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上)——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8:53:46

  他要是冤枉了顾诚玉舞弊,可皇上才金口玉言说了,顾诚玉是个人才,你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看来顾诚玉是引起圣上的主意了,这会儿谁敢触霉头?
  而且还得给头名,圣上都称赞的人,你不给头名,这还不是在打圣上的脸吗?这小子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陈学文看了一眼跪在最前面的顾诚玉,不!这应该不仅仅是狗屎运,也许这还是个有真实才干的人。
  顾诚玉跪在地上,状似认真听口谕,可是心里早已经思绪翻飞起来。看来蒋知府上奏折的时候,还提了他的名字?不过,也可能之后圣上派人查看的结果,他还想着那治理水患的事,此事不管在圣旨中还是口谕中,都没有提及。
  “快起来吧!”顾诚玉谢过圣恩,就要站起。郭时却突然语气和蔼地将他扶了起来。
  顾诚玉装作惶恐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怎敢劳烦大人?”
  郭时见状,对顾诚玉更加满意了。这个少年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为人谦虚谨慎,不骄纵狂傲,若是日后入了官场,倒是可以提携一番。
  郭时已经想将顾诚玉拉入他们的阵营了,被圣上夸奖过的人,日后的前程还能差?
  等顾诚玉回了客栈,何书年他们早就等在了大堂,孙贤一看见顾诚玉从外面进来,立刻激动地跑上前。
  “诚玉!你真的是接到圣旨了?”
  顾诚玉瞄了一眼大堂,见里面还坐了好多考生,这会儿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辰,考生们都几人一桌在用饭。听到孙贤说到圣旨二字,大家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往顾诚玉这边看来。
  顾诚玉见状立刻制止,“等回房里再说!”说着,坐下喊来小二,点起了菜。
  “他们刚才说的是圣旨?我没听错吧?”右边一桌的其中一个考生感到疑惑不解,他们连个秀才都不是,圣旨离他们很遥远,他觉得他可能是幻听了。
  “没错,我也听到了!我看他们也是考生啊!怎么还和圣旨扯上关系?”
  在做吃饭的人也都十分疑惑,其实不要说他们了,就连顾叶知秋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后面一桌,其中有个衣着华丽的考生对着前面那桌的考生说道。
  这话引得其他人也都看向了他,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似是很得意。哼!这帮没根基的土包子,这事儿他早就听他叔父说过,上次府试的案首写了两篇策论,被蒋大人呈给了圣上,他叔父就猜到,圣旨肯定会下来。
  而顾诚玉肯定是因为策论的事,才被提及。他看过那两篇文章,里面写得很笼统,并不详细,想要实行,那肯定还要顾诚玉参与才是。
  别看他叔父只是个商贾,可是他叔父的人脉广啊。听说圣旨这两日就会到府城,今儿算算日子,那不是正好吗?
  “这位兄台,就别吊大家胃口了,快给我们说说啊!”有两个考生连忙催促道。
  顾诚玉听着旁边的说话声,只觉得有些好笑,当着他的面在聊他的八卦,这是个什么体验?
  “诚玉!咱搬到房间去吃吧!你给我们详细说说那事儿!”他们这桌被其他的学生在重点关注,叶知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更何况他也想马上知道圣旨的事。
  “也好!孙大哥你们觉得呢?”孙贤已经和顾婉定亲,顾诚玉就改口叫了孙大哥。
  “还是去你屋子吃吧!”顾诚玉吩咐茗墨和茗砚,帮着伙计将饭菜都端到房里来。
  大堂的考生见顾诚玉他们走了,议论的声音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有不少考生都跑到那学子的桌前,想听他详细解说。
  顾诚玉和众人进了房,何书年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诚玉,那圣旨说了什么?”
  顾诚玉将圣旨的口谕的内容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日后他还要为蒋知府办事,他们自然会知道。
  “那这么说,圣旨里根本就没提到你啊!你写的策论,想的法子,全变成蒋知府的功劳了?”
  何书年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他还以为顾诚玉凭借这事儿,已经入了皇上的眼,先不说高官厚禄,等顾诚玉考上了进士之后,官职总是不需要愁的吧?谁想到只是在口谕中提了句?而且还是帮着蒋知府办事,那日后的功劳不就是蒋知府的了吗?
第85章 回礼
  “哎~话不可这么说,若是没有蒋知府写了折子,圣上哪能知道这件事?”孙贤性格沉稳,虽然这样顾诚玉确实是吃了亏,可谁叫顾诚玉只是个童生呢?这会儿何书年这么说,隔墙有耳,若是传到了蒋知府耳中,那岂不是就得罪了大人?
  其实顾诚玉并没有觉得多失望,这都是官场的常态。就算日后他入了官场,干了实事,那得到最大好处的一定是他的上峰。
  “我目前还只是个童生,功劳对我来说无甚用处。再说,我写的都是言论,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要蒋知府去执行才成!”
  顾诚玉看到桌上有一盘茄子炒肉末,他突然想到中午的馒头还在空间里,他还没查看,也许那两个馒头另有乾坤。
  府衙后院内,“你说什么?圣旨?”
  于氏手中拿着的药碗突然掉了下来,她此时还坐在床上,那一碗药都浇在了绣着鸳鸯的素色锦被上,被褥湿了一大片。
  “太太!老爷刚接了圣旨,此时正在为京城来的钦差接风洗尘,怕是晚上不会过来了!”习妈妈对于氏小声地说着,对于氏想知道的事,却是只字不提,她不想再和于氏说那件事,于氏这两日才刚刚好了些。
  “我不是问你圣旨的事,我是问你陈学文有没有下手?”于氏满怀希望地问着习妈妈,可是她知道,陈学文肯定没有下手,钦差来了,陈学文还敢这么做?
  于氏闭上眼,想着钦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第二场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习妈妈捏紧了帕子,看着于氏布满疤痕的脸,思虑再三,也不敢开口。太太如今,就靠这个吊着一口气,若是她再将顾诚玉也接了旨的事儿说出来,她怕太太生无可恋,就这么去了!
  倒不是说病入膏肓,而是于氏如今的样子,就是她看了都有些害怕,更不要说老爷了。这样可怖的脸庞,再加上原本光洁的身子,如今已被抓地疤痕遍布,就连贴身的大丫头都抖抖索索地不敢靠近。
  于氏变成了这鬼样子,她已经没了生存下去的欲望。她越想越不甘心,“你去和陈学文说,让他在第二场下手,管他什么钦差?他若是还想靠着我爹升官,就得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太太,这事儿老太爷到底不知情,若是陈大人去了书信,问了老太爷,老太爷定要大发雷霆的,就连老太太也讨不了好啊!”
  习妈妈被于氏的偏执给吓坏了,要是让老太爷知道这事儿,那她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也不禁为当初的决定后悔起来,她当初求的就是于府的老太太,老太太怜惜女儿,认为一个小小的农家小子,毁了就毁了,只要能给于氏出口恶气。
  于是于母就让人模仿于正的笔迹,装作送汤水,去于正的书房,偷偷拿了私章盖了。于正为人谨慎小心,怎么可能为女儿的私欲做出这种事?于母正是清楚,所以只字未提。
  “我如今哪还管这么多?我活着已经是生不如死,若是不毁了他们家,我又怎能安心?”于氏状似癫狂,那扭曲的脸庞将习妈妈都吓得退了一步。
  习妈妈望着于氏此时面目可憎的脸庞,眼一闭,将顾诚玉接了圣旨的事说了出来。于氏近来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打骂丫头,习妈妈是万万不敢瞒着她的,若是让太太知道她还瞒着她,就连她也讨不了好!
  “什么?你说那个贱人竟然还被皇帝夸赞了?那狗皇帝……”于氏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从床上怕了起来,使劲抓着习妈妈的臂膀,疯狂地叫嚷着。
  习妈妈见于氏竟然丧失了理智,连皇上都敢骂,连忙捂住了于氏的嘴。真是疯了,竟然连圣上也敢骂!
  “茗墨,你去牛掌柜那去把账本拿过来!”顾诚玉等众人都出了房间,这吩咐茗墨去牛掌柜那。
  前两个月有余瘫子飞鸽传书,顾诚玉知道府城的酒楼开张后,生意一直很火爆,一部分是因为他家的菜色新鲜,味道鲜美;还有一部分当然是因为同知大人了。同知大人虽然品级不如蒋知府,可是他的面子,别人当然不敢不给。至于地痞流氓,谁敢和官府斗?
  这两个月的盈利,让顾诚玉变成了一个小富豪。
  让茗砚也回了自个儿房间,顾诚玉拿出了空间里的馒头。将馒头掰开,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有纸条。他将纸条摊开,发现纸条不大,上面的字却写得密密麻麻,字体又小又细,这可真是用鼠毫写的了。
  有一种特质的毛笔,写的字很细小,那毛笔就是老鼠的胡须做的。要不是顾诚玉眼力好,怕是还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纸上写得是《四书典仓》,也就是浓缩了的“四书”精华的内容。顾诚玉摇头失笑,看来还花了些功夫的。手法拙劣不拙劣不要紧,只要有用就成。反正是在他这里搜到的,就是想狡辩也不成。他一个考生,又毫无根基,还不是任人揉搓?
  顾诚玉拿出打火机,将纸条点燃,看着它烧为灰烬。看来于氏还要教训一番才是,竟然还有功夫来陷害他?他以为一个女子最在乎的就是容貌,这么看来,于氏的心理还挺强大的。
  还有陈学文,他是听命于于正的。圣上亲自下口谕,让他为蒋知府做事,他相信陈学文应该没那么没眼色。至于于正,只能等他到京城再会了。
  顾诚玉想了想,在房间喊了声茗砚,茗砚就住在对门,他打开门喊一声就能听见。
  “公子!可是有何吩咐?”茗砚听见公子叫他,连忙从房里走了出来。
  “有件事要你去办!”顾诚玉带茗砚进了房间,将他的打算和茗砚说了。
  “公子!按说这事儿不难办,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查到你头上?”茗砚有些不放心,他家公子可是要考科举的,若是查到了他头上,那岂不是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所以你找的人一定要靠谱啊!放心去办吧!”顾诚玉笑了笑,于氏恨他娘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蒋知府?那他如果让蒋知府恨上于氏呢?
  于氏,准备好接受他的回礼了吗?
第86章 覆试
  昨日发了长案,顾诚玉毫无意外的是第一名,而顾万华却落榜了。对此,顾万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来的时候,他爷就没报太大的希望,只是嘱咐顾万华考完之后,早些回去。
  顾万华很识相,可能是上次的事受了教训,又或者是惦记着家里的妍碧,这次很爽快地回去了。回去时,还是自个儿顾的马车,顾诚玉并没有搭理他,他可不想再揽麻烦上身,可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要怪到他头上。
  今日是覆试,院试的第二场,此时考场上的人比第一场少了一半。这一场主要考的是贴经、策问、算术和试帖诗一首。这次顾诚玉坐在了干字第四号,他抬首看了一眼上首的陈学文,却没想到对方此时也在看他,而陈学文竟然还对他笑了一下。
  顾诚玉感觉有些奇怪,按理说,虽然这次院试不能下手了,可那也不代表他们的关系就能友好吧?难道陈学文还以为顾诚玉没发现馒头里的秘密?他甩了甩头,把思绪放回到了面前的考卷上。
  考卷才刚刚发下来,顾诚玉先上下大致看了一眼,贴经和策问忽略,这些不用担心,他着重看了一眼算数和试帖诗。古代的算数不能套用现代的公式,只能用古代的算法,不过还好的是,不用过程,就只要写答案就成。
  一共两道算数,顾诚玉将目光放到了第一题,“九百九十九文钱,时令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梨果多少价几何?”
  顾诚玉觉得这题倒是简单,这应该就是前世的代数题了,他将题目在心中验算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之后,又将目光放在了第二题,这是一首诗,这道题明显比上道题有了难度,“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
  顾诚玉读了两遍,这应该还是一道代数题,倒也不是太难。
  他原先在私塾的时候,文夫子和他说过,不管是哪场考试,算数题顶多只有一道。就算写错了,只要其他的写得好,那也能考过,只是名次不会高。由此可见,文人对算术题多有轻视,觉得它无足轻重。
  所以文夫子在算数上教得不多,只着重与四书五经,这有可能是大衍朝大多数文人的想法。不过,也很有可能是因为文夫子对算数不精通,所以没法深入地教他们。
  还好顾诚玉有前世的基础,不然这算数题可真要伤脑筋了。没想到这次算数题竟然有两道,顾诚玉有些担心起孙贤他们来。
  最后的试帖诗,顾诚玉留意了一下,上面的题目写得是“天临海镜,得年字”。顾诚玉皱了皱眉,这首诗的难度不小,这句“天临海镜”应该是出自南朝宋颜延之的诗文,原诗的意思是“人君在上,如天之临,如海之镜”。
  这题出的比较生僻,顾诚玉倒是读过这些,就是不知道其他考生有没有读过了。
  构思诗赋不急,他准备将前面的题目都先在草稿纸上写下来,顺便将答案都填上。等顾诚玉将两道算数题都写完的时候,正好到了吃饭的时辰。
  和昨日的菜色是一样的,一道茄子炒肉沫和两个白面馒头。顾诚玉为了谨慎行事,还是没有动那盘茄子,两个馒头也和空间里的对调了。
  出去上了个茅厕,差点没被熏晕。这会儿天气正热,一个上午去上茅厕的人也不少,那茅厕散发出有毒的气体,简直让人难以靠近。顾诚玉忍着臭味,用帕子将脸蒙上,憋着一股气上了茅厕,出来的时候还看了茅厕边的考生一眼。
  只见对方面色难看,连饭食都没用,那一脸的身无可恋,让顾诚玉同情了他几秒钟。唉!兄台,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暗自庆幸自己不在臭号,冬天尚且还能忍受,夏天简直就是不能忍,要出人命。特别是里面竟然还招来了苍蝇,虽然点了驱蚊蝇的艾草,可是那嗡嗡嗡的声音,简直让人想撞头。天呐!简直不敢想。
  顾诚玉回了自己个考棚,用清水净了净手,用帕子将手擦干,这才将考卷和草稿纸重新铺上。
  数学题写完了,就要构思试帖诗了。顾诚玉想了一会儿,在草稿纸上写道,“雅禊延之颂,慧明二八年。临瞻天有象,镜彻海无边。”
  写到这里,不得不说一句。慧明二八年,指的是当今圣上的年号,当今是慧明帝,如今是二十八年。之所以平日里都叫大衍,那是因为纪念太祖皇帝。太祖皇帝乃嘉仁帝,在位三十三年,太子二十五岁才继位,如今已继位二十八年。
  当年太祖驾崩之时,慧明帝至仁至孝,说要保留大衍做国号。而年号两种都是可以说的,只是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习惯了大衍的这个年号罢了!不过顾诚玉在这里写的慧明二八年,也是不错的,只是较平时比较少用而已。
  对于这么写,顾诚玉还有自己的用意。顾诚玉认为,虽然说慧明帝是为了体现孝道,可是任是谁做皇帝,都不喜欢别人一直提及的是第一任,而不是他吧?这里顾诚玉也算小小地拍了个马屁。虽然,皇帝有可能根本不知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