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上)——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8:53:46

  顾诚玉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正在想起回家给顾婉带些什么。等他们回去之后,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挑个好日子。
  毕竟孙贤的年纪不小了,等考上了举人成亲正好。不早点定日子,是怕他们赶不上,谁也没来过京城,哪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家里的侄女,也就大丫出嫁了,是去年成的亲!其他的还能再等几年,二丫也才十三呢!
  说来也凑巧,兜兜转转,大丫嫁的竟然是县城回春堂的东子哥。
  原先大嫂方氏托了媒婆给大郎和大丫说亲,可是一直也没说到中意的。毕竟顾家的门槛高了,要想说个门当户对的,也不容易。
  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没寻成。四哥在镇上开了个医馆,缺些什么一般都是去县城的回春堂进货。一来二去,四哥就和东子熟悉了起来,他觉得东子为人不错,也上进,就是之前家里有个生病的老娘,把家底掏地差不多了。
  可人家老娘如今却是好了的,不然也不会想到把大丫说给他。虽然东子家日子过得苦,可是顾家也不是不能拉拔。人这么机灵,到时候借点银子,让两人做个小买卖,只要勤快,那也能过好日子了。
  在回来和家里商量了之后,顾家觉得也成,只方氏有些不满意。不过,最后顾诚玉提议,让两人寻个机会相看了一次,大丫却是松了口。
  大丫原先有些自闭,近几年家里日子好过了,她就好了许多。不过,还是不爱说话,但是人挺勤快,模样不说多好看,清秀还是有些的。
  双方都满意,那方氏也不得不同意。如今东子也不在回春堂做伙计了。他在县城开了个小食肆,这是顾诚玉出的主意,就是前世那种快餐店。虽然累点,可生意还不错!
  大丫出嫁时,顾诚玉添妆给了一百亩地,并一些首饰。顾家的每个侄女出嫁,他都是这个标准。
  大郎说的是镇上杂货铺家的姑娘,两人成亲后日子过得也不错。顾诚玉想着蒋知府今年考绩肯定还是优,这次怕是职位要调动。那大郎就不适合再跟着蒋知府了,也不知大郎有什么打算没。
  至于二郎……
  顾诚玉正在思量家里人日后的安排,却没想到他这神不思蜀的模样,落在了一些新晋举人的眼里。
  毕竟是解元,自然非常受关注,不管是举人,还是官员,他们都不会真的将顾诚玉落下。
  其实顾诚玉并没有发呆多久,不过到了这会儿,宴会上的诗已经作了好几首了,大家的热情都空前高涨。都是原先做好了的诗,背出来自然是快的。有人作得诗,还收获了一叠声的好评。
  “顾解元,趁着此时大家诗性高昂,顾解元也来作一首,让大家都拜读一下顾解元的大作。”
  一名举人刚作完诗,收了一些好评。却见顾诚玉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他有些气不过。
  这顾解元好生无理,难道是觉得他的诗词难以入眼?
  “是啊!顾解元才思敏捷,咱们也想见识一下。之前,大家都是抛砖引玉,顾解元这会儿应该已经酝酿出传世之作,大家都很期待啊!”
  不得不说,这话很有讽刺的意味,每年鹿鸣宴上的解元,也没听说谁作出传世之作来了。
  顾诚玉回过神来,就看到那考生正看着他,满脸都是笑意,可是顾诚玉却看出他是皮笑肉不笑。
  其实这也不奇怪,他得了解元,难免会有人眼红。不是有句话说,不受人嫉妒的人都是庸才吗?
  宴席的座位都是按照排名坐的,顾诚玉的旁边就是闵峰,再过去是傅延山。孙贤和叶知秋他们离顾诚玉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也不能提醒他。
第144章 独占鳌头
  既然已经对着他喊话,那他也不能推诿,不然,别人还当他怕了呢!
  “传世之作不敢当,那在下就献丑了!”话刚一落,早就有等在一旁的丫头,将笔墨呈上。
  丫鬟将笔墨放在顾诚玉桌前摆好,墨都是之前已经磨好的,顾诚玉也用不着研磨。
  提笔,顾诚玉思虑了一番,而后在纸上写道:“秋影浮江暇日长,锦袍济济宴公堂。”
  他一边写,旁人就有过来看的。就连闵峰和傅延山也挤了过来。
  “这句倒是应景!咦?这字体之前没见过啊?这是何字体?”有举人惊讶地问道。
  “这倒像是行书,刚健、雄厚、大气磅礴。这字体我也不曾见过,也不是哪位名家的字体!”
  顾诚玉并没有被他们所影响,而是继续写道:“九华佳气眉间色,千佛高名马上郎。剩数连珠夸瑞应,会看仙桂满园芳。春风得意归来好,衣锦联鑣入故乡。”
  之后几句一口气写完,顾诚玉看了一眼字体,觉得还算满意。
  他在练字和作画上,从未偷过懒。这行书是他在空间里找到的颜体练习后,又在原来的基础上,融入了自己的特色。
  众所周知,颜体的行书很难学,他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才写出了自己的风格。
  “妙,实在是妙!这句春风得意归来好,衣锦联鑣入故乡,令我的感触颇深呐!”一名举人读完这首诗感慨道。
  特别是后面两句,道出了在座所有举人的心声。不,不是在座的,而是所有学子的心声。谁不想蝉联桂冠?谁不曾幻想着衣锦还乡、春风得意?
  “不只是你感触深,大家何尝不是如此?谁不想荣归故里?”这举人说着说着,眼里竟然还有泪花。
  他这是第四次考乡试了,之前三次都落了榜,面对家中含辛茹苦养大他的老父母,殷切期盼并以夫为天的发妻,他曾经彷徨过,落榜之后,也颓废过。
  如今他中举了,他能衣锦还乡了,他再也不用怕昔日同窗的嘲讽,也不会看到家人失望的眼神。此时,他只想大呼一声,他中举啦!
  顾诚玉的诗作早就被传到了官员手中,他们也曾经是学子,当然经历过这些,甚至感触更深。衣锦还乡在他们身上,表现地更淋漓尽致。
  不过,毕竟已经是官场的老油条了,激动过后,就点评起来,“最后两句用词,虽然比起之较为平常,可是却立意深远,此诗当为佳作!”
  方淮看了顾诚玉一眼,只见他已经施施然坐在了位子上。此子才学出众,遇事沉稳,也许,用不了几年,就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顾解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在下心服口服。如此佳作,当浮一大白!在下先干为敬!”一名举人向顾诚玉一拱手,随即斟上满满一杯,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顾诚玉见他神情凝重,似是诚意满满,立刻站起。随后在桌上望了一眼,却是尴尬了,因为他不喝酒,所以桌上也没有酒啊!
  “顾解元,在下也敬你一杯!”又一名举人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竟然都纷纷和顾诚玉敬起酒来。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顾诚玉有没有回敬,他们只是想借着这酒来抒发自己的情感罢了!
  顾诚玉此刻被他们的情绪感染,越发觉得科举不易。在座的都是有幸之人,那些没上榜的,可能感触会更深吧!
  上首的官员们也没有出声,看着这些激动的举人,令他们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方淮命人将这首诗和其余作得好的,一起记录在册,这是鹿鸣宴的规矩。但凡是作得好的诗,都会被收录。
  “本官看你的字儿倒是写得不错,这是什么字体?”方淮对这种字体很好奇,他之前也并未见过。
  此时,下面的举人们心情已经平稳了下来,听了这话,也都看向顾诚玉。他们自诩多读了几年圣贤书,其中也有书法出众之人。
  因为刚才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诗上,忽略了字体。这会儿,经过方淮一提,却是想起来了。
  “回大人!这是学生之前在书肆淘到的一本字帖,就是这种字体。学生见猎心喜,于是拿回家照着学。之后,学生又在那字体上,融入了自己的风格。只可惜,那字帖太破了,被我每日照着练习,已经损毁了。”
  那字帖是珍本,顾诚玉可舍不得拿出来让别人观摩。再说,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更不是这个朝代,他也拿不出来。
  “那真是可惜了!”有人立即惋惜道,他对书法是极其热爱的。
  “哦?这么说,这是你自创的了?”方淮惊讶地看向顾诚玉,这可是一个字体的开创啊!
  “这倒不能这么说,学生也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罢了!”顾诚玉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开创一个学派。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这句话倒是有点意思!形容地也很贴切!”方淮饶有兴致地抚了抚胡须,觉得这句话形容地很贴切,也很有深意。
  “这应该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吧?顾解元果然文采雯然。”其中一名副考官也笑着称赞道。
  今日鹿鸣宴,顾诚玉可谓是出够了风头,连傅延山和闵峰也为之侧目。后半场,基本是顾诚玉独占鳌头,他们已经完全被顾诚玉的光芒所掩盖。
  傅延山本是个只关心学问之人,原先他认为他的对手,只有一个闵峰。可是这次,他不得不承认,顾诚玉很强,刚才作诗,他也献出了一首,可现在和顾诚玉一比,已经完全落败。
  傅延山看着年纪虽小,却初显风华的顾诚玉,只觉得斗志昂扬,他一定要超越他!
  闵峰端起酒杯,抿了口杯中的酒。今日过后,顾诚玉的大名更将扬名四海!他随后望向顾诚玉,眼神极为坚定,三年后的会试,必将一较高下。
  这会儿,宴席已经接近了尾声。之后,是该结交的结交,该奉承的奉承。顾诚玉也在宴席上结交了两位举人,俱都是爽朗之人,加上叶知秋他们,也是相谈甚欢。
第145章 何继胜
  等鹿鸣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初。顾诚玉因为年纪小,没喝酒。只是孙贤年纪大,被灌了许多。
  叶知秋处在尴尬的年龄上,再过一年也是能娶妻的人了,也稍稍喝了点酒,却有些醉了。
  顾诚玉望着这两人,有些头疼。一个喝得有些醉,一个满身酒气,硬说自己没醉。
  “喝!我明天就要回乡了,我是举人老爷了,我看哪个敢看不起我!”一名醉酒的举人在顾诚玉的耳边鬼哭狼嚎。
  官员们早就已经离场,其他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顾诚玉只好招呼喝得有点晕的孙贤,架上叶知秋,大家一起往客栈走去。
  隔日,叶知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顾诚玉留下茗砚照顾他,而他自己则带着茗墨去了二师兄和三师兄府上拜谢。
  “小师弟这次考得不错!老师知晓一定很高兴。”说这话的是何继胜。
  何继胜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比起大师兄要年轻些,为人看起来亲和,看着顾诚玉也是一脸笑意。
  何继胜虽然不是和尹坤一样的严肃脸,让人看起来好相处。可是,顾诚玉却觉得尹坤与他更谈得来,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在顾诚玉看来,尹坤虽然对他严厉,可是却能看出是真的关心他的。
  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间,顾诚玉腼腆地回答:“师兄快别夸我了,也只是侥幸罢了!”
  “咱们是师兄弟,做什么这么谦虚?今日就留下用饭,咱们这会儿来手谈一局!”
  两人总共也就见了三次面,何继胜对顾诚玉似有避讳,言谈之间并未涉及朝政之事。多是问侯老师,或谈些家事,又或者问些学业上的事,只说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
  顾诚玉自然满口答应,并虚心请教了几个问题。
  “说来惭愧,前两年一直在为秋闱做准备,对棋艺方面涉及地少,如今也只在书法和作画上,花了些功夫。棋艺也只学了些皮毛,哪能和师兄对弈?再说,待会儿还要去二师兄府上拜会,怕误了时辰,请师兄见谅!”
  梁致瑞于棋艺一道也算是大家了,之前也让顾诚玉跟着学过,只是顾诚玉的重心在秋闱上,因此在这上面花的时间不多。
  不过,梁致瑞也夸过顾诚玉,说他要是多花点功夫在棋艺上,不用几年,也能成为大家了。
  其实顾诚玉这么说,也是谦虚了。虽然不精通,可是也不至于只懂皮毛。
  只是,他听老师说过,何继胜对棋艺一道,却是很有天分的。
  所以他也不想找虐,再说下棋很容易暴露出性格中的缺点,在这些心思缜密的棋艺大家眼中,对弈几局,就能大致摸出你的品性。
  当然,顾诚玉也不是怕了,而是待会儿他还要去二师兄府上拜会。若是今日不去,那明天又得留一日,孙贤这会儿只怕是归心似箭了。
  “何至于这么急?可是归期已定?”何继胜要拿棋盘的手一顿,随即返回坐下。
  “我们明日就要启程,船都已经订好了。和我一起的师兄,要与我家结亲,他之后也要来京城上学,时日短,我们的行程就要快些。”
  孙贤和叶知秋既然已经中举,那之后来京城上学是一定的了。京城大大小小的书院也不少,到时候选个好点的,考进去就是。
  “那可真是大喜事,为兄在这里先恭喜了!你回去之后什么时候来京城?可有打算去哪家书院?”
  顾诚玉闻言有些讶异,难道老师和大师兄没和他提过,他要来国子监上学吗?
  他沉思了一瞬,反正之后也会知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过一个多月,就会启程上京,打算进入国子监。”
  “国子监?”何继胜很惊讶,以至于声音突然拔高了许多,他也没发觉。
  顾诚玉一看,越发觉得诡异了。他突然想到,之前老师曾提过,何继胜和大师兄并没有进入国子监学习。
  进国子监要求严格,世家子弟会有名额,这是荫监;还有花银子捐的,这样的叫捐监。不过,捐监是没资格考试做官的。剩下的,就只能靠官员举荐,或成绩优异之人才能进,正好顾诚玉两个都占了。
  顾成玉想通了这些,就想岔开话题。
  谁知何继胜不准备放过,“可是老师的举荐?”
  他的表情很微妙,顾诚玉观察过,之前是脸上一僵,而后快速恢复自然,这怕不是对老师有什么看法了吧?
  还没等顾诚玉回答,他又自问自答,“是了,你都是解元了,当然有进入国子监的资格。”
  顾诚玉见他有些怔楞,就借机提出告辞。
  何继胜回过神来,也没有挽留,只说收拾了些东西,让顾诚玉回去的时候,带给老师。
  顾诚玉出了何府的大门,回想起以前老师对他提到几位师兄时的神情。
  大师兄说过,之前何继胜在几位师兄弟中,最受老师器重。因为他为人机敏,还刻苦好学,只是后来老师认为他为人太过圆滑,觉得他有些急功好进,这才渐渐对他冷淡下来。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何继胜在大师兄他们三人中,是最聪慧的。
  顾诚玉上了马车,就去了吴府。
  吴府的当家太太前两日去了寺里祈福,今儿早上才回来。顾诚玉当然要等人家回来了,才能去拜访!
  再说何继胜下朝早一些,所以先去的何府。
  吴安有一子二女,儿子就在京城的书院读书。这会儿家里应该只有女眷,顾诚玉去了也只是走个过场,去给老太太和主母请个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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