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有贵女——不会悟
时间:2019-11-13 09:43:46

  正准备去御花园散心,便看到迎面走来的宁婉。
  宁婉前些日子刚被庆帝定为下一任太子妃,因有准太子妃的名头,宁婉获准了随时可以进出宫门的资格。
  只是宁婉这会到底还只是有个名头,到底还未被正式册封,行过大礼,在见到容襄后,自是要行礼的。“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宁小姐不必如此多礼,你日后可是要成为我大嫂的,该我向你行礼还差不多。”容襄回京后没少听到有关太子命硬克妻的传闻,纵使心中对怪力乱神之说鄙夷不已,心疼太子哥哥这般温润的人,却要背上这般名声,但是对宁婉,她还是相当客气的。
  宁婉一听到“大嫂”两字,便有些羞涩起来,可一想到进宫前萧纵交代她的事情,遂道:“公主莫要打趣我,眼下尚未大婚,礼数自然不能忘。不过臣女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公主借一步说话?”
  容襄自然知晓宁婉与萧纵表亲兄妹的关系,这会能让宁婉出面与自己私谈,必然是萧纵有什么话让宁婉带给她。
  于是宁婉冲着身后的宫人们吩咐道:“你们,先回宫去吧。”
  等御花园的凉亭内只宁婉与容襄两人之后,宁婉将怀中的书信交到了容襄的手上,“想来公主也猜到臣女接下去要说的话了。表哥本想当面向公主赔罪的,无奈宫禁森严,外臣不得随意入内,无奈写了告罪信,央求着我进宫的时候一并捎上,好带给公主过目。”
  容襄接过信,并没有立马拆开,而是放置进了袖中。“这萧侯也是,要知外男私自向内宫女眷传话可是大忌,他做了龙城军多年,岂会不知道这事,竟还让大嫂冒这个风险。这样吧,三日后我会再次前往公主府查看修缮情况,若萧侯真心实意道歉,那便让他自己本人亲自前来吧。”
  宁婉如何不知这是容襄公主在找与萧纵见面的机会呢。她与容襄接触不深,原想着这位公主恐怕如外界所传,还对她表妹夫念念不忘,却没想到,公主真正心仪的人,竟是自己的大表哥。
  这么看起来起来,两人倒也相配,也就不知自己那位表哥野了那么多年的心,能不能被容襄成功套回家里头。
  容襄在宁婉走后,拆开了信,信中大多写满道歉之词,大抵上就是说自己嘴巴笨,不会说事,害得自己被人胡乱谣传之类的。容襄骂了句傻帽后,便将信纸收了起来。
  而宁婉出宫之后,便将公主三日后的邀约说与了萧纵听。然后看着萧纵听完片刻后忽然看天傻笑起来,倒是把宁婉稀奇的不行。
  等三日后,容襄出宫前往公主府查看完修缮情况之后,在公主府门口站了大半天,站地身后的侍从都出声询问她可还有事要办后,都不见萧纵前来,容襄隐隐有些不安。
  萧纵不是轻易食言之人,只是他好像也并没答应她,一定会来啊。况且她那句话,压根连个邀请都算不上,萧纵不来,又如何算得上食言呢。
  于是坐上马车,准备回宫,可马车刚驶过巷口,便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恰好把巷口给堵住了,容襄的车驾太大,驶不出去。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容襄掀开车帘,同随行宫人问道。
  “回公主的话,是前头有人从马背上坠了下来,这会正人事不醒地倒在地上呢。只是奴婢纳闷,这人怎会好端端地坠马呢。”
  原本容襄没往萧纵身上想,萧纵马术要说差,那要说好的可真不多了。他哪会轻易坠马,这定然不是他。可又听宫人说是好端端从马背上坠下来,这一下有些慌了。
  她记得在乌禅皇宫里头的时候,面对匈奴士兵的包围,萧纵一马当先带头突围,虽说赢得漂亮,可还是受了不轻的伤,他的头被匈奴士兵用铁棍敲击过,在突围之后,还曾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才好。
  之后也是经常性犯头晕,好几次走路走着便忽然晕厥过去,后来在战场上,要不是他靠一股毅力坚持着,谁敢相信时刻能犯晕厥之症的他能赢下这场仗。萧纵能封侯拜相,真的是靠命拼出来的。
  战后,萧纵自然被叶老将军逼着让大夫检查了一番,虽说大夫说萧纵如今已经无什么大碍,可有关病痛一事,难免说不准会再犯。
  容襄有些担心是萧纵又犯病了,这才会凭空从马背上摔下去。“快,去问问是谁从马背上摔下去的。”
  “公主,奴婢问过了,说是住在这附近宅子的主人好像姓肖。诶,公主,你为何忽然下了马车?”
  只见容襄从马车中跳下,然后拨开人群往前奔去。坠马之人倒地的时候面朝下摔,还摔出了血,这会看着着实有些让人不忍再看。
  “萧纵?”容襄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倒地那人的手。
  肖棕这会正摔得迷糊,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含糊地应了声。
  容襄见摔地之人回应了她,一下便慌了,握着摔地之人的手,带上了哭腔,“萧纵,你千万要撑住,我这就让人去喊大夫来啊。”
  萧纵因为要绕路去拿赔罪礼物,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急忙赶到时,发现路口围满了一群人,而被人围在最中央正拽着一个面朝地下倒地不起的男人的手几乎哭出来的人,不是容襄吗!
  萧纵见此,赶紧挤了进去,出声问道:“公主,不知你发生了何事?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容襄乍一听,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待她转头,看到萧纵正完好无损得站在她身后时,伸出手,摸了摸萧纵的额头,“你可无事?”
  萧纵被问的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
  紧接着,他就看到容襄笑了出来,“太好了,不是你。”
  萧纵第一次觉得,一颗心,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之后这事的大致经过,萧纵大概也能猜的出来。容襄以为坠马的是自己,所以才着急的不行。
  随后,萧纵将容襄带到他经常光顾的茶楼里头,摸了摸怀中的东西,犹豫了片刻,终是下了决心,“这是我特意准备向公主赔罪的礼物,我这人公主你也是知道的,嘴巴不怎么灵光,该你被人传成那样,是我的错。”
  容襄没接礼物,而是有些沉闷地回复道:“你就这般不愿与我扯上关系吗,着急拿礼物撇清关系?”
  见容襄误解了他,萧纵急忙解释起来,“不是,我怎么会。”
  “既然你说不是,那就是是了。”容襄定定地看着他,这让萧纵有些无措起来。
  可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反倒扭扭捏捏,便一下坐定,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总之一股劲地道:“毁你名声赔罪的理所应当的,但是我也知道赔罪没用,这次来本就是为了承担男人该承担的。公主,你既然打算选驸马,那你看看我怎么样。”
  “你说什么?”容襄咬了咬唇,忽然有些不敢直视萧纵的目光了。
  “我虽然不是出身寒门,但我的战功却是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而且我这人从不喝花酒,在你之前我都没正脸看过一个女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容襄有种想赶紧逃出去的冲动。
  “我能向圣上请旨娶你吗?”萧纵在容襄逃出去前,说出了这句话。
 
 
第102章 终章
  萧侯向圣上请旨,求娶容襄公主为妻一事,再一次传遍整个京都。
  虽然众人先头对两人之间的事讨论地火热,可多数只当热闹谈谈,心里却并不觉得这两人能凑成一对。
  可这会大家伙们听完这准确不过的消息之后,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啥,这两人还真凑成了一对,而且还是萧纵先去陛下面前求的赐婚旨意。看来两人应当是北境之时生出的感情了。
  这人就喜欢赶着热度凑热闹,也不知哪个书生编的话本子,人名地界虽与现实中名字不同,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在说萧纵与容襄这一对儿呢。
  至于你说瞎编乱造?这话本子本就是瞎编乱造出来的,况且人家也没指名道姓说的是他们啊,且大家也都图个乐呵,也没有必要为这事上纲上线的,看得开心不就够了?
  萧纵圣上面前求娶容襄一事,世宁伯爵府里头的人自然也是很快得知了。
  还别说,萧曼只刚听闻此事之后,还愣了半天,才在脑中将自己大哥与容襄公主两人拼在了一起。
  大哥是何时对容襄公主有意的,她前不久才刚回了一趟娘家,好像从未从萧纵嘴里听到过什么口风,这导致她骤一听到,半天没消化掉。
  这还得回娘家一趟,她有种预感,萧夫人此刻也定然是蒙圈的。
  事实上果然如萧曼只猜想中的那般,萧夫人这会得知萧纵那小子跑到圣上跟前求娶,且圣上还应准了的时候,那是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萧纵求娶公主?那小子什么时候和公主对上眼的?她怎么不知道?
  连着一连串的问号,在萧曼只回萧国公府之后,萧夫人终于有了抖落的对象。
  “曼只,你可知道你大哥何时对公主上心的,这几日他在家,我瞧着他也不见是有这反应的啊。”
  萧曼只闻言,只想说,她也不知道啊,萧纵瞒的紧,先头是一点点口风都没透露过。
  不过这会也不在意这些了,等萧纵回来,众人的疑惑立马有了解答。
  这会萧纵被母亲和小妹双双盯着,还颇有些做了坏事的不自在。“那个,其实我原先不说,主要是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公主的心思,我这也是最近这几天察觉到的。然后觉得母亲不是催我催的紧,又怕被人抢先去圣上面前求娶公主,我这才赶紧地下手。事先没同你们说,是我的错。”
  萧纵别的不说,这认错的态度可是练出来的麻溜。
  可萧夫人哪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你可是觉得我会不同意这门亲事,才索性先斩后奏了?”
  萧纵被萧夫人一下指明要害,这会索性实话实说道:“原先确实有所顾虑,觉得你一贯喜欢那些门风颇高,名声极佳的那些贵女们,毕竟先头你给我相看的,都是这一挂里头的。不过我可不是因为怕你不同意才行先斩后奏之策的,这还是因为我听说陛下有意替容襄择婿,当下慌了,才赶紧地下手的。”
  萧夫人算是知道了,为何她先头替萧纵相看的那些贵女们,萧纵一个都看不上眼,感情人压根就不好这一挂。
  也罢也罢,总归他没打算真打光棍一辈子,且木已成舟,她除了叹一声果然老话说的没错,这娶了媳妇忘了娘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妹。”安抚完老母亲,自然也不能忘自家小妹。
  萧曼只在听完萧纵同萧夫人的解释后,便慢慢接受下来,“大哥,只要是你心中之所愿,我自然是祝福的。”
  待萧曼只回府后,陈定方早已回府,他见萧曼只回来,从座椅上站起。“可是回国公府了?”
  “是啊,去见了哥哥。”萧曼只说完,忽然定定地看着陈定方,随后道:“哥哥可是马上要娶容襄公主了,你以后可是得喊容襄公主一声大嫂了。”
  听到萧曼只忽然提到这事上头,陈定方就知道她故意的,就想看他吃瘪的表情呢。可他岂能如她所愿。
  “这俗话说,娶妻随妻,娶狗随狗,就喊容襄一声大嫂的脸皮,我还是有的。”
  “好啊,你骂谁是狗呢!”萧曼只祥怒道。
  “我是狗,我是狗。”要让人知道西境第一守将私底下没脸没皮地承认自己是狗,估计下巴都要掉地上。而后陈定方又转了话头,“不过这娶狗随狗一样也能倒过来说,比如嫁狗随狗。”
  这还是骂自己是狗呢。萧曼只当即从摇篮里头抱着大哥儿走出了房门。
  “你干嘛去?”
  “当然是抱着你家小狗崽子睡去了,你就一个人蹲着吧。”
  大哥儿白日睡在萧曼只房中的摇篮里头,晚上则是由乳娘带着去侧方睡。这会萧曼只抱着大哥儿出了房门,眼瞧着是不打算回来睡的。
  想到接下来孤枕难眠,陈定方就知道自己把人给惹恼了。
  他回想刚才说的话,自己天仙般的娇妻,居然能被自己说成狗,这一下清醒起来,陈定方赶紧追出门去。
  可萧曼只这会已经关上了门,任陈定方怎么敲都不应声。
  “只只,只只,我错了,你貌比天仙,不是,是比天仙还美,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赶紧回屋吧。”头一次被媳妇关在门外的陈定方,算是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
  可萧曼只说不开门就不开门,还是看她儿子有趣。
  不过刚因自家亲爹还有亲妈而变成小狗崽子的大哥儿,最后还是听不下去了,开始哭闹起来。
  他被关门外的狗子爹脑子这会一直不敢把窍给关了,听着小狗崽子一哭闹,赶紧的在外头喊,“大哥儿肯定是想他爹爹了才哭的,只只,快开门,不然大哥儿得把嗓子给哭哑。”
  萧曼只能信他才怪。不过最后还是开了门。不过不是因为信了狗爹的鬼话,而是大哥儿尿布湿了,得喊人进来换尿布。
  不过总而言之,陈定方到底还是进了屋。一进屋便是一通赔罪。
  萧曼只原本也没太大火气,就是想捉弄捉弄陈定方,让他以后还敢不敢骂她是狗。
  这会见他认错态度妥当,那口气早就平舒坦了。
  不过这可不代表她轻易就饶过他了。将换完尿布的孩子往陈定方手里一送,“大哥儿既然想他爹爹了,那你这个做爹爹的就陪着他吧。我明日还要去吃表哥家大哥儿的满月酒呢,就不陪着你闹了。”说着,萧曼只甩甩手,回房安睡去了。
  沈漱溪三科及第后,便很快成了亲,他夫人也在不久便有了身孕。一个月前刚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长子嫡孙的满月酒,沈家自然得大操大办起来。
  萧曼只前些日子收到的请帖,早早便让人准备好了祝贺礼,是一只赤金的手镯,手镯上挂了一把长命锁,用来送孩子做礼物再好不过。
  陈定方眼看着娇妻自顾自离开了,抱着怀中正用大眼睛眨巴看着自己的大胖儿子,陈定方也不忍心把人丢了不是,只好耐着性子把儿子哄入睡了,这才赶紧的又跑回了自己房。
  好在萧曼只没把门锁上,他一推便开了。
  推开门口,他见萧曼只尚未入睡,而是斜靠在床榻上看书。
  只见她微微侧着头,发丝被她随意披在一侧,眼神专注地落在书页上,面容姣美柔和,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陈定方一时间看呆了,有些不忍心破坏眼前的美好。与萧曼只成婚也有近两个多年头了,可他总是看不厌,每每看她,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动作,他都能看出不同的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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