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希辰:“这个牌子的卤蛋,还有零食厂生产?”
姚茜茜点头:“生产呀,平价超市里都有。”
崔希辰拍额头:“我都被你忽悠了。”
姚茜茜感慨:“你们太单纯了。”
跟在后面听了个清楚的六人,心情复杂。
感觉他们被一只胖兔子嘲笑了。
客厅里,周导演已经安排节目组工作人员摆好了沙发,摄像机也全部打开。
姚茜茜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中间,其他九个人的坐姿各不相同,全是懒懒散散的样子。
一眼看过去,茜茜最乖最美。
周导演坐在十人对面,再次庆幸自己把茜茜哄进了节目组。
这白白净净甜甜软软的小脸蛋,看着多舒心。
周导演:“茜茜,放轻松,咱们钱多,镜头一直开着,后面再捡有意思的镜头留下来,百分之九十的镜头都不会留下来。”
姚茜茜明白,抱起一个抱枕,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听导演讲话。
周导演:“其他导演的规则都出来了,五花八门,总归是从红林中走出来,找到村落。我估算了下村落和红林的距离,你们走也要走十天。”
姚茜茜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再看看江琥川的腿,小声:“你背我走好吗?我给你找吃的。”
江琥川好笑地点头。
姚茜茜笑颜如花。
她的眼光真好。
虎哥比星星好一万倍。
周导演:“我清楚你们的实力,给你们挑了最困难的模式。模拟客机坠落,乘客落入红河,侥幸存生。如何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走出红林,找到村落,得到援助。”
姚茜茜:“模拟?”
周导演没懂她的疑惑,直接询问:“有问题?”
姚茜茜:“需要演戏吗?比如客机坠落时的惊恐,侥幸存生后的感恩。”
周导演本没有这个想法,听到茜茜这个疑惑,脑子机灵一动,郑重其事地告诉她,“需要演戏!我们需要把这些戏份剪辑成一部完整的电影。”
姚茜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周导演交付重担,“茜茜,你是十个人里唯一的一个艺人,演戏这件事交给你了。”
姚茜茜:“我是唱歌的。”
周导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上台唱歌,也需要灯光配合和走位要求吧。”
姚茜茜:“唱跳的歌手需要,我是站着不动。”
周导演使出杀手锏:“茜茜,我给你一个执导电影的大红包。”
姚茜茜:“成交!”
周导演郑重其事地把一个便携式摄像机交给茜茜来拍戏。
姚茜茜拿到摄像机和红包,跟其他九个人开会。
姚茜茜:“我殚精竭虑地想了想。”
包井然:“注意你的表达。”
姚茜茜:“我好好地想了想,这个红包,咱们按贡献大小来分配。”
其他九个人都对这笔钱不感兴趣,只对茜茜奇奇怪怪的想法感兴趣,配合地点点头。
姚茜茜:“咱们挑一个最上镜的人来担任主演,我选毛毛。”
赵河影挑眉:“虎子不是最上镜的?”
姚茜茜:“虎子已经有我惦记了,不需要其他人惦记。”
江琥川笑着弹了下她的脑门。
被茜茜夸好看的毛科枫最是开心,觉的自己单身三十年,终于有人看到了自己的美。
赵河影看看咧嘴笑的毛科枫,和其他人一样,保持了沉默。
上镜和好看是两个概念,丑的有特色的、能让人一眼记住的人也上镜。
看枫子高兴的样子,显然是理解错了。
天公作美,连下了几日大雨的天在他们登上直升飞机时放晴了。
直升机在红河上空呜隆隆地飞着。
姚茜茜往下看一眼,腿软。
姚茜茜尽管腿软,仍尽职尽责地执导毛毛演出受到惊吓的样子。
毛科枫演了十几分钟,仍演不出效果。
毛科枫:“从小到大,只有我吓别人,没人敢吓我。”
姚茜茜绝望地点点头,“看出来了。”
毛科枫不好意思地接过茜茜手上的便携式摄像机帮忙擦烟灰。
为了制造出客机爆炸时的黑烟效果,茜茜都烧了三十张纸棒。
毛科枫:“茜茜,怎么办?我演技不行。”
姚茜茜拧着眉头:“不用急,我再想想。”
所有人看着她,好奇她会出什么怪主意。
姚茜茜:“演技不行,热闹来凑。”
毛科枫:“什么意思?”
姚茜茜:“咱们不拍正经的灾难片了,咱们拍歌舞青春片。”
毛科枫:“我怎么演?”
姚茜茜:“你刚才的表演足够夸张,趁着还在直升机上,我再给你补充个唱跳片段。”
毛科枫:“唱什么跳什么?”
姚茜茜:“随便唱随便跳。”
毛科枫:“茜茜,我不会。”
姚茜茜恨铁不成钢,“你咋啥都不会?”
毛科枫:“大概,专业不对口?”
没有其他办法,时间又紧迫。
姚茜茜让江琥川拿着摄像机,她带着毛毛在镜头前唱跳。
歌声很悦耳,舞蹈很笨拙。
其他看热闹的几个人忍笑忍的肚子疼。
他们不确定茜茜和枫子拍的是不是歌舞青春片。
他们很确定茜茜和枫子正在拍喜剧片。
这个横着走的动作是太空步,不是螃蟹走路?
踮着脚尖的动作是天鹅芭蕾,不是鸭子转圈?
哈哈哈哈哈。
笑死他们了。
第181章 小歌手11
直升机到达目的地,姚茜茜执导加参演的歌舞青春剧也告一段落。
周导演让江琥川给茜茜讲解安全的落水姿势。
姚茜茜声音干涩,小心翼翼:“硬生生地落水?没有降落伞、滑翔服、游泳衣什么的吗?”
周导演:“根据剧情,客机爆炸,乘客来不及。”
姚茜茜紧紧地抓住扶手,看一眼水面,心跳加速。
高,好高。
太吓人了。
包井然皮笑肉不笑:“你不敢?”
姚茜茜强撑出胆气:“谁说的!”
包井然:“你跳呀。”
姚茜茜虚张声势:“我不恐高。”
包井然:“那你在哆嗦什么?”
姚茜茜:“我不会游泳。”
包井然:“没事,虎子会急救,你要是在水里晕了过去,虎子能把你救回来。”
姚茜茜:“泡过水的脑子会变傻。”
包井然:“谬论。”
姚茜茜再看一眼水面,不哆嗦了,全身已经条件反射地软成一滩水。
周导演身边的人都会游泳,没提前考虑到茜茜不会游泳这件事。
如果让不会游泳的人直接落入红河,不是生存节目,而是需要签订生死协议的冒险游戏了。
江琥川从直升机上翻出安全绳:“我和茜茜绑一块下去。”
姚茜茜对江琥川比对自己更信任,立马举手:“我同意。”
周导演:“可以。”
解决了头等大事,姚茜茜心不乱气不喘了,气定神闲地绕着包井然转圈。
“弟,你咋下水?”
包井然:“我腿断了,也比你强一百倍。”
姚茜茜点头承认并找出了一个开解自我的完美理由,“我是唱歌小天才,小天才都是孤独的,擅长的领域都是单一的。星星说,只有专注在一件事情上才有可能成就伟大。游泳这件小事,不用在意。”
茜茜说完这句话,自个把自个说笑了,感慨:“我脸皮好厚。”
包井然没有被她第一句话逗笑,被她的感慨逗笑,“挺有自知之明。”
姚茜茜:“这是幽默。我要是男孩子,凭我的情商,我能佳丽三千还不家乱。”
包井然退后,把主战场让给虎子。
江琥川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看她。
姚茜茜没有感受到紧张的气氛,继续遗憾,“可惜我是女孩子,有了最好的虎哥,都不好意思再搭讪其他人了。”
江琥川:“你还想搭讪谁?”
姚茜茜机灵:“谁都不搭讪,我三千溺水只取一瓢。”
江琥川:“胆儿挺大。”
姚茜茜:“我只想想。”
江琥川:“想的很开心?”
姚茜茜:“没有,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毛科枫悄默默地走到茜茜背后,悄声,“茜茜,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咋惹虎子生气?”
姚茜茜:“唉,言多必失。”
毛科枫:“你不哄哄他吗?”
姚茜茜自信:“虎哥好哄。”
姚茜茜跑到江琥川面前,捧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一口,再亲一口,再再亲一口。
江琥川失笑。
哄好了。
毛科枫悄悄地举大拇指。
虎子栽进去了,被茜茜吃得死死的。
赵河影走到江琥川身侧,“被哄的感觉如何?”
江琥川:“身心舒畅。”
赵河影:“好好保养你这张脸,别让茜茜哪天看腻了你。”
江琥川:“她在娱乐圈又不是一两天,她一个都没看上,她看上的只有不存在的动漫人物。”
赵河影笑:“难怪你不生气。”
赵河影:“茜茜的想法和认知奇怪又可爱,姚星辰能保护好她的这份天真烂漫,你也能。”
江琥川:“有我妈和琴姨在,我能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赵河影大笑:“确实。看机场那一出,茜茜对琴姨的感情可比对你的感情深厚很多,可以预想到你以后的家庭地位。
江琥川无所谓:“她们开心就好。”
周导演知晓包井然会游泳,并不像担心茜茜那样担心他,但需要操心的事儿也不少,首先便是轮椅这个大难题。
周导演:“包子,你的轮椅我给你放到岸边。”
包井然沉默片刻,“可以。”
姚茜茜拽拽江琥川的袖子。
江琥川低头看她。
姚茜茜眨眨眼,努力通过心灵的窗户来达到心有灵犀。
可惜,信号不强烈,江琥川没接收到。
姚茜茜心里默默地叹口气,有了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
都是一块长大的发小,竟然都没看出包子在难过,没一个人吭声。
姚茜茜背着手,气势非凡地挤到周导演和包子的中间。
“老弟,虎哥答应我,把我背出红林。你也甭带轮椅了,到了红林里,让大辰和毛毛他们也背你走出红林呀。一来减少你对轮椅的依赖,二来培养兄弟情谊。”
崔希辰心里抽了口冷气,对茜茜的勇气佩服的五体投地。
包子对自己要求严苛,憎恶拖累别人的自己,即使两手爬着走,也决不让人背他。
他当初为了不成为别人眼里的废人,固执地选择一个人生活,那一年,他身上全是青肿,一块刚消下去,又有新的青肿,好几次摔的人事不省,进急救中心。
但,也是这股劲撑着,让他度过最难熬的适应期,也让他对轮椅控制的出神入化。
赵河影走过来拍拍江琥川的肩膀,让虎子把茜茜劝回来。
江琥川摇头,两眼含着笑。
茜茜不怕包子生气。
包子在茜茜面前也犟不起来。
周导演见过包井然失去理智发疯的样子,静静地退出战场,让驾驶员再多绕两圈。
包井然握紧轮椅扶手,一字一顿,“我不用人背。”
姚茜茜:“那你拄着拐杖?这个不难,红林很多树,可以现做一个。但是咱们没有斧头这些工具,做出来的拐杖可能会很粗糙,扎胳膊。还是被人背着更舒服。”
包井然怒吼,“我说了,我不用人背!”
姚茜茜从包子身上看到星星的影子,星星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她和星星相处二十多年,按照爷爷留下的遗言日记,一点一点地把星星的暴戾的性子扭过来,成为三观极正的大好青年。
在这方面,她是经验丰富的专家。
爷爷在大学里教心理学,见过很多星星和包子这样的例子。
爷爷的日记里说了,碰见星星这种情况,不能妥协,也不能忽略,否则星星会越来越敏感,她要不急不躁地引导。
不用怕,星星知道他不能对她出手,他心里有气,没有别的方式发泄,只能通过吼叫来吓退她。
姚茜茜看包井然手背上的青筋,知道包子已经把她当成了亲近的人,才会压住动手的冲动,只大喊大叫地反抗。
星星改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小脾气。
只要不会暴躁到产生破坏欲,她不强求他改变,在她眼里,不完美的星星也是她最喜爱的星星。
她是星星最亲的家人,她有权利有义务引导星星改善心性。
她不是包井然的家人,她没资格把已经习惯了一切的包子强拉出来。
包井然的一些忌讳已成茧,不破不立,想要让他破开一层层的茧,必然是痛苦的。
这几天,包括刚才的怒吼,已经让她测试出他对腿的忌讳程度,看似不在意能轻松自如地打趣自己的腿,时间却还没有成功地把他从自怨自艾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