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有贵女——不会悟
时间:2019-11-13 09:43:46

  郡主进京后,见识到了京都与西地不同的繁华景象,到底小女儿心性,一下失了身在异乡敌营该有的警惕与防备,加之被一干宫中女眷奉承吹捧,在西地被养刁的脾气不免露了几分出来。
  这会她见到她在西地时都有所听闻的林贵妃,面上难免有些失望,“你便是传闻中京都最美的林贵妃?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声音还这般不好听,肯定不能唱小曲讨陛下欢心喽。”
  林贵妃生平最听不得的便是被人说长得不过如此和声音不好听,如今这肃亭郡主却是一下便把两样都给说全了。
  若不是理智尚存,让她咬牙告诉自己这丫头地位特殊,动她不得,否则早就便让人拖下去好好洗洗她的嘴了。
  可饶是如此,林贵妃的脸色还是无法再维持端庄,一下便难看了下来。
 
 
第57章 争锋
  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好好戏的,如今林贵妃愈发肆意猖狂,各宫日子都不好过,心里早就恨林贵妃牙痒痒了,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难得来了个不惧林贵妃地位的肃亭郡主,说的话句句戳林贵妃心窝子,任谁看了心里不舒坦。
  可林贵妃虽然刚开始脸色是不好,但看到远处走来的人影之后,忽然笑了笑,侧身只给了肃亭郡主一个余光。
  “西地离京甚远,也不怪郡主消息滞塞落后,京都第一美人的名头,本宫可不敢当。囔,那位才是如今的京都第一美人。”
  林贵妃纵然心里不愿承认,可能借这个机会让这两个令她万分不悦的女人缠斗一起,她将美人的名头暂时送人又有何妨。
  肃亭郡主此番显然是存心挑事,任再美的天仙,她也能挑出缺陷来,偏偏她身份特殊,自己又动她不得,不若让肃亭郡主和萧曼只对上,借肃亭郡主的嘴,挤兑挤兑萧曼只几句也是好的。
  若是萧曼只不慎与肃亭郡主起了冲突,那也不关她的事。
  肃亭郡主闻言,顺着林贵妃的视线望了过去。
  众人闻言,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如今京中谁不知林家与世宁伯爵府不对付,也不怪林贵妃坑萧曼只。
  而在诸多世家命妇堆里,只一眼,肃亭郡主便就知道,林贵妃说的人是谁。
  无他,美人无论身在何处,都是格外出挑惹人眼球的。
  肃亭能在她父王所生的诸多姊妹中脱颖而出,格外得宠,可不是没什么脑子光凭运气就能做到的。
  她知道,自己不管如何的嚣张肆意,庆帝非但不会怪罪,甚至还不定指望她能多闹出些事来才好。
  这也好让世人看看,敐西王娇惯出这样的女儿来,而他却有帝王心胸可包容自己的放肆和娇纵。
  因此对林贵妃那番评价,肃亭也是闭着眼瞎贬低一通,因为她除了知道林贵妃是如今最得宠的妃子之外,同样也知道,这位的脾气可不太好。
  而攻击她的外貌和声音,是激怒她最快的方法。
  这会见到萧曼只,肃亭不得不承认,此人真的生的让人嫉妒,对着林贵妃,她尚能闭着眼睛瞎贬低,这会让她对着萧曼只再瞎诋毁一通,她都有些说不出口。
  难怪林贵妃在被自己激怒后,能隐忍不发,迅速将人推出来,摆到她眼前。
  以林贵妃这心胸,有个比她还要绝色的尤物与她同存一块土地,吸走所有原本属于她的目光,能不怨恨才怪了。
  肃亭虽有心演出娇纵任性的样子,可也不想被当木仓使,更何况还是被林贵妃这个女人。
  “是还可以,比你这沽名钓誉的假美人是要美多了。”
  林贵妃本以为这丫头是存心找茬,那定然会在看到萧曼只后说出同样的贬低之词,可没想到,那丫头只往萧曼只方向看了一眼,再次把木仓口对向了她。
  她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存心就是找她茬的吧。
  他们不过初次见面,按理说因为身份原因,她敐西王女儿看不惯她京都贵妃也说的过去,可关键是她先前对着皇后可还装得算有理数,真要心情不悦寻人开刀第一个也是对皇后。
  这般揪着自己不放,莫非是这丫头知道了些什么事?
  林贵妃心里有一瞬间闪过慌乱,可很快又觉得哪怕被这丫头知道又如何,她难道敢说?她要说了,她在敐西堪比公主的地位可就难保喽。
  想通关键,林贵妃对着这个惹人厌的敐西野丫头倒也气顺了许多。“郡主年幼,又来者是客,本宫自是不与你计较什么,免得被说以大欺小,以长欺幼。来人,去把皇子公主接来,让公主好好看看弟弟妹妹们。到底孩子家家才是该玩在一起的。”
  林贵妃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观察肃亭郡主。
  而肃亭郡主闻言却没再说什么,只道:“双胎罕见,的确好奇。想来陛下能得娘娘生此双胎,定然是宠爱非常的。”
  两人这番话,听着倒也没什么,可萧曼只在一旁闻言,总觉得话里有话似得。不过一想不定是两人相对,话里藏锋也是难免的,也便没细想。
  只是不知肃亭郡主在这么多人里,为何偏偏要选择与林贵妃作对。这两人难道还有什么过节不成?
  还不等萧曼只细想,皇后已经命人过来来请众人赴宴了。
 
 
第58章 如何
  肃亭公主此时已不欲与林贵妃再有纠缠,闻言转头便随着宫人前往赴宴。
  林贵妃在与肃亭郡主说完那些话后,便有些后悔,但一想应当无人能听出她与肃亭两人话中之意,便平复了一下心绪,随后前往。
  众人见好戏暂时散场,也不再独留原地,自然是得跟着两人走,才能继续有好戏看不是。
  不过之后宴上,肃亭郡主倒也不再与林贵妃针锋相对,且与先前看似任性不同,全程识礼守矩,若非原先与林贵妃的一幕被多人看在眼里,倒还真以为肃亭郡主好涵养好气度呢。
  不过纵使如此,也有人不禁想原先说不准是林贵妃先行发难肃亭郡主的,毕竟林贵妃是怎么个人大家心里头都清楚,而泥人尚有三分脾气,难保不是肃亭郡主气不过才会出口反击的呢。
  皇后自然是知道肃亭已经与林贵妃口舌较量过了一番,心中虽暗喜终于能有人能正面挫林贵妃的锐气,可也怕两人的口舌之争会带到宴会上来。
  虽说传出去丢人的还是当事的两人,可到底是她这个皇后主持的宫宴,况且肃亭郡主身份特殊,难保陛下不会迁怒到她身上来。
  而此时见两人各自坐于各自席位上相安无事,皇后倒也舒了口气。
  待宫宴散场,前朝庆帝为世子摆的接风宴也刚好结束,此行世子与郡主两人住的皆是离宫外不远的驿站里面。
  待肃亭郡主出宫门,恰好看到世子正坐在马车内等着她。
  “大哥。”远在他乡,又算是身处敌营内,哪怕兄妹分离不过几个时辰,肃亭此刻见到她大哥,觉得心才算安定下来。
  世子自知肃亭的性子,在敐西无法无天惯了,除了父王,几乎没人镇得住她,如今上了京,却只能收起她的小性子,还得处处警醒。
  而这顿宫宴也不是那么好赴的,光是在敐西,他们父王身边的姬妾们便处处明枪暗箭,为了夺得父王的宠爱更是不遗余力地互相争斗,这庆帝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争斗只会比父王的王府后院要来得更加激烈。
  让肃亭郡主独身一人身处龙潭虎穴内,敐西王世子岂能不担忧。
  但肃亭看出世子的担忧,宽慰道:“来者是客,就算是为了名声,他们只会对我更好,又岂会使绊子对付我,况且我到底只是郡主而已,对付我并无任何好处。倒是大哥,你该更担心你自己才对,杨侧妃母子居心叵测,此番你进京,定是有杨侧妃在父王枕边吹风的功劳。且大哥你既已进京,因之身份特殊,之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哪怕没有杨侧妃,我也定然是要进京的。有些事,你不懂。但是大哥临行前答应过母妃,会照顾好你,把你平安带回敐西。”
  此行对于敐西王世子而言本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那他世子之位便可稳稳坐牢,哪怕杨侧妃母子再有万般手段,也奈何他不得。但如果失败,那他也许连最后的尸骨都回不到敐西。
  肃亭并非传闻所言因玩性而闹着要来,她会借着使性子央求敐西王准许她跟来,也是怕世子此行会遇到什么危机。
  肃亭与世子虽非一母同胞,但因为世子从小养在肃亭母妃膝下,因此两人最是亲厚不过。世子此行危机四伏,肃亭自然不会任由自己最亲厚的兄长孤身前往敌营,自然是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料。
  只是对世子此行的目的,京中何方势力都对此有所怀疑。
  照西头那位王爷的作风,他可不会在意世子之位是不是受到圣上亲封,人压根就是等着自己当上皇帝后封太子呢。
  而他却恰恰出乎意料地把世子送到敌营里任磋磨,不是猜测世子是敐西王特意派来挑事的由头,就是猜测敐西王不想要这个世子了,自己杀怕落下弑子残暴的名声,索性来让陛下动手,然后他正好借着这事好挑起事端,重夺帝位?
  总之无论怎么想,敐西世子都成了敐西王意欲挑事的引线,而庆帝不论是为哪种理由,都得护好敐西王世子,亦或者监视。
  用得当了,这两人便是敌人送到手里来的人质,换言之,庆帝也不怕敐西王世子是敐西王特意送来挑事的由头。
  敐西不能成为他的心病,心病,自然早些除去才痛快。
  他这些年忍着心病不动手,虽因国家四周皆有虎狼为最大缘由,但不想留下不容手足的烂名,也是庆帝所顾忌的。
  若有敐西王先行承担造反的名声,他好顺势除了心病,却不落骂名,才是最好不过。
  而敐西王世子的到来,虽让京都表面愈发的平静,可内里的暗波却愈发的猛烈。
  萧曼只是走在肃亭郡主后头出的宫,带她出宫门,正好看到肃亭郡主坐上马车,同敐西王世子一同离开的场景。
  远远的,她看到肃亭郡主身边与其说笑的瘦弱少年,想来这表示敐西王世子了。虽听闻这位世子不过刚刚及冠,可远远瞧着,却比想象中还要显幼些。
  不过还不待萧曼只多看,马车便已然驶去,入眼的,是陈定方淡笑的脸。
  他在接风宴结束后,稍稍被太子叫住滞留了会,待同太子说完话,想着这会萧曼只没准正在宫门外等他,便快步赶了出来,看到萧曼只不知在望些什么,随问道:“看什么呢,看的这般入神?”
  “哪有入神,只是有些好奇,才看了几眼罢了。”
  “敐西王世子?”
  萧曼只点了点头。
  “有什么好看的,还能有我好看不成?”
  这会宫门外满是宫宴散场准备归府的朝臣命妇,陈定方这般不害臊地当众出口这番话,羞地萧曼只轻轻拧了一下陈定方的胳膊,“大庭广众之下的,夫君说什么呢?”
  知道萧曼只脸皮薄,陈定方也不在人前逗她,只待两人进了马车后,在除两人在再无外人之时,轻咬了下萧曼只荧玉般的耳垂,沉声道:“如今可没人听见瞧见,不知夫人以为,我比之那世子如何?”
 
 
第59章 相随
  “方才不过一眼,哪看得清世子模样几何,倒是夫君,哪有这般问的,若我问我与肃亭郡主谁更好看,夫君该是如何?”
  “自然是只只了,眼中唯有一人之后,便再也视不进旁人。”
  “既是视不进旁人,又何知我更美些,夫君莫不是在框我?”成亲许久,萧曼只如今再面对陈定方的情话,倒不再似新婚那般动不动就容易羞红脸,反而还能反着打趣过来。
  “正因无旁人,所以只只在我心中,再无旁人可比较。要知我可连那肃亭郡主一面都不曾想去见过,但只只方才在宫门之外却一直盯着旁人。”陈定方这会靠在萧曼只颈侧,淡淡幽香让他愈发神情倦怠,出口的话语虽带着酸意,但更像是讨宠一般。
  萧曼只想,自家这个男人莫不是担当起来可顶天立地,但幼稚起来却又如同稚子顽童,这会非抓着先前那事不放,可不就像是稚子耍赖撒娇的样子。
  萧曼只心想若不解释清楚,这一路上这男人可正要没完了,于是便开始解释道:“我会多看,只是对这对兄妹有些好奇罢了。今上与敐西那位王爷的事,也不算什么辛密之事了,偏的如今两方关系并不见缓和,但两人一个是敐西王世子,未来王位的继承人,一是敐西王最疼爱的郡主,却会在这时进京,也不知是为何。我虽对朝堂之事没什么兴趣,也猜不透这些权谋算计的,但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因为好奇,这才免不得多看了几眼。”
  陈定方想到接风宴后,太子多留了自己一会,便是为了说这事。
  敐西王世子进京,任有头脑的人来看,都不是为了正式受封那么简单。可到底目的是为了什么,目前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孤总觉得,世子已当是弃子,但这只是孤一人所想,父皇还有朝中诸臣皆各有主张,但防备却是必然的,是以对定方你之后的安排,许会加快,你适时做好准备才是。”
  这是太子原话,而他的最后一句,也让陈定方觉得是时候让曼只知道了。
  “只只,我有件事本想着过些时日同你再慢慢道来,可如今到了不得不同你说明的时候了。”
  萧曼只见陈定方神情有几分犹豫之色,又是在接风宴回来之后,想来定是和敐西世子有关了,倒也做了准备,便问道:“夫君要说是什么事?”
  “其实年前圣上就有意派我赴往镇西关领兵驻守,但镇西关寒苦,但念我新婚,才拖到至今,但如今局势微妙,眼下也是不容我再拖下去了,只是我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可归家,只只,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出了镇西关便是敐西王的封地,若敐西王有谋反之心,那镇西关便是抵挡叛军的第一要塞,可谓重中之重,原先镇西关一直有庆帝亲信把守,但是人难免产生异心,哪怕不能完全判定如今镇西守将已然反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随时可能反叛的人用在手里,任谁都不会放心。
  而陈定方既是庆帝替太子培养的亲信,自然到了用上的时候了。虽说陈定方此番赴任并不会立马顶替守将之职,但也有从旁监视之职。
  就如他所言,此番前去,不知多久可归家,两人新婚不久便要两地分离,陈定方对萧曼只不无歉意。
  但西北苦寒,他着实不愿萧曼只跟他去吃这个苦。萧曼只留在京中起码亲人皆在,有人照顾,他也放心些。
  其实萧曼只一早便有准备,依照世宁伯爵府军权勋贵的出身,陈定方不大可能走文职,按照如今的局势,想要建功立业,只能战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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