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仲休:“电梯检修。”
姚茜茜拍拍小九肩膀。想下来。
姚季生:“这是第三层,你爬不上去。”
姚九末:“茜茜不沉,我不累。”
姚茜茜亲一下小九的后脑勺,“回到家,姐姐给小九做好吃的。”
姚九末:“红烧肉。”
姚茜茜:“不可以。”
姚九末:“炖猪蹄。”
姚茜茜:“没食材。”
姚九末:“粉条肉末。”
姚茜茜:“冰箱里没有肉了。”
姚九末停下脚步,扭头控诉:“都没肉了,还有什么好吃的。”
姚茜茜笑:“有鸡蛋羹、西红柿炒鸡蛋、鸡蛋卷、还有疙瘩汤。”
姚九末眼睛一亮,“疙瘩汤!”
姚茜茜被小九激动的语气逗笑,趴在他背上咯咯地笑。
小九:“茜茜,疙瘩汤多放疙瘩,那种大疙瘩,汤要酸酸甜甜的。”
小八:“小疙瘩,咸辣的。”
小七:“茜茜,我不想吃疙瘩汤,我想吃胡辣汤。”
小六:“我想面条,鸡蛋面。”
小五:“小米粥。”
小四:“大米粥。”
姚茜茜叹口气。
这就她每天发愁做饭的原因。
弟弟们的喜好都不一样。
姚茜茜:“今天轮到谁决定菜单了。”
小八缓缓地举起手。
姚茜茜:“今晚咸辣小疙瘩汤。”
小八嘴角弯了弯。
小九:“那我的呢。”
姚茜茜:“再做一锅。”
小九高兴,背着茜茜往楼上跑,跑到了最顶层,气息依然平缓。
姚茜茜还没有把酸甜的大疙瘩汤端出厨房,小六快步走过来,“小九发病了。”
姚茜茜放下碗筷,跑到客厅,小九蜷缩在沙发上,满头大汗。
姚茜茜坐到小九旁边,擦擦他额头上的汗。
小九满眼红色的血丝,“茜茜,我难受。”
姚茜茜心疼,藏在拖鞋里的脚指头不停地抖,语气仍如往常般温柔平静:“姐姐知道,小九乖,已经第五次了,前四次比这个更难受都忍过来了,这次小九也能忍过来。”
小九抱住茜茜的手,蹭一蹭。
姚茜茜看时间,小九还要忍三个小时。
姚茜茜的手被小九抱着,不能离开,扭头:“小七,帮姐姐拿过来彩鱼糖。”
小七从橱柜上拿下来大笨熊,递给茜茜。
姚茜茜拿出来一个彩鱼糖放小九嘴里。
小九不哼哼了,吧唧嘴,吃彩鱼糖吃的很欢快。
姚茜茜心落到了实处,稳了下来。
“酸甜的大疙瘩汤已经做好了,小九要不要吃?”
脸色苍白的小九点点头,脸上的冷汗在沙发上浸湿了一大片。
姚茜茜继续跟他说话,“明天我和你一块在家里休息,咱们去超市买肉,中午吃西红柿牛腩。差点忘了你想吃红烧肉。那把西红柿牛腩换红烧肉。”
红烧肉常有,西红柿牛腩不常有。
小九急摇头,“吃西红柿牛腩。”
姚茜茜:“好。”
小九浑身开始打颤,在沙发上难受地扭来扭曲。
姚茜茜摸摸他的脸,心里难受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小九忍过了这一阵,呜咽着抱住茜茜的腰。
姚茜茜:“小九很棒。”
又一阵反应上来,小九像被渔民扔在岸上的鱼,不停地翻滚着。
姚大封按住他的头,不让他往地上撞。
持续了半小时后,小九慢慢地安静下来。
姚茜茜冷静地给他擦汗,扎小辫。
小九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了任何说话的力气。
姚茜茜看时间,提前一个小时结束,小九很快就能痊愈。
应叔盼了几十年才盼来唱他这些歌的人,兴奋,激动,急迫。
无论是mv导演还是其他工作人员,被他一天十次地催进度。
在应叔不停歇的催促下,这些歌早早地完成,投放到各大音乐网站。
这个时候,姚茜茜眼里的担忧终于散尽,笑开了花。
她的弟弟们的断药反应全部结束,再也不用受这份苦了。
姚茜茜心里欢快,走路都会跳着。
姚茜茜在录制《明星体育赛》前两天,带着弟弟们来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自从小四和小八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恢复正常时,他就时刻关注这九人的情况,把这九人与组织中出来的其他人进行对比,包括每日作息、每日饮食、每日运动量,以及与周围人的交流沟通。
与往常一样,姚茜茜等在门外。
与以往不一样的,九人不再一个一个地进去,九人一起坐在心理医生对面。
医生:“按照我们的预估,你们五年后才会断药,没想到你们比我们预估的早了五年。”
小九:“早点断,茜茜早放心。”
姚季生:“她看见我们吃药还装作没看见的忧心样子,让人心里怪不落忍的。”
医生:“这是组织里其他人的资料。”
九人传递着看。
资料记录着组织消失后与他们一块从死亡森林出来的人,他们都一样,都一样服药,都一样想断药。
除了他们九人,还有十一个人尝试了断药,四人在断药中自杀,七人在断药反应初期忍受不住,重新吃药。失败一次后,这七人再没有勇气尝试第二次,他们选择了依赖药物来压制体内的毒素直至十年后毒素爆发让他们顷刻毙命。
医生:“你们身体内的毒素分量都一样,各项测试也证实了这十一人的毅力和忍耐力皆强过小四和小九。但是,这十一人全失败了,小四和小九成功了。”
小四和小九骄傲地扬起下巴,“我们有茜茜。”
医生慈笑着看向坐在门外的小姑娘。
他们足够幸运。
有一个好姐姐。
第109章 小编剧16
姚茜茜从心理诊所出来,带着弟弟们到火车站附近的批发市场,买了一大袋子的糖果和巧克力,又去一个平价大超市买了一大包的奶酪和芝士。
“快到家的时候,去海鲜市场买鱼和虾,做小六最喜欢的海鲜芝士焗饭。”
小六兴奋地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茜茜旁边,挤开小九和小四,弯腰趴到茜茜的肩膀上。
“放满虾仁。”
“好。”
姚茜茜想了想,问小六:“喜欢吃水果蛋糕还是巧克力蛋糕?”
“巧克力蛋糕!”
姚茜茜:“家里有材料,可以做个大蛋糕。晚上给你做海鲜面。”
小六低头猛地亲一口茜茜的脸蛋,“茜茜,我太爱你了。”
姚茜茜眼睛看着火车进站口,敷衍地拍拍他的手臂,“姐姐也爱你。”
姚茜茜在心理诊所等着弟弟们时已经在手机上买了十张卧铺。这个时间,不是周六日,也不是节假日,坐火车的人很少,坐卧铺的人更少,整个卧铺车厢只有他们十个人。
姚茜茜从背包中拿出她来之前提前准备的鳕鱼饭团和素锦菜团,给弟弟们一人两个,她又掏出占了半个背包体积的大水壶,从里面拿出十个叠放着的掌心大小的水杯,用大水壶冲了一壶降火果茶后,让弟弟们拿着水杯接果茶喝。
乘务员看到小姑娘井井有条的动作,再看看其他九个眼巴巴看着小姑娘的小伙子,猜测着几人的关系。
大概是堂兄妹和表兄妹一类的。
这个家族的基因真的让人羡慕,小姑娘漂亮,小伙子英俊。
他家小子要是有这些小伙子一半的俊气,就不愁找不到媳妇了。
乘务员按照车厢守则来验证他们的身份和火车票,并取走他们的火车票,以便在下站的时候提醒他们下车,以防他们睡熟后误站。
乘务员检查十人身份证,看到十人的居住地址,“亲兄妹?”
姚茜茜指着身份证的出生年月日,“不是兄妹,是姐弟,我是姐姐。”
乘务员再看两眼出生年月日。
哎呦。
这小姑娘还真的是姐姐。
乘务员一脸恍惚地离开。
小姑娘的小脸蛋白白嫩嫩,宛然一朵温室里精心呵护的小娇花。
这不稀奇,喜欢女孩的富贵人家能养出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
稀奇的是这几个小伙子是吃什么长大的,还未成年就有了这么个身板和气势。
他大哥家同岁的儿子现在仍一团孩子气。
九人吃完饭团,没有吃饱,满眼期待地看着茜茜。
茜茜不会让他们吃不饱的。
一定还有好吃的。
姚茜茜被弟弟们这个眼神一看,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被哥哥们不停地戳背的小九坐到茜茜身边,抱住她的肩膀,晃一晃,撒娇:“茜茜~”
姚茜茜笑着侧身,把遮他眼睛的头发扎成一个小揪揪,再给他带上黑色鸭舌帽。
小九:“我喜欢茜茜的帽子、”
姚茜茜把他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换成她的浅粉色棒球帽。
“小九喜欢鲜艳的颜色,明天姐姐带你去商场再买几套颜色鲜艳的衣服。”
小九:“我会设计衣服,五哥也会刺绣。我们自己做衣服穿,商场的衣服太贵了,一件衣服能买好多吃的。而且,我觉的我设计的衣服比商场的好看。茜茜,你带我去挑布料,我自己做衣服,把哥哥们的也做出来。”
姚茜茜摸摸他的头,笑着点点头。
小八看小九已经忘了没吃饱这件事,伸出食指,放在茜茜的脸蛋上,压出一个酒窝。
“茜茜,没吃饱。”
姚茜茜从背包中拿出面包片,又从外口袋中掏出小包装的番茄酱,抹到面包片上给他们。
姚仲休上手抹了一个给小八,小八摇头,“我吃茜茜的。”
姚仲休递给小七,小七看都不看一眼,盯着茜茜手上的面包片。
姚仲休看向小五和小四,小四小五扭头。
姚仲休一口下去,吃掉半个面包片。
没人吃,他自己吃!
以后他要是再给这群崽子做吃的,他就喊他们哥!
姚仲休:“茜茜,经过你手的东西,会更香。”
姚茜茜忍笑点头。
小九接过茜茜抹好番茄酱的第一个面包片,“三哥,八哥和七哥嫌你没洗手,五哥和四哥嫌你抹的番茄酱多。”
姚仲休看看茜茜的手,“茜茜,你洗手了?”
姚茜茜摇摇头,“用湿纸巾擦了擦。”
小九靠在茜茜身上,头枕着她的肩膀上,蹭一蹭,“茜茜不洗手,我也愿意吃。因为茜茜是香喷喷的呀。”
姚茜茜被小九夸张的话逗乐,给他一块巧克力。
小九得偿所愿,枕着茜茜的腿躺下来,吃着巧克力睡觉。
姚茜茜拿衣服遮住他的眼睛,左手轻轻地拍他的头,让他睡的更安稳。
只要有茜茜在身边,无论在哪里,小九都能很快放松下来进入深眠。
小九睡熟,姚茜茜从袋子里拿出八块巧克力分给其他弟弟。
小七不喜欢吃巧克力,接过巧克力放到口袋中,等着家里大扫除的时候,用这块巧克力吊着小九干活。
吃饱喝足,悠悠荡荡中,十个人睡着。
心理诊所,医生打电话给沈先生。
“他们完全恢复正常,胖子和小尾巴他们彻底断药后最熬人的失眠症状,他们也没有,简直是个奇迹。”
“茜茜是他们完完全全信任的人,茜茜也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安全感和舒适度,他们在断药过中没有潜意识的躲避和攻击。”
“我这里已经整理出他们心态变化,也许可以模拟这种成功方式。不过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从死亡森林走出来的人除了自己不会信任任何人。茜茜能够得到九人的信任,一方面是茜茜心思纯粹对他们真心相待,另一方面是他们存在真实的血缘关系。”
“这种成功模式的前提是有一个像茜茜这样的家人,而想要有一个茜茜这样家人的难度不亚于在他们戒备的情况下对他们进行催眠失忆。”
沈泽把手机音量放大,继续作画。
电话结束,他的油画也落下了最后一笔。
沈泽在油画背面签上笔名。
沈淼跟保镖打声招呼,站在油画面前欣赏。
“堂哥,这个只露一个背影的小仙女是谁?”
沈泽不理会他,慢条斯理地清洗油笔。
其他的油画皆用白布遮盖,沈淼掀开。
片刻后,沈淼哆嗦着把白布重新盖上,像在盖上怪兽,满眼惊惧。
沈淼风风火火地进来,手脚颤抖地离开。
他在高中时,因为家族里的争权白热化,他被爷爷送到国外学油画,他学了五年,虽没有油画天赋一无所成,但他是天生的商人,他会看画,他从同学手里购买和收藏的油画,放上半年必增值,因为他能感同身受到油画作品里想要表达的感情。
他堂哥整个画室里的作品,除了那一个背影是光,其他的都是让他毛骨悚然的压抑。
他堂哥的画作里充斥着血腥、丑恶、绝望、寂寞、疯狂。
啊啊啊啊!
吓死他了!
他堂哥在掌权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堂哥是不是已经心理扭曲了?
他要不要去国外躲一躲?
沈泽洗干净油笔,把这幅他刚完成的油画挂到卧室,他一睁眼,就能看见油画里的背影。
想要除掉的人都已经斩草除根。
尾巴全部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