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凤轻轻的戳了戳岳人的肩膀:“前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玩具?居然连对方会带小孩子都考虑到了,真可靠!”
“也不是啦。”
岳人可高兴的接受了后辈的崇拜,高风亮节毫不居功的说:“刚才下车的时候我不是被台阶绊了一下吗?”
他手舞足蹈的在那叙述起来:“这个娃娃就在台阶左边的扶手底下躺着呢,虽然像是被扔掉的,不过还是很新、质量也很好的样子,我就顺便捡回来了呗,现在有需要就更好了!”
凤也跟着笑眯眯的说:“前辈真是个好人,娃娃要是有灵魂的话,一定会谢谢你的。”
蹲在娃娃身体里的魂再次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嘴角。
——谢你XXX!
你还踩了我一脚呢!
不对。
魂保持着玩偶的样子,内心疯狂的撞墙。
——谢你XXX!
黑崎一护那个笨蛋还等着魂大人去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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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门没走几步,匆匆跑出来的保安便追上来要他们重新登记,眼见他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迹部虽然不是很高兴,依旧拿出了自己在这里的会员卡。
“那个,”凤好奇的问:“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保安没有回答,接下来就有服务人员赶到现场,礼貌的请他们先到大堂等候。
法拉格利亚的大堂只有一个,就在正进门的主体建筑一层,此时,各位身价金贵的会员都在自己的专属包厢里,一边休息,一边向自己陪练人员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本俱乐部最金贵的会员之一,铃木家名义上的继承人铃木园子小姐,正一脸茫然的坐在大厅左侧角落的红色沙发椅上。
那种闷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让她想睡觉了。
三步之外的拐角第一间房间,名义上是属于她的专属休息室,但因为把使用权转给了别人的缘故,这次她再来,这间休息室便由俱乐部的负责人做主提前打开了。
因为维护人员刚刚做完打扫的缘故,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气。
一位慈眉善目的警察姐姐坐在她对面,温和的问:“小朋友,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呢?”
坐在园子腿上的幼儿版工藤新一,用甜度最少两个加号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说:“我想来给姐姐拿个新的毛巾,可是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锁上了,之前经理明明跟我们说门是开的,我就又去服务台要了备用钥匙,等我打开门的时候,那个橙色头发的哥哥就已经倒在里面了。”
等冰帝的一众正选在引导下走进大堂时,忍足谦也咯吱窝下面夹着橘黄色的狮子人偶,急忙跑到了被警察围住的未婚妻小姐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
园子半睡半醒间,茫然回神。
工藤新一恰到好处的接住了这个谈话空隙,把声音里的甜度升到了三个加号,故作天真的说:“园子姐姐的休息室里发生了凶杀案哦!”
“那个,”警察姐姐插口道:“还不确定是不是凶杀,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痕迹,很可能是身体原因突然猝死……”
“可是我之前有见过那个大哥哥哦,”工藤新一说:“他好像说要来这里取个什么东西呢。”
警察姐姐心说按资料看,这个橙色头毛的未成年小混混,似乎并不是这家网球俱乐部的会员,听这话,莫不是来行窃的?
被忍足谦也夹在咯肢窝底下的魂听到这里,眉头啪的就是一跳。
不会吧……
下一秒,两位协同警员从休息室里抬出了一具担架,担架上放了个还没拉上拉链的人形塑料袋。
等魂艰难的拗着自己的布脑袋往那边看时,那道银蓝色的塑料口子间露出的——
——赫然就是黑崎一护的脸!
第27章 特殊死者黑崎一护
这个世界观下的警察虽然大都很废物, 但基本的流程还是会走的。
要查案, 首先得先确定:现在到底有几个案子?
鉴于目前已经有了一个死者, 可以确定的是最起码有了个命案在先, 依照目击群众(某七岁幼童)的说法, 他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现场的门可是锁死的呢。
纠正一下:这居然还是个密室杀人案!
可除此之外呢?
——这个死者他就百分百没有问题了吗?
警察姐姐笑而不语。
再依照围观群众(某七岁幼童)的说法,这个满头彩毛的未成年小混混,他似乎还是爬墙翻进俱乐部的,而且在翻墙期间,明显发表了些意味深长的危险言论。
而且他还很可能有同伙!
以此类推, 死者他为什么要来会员制的法拉格利亚?
是失足少年想偷窃?
那他又为什么不去俱乐部的办公区域, 不去翻俱乐部财务室的门, 而是好巧不巧的、要在贵宾休息区转悠呢?
你说这个失足少年,他是不是来里应外合的呢?
毕竟比起偷窃, 绑架明显更加来钱啊!
找个未成年人做先锋,就算被逮住了,法律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看看这周全的算计, 背后黑手肯定是个经验丰富又冷血无情的人!
至于最后是怎么进了铃木家的休息室……
要么就是纯粹的巧合, 毕竟铃木家在俱乐部的设施使用权让渡过一次,门没有直接落锁。
可如果不是巧合, 这件事情就麻烦了。
首先, 铃木家这位小姐已经近两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而幕后黑手能打探出她最近的行程,如果俱乐部方面没有泄密, 那这问题,怕就是出在铃木财团自己家的高层里了。
一个消息灵通、心狠手辣、还懂得利用未成年人来逃脱制裁的末后黑手,现在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铃木家的下一任继承者!
妈呀豪门恩怨太可怕了!
别管脑内推定了多少种可能,案件还是要照步骤慢慢查的,比如说现在的第一步:确定死者身份。
死者身上还穿着校服,虽然没有随身带着证件,但只要仔细排查,还会是很容易确定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警方就从空座町高中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但和之前猜想的略有不同:这位名叫黑崎一护的少年,虽然长了一张桀骜不驯的脸,但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好学生——成绩常年徘徊在全年段前五十名那种好,而且从来不逃学。
依照警察本来的推断,他应该是误入歧途时被坏人勾搭了,才在他人蛊惑之下来俱乐部踩点的,结果看校方反应的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这小孩今天下午刚上课的时候,还是坐在教室里的,可他读着读着英语课文,突然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连招呼都不打就飞速的跑出了教室。
——鉴于他确实是个好学生,英语老师事后还在学校医务室给他登记了病假。
死者的人设这一变换,之前的推断就不能用了。
那么换个套路:如果不是失足少年自甘堕落,而是好孩子惨遭威胁呢?
这么一想,似乎连死者的突然死亡都能解释了:人家是个好孩子嘛,肯定不愿意做这些个违法乱纪的事,就算一时被武力胁迫走上了犯罪道路,这踏临门一脚的时候,他要是想起老师的谆谆教诲,说不定就后悔了呢?
事实上,这个叫黑崎一护的孩子到底是临时后悔惨遭灭口,还是犯罪未半中道崩殂了,还要看具体死因。
简而言之,验尸。
再说仔细点——先让法医把他解剖一遍再说。
当然,虽然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该有的权利还是会有的,虽然他自己不能说话了,但要解剖他这件事,还是需要家属签字同意的。
于是依照学校提供的档案信息,警察们又找到了黑崎家的联络电话——虽然暂时没打通,但警方一直在努力联络。
除了联络家长,还要排查他的社会关系。
这一排查,一个特殊的人物,就这样走进了警方的视线。
黑崎一护的社会关系是固定的,家人同学基本没有任何变动,就连小时候常去的道场,最近也没有收任何新的学生【事实上那家道场已经接近倒闭了】,但就在数天之前,空座町高中黑崎一护所在的班级,来了一个转学生。
这个叫朽木露琪亚的女孩,是黑崎一护社会关系里唯一的变量。
查到这里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两个转折点。
其一,死者黑崎一护的身体状态异常。
他死亡超过固定时间之后,不只没有出现尸斑,甚至连硬化都没有!
其实别说不硬了,他的尸体根本连温度都还维持在只比正常人低一半的程度而已。
因为无法联系到家长,不能做深度解剖,法医先生研究了一晚上,不止没有得到任何准确性结论,甚至因为情况过于超乎常理,进而对自己的业务水平产生了怀疑。
——经过通宵的工作,他已经开始声称:这人可能根本还没死!
不,这已经是在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了。
因为自家的法医已经被逼疯了,目暮警官不得不去隔壁科室借调其他人员,而名为黑崎一护的死者,成功的用自己跳出尘世后留下的臭皮囊,一连弄疯了两个法医。
目暮十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边给工作到开始怀疑人生的两位同事批了假,目暮十三跟着开始打申请,申请跟其他警视厅借调几个人来协助办案。
这个借调申请,还得有个批准的过程,一般情况下,只要警方把难处给受害者们说清楚,他们一般也都是会表示理解的。
可是这次的疑似受害者,她姓铃木。
“你们缺法医?”
目暮十三斟酌着用词,跟这位大小姐解释:“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主流说法是他们家相继加班加疯了两位法医,觉得人没死什么的,都是高压力工作下产生的幻觉。
但目暮十三好歹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对自己的同事非常信任。
他回忆着法医同事一眼神狂热声嘶力竭的说法,回答道:“死者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界定,其实我们还怀疑死者患的可能是某种未经发现的新型疾病,具体为什么死,死了以后为什么会表现出这些体征,或者他可能根本就还没到死那一步呢——这个还需要我们申请的专家来进行检查之后,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铃木园子做恍然大悟状点头。
然后她说:“这有什么好麻烦的?”
目暮十三“唉”了一声,心说法医倒是好借调,这种研究疑难杂症的高端医务人才肯定难请,再紧急,也要配合一下对方的时间啊!
哪知道下一秒,铃木小姐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电话。
三秒之后,电话通了。
“喂?”
园子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气,声音还有些恹恹的:“镜夜吗?”
正在写方案的凤镜夜笔尖一顿,轻轻的哼笑了一声:“就算你气不过,也不应该在交谈时刻意露出这种不情不愿的语气,连心情管理都做不到的话……你的行为模式也太幼稚了。”
铃木园子打了一半的哈气顿时卡住了。
——她这明明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犯的困,什么呀就气不过!
她气不过也是气自己笨蛋没看出来,了不起也就找人抱怨一通而已,怎么让凤镜夜说的……好像她特别不讲理似的呢?
因为打头的西门总二郎有意无意定下的基调,除了宗象礼司这个莫名其妙偷跑的,她和凤镜夜前面的那三个人,都是掰了依旧还在继续联络的模式。
而意外的是,除了铃木园子这个毫无自觉的,剩下的几个前任未婚夫,也从来没有让她感觉到半点的隔阂或是不自在。
于是她就实话实说了:“……我要是气不过,我早就打电话骂你了!”
凤镜夜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园子:“你怎么不说话?”
凤镜夜:“铃木桑好不容易想起该打电话来骂我了,我怕一插口,你再把正事忘了。”
铃木园子顿时嘴角一抽,不过想着凤镜夜接电话时的样子,想想他接电话时垂下眼睑慢慢说话的样神态,那股莫名的怜惜感,再次袭上了铃木小姐被美色糊住了大片的脑海。
于是她强忍着发火的冲动,警告长得特别漂亮的前任未婚夫道:“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呀!”
电话另一边,凤镜夜面无表情的把电话猛地扣在了桌子上。
清浅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卧室内回响。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不甚清晰的“喂喂喂”的声音,在扫到那只亮着屏幕的电话时,凤镜夜隐藏在镜片下的双眼,不由的带出了一种深刻的嘲弄,连慢慢勾起的嘴角,都带着毫不遮掩的轻蔑意味。
——都结束试用期了,这位鸽子小姐居然还敢打电话来?
——都已经被那样明确的拒绝过了,居然还想要用这种语气、靠着撒两句娇,就想占用他珍贵的时间吗?
然而他清楚的很。
那种刻薄的轻蔑和嘲弄,只有一半是给那位小姐。
另一半,给的是现在已经忍不住想把电话再次拿起来的他自己。
——给的是已经开始下意识考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到底该怎么解决】【要不然去看看她吧】的自己。
别说杀掉吃了,他要真是个养鸽子的人,就算他付出心血培育长大的鸽子跑了,他还是舍不得让她掉半根羽毛,吃半点苦头。
于是凤家的三子维持着冷静淡定的表情,像是从另一个维度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无可救药的拿起了电话,用超乎寻常的耐心,听着鸽子小姐喊了一连串不带停的“喂喂喂喂”。
“你再这么喊下去,”他听见自己用虽然促狭、但本质上还是轻快的声音说:“我的耳朵就要被你喊聋了。”
电话那头一顿,鸽子小姐用毫不自知的语气“切”了一声,完全没有认错的意思。
她还在不间断的抱怨着:“又不是我想喊的,说到一半,你那边突然就没声音了,我以为你把电话扔了呢?再比如你跟之前一样,因为用眼疲劳倒下了,连东西都看不清,只能趴在沙发上等人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