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上)——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8:53:46

  长青的脸庞虽然比他和大哥长得好些,可那也只能算是端正,跟眼前这个少年比,真是天差地别,他有些想不通。
  “那说说你是怎么找来的吧?”顾诚玉对他是不是顾长柏毫不怀疑,因为他那张脸与顾长松长得十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
  他感兴趣的是顾长柏是受了谁的指使冒出来的,找他是何种目的。不然,顾长柏在没回上岭村的情况下,是怎么知道他在京城的?可不要说顾长柏之前就住在京城,那不可能,因为顾长柏有路引。
  且刚才顾长柏也说了,是住在客栈的。
  顾长柏一听,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他眼眶微红,望着顾诚玉的眼中哀痛之色尽显。
  “我住在应南府,家里大儿子几年前去了,留下一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可大孙女五岁时在街上看灯会,被拍花子的拐走了。这不,前不久,那拍花子的竟然又到了应南府,叫应南府的知府老爷给抓住了。后来就说我那大孙女被卖到了京城,我是带着家人寻亲来的。”
  顾长柏一说起这个,就老泪纵横,嘴里还叫着他可怜的大孙女。
  顾诚玉听着就吃了一惊,这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啊!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后来,在京城问到了那家天香阁,想赎她出来,问了人才知道大孙女竟然被你救下了。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你竟然是长青家的小子。”
  顾长柏拿袖子擦了擦泪,嘴里庆幸地说道。
  “什么小子?公子已经是朝廷官员了,你可莫要无理。”茗墨皱了皱眉头,他就怕这顾长柏会以大人长辈的名义,来倚老卖老。
  同时,他心里也想到那人是谁了,该不会就是被大人救下后又送走的花怜吧?
  顾诚玉此刻却没顾及到这个,顾长柏说来京城找孙女,结果孙女进了青楼,而顾长柏一家也不改初衷,甚至还想将孙女带回去,这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上至世家大族,下至黎民百姓,对女子的清白看得尤为重要。青楼待过的女子,不管其身子是否清白,家人一般都不会去赎人,甚至他们还会不承认。
  亦或者那些大户人家会将人赎出来,不是送家庙、庵堂,就是一死了之,因为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脸面。
  而顾长柏竟然能不嫌弃,想赎人出来,这是一个疑点。再有,他怎会知道他是顾长青的儿子呢?他与他爹可没有一丝相像之处。
  就算是打听来的,那也不可能有这么详细。顾氏族人这么多,他怎么能确定他就是顾长青家的?
  “哎?侄儿可真有出息,原来已经是朝廷命官了?”顾长柏没了刚才的谨小慎微,言语和肢体上就放开了些。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顾长青家的?”顾诚玉双眼紧盯着顾长柏,不放过顾长柏面部表情的一丝变化。
  “这……当然是我打听来的。”顾长柏这句话中间有了停顿,且眼神也有些闪躲。顾诚玉一看,就双眼一眯,这里头肯定有事。
  “你说你是我二伯,那我问你,你为何去了江南数十年,也不给族里传消息?”顾诚玉又抛出了个疑问,这个问题却将顾长柏问得有些脸红。
  他当年带着长子和婆娘去投奔大舅哥,到了江南,就被江南的富庶给震住了。大舅哥做生意有一手,他们也靠着大舅哥过了一段好日子。
  后来,大舅哥就让他也跟着去走商,他没本钱,就跟着大舅哥走了两回,赚些辛苦钱。之后大舅哥却被人骗了,亏了本,大家的日子也跟着苦巴巴起来。
  后来长子也眼热人家走商赚钱,跟着人家走了几回,才赚足了本钱。原想自己单干,谁想才第一次,就被认识的人带回了尸身。
  长子去了,儿媳妇跟人家跑了。最后,长子留下的娃儿只能靠着他们叔伯接济。
  至于他们怎么到的京城,又是怎么知道大孙女在这,这里头就有很多说道了。
  “也怪我,在应南府没混出个人样儿来,不好意思给族里传消息。就这么一直拖着,这次也是因为大孙女被你带回来了,这才来相认的。”
  顾诚玉倒是相信顾长柏的说辞,但是顾长柏肯定还隐瞒了许多事,比如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顾长柏说是知府大人将拍花子的抓住了,这个不难打听。但是顾诚玉不会去打听,肯定是确有其事。但这也太巧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说你大孙女被我救下了,那如果是你弄错了呢?”其是顾诚玉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府里肯定是不能让顾长柏住的,他还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用意,只能小心谨慎些。
  若是些私心里的算计还好些,可若是牵扯到朝堂,那就必须得小心处置。
第382章 打发
  “那不能,我问清楚了,那老鸨就说是被你救走了。咳!小侄儿,你是诚字辈的吧?叫啥名儿?”顾长柏看着坐在上首,神情肃穆、眼神犀利的顾诚玉,咽了口唾沫。
  这小侄儿不愧是当官儿的,可比那些个老爷们还有威严哩!他当然知道顾诚玉叫什么名字,这么问也只是想套近乎罢了!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成,我从未见过我家二伯,这事儿还得等查明后,再做定论。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些容后再谈。”
  顾诚玉打算让人先去探探顾长柏的底,将顾长柏在应南府的事情摸清楚了。看看到底有无阴谋,这事儿还急不得。
  “这?我就是你二伯啊?这事儿可不能作假。你没见过我,你爹要是在这儿,准能认出我来。那我大孙女的事儿……”
  顾长柏见顾诚玉要他先回去,不由得急了。他怕出了府,下次就进不来了,他必须得在顾府住下才成。
  “本官已经言明,若你真是顾长柏,那此事必然好说,这事儿还需要时日查证。倘若你是冒充的,那可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顾诚玉认出了顾长柏,因他是长辈,所以一直未自称本官。这会儿,见顾长柏还要纠缠,那他也只能态度强硬些。
  见顾诚玉此刻比刚才的威严更甚,顾长柏心里也紧张万分。不过,他想到如今身无一两银,客栈都已经赊账两日,也只能硬着头皮向顾诚玉表明情况。
  “侄儿?你看……”
  顾长柏刚开口,就被茗墨打断了。
  “这位老爷,这会儿你身份还未查明,还是等回去让我们查明之后,再做定夺。”茗墨见顾诚玉已经有些不耐,这才出声阻止。
  还没确定身份,就喊起侄儿来了。
  顾长柏见顾诚玉已经开始端茶送客,只得将自身的窘境说出来。
  “这,你看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已经好几日了,盘缠都已用尽,实在是住不起客栈了。不若,在你家府上先借住几晚……”
  顾长柏只能厚着脸皮请求,若是真能就此在顾府住下,那他也就达成了目的。可是,他也知道,顾诚玉怕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一见他这个二伯,顾诚玉的态度就如此冷漠,不是突然遇见亲人的那种欣喜,好似还不想承认。
  难道是当官了,就不想认穷亲戚了?还是看出来他的目的了?
  不!这不可能!那人说了,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只要他不露出马脚,顾诚玉必然查不到什么。
  顾诚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着,原来这顾长柏的目的是想住进府中。
  不过,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看顾长柏的穿着,想必日子过得也紧巴,诈然见了府里的富贵,就想占点便宜,也算正常。
  “茗墨,给他拿二十两银子。”顾诚玉朝着茗墨吩咐道。
  接着,又问起顾长柏:“你这次来京城,是带了多少人?”
  顾长柏刚才听到给银子,就知道住不成顾府了。不过,来日方长,等确定了他是顾长柏后,总能住进来的。
  “只带了老婆子和大孙子、小孙女。”顾长柏说到大孙子时语气一顿,眼中有些闪烁。
  “小孙女这几日还患了病,如今还在医馆住着。”
  在还未确定顾长柏的目的前,顾诚玉也不能说人家就是居心叵测,想算计他。终究是顾氏族人,多给几个银子,他还是舍得的。
  对着掏了荷包,正拿出二十两银子的茗墨,吩咐道:“再给三十两吧!我近日公务有些繁忙,等查证后,自会派人去寻你,你且安心在客栈住下吧!”
  就这么,在顾长柏不甘愿的情况下,顾诚玉命茗墨送客。
  等茗墨回来后,他让茗墨派人去应南府查顾长柏的底细。并且着重将拍花子那件事调查清楚,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回来后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
  既然顾长柏说得这么笃定,那这事儿大面上肯定查不出什么破绽,只能从细节上推敲。且那顾长柏看着也不像是滴水不漏之人,从他身上下手也是能的。
  顾诚玉始终相信,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花怜到底是不是顾长柏的大孙女,这个还有待商榷。
  再者,世人大多都重男轻女,大孙女丢了快十年了,如今就是得了消息,却远在京城。顾长柏他们真的会为了一个不在身边长大的孙女,千里迢迢来京城寻亲吗?
  “大人!那人真是您家二伯?”茗墨当然也看出来了,这人说不定还真就是顾家顾长柏呢!
  “多半是的,他与大伯长得十分相像,应该就是顾长柏。”
  顾诚玉喝了口茶,决定暂时不将这个事儿告诉顾老爹他们。等他处理好了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那大人准备如何处理此事?小的看他好像要拖家带口来投奔您,难道真让他来府里住着?”
  茗墨也不由得为顾诚玉犯起了愁,人常说皇帝还有要饭的亲戚呢!大人既然做了官儿,那日后对亲戚和族人的提拔和帮助总是少不了的。独木难支,顾氏全靠大人可不成,还需要有出息的子弟。
  茗墨还未想到顾长柏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以为顾长柏想靠着做官的侄儿,捞些好处。
  “暂时还未想好对策,就让他们在客栈先住着吧!这事儿等派去的人从应南府回来,再想对策。你让那人快点,一得了消息,就让他飞鸽传书回来。派人盯着顾长柏,看他和谁接触。”
  “是!”顾诚玉说到飞鸽传书,茗墨不由得佩服起来。大人制作了一种药水,只要沾了面粉写字,看的时候用那药水涂上,就能看到信上的内容。
  其他人得了书信也是没用的,因为他们没有这种药水。
  其实这药水哪是顾诚玉发制作的,那本来就是空间里的东西。那就是碘酒,顾诚玉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收集进去的。
  却说顾长柏被带出了府门,看着身后气派的府邸,叹了口气。今儿没达成目的,还得找机会。那小侄儿可不是等闲之辈,看来根本不相信自己。
第383章 厉氏
  随后,他又拍了拍怀里的银票,松了口气。好歹还得了五十两银子,这几日的吃喝,还有给孙女看病的银子,总算有了着落。
  等来了京城,才知道京城的繁华。在京城生活,着实不易。他来时二十多两银子的家财,这几日都耗尽了。还好来时的船票没要他付,不然这点银子就是坐船都不够的。
  想到客栈里老婆子和大孙子还等着,他脚下的步子就快了些。
  等顾长柏走了一段路之后,从顾府角门处闪出一个人影。他看着前面走远的顾长柏,也跟着向前走去。脚下不紧不慢地跟着,与顾长柏保持了一段距离。
  上岭村,顾大伯他们正欢天喜地准备给顾诚玉立进士及第的牌坊,还要选个好日子开宗祠,将这大喜事儿告知列祖列宗,同时张罗着办宴席的事。
  “长青啊!小宝他争气啊!咱们顾家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顾大伯一说起这个,就是眉开眼笑。
  这可是状元哩!小宝这会儿肯定都当官了,是官老爷了。
  “族长!听说小宝这会儿都当上官儿啦?那是多大的官儿啊?”这会儿顾氏族人都围在了顾家的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地好不热烈。这不?有人不懂,连忙问起了顾大伯。
  “既然是状元,那一上来就是从六品。从六品懂不?”顾大伯看向族人,这些人好多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不一定懂官员的品级。
  “那什么品的,咱们不知道。您就说,比起那知县大人如何?有他大吗?”族人不懂什么品级不品级的,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县大人了,自然要拿来作比较。
  “当然比知县大人大啦!”顾大伯也知道大家都不懂,所以并不解释,只说大小就成。
  果然,大家一听都炸开了锅。当然,也让围在外面的村里人也都大吃一惊。
  “没想到小宝还是个少年郎,那官儿都比知县大人大了?”一名妇人在顾家的正屋听到了顾大伯的话,夸张地派了下大腿。
  “那可真没想到啊!小宝他娘啊!听说那些官的娘也能封个官儿当啥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日后你封了官儿,咱们见着你,是不是还要下跪?哎哟!了不得了。”
  另一名妇人也不甘落后,连忙朝着吕氏奉承道。
  吕氏被他们说得是眉开眼笑,又在心里笑她们的无知。
  “咱就是个妇人家,哪能当什么官儿?这叫诰命,也是有品级的。以后也就能得些朝廷给的俸禄,可没实权的。”
  吕氏说完,就听哑婆婆咳了一声。她连忙拿帕子捂了嘴角,哑婆婆说她如今成为官太太了,要笑不露齿。刚才她一高兴,忍不住就嘴咧大了一些。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咱也不懂这些。反正你以后就与咱们这些农妇不同喽!”又一个妇人也连忙插话。
  “能有啥不同?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话虽这么说,可吕氏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那人与人就是不同啊!你看咱们也没缺鼻子缺眼的,那咋就没你长得那般好看呢?哎哟!小宝他娘啊!你是用了什么脂粉啊?咋看着皮肤这么水嫩呢?跟个二八少女似的。”
  吕氏一听这话,哪还能忍不住,嘴角拉得更大了些。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她头上戴着的金累丝红宝石步瑶晃动着,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夺目,简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众人看着吕氏身上的首饰,都羡慕得快要癫狂,而后奉承得更欢了。谁想大家都热烈地讨论着,西厢房却传来一声暴喝。
  “都吵什么?不晓得有人睡觉呐?”顾诚义本来得了顾诚玉考上状元的消息,就躺在炕上睡不着。如今听了外头那些人对顾诚玉的夸赞和奉承,他只觉得心里烦躁不堪。
  王月娘这会儿在另一间屋子里纳鞋底,听到顾诚义喊的话就撇了撇嘴。她如今算是明白了,只要巴上顾诚玉,就能过上好日子。其实她有些搞不懂顾诚义了,顾家老五这么有出息,他这做兄长的,为何总看他不顺眼?
  那顾婉平日里看着是个没心机的,可对顾家老五那也是掏心掏肺地好。这不就沾上光了吗?就连顾家的侄女,都知道靠着小叔能过上好日子。
  两人是亲兄弟,只要顾诚义对顾家老五好些,还愁没好日子过?
  王月娘拿针戳了两下鞋底,接着在心里思量。自从上次被抓奸在床的事儿发生后,她就知道顾诚义靠不住。三年前她生了个儿子,如今就指望着儿子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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