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上)——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8:53:46

  “当然!”顾诚玉看着茗墨和茗砚两人赶着马车走了,他们只得在这等上一等。
  叶知秋叫两人说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酒楼?诚玉开了酒楼吗?”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他的银子多着呢……”顾诚玉既然将这事儿当着叶知秋的面说出来,那就说明不怕他知道,所以他向叶知秋解释了起来。
  顾诚玉并没有阻止,开酒楼的事叶知秋早晚会知道,再说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随后他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却看到远处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马车还没到面前,顾诚玉就看到王祺恺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好你个顾诚玉!去府城也不和我说,这是要飞黄腾达了是不是?还认得我这个好友不?”
  顾诚玉笑了,他那日去府城,没和王祺恺说,也没想他来送。因为王祺恺虽然查出了病因,也在慢慢治疗,可是病也没完全好,早上一般是起不来的。
  “你往常这会儿不是还在睡吗?怎么能起这么早?”
  “要不是我问了夫子,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呢!”王祺恺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床上爬起来的呢!
  他跑到顾诚玉面前,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小娃儿,三年同窗,已经将他们变成了好友,只可惜他身子不争气,下次县试也不知能不能去考,而顾诚玉他们却越走越远了。
  “哎?我还没下来呢!”
  顾诚玉往那边一探,竟然是尤思远,没想到他也会来送他们。
  “尤师兄!”顾诚玉作了一揖。
  “快别,你如今都是秀才了,怎么能叫我师兄?咱们还是叫名字吧!”尤思远从马车上下来,揉了揉坐得酸疼的屁股,连忙回道。
  王祺恺见了他的动作,立刻嘲讽道:“叫你别跟着来,你非要来,矫情!”
  “你这么胖,屁股上的肉多,当然坐着不疼了,我这么瘦,怎么吃得消?”尤思远和王祺恺拌嘴习惯了,要是见面不拌上几句,那就浑身难受。
  孙贤他们见了,也上前相互见礼。
  “诚玉!你这次去府城读书,咱们就很难见到了!”王祺恺心情低落地朝顾诚玉说道。
  顾诚玉也伤感了起来,拍了拍王祺恺的肩膀,“不是还有一个月一次的沐休吗?我回来了就能见了啊!”
  “那怎么一样?”王祺恺伤心了,三年同窗在一起读书,虽然后两年都不在一个班,可是他早就习惯了和顾诚玉一起到饭堂吃饭了。
  “好了!你一个儿郎扭扭捏捏地做什么?府城咱们是赶不上了,诚玉他们会在京城等我们的。”尤思远看了眼顾诚玉,他果然没看错,顾诚玉是个有潜力的人。一遇风云便化龙,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我和孙师兄他们会在京城等你们的,你们可要快点!”顾诚玉对乡试和会试有着必过的决心,他不想在科举上蹉跎岁月,大好河山,他还有很多事没做。
  “好!”孙贤他们也插话进来,大家说得雄心壮志。最后,王祺恺从马车上包下一坛酒。
  “知道你们年纪不大,喝不得酒,今儿高兴,大家就喝一口,希望咱们能早日在京城相会!”
  顾诚玉看了有些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就要上京赶考了呢!至于吗?不过在这感性的时刻,他也不能扫兴,结果酒坛子,就着喝了一口。
  古代的酒纯度不高,喝在嘴里一点也不烈,所以有时候孩童也会喝上两口。
  “你们去了府城可别忘了我们,诚玉!你可别有了新的朋友,就忘了我!”王祺恺拍了拍顾诚玉的肩膀,双眼紧盯着顾诚玉。
  “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顾诚玉回了他一拳,与王祺恺相视一笑。
  等茗墨和茗砚来了,顾诚玉他们就上了马车,和王祺恺他们告别之后,顾诚玉踏上了更远的征程。
第112章 三年后
  高柳新蝉,薰风微雨,池荷榴花,琼珠清泉,交织成一幅初夏的美丽图景。
  此时已经是初夏,六月的天气不似仲夏,让人热得喘不过气来,清早还有些许微微的凉意。
  顾诚玉看着院子里的荷花池,给书案上的荷花图填色,他如今每日早上的惯例都是写字作画。
  “公子!已经是卯时二刻了,咱们几时出发?”茗墨站在书房的一角,对着顾诚玉轻声问道。
  三年的时光将茗墨的身形拉长了好多,他如今已经是个十四岁的清秀少年郎了。不过,此时他正无奈地看着自家公子,公子真是越来越淡定了,什么事都是不紧不慢的,可是他们这些下人急啊!
  茗墨将目光放到顾诚玉身上,因为还没到弱冠之龄,只得用紫色的发带束了发。
  一身紫色的窄袖圆领绸缎长袍,其上还有暗纹显现,脖颈处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立领,领口和袖口都加了一圈银色的流云纹滚边,窗外照进的晨光将绸缎照射出炫丽的光泽。腰间还束着月白祥云纹的腰带,腰带上垂挂着一枚莹润的羊脂玉玉佩。
  这一身装扮更衬得顾诚玉华贵非常,虽然才十一岁,可是身量也不矮了。茗墨目测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他在同年人中个子可不矮呢!
  顾诚玉用手里的小狼毫笔沾上颜料,细细勾勒图中的荷花。荷花可不止一种颜色,填色时必须从上到下,由深至浅,这样才不会死板。
  茗墨知道公子在全神贯注画画的时候,他是不能打扰的,因此也不敢再催,只能站在一旁看他作画。
  约莫过了半炷香,顾诚玉才停笔,看了眼荷花图,觉得还差上几分灵气。
  古代国画讲究的是意境和抽象美,有一次顾诚玉突发奇想,在国画中融入前世西画的一些特点,比如质感,他尝试着将两者融合,当然只是加了少许的西方元素,这就显得他的画作有些与众不同。
  会这么做,却是有原因的。三年前顾诚玉刚到府学,就听见学生都在议论前首辅梁致瑞。只要是在府学上学的学生,无不想成为梁致瑞的弟子,顾诚玉听着也更加心动起来。
  从多方打听,顾诚玉觉得梁致瑞是个性格喜好无常的人,他没有特别喜爱的事物,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这让一众学子无从下手。
  顾诚玉随即想到,这就是个随性的人。梁致瑞对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且在这些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顾诚玉觉得与其打听他的喜好,还不如拿出些有特色的物事,来引起他的兴趣。
  顾诚玉苦思冥想了半个多月,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毕竟他也就书法上拿得出手,可是他的字写得好,别人写得也不算差,更何况天外有天,府学比他写得好的也不是没有。
  琴棋画这些他只在空间里笼统地学了点,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棋上,前世最出名的是什么?当然是蒸笼棋局啊!可是他对棋艺一窍不通,他在空间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相关资料。但是贸然抛出这棋局,也不行。
  他之前在家学了好几日,对棋只是略懂皮毛,就算找人家切磋也不成,肯定吸引不了梁致瑞的注意,总不能一上来就将这棋局抛出来吧?这样就算人家来了兴趣,那肯定也看不上他。
  思来想去,他决定将棋盘当作最后的杀手锏,那就只剩下画和琴了,他的琴技没有长时间的练习,就连入门都难。
  最后一排除,就只剩下画了,还好他在作画上还有几分天赋。学了一个多月的国画,却突然惊觉这样还不行,虽然府学有专门教绘画的教瑜,可是顾诚玉之前也没学习过,只在家里自己临摹,就这么短的时间,想画出惊人之作来,就有些勉强了。
  所以,顾诚玉思量了很久,这才有了将前世西画的元素融合进去。慢慢地,过了两个多月,这才成功引起了梁致瑞的兴趣,当然只是这样还不够。
  在画画的同时,顾诚玉苦练棋艺,虽然还是不入流,可是也算入了门了,他到处找人切磋,之后就抛出了棋局。就这番布局,顾诚玉耐心地布置了三个月之久。在三个月后,他终于成为了梁致瑞的关门弟子。
  “公子!咱什么时候走啊?”茗墨见顾诚玉已经画完,却看着手中的画作在发呆,只得打断顾诚玉,再不走,回去就赶不上晌午饭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在家肯定要等急了。
  顾诚玉听到茗墨的声音回了神,他朝着茗墨吩咐道:“这就启程吧!把画拿去烧了吧!”
  这会儿是初夏,房里并没有摆火盆,顾诚玉只能吩咐茗墨,毕竟打火机这会儿不能出现不是?
  “啊?公子,这画画得这么好,还要烧掉,真可惜啊!”这是茗砚从外面入了正房,看到桌上的画,一阵可惜地叫道。
  在茗砚看来,顾诚玉的画已经画得够好了。可惜,公子总是不满意,不知道毁了多少画作。
  顾诚玉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起老师说的话,他的画的确有特色,乍看之下,颜色艳丽,人物也算生动,甚至还挺逼真。可是,他没有学到丹青的精髓,那些只用简单线条就能勾勒出人物或事物的灵魂,他不能做到,也就是说还缺少一点灵性。
  在一旁的茗墨看看了顾诚玉一眼,随后望向说话的茗砚,却并没有说话。
  顾诚玉没应声,进了内室去洗漱一番。马上就要到乡试了,乡试就在今年的八月,他回去一趟,就要启程前往京城。这次回去,也就能待上半个月时间,老师让他在家好好静静心,因为他的书法停滞不前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一点不假。闭门造车,没有眼界,哪里会进步?
  也有一个月没见爹娘了,顾诚玉有些想念。尤其是今年王祺恺他们已经过了县试和府试,今年八月也要参加院试了,他也得回去鼓励一番。就是可惜他们来府城的时候,他已经前往京城了。
  顾诚玉听着院子内,茗墨隐隐约约的训斥声,笑了笑。茗砚确实太跳脱了,看来他得将梁妈妈带过来,教教家里下人的规矩。家里虽然有教规矩的婆子,可是都没梁妈妈的规矩好,毕竟是官家出来的。
  而茗墨到底也有了小心思了,这是怕他对茗砚有什么不满?不然怎会在他听到的地方训斥?
第113章 回家
  茗墨板着脸看着茗砚,“我看你的规矩不知道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进书房为何不通报?这些规矩我们之前都是学过的。若是有客在,贵客看到咱家的下人这么没规矩,丢的不是公子的脸吗?还有公子的决定,何须你来质疑?”
  茗墨是顾诚玉提的一等小厮,平日里外书房都是由茗墨管的,外管事可管不着书房,所以茗墨的身份和外管事是平起平坐的。
  茗砚也知道自个儿刚才做错了事,这会儿也没说话,低着头似是在反思。
  “茗砚,顾家如今可不同了,顾家再也不是曾经的农户,公子若是这次能中举人,那三年后的进士也不是不敢想。咱们顾氏会一跃成为官家,你这样的性子再不改,我都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待在公子身边!你可不要以为公子缺不得咱们,想代替我们的随从,多得是!”
  茗砚这会儿有些服了软,他原先还有些许不服气。他的资历和茗墨是一样的,而公子却提了茗墨为一等,他心里一直不太服气,他认为茗墨不如他机灵,可是今儿的事告诉他,茗墨他什么都明白,也许公子身边需要的,就是这样稳重的人来做管事。
  这一刻他总算明白了公子的用意,经茗墨一挑明,他才明白,他近来太轻狂了些!
  他深呼吸一下,朝着茗墨作了一揖,“还要多谢你点醒我,不然我犯了致命的错误还不自知,也许公子就是因为这样,才没将我提等!”
  “咱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希望,能站在公子身后的人,不会少了你。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记住!顾家,已经今非昔比了!”茗墨这是给他的最后劝告,自此后,他再也不会多嘴,就看茗砚这次能不能悔悟过来了。
  茗墨望着茗砚走开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声,希望他是真的明白了吧!毕竟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能叫茗墨和茗砚,这两个称号随时就能换人。
  茗墨随后向着前面的院落走去,昨晚孙公子和叶公子也住在宅子里,今儿要和他们一起回去。他还得去问候一声,给两人提个醒儿,应是能出发了。
  顾诚玉去了房间,看包袱都收拾地差不多了,其实他一些用惯的东西,在空间里都有备份,所以他出门的行李一直都不多。
  “公子!”茗砚站在东厢房门外,对顾诚玉喊看了声儿。
  “孙公子和叶公子那都收拾好了?若是好了,那咱就出发吧!”顾诚玉看着差不多了,孙贤和叶知秋那儿行李不多,应该都差不多了。
  等顾诚玉回到上岭村的时候,都已经错过了晌午饭时间了。马车驶进上岭村,顾诚玉撩了车帘,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家院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隔壁章家的黄氏正好开门,准备出去蹿门子,刚一打开门,就看到顾家的马车从她家的门前经过。
  她嘴角一撇,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顾家的秀才公回来了,这村里整日来来往往的马车,不都是到顾家的吗?顾家这真是起来了。黄氏看着进了顾家院门的马车,艳羡地叹了声。
  “老头子,小宝前儿来信,不是说今儿回吗?我算着时辰,这会儿应该到了才对呀!咋还不回来?”吕氏挥了挥手,让煮饭的李婆子下去,这小宝没回来,她咋有心思吃饭?
  “这马车哪有一定的?路上耽搁了也说不定,我去村口看看吧!”顾老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也有些急了。
  “爹!我和你一起去!”顾婉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子,就准备一起去村口。
  “让你爹去,你都是大姑娘了,咋还去外头乱跑?”吕氏当然不会让顾婉出去,如今顾婉都快十五了,马上再过上两个月就要及笄,她可不敢让闺女出门。
  “哎?是马车,这不是来了吗?”顾婉原本正要反驳,抬眼一看,正好从窗户看过去,发现马车已经进来了。
  吕氏也赶忙看了一眼,“是真的!”
  “快,叫李婆子打点水来,给小宝洗洗,那菜就能上来了。过了这么久,菜都快要冷了。”吕氏忙吩咐顾婉去灶房传话,说不定小宝到这会儿还没吃呢!
  “爹!娘!我回来了。”顾诚玉从马车上跳下,一进正屋,就被吕氏拉着嘘寒问暖起来。
  “咋这么晚才回来?累不累?”吕氏的手在顾诚玉身上拍了拍,见儿子还算精神,这才放松下来。
  顾老爹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牙酸,小宝都多大的人了?娃儿他娘会不会太惯了些?
  “娘!摆饭了!”顾婉在屋外喊道。
  “你们还没吃呢?怎么不先吃?”顾诚玉想到吕氏他们一定是等着他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是他早上作画晚了点。
  “那不是等你吗?你说回来吃晌午饭的。”这一直是顾诚玉的习惯,每次回来都要在家吃晌午饭。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二姐!你的绣坊生意还成吧?”顾诚玉在府城给顾婉买了间铺子,绣坊是前年开的,里面有两个买来的绣娘,加上春花在学刺绣。后来顾诚玉想到叶知秋的姐姐和娘会做刺绣,就让顾婉雇了三人,作为绣铺的绣娘,叶母的活计还可以拿回去做,她们手艺不差,所以给的工钱还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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