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在她脖子上面留下羞人的痕迹。
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手，许知知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季容炽热的气息已经压了下来。
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面，轻轻地允了一口，留下一个不浅的痕迹。
“跑去季朝的房间？”他的声音很是危险，明明沙哑带着欲.望，却又低沉得危险。
许知知绷紧了身体，磕绊地解释，“我，我是过去打游戏的。”
她和季朝独处的时间太久，在季容缺失的这一年里。季朝作为一个哥哥的身份，陪着她成长。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又喜欢欺负她，但是总是会护着她，然后再恶声恶气地教训她。
两人没有爱情，可是感情却比亲情还深。
“季朝是个男人。”季容提醒了一句，略带凉意的手指惩罚性地捏着她的脸蛋。
许知知往后仰了仰，没躲过他的手。眼睛瞪了瞪他，支吾不清地说，“那我以后不去了。”
瞥见原本白皙的肌肤透着几分红，季容松开了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叹息，“怎么那么娇气？”
她也不想的。
许知知的皮肤本来就嫩，特别是一直在季家养着，比平常的姑娘娇气了不少。
“娇气一点也好。”季容好心情地吻着她的额头，“好养。”
许知知想了想，没弄懂这两句话的前后关系，也没问。
安安静静地看着季容处理着还没有处理完的工作，许知知在一旁捧着暖手袋，想到今天季老爷子和她说的事情，神情有些落寞，呆呆地盯着地毯看了好一会，她才重新打起精神。
季容已经沉浸在工作里面，侧脸硬朗的线条因为电脑折射出来的光，显得五官更为立体。
许知知勾着手指，忍不住问他，“季容，你刚才是在吃醋吗？”
她没谈过恋爱，但是最近和梁一琴看了不少的偶像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季容的视线从电脑中移开，准确无误地落在许知知的脸上。
“还不够明显？”
他以为自己对许知知的占有欲已经很明显了。
除了他，其他男人都不能成为许知知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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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季朝给自己找了一份兼职，许知知第二天在季容上班过后，就出了门。
刘轩家里还有个弟弟，今年正好高二，成绩不好不坏。许知知的英语一直很不错，所以就想来做个英语家教，赚一些零用钱。
这些年在季家，吃穿用住都是季家给的。她知道自己偿还不了，只是想在成年之后，能够慢慢地养活自己，不再依靠季家。
一补习就是一个早上。刘年是那种明显的理科思维，对于文科的科目，不仅没有任何天赋，还不想学。
许知知教得有些吃力，课上完之后，小小地舒了一口气。
“学姐，我怎么觉得你一副看透生死的样子？我有那么难教吗？”刘年念的也是全中，算起来的确是许知知的学弟。
和刘轩不同的是，刘年长得很是精致。继季朝之后，全中的下一任校草。
“你自己难不难教心里没点数吗？”刘轩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刘年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可真行哈，英语考了数学的一个零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