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中有个白月光——不吃糖包
时间:2019-11-14 08: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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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陛下心中有个白月光
  作者:不吃糖包
  文案:
  又名《白月光就是我寄几》
  大盛王朝的人都知道,陛下心中有个白月光。
  谁说她一句不好,就会被那喜怒无常的君王冷笑着处置。
  林惜香进宫前就知道,人家有白月光,自己这个皇后算什么啊。
  那个男人冷酷英俊,深情专一,偏偏又不是为了自己。
  算了算了,就当跟皇帝搭伙过日子了。
  于是宫人们就看见。
  敬业的皇后娘娘一脸端庄:“陛下,该去选秀女了。”
  陛下:“哼!”
  皇后娘娘:“陛下,今日不应该歇我这里,去容嫔那吧。”
  皇后娘娘:“陛下,陛下你不要过来!”
  林惜香心道,怎么当个敬业的皇后也这么难啊。
  直到陛下传说中的白月光回来了。
  林惜香揣摩着陛下的心意,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
  对身旁一脸餍足的男人试探的说道:“她,她回来了,臣妾帮陛下把她纳进后宫吧!”
  陛下沉默片刻:“滚!!!”
  林惜香吓得一抖,好吧滚就滚吧,白月光真的惹不起。
  陛下见林惜香还真要走,气得脸色都变了,大手一捞。
  将那个小女人塞到被窝里嘟囔道:“快睡吧,瞎想什么呢。”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宫斗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惜香 ┃ 配角:祁景乾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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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稳稳拉着马车,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精神头十足。
  三月末原本应是春和景明,微风和煦。
  也不知道老天哪里犯了邪气,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细细绵绵的小雨,林惜香坐在车舆内,撩起帘子往外看了看。
  金妈妈笑道:“小姐,仔细莫淋了雨,春雨最是缠磨,凉的很。”
  林惜香点头:“我省得的,这次回到京城,竟然恍如隔世,往后在林家,必要小心谨慎,能护着我的人都已不在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身边的小丫鬟巧儿唯恐提到小姐的伤心事,默默替她整理着身后的软垫。
  从扬州到京城,马车歇歇停停走了半个月,如今算着,还有半日的脚程,定能进城。
  林惜香自十岁陪着曾姨娘回老家扬州同县给父亲守灵,如今一晃六年过去,她年龄渐渐大了,是到了说亲的年龄,虽说父亲跟生母曾姨娘都已不在,可祖母跟嫡母郑氏都在京城。
  既然还有能做主的长辈在,同县老家旁枝的婶娘姑妈们,自然做不了林惜手婚事的主,看着林惜香年龄渐大,京城也没个信回来,直让人发愁林惜香的婚事该何去何从。
  林惜香自己的不着急的,在老家那些婶娘姑姑们毕竟是隔了一层,对她客气有余,并不会太严厉,她在老家乐得快活。
  但好景不长久,听说是老家旁系的婶娘寄了信到京城,京城林家现在的老夫人刘氏这才想起,三房那还有个庶出的女儿一直在扬州老家,也到了说亲的年龄。
  老夫人轻飘飘一封信,让林惜香坐了半个月的马车来到京城。
  眼看春雨越下越大,前头的车把式被雨水眯的有些睁不开眼,隔着马车的棉布帘子道:“小姐,不是车把式我偷懒,这雨大的厉害,若是不妨事,能否在前边脚店里避避雨。”
  车把式是扬州老家惯用的人,自是老实憨厚,听他这么说,林惜香道:“雨这般大,再走也太过勉强,剩下也不过半日的路程,不着急的。”
  林惜香既然发话,自然无人反对,车把式稳稳当当的把马车停好,赶紧撑起雨伞,金妈妈先下马车,接过伞柄,放好矮凳,这才请林惜香带好帏帽出来,巧儿在后面小心搀扶着,尽心的很。
  在车舆内还没感觉,刚踩上矮凳,这才觉得外面几乎是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溅起朵朵漂亮的雨花,倒也有几分趣味。
  这脚店似乎有些年头,虽旧了些,胜在还算干净,林惜香一行四人走进脚店,店里大半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伙计赶紧迎了上来,见其中有两个年轻姑娘,伙计直接将四人引到僻静的角落处,除却身后坐着一主一仆,恰好隔绝了其余人窥探的目光。
  金妈妈见伙计做事妥帖,多给了些赏钱,让伙计端些热茶上来,林惜香轻笑道:“看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不如再做些热饭菜,用过饭了再进城去,再帮我喂喂那马儿,做的好了再有赏钱。”
  见这主仆四人如此大方,伙计自然忙不迭的满口答应。
  一路上都在赶路,说不上风餐露宿,也决计好不到哪去,林惜香有心让众人趁着雨天歇歇脚,也不急着催促。
  这店里其余避雨的人皆是焦躁不安,想着雨快些停了,才好继续赶走,只有林惜香这行人显得气定神闲了些。
  另一桌的主仆不由得多看了林惜香几眼。
  林惜香带着皂色帏帽,谁也看不清面容,穿着一身素衣,显得腰肢盈盈一握,虽未见面容,可料定是个清秀佳人。
  也怪不得刚进店的时候众人都多看了一眼。
  旁边的主仆二人收回目光,专心吃起面前的热茶。
  这边林惜香虽说嘱咐了伙计照料她的马儿,还是有些不放心,那马儿一直由她亲自照料,脾气大的很,也不知道别人喂它,会不会发脾气。
  正想着,面前突然落下一滴雨珠,正巧打在她面前,泛起一朵小水花。
  不等金妈妈惊呼出声,林惜香看着水花,笑眯眯道:“若道春风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来,看,春风送来的礼物。”
  原来这脚店年久失修,竟然从房顶落了雨滴下来,正巧落在她眼前,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不情不愿的挪了位置。
  她早习惯了随遇而安,也更加珍惜这巧妙的风景,清脆惊喜的语调,让金妈妈不好再说什么,任她去玩。
  林惜香轻声笑了,却没发现,在她说出,这是春风送来的礼物之时,旁边那桌的青年男子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青年男子忍了几忍,还是站起来,朝着林惜香他们问道:“我见你们那马车甚是熟悉,请问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林家吗?”
  林惜香看见这人面容,瞳孔微微张大,好在她带着帏帽,并未有人发现她此时的失态。
  林惜香站起微微福身道:“您说的翰林院侍读学士,正是我的大伯父。”他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没有记错,他的身份尊贵无比,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破旧的脚店里。
  只见那人神情紧绷,朝着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人二话不说,带着仆从直接走到大雨当中,问伙计要来马匹,竟然是不顾风雨,要直接上路了。
  那人一走,金妈妈奇怪问道:“小姐,那人你可认识?他跟我们林家很熟悉?”
  林惜香被问的哑口无言,她离京的时候,那人已经是十四岁极为俊秀的少年模样,这六年时光将那人的俊秀变为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模样。
  林惜香陷入回忆,被金妈妈推了推,这才醒过神,犹豫道:“那人尊贵的很,以后恐怕无缘再见,莫要再提了。”
  林惜香看着金妈妈纠结的神色,不再多言,没想到回到京城,遇见的第一个故人竟然是他。
  想到故人这个词,林惜香咬咬下唇,恐怕那人早不认识自己了吧,这还称得上是什么故人。
  林惜香释怀的笑笑,见车把式出去看雨势,随即对金妈妈跟巧儿道:“此回京城家中,恐怕日子过的会艰难些,你们跟着我,怕是要吃些苦头。”
  对于金妈妈,林惜香倒是不担心,金妈妈原本就是从京城林家一路跟着林惜香的生母曾氏伺候,自然知道京城林家是什么光景,面子上看着道还算花团锦簇,实际上早显颓败之势,反倒没有扬州老家的旁枝发展的好。
  巧儿离京的时候才六七岁,恐怕不知道京城林家内里的样子,林惜香见车把式还没回来,小声嘱咐道:“今晚应该能到家,去了之后凡事少说少做,不懂的,不明白的千万不要碰,省的让嫡母揪到错处,再罚你。”
  巧儿奇怪道:“小姐,你这是回家,家中不应该都是小姐你的亲人,怎地比在扬州老家的时候还要谨慎?”
  林惜香想到林府的那些人,心里苦笑,那些个人哪个是好相与的,林家在京城这一支,往上数最敬重的便是家里的老夫人,也是她的祖母,祖母乃世袭勋贵宁安侯爷次女,祖上曾荣耀一时。
  祖母育有两子一女,女儿林雨竹排行老二性格泼辣,现在是当朝从三品指挥同知家的夫人,另外两子分为两房,大房长子林元武在翰林院当差,是刚刚她同那人所说的,从四品翰林院侍讲学士,极清闲的官职,算不上大用。
  二房就是她的父亲林元文,听生母曾姨娘说过,父亲林元文三岁识千字,八岁读完四书五经,经祖母引荐拜大儒刘孝绰为师,十六岁科举连中三元,到了殿试的时候,先皇为了压一压父亲的傲气,这才只点了探花的名次。
  虽说被点为探花,可任谁都看得出先皇对父亲的维护,是怕他持才孤傲,不想让父亲像其他天才那般到仗着自己的聪慧而荒废了人生。
  林惜香想到此处,眼底浮现出曾姨娘一脸骄傲的跟她说父亲早些年的事,脸上温柔的笑意像刚绽放的海棠温柔动人。
  父亲在时,颇得先皇信任,被先皇调到各处历练,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屡屡收到先皇嘉奖,再有老师刘孝绰保驾护航,年仅二十八岁,已然得了从三品的光禄寺卿的职位,又兼先皇案前侍笔学士。
  后者虽说官职不大,但能常常得见先皇,可谓荣宠无限。
  林家两子,大子平庸,二子聪慧,曾姨娘说过,当时的祖母极其偏宠二房,因这事惹的大房主母很是不快。
  在众人都觉得父亲林元文定会平步青云的之时,父亲被派去赈灾,没想到灾后竟然出现时疫,那场时疫被父亲控制的好,一场凶猛的时疫最后死了十个人,然而最让人扼腕叹息的是,父亲也死在那场疫病当中。
  或许是天妒英才,或许是天才的命运大多坎坷,父亲去世时年仅三十一岁,更因为是染上疫病而亡,只能将尸体就地焚烧,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林惜香思及父亲,忍不住泪眼婆娑,若是父亲还在,她跟曾姨娘怎么会匆匆离京,曾姨娘又怎会在扬州老家抑郁而终。
  虽说她还有祖母跟嫡母在,那两个人哪个会对她有好脸色,这世上,竟然是一个至亲也没了,不知到了京城家中,等待她的又是何种光景。
第2章
  歇有半个时辰,听外面雨声渐小,车把式走过来道:“小姐,外面雨停了,可以上路了。”
  林惜香点头:“那便走罢,也好早些到家中,若夜里到了,总是会麻烦人。”
  听小姐这样说,别说跟她亲近的金妈妈跟巧儿,就那车把式不由得叹道:“毕竟是表小姐您的家中,晚些到了也该不妨事的。”
  没想到,连林家老宅的车把式都知道京城林家的破烂事,林惜香方才跟金妈妈她们嘱咐时还特意避开他,如今看来倒是大可不避。
  话音落下,车把式自觉说错了话,毕竟是在外面,林惜香淡淡一笑:“启程吧。”
  吃饱喝足的马儿被脚店的伙计牵着,瞧着颇不耐烦,看见林惜香过来,直挣着缰绳要奔向林惜香。
  她快步上去,抚摸马儿的头顶打趣道:“还是这样的坏脾气,就该把你留在同县老家,磨磨你这脾性。”
  这马儿似乎听懂林惜香的意思,亲昵的蹭了蹭林惜香,林惜香轻笑,将袖中留着的麦芽糖喂给马儿,它才乖顺些,只顾着吃糖。
  金妈妈不赞同道:“畜生而已,小姐何必这样纵容它。”
  站着的伙计瞧见这小姐用糖喂马,心声感叹,人家的马养的,竟这般精细,普通人家怕是一辈子也尝不到一口糖。
  林惜香淡淡道:“这马儿是父亲赠与我,但凡我能吃的,它便能吃。”
  金妈妈叹气:“是我不对了,触及小姐的伤心事。”
  金妈妈一心为着自己,林惜香知好歹,安慰道:“不妨事,将马车套上,即刻走吧。”
  因着方才下过暴雨,林惜香还未走出两步,鞋底便沾了泥污,不禁叹道:“春霖朝罢客西东,雨足泥声路未通。”言语间带了些愁绪。
  马车又上了官道,紧赶慢赶才赶到内城门落下前进了内里。
  十岁离京,十六岁再回来,林惜香心里万千滋味,可身旁巧儿进了城门惊呼道:“这城门可真大。”消了些难过。
  城门口的守卫见巧儿面容稚嫩,口音不似京城人士,笑着道:“这般的城门还有七座,同样气派。”
  李惜惜见巧儿眼睛睁的溜圆:“我原本以为扬州城已是通都大埠,却没想山外有山,京城竟然这般的气派。”
  众人被巧儿的话引得发笑,林惜香笑道:“傻丫头,这还只是内城,方才过去的外城更是有十二座城门,算起大小,外城估摸是内城的三倍。”
  见巧儿惊异,林惜香解释道:“京城分为外城,内城,大内。”宋惜惜说着,让车把式继续赶路,这会天已经有些暗了,不好再耽误。
  “外城人口最多,住的多是农家走贩,开有集市,是些农物的交易,内城便是我们所在的地方,里面的宅子多归朝中官员所购,内城虽比外城要小,可晓市夜市,名园异馆,寺观亭台,不一而足,比之外城有趣多了。”林惜香见这京城,跟她离开之时,似乎并无太多变化。
  如今人已不是旧人,物倒还是其物,不由叫人感慨万千。
  巧儿疑惑道:“小姐对京城知道的竟然这样多?”
  没等林惜香开口,金妈妈先捂嘴笑了:“你可不知,小姐说的这些,通通都去凑过热闹,不知被曾姨娘教训过多少次。”
  林惜香忆起往事,脸上有些娇嗔:“我爹说我可以去嘛,有他给我做主,怕什么?”
  话音落下,车把式将车停在一处宅子的角门处,她们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竟到了林府。
  再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金妈妈正正衣衫,上前敲门,落了漆的角门吱呀一声打开,看门的人金妈妈恰好认识,喜道:“竟是你李三,许久未见了,家里可还安康。”
  那李三从军时瘸了一条腿,当初是林家二爷,林惜香的父亲林元文见他可怜,贫困潦倒,将他请到家中,给林家看门,也好混个嚼用。
  李三定睛一看,竟然是十年未见的金妈妈,喜道:“家中人都好,劳烦挂念,这是三小姐回来了?快请快请。”
  虽说金妈妈惊喜,却也没忘了礼数,对李三道:“今日刚到家,不得闲,得空了再叙。劳烦帮我们小姐通传一声,说是已经到家了,让老夫人跟夫人不要忧心,待三小姐洗漱过,便去给老夫人,夫人们请安。”
  李三点头,支使个小子去将此事禀给主子们,巧儿见金妈妈似乎跟之前有许多不同,新奇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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