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相亲事件簿——龙头铡
时间:2019-11-12 09:06:38

  毕竟随身穿着几个人什么的,听起来就沉重的使人秃头。
  就这么在谢顶的边缘熬到了天黑时分, 园子暗搓搓的松了口气。
  她假装转头看向窗外,可浮夸的“哎呀”了一声,说:“都这个点了,我该回去啦。”
  因为高天原的白天黑夜其实是一种模拟,虽然大家也是日夜交替的过,但并没有普通人类那种“黑天一定是拿来睡觉的”的认知。
  惠比寿听了这话,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就温吞吞的“哦”了一声。
  园子居然从这个简短语气词里,听出了一咪咪的“沮丧”。
  啊,铃木小姐用棒读的语气腹诽道:他果然好爱我的。
  因为爱意感知雷达出了点问题,园子实在不是很能拿捏和这位“未婚夫”的相处尺度,自觉这一天应该是从头尴尬到尾,无奈对方的态度却像是慢慢软和了一些。
  告别时,惠比寿还十分绅士的给她拍了拍衣角。
  园子原本也想回拍一下以示敬意,临拍之前,突然想起他这衣服是个人变得,生怕挨到哪个不太对的地方,原本已经抬起来的手,又硬生生的放下了。
  于是场景变得更加尴尬了。
  僵了那么几秒钟,惠比寿先生拉过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告别道:“下次再见吧。”
  园子嘴上轻轻的“嗯”了一声,心里想的确是:等下次再见,估计就是半年以后结婚的日子了。
  这么一算,她下半年好忙哦。
  结果成了正式神明的铃木小姐,去御柱塔跟黄金老头汇报好消息的时候,突然被那位服务了她半个多月的助理小姐告知:您还记得,之前那个关乎人类进化的体检计划不?
  “地方比赛已经比完了,全国大赛马上都快拉上帷幕了,铃木财团毕竟出了冠名赞助费,您……有没有空去露个面呢?”
  ——连体检用的机器都准备好了!
  园子先是恍然大悟了一下:是哦,我当初还顺手给了笔赞助费来着。
  那都要比完了,这个大赛组委会怎么都没联络过我一次呢?
  疑惑不过一闪而过,紧接着她就找到了新的懵逼点:“黄金老、不是,御家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怎么还要我负责这事?”
  助理小姐欲言又止,说:“御家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而且他老人家年纪毕竟大了,偶尔也要休息的啊。”
  园子心说他要休息那就让他儿子顶上啊为什么找我!
  不对,他没儿子。
  ——玛德,他也没儿子!
  不孕不育中的铃木小姐自怨自艾了一下,因为那份微妙的同病相怜(想到了五十年后的自己),嘴巴上不清不楚的哼唧了两声,勉强也算是答应了。
  回头她一想,:不好!
  跟首相会面的发言稿,她早八百年前就忘完了,坐在车上努力回忆了半晌,就记得打头一句是您好。
  铃木园子萎靡不振的在车玻璃上磕了两下脑门,觉得自己可惨。
  因为不确定自己的不孕不育到底什么范畴,一时半会儿也不敢通知家长,下半年还有接踵而来两场婚要结……
  新郎还都不一样!
  所幸场地隔了十万八千里,主流宾客的种族也天差地别——最起码不用担心来宾们撞到熟脸,端着酒杯对脸尴尬了(摊手
  原本放假的时间,要拿去看初高中生打比赛,还要挨个给他们检查身体,等暑假一过,又到秋拍集中的时间了,她收拾收拾东西,又得去给夜斗买礼物。
  这么多人要哄。
  这么多事要干。
  园子叹气:我好忙哦。
  第二天,她真的就忙起来了。
  主要工作是看录像带。
  七釜户研究所的那一票老教授们的态度,也变得有一点点奇怪。
  具体说起来,可能是更……热情了?
  反正园子众星拱月的坐在中间,打瞌睡似的看了好几场全国级别的篮球比赛。
  因为兴趣点不在这里,她从头到尾也没分出个谁输谁赢,这帮五颜六色的小伙子们,在赛场上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园子在对抗瞌睡虫的间隙里,甚至没能把比赛片段联系起来,以至于一连看了三场比赛,上场六个学校,她愣是没能分辨出谁和谁是一队的!
  ——只觉得唰的过去了一个人,唰的又过去了一个人。
  有时候打着打着还少一个人。
  看着可费眼睛。
  三个小时后,关了投影设备,打开灯。
  一位老教授推着眼睛,满怀期待的问她:“您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他说的是比赛过程。
  险些睡完比赛全程的园子茫然的揉着眼睛,就很犹疑的摇了摇头。
  老教授的表情顿时垮了下去。
  可能在腹诽这孩子是不是瞎了?
  ——这位老先生喜欢碎碎念,这句话他无意识念出来了。
  其实一开始吧,园子看着是有点不对劲,觉得【这家伙跳的真高唉!】什么的,后来发现:场上十个人,八个人都能跳这么高!
  这是不是就显得大家都很普通?
  在铃木小姐朴素的世界观里,她甚至担心起了:剩下那两个人,发育的是不是不太健全?
  老教授自个儿碎碎念了半天,园子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可能是块“不可雕也的朽木”,但对方身上却呈现出一种旺盛的说教欲,很有些“你是朽木也要把你整成才”的执着精神。
  您老人家图的什么呢?
  她很费解的这样想到。
  然而那边厢,完成自我安慰的老教授已经决定了:他要请铃木殿下去看现场版!
  园子心说要不是我爸交代我暂时听黄金老头的话,有这时间我保准回家睡觉去了。
  于是她灵机一动,说那我们换个项目,去看空手道吧!
  公费出游,反正是全国大赛,她看小兰肯定不打瞌睡。
  她还可以加急订个灯牌,让国家级的研究员去给小兰摇荧光棒,多有排面!
  话音一落,她又觉得不对:这帮老东西现在看谁都不对劲,幸村精市至今为止自由还受限呢,别再把小兰牵扯进来——
  ——说是任何检查都是为了保证民众的合法权益,但政府最擅长鼓吹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哪怕到时候真查出问题,要解剖几个,也绝对不能有小兰!
  在源头上就要把这个可能性掐死!
  遂一转头,说:“我们还是去篮球吧。”
  铃木小姐毫不心虚的颠倒黑白道:“毕竟我瞎呢,录像看不准,看看现场,说不定有救的。”
  老教授可能没想到她变卦这么快,思路还停在空手道这个话题上,啧啧有声的在那感慨:“空手道这个项目确实值得注意,之前有个四百连胜的选手都打出国门了,可惜创造了记录、有了国际知名度以后,动起来也就不方便了。”
  “真想碰,估计也只能赶在对方受伤、可能黯然退场变流星的档口,由我们这边,出面给点超自然的医疗援助了。”
  老人家的语气可以说是十分惋惜了。
  可园子差点原地笑出声。
  ——有这么一道宫廷大菜在前头顶着,小兰这道普通招牌菜瞬间就安全了!
  =====
  第二天清早,篮球高中生男子夏季杯总决赛
  洛山打桐皇。
  第三名昨天已经比出来了,赢的是阳泉。
  园子坐在角落的看台上,周身环绕着七个年逾花甲的老头老太太,打比赛一开始,就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啥”的蜜汁茫然感。
  结果比赛一开始,现场氛围顿时就被烘起来了(洛山的啦啦队打call可专业!)。
  园子不知不觉间也没有犯困,但从头看到了尾,她觉得打的明明还算正常啊,哪怕夸张了点,也不过就是“我国篮球人才济济”的等级而已。
  老教授(他是所长,总发言人,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铃木殿下旁边)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说:“不对。”
  园子:“咋了?”
  您老也瞎了?
  老教授也不在意她那一望即知的腹诽,颇有些气愤的说:“之前录像里那几个重点人物,今天根本就没出场!”
  园子捧场的念叨了一句“是吗”,回头再去看场上,似有所觉。
  这头发的颜色……似乎确实是素净了一点哦?
  那边厢,老所长真情实感的觉得:这个事情还挺大的!
  毕竟各个项目的比赛时间大体虽然一致,但赛程差异很大,所以御柱塔打的是“赛后强化合宿”的名头,把时间安排在了所有比赛结束之后。
  ——官方(赞助商大铃木)声称要给给诸位优秀人才们,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机会,为了安排好切实符合各人素质的训练课程,所以每一位被选上参加合宿的选手(不论什么项目),都需要进行全面的体检。
  这个范围,几乎囊括了所有比赛项目的前八强。
  结果单篮球这一项,毛病的最突出的几个居然偷偷躲了起来!
  老所长拿出早年对着录像初步筛选出的名单细看:发现那个变化A-001(他们一般只记编号,对目标的身体参数,比对照片上的直观长相清楚的多)就是洛山出身。
  正好姓赤司。
  到了老所长这个级别,一看赤司这个姓氏,想到的不是什么三大财团:他想的是赤司家早逝的那位少夫人,出嫁之前,仿佛是姓的场的?
  而的场家的那个眼睛哦,祖传的有问题。
  这孩子按谱系算再是外孙,他那血统,也是正经嫡系里流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的眼睛可能也有点问题!
  老所长倒是知道,的场因为眼睛的问题(主要是当年为了力量和妖魔做交易,做完了居然还跳票),从能力到人品被诟病多年,哪怕除妖十家就剩的场一枝独秀,每次开会还有被人家暗搓搓的diss一番。
  所以他们家的人,本身也很忌讳被人提到眼睛的问题。
  御柱塔虽说把控在非时院手里,但零零散散的,也留了不少方便其他势力安插人的边缘位置,这是黄金之王以铁血手段统合了地下世界之后,刻意留给各家的喘息空间。
  时间久了,也就形成了的默契。
  御柱塔不会闲着没事故意去犯这些古世家的忌讳,的场忌讳眼睛的问题,想藏一个孩子,当然没事——这毕竟是个抽样调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当初允许他们安插人手,为的就是在冲突之前,给各家一个自我反应的时间,御柱塔也怕一不注意踩到雷点,撕破脸了,大家都不好看的嘛。
  但是赤司这孩子一个人藏就是了,怎么和他同一个初中出身的另外两个男孩,最后也没出场呢?
  老所长一翻资料,他没记错:桐皇有个青峰,阳泉有个紫原。
  决赛唉,一下子王牌都不出场了是什么鬼?
  这不不明摆着躲避检查呢吗?
  老所长一边口不对心的夸奖,说这个叫赤司的孩子真够义气,都升高中了,还要把原来的部员也管着。
  一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资料的边角揉的跟齁过了头的腌菜帮子一样。
  园子就听他一直碎碎念到第三节 结束,听得肚子都饿了。
  那边厢,老教授还在言传身教,说:“的场家这样做明显过了,遇到这种情况,是一定是要说说他们的!”
  园子捂着肚子哄老头,说:“行行行,点名批评好不好?”
  “我回去就汇报黄金老头,和他们家家长谈人生,哦~”
  老教授一听这话,仿佛突然被哽住了,倒是坐在她后面的一位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接棒来教育她。
  老太太念说:“您也长这么大了,不要什么事都推给御家做,的场家这是个态度问题,但也不过分,我们默认人家可以【独善其身】但也没规定对方不能【兼济天下】不是?何况只是顺带处理几个关系好的小孩子。”
  “在这件事上,您不是也有私心吗?”
  园子恭敬受教,心里暗搓搓翻了个白眼:就因为她有私心,要不是这帮人硬架着,她都没觉得的场家有错呢。
  何况您几位就知道人家是发现了你们的计划故意藏起来的吗?
  说不定那几个天才(或者说超能力者备选)只是觉得比赛太无聊,不想来浪费时间的呢?
  她猜中的其实是真相。
  然而那边厢,老太太还在循循教导:“所以也不需要做的特别明显,但绝对要有所表示,哪怕看在除妖师一脉的面子上,默认了他们藏人这件事,也必须让对方意识到【你察觉他们做的手脚了,只是没有计较而已】。”
  园子心说怎么又是我,谁要和赤司家的人聊天?
  她小时候见过赤司征臣几次,看着比道明寺枫还吓人——那气场都不只是冷硬,那完全就是毫不遮掩的凶!
  还有他老婆……
  那位夫人好像是叫诗织,看着倒是温柔的很,但园子从小就蜜汁不喜欢她。
  也不知道是味道还是气场哪里不太对劲,靠近了她就会觉得不舒服,所以园子打小就躲着赤司家的人走,连他们家儿子十五岁生日宴(正式介绍继承人,算是比较隆重),都找借口没有去。
  以至于铃木小姐现在回忆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那位继承人大名叫啥。
  苦恼的她有点想抠手。
  一位白胡子老头顿时苦口婆心起来,念叨着:“第五王权者当年就害御家留下了一身暗伤,最近他的氏族又开始不安分,还不晓得要闹出什么事来,御家已经分身乏术了,您不要做起事来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好不好哟,怎么就能这么随心所欲呢?”
  园子说我看他们家人可别扭呢……
  “别扭了十几年了!”
  ——何况我姓的是铃木没错啊,你们这一副等我给黄金老头养老送终的态度,我会误会自己改姓国常路了啊喂!
  白胡子半点没觉得违和,语重心长的仿佛她真的姓国常路,就解释道:“别扭也是正常的。”
  “除妖师会豢养妖魔作为式神,用的力量说是灵力,其实都带点妖气,”他比划了一下,“如果赤司夫人身上多带些本家(指的场)制作的配饰防具,那味道肯定就更大了,您厌恶这种东西,属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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