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逆袭手册[快穿]——糖中猫
时间:2019-11-15 09:58:26

  那铺子是苗氏最赚钱的陪嫁,她从嫁过来之后为了贤惠名声做足了姿态,各种账目都入了府,从不中饱私囊。
  就算是真的从里面捞钱,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大头还是自己的陪嫁。
  苗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苦,她可是在耐心等着呢,照着段青恩被养废了的这个样子,名声再臭一点,再成个家,她便可以着手布局了。
  一个飞扬跋扈的人得罪了权贵被打死,这是个不错的死法。
  到时候,整个府都是她儿子的。
  既然都是自己的东西,只是忍着一时不动又如何。
  因着这些想法,苗氏真正要用钱的时候,全都是从陪嫁铺子里拿。
  而现在,掌柜居然说,那铺子上的账面银子都叫段青恩给拿走了。
  那都是她的钱啊!
  苗氏眼前一黑,连忙扶住额头:“说清楚一些,什么叫银子都叫恩哥儿拿了,那铺子挨个大道,一天便能得不少银两,整个账面上的银子,那么多钱他一个小孩子拿了干什么!!”
  掌柜也是满脸苦涩,只跪在地上禀报:“近日南边发了水灾,一些灾民就到了盛京来,大哥儿许是瞧见了有人家在施米粮,便到了铺子里支走了所有账面上的银两,说是那些灾民可怜,救济他们是积功德的事,想是……想是用这些银两去救济灾民了。”
  ——啪!
  苗氏一巴掌将桌子上的茶杯打了下去,气的声音都在颤:“赈济灾民,施舍粮食,这些都有朝中来办,他一个吃住都在府里的少爷,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你们也都是一群废物,他要你们就给了??那么多银子啊!!!”
  掌柜连忙磕头:“太太,大哥儿拿了您的对牌,又说若是我们不给,他便告到太太这里要打我们板子,这整个铺子里的人都知晓哥儿是太太的心肝肉,我们怎么敢不听哥儿的话啊……”
  “心肝肉!心肝肉!”
  苗氏心脏一疼,她从前也没少宣扬自己将段青恩捧在心尖尖上,从前不也没什么事吗?怎么今儿,突然就闹了这么一出了。
  如今人人都知晓她疼段青恩,竟是让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所有看重的东西都拿了去而没人赶拦。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谁让段青恩是她的心肝肉呢。
  “太太,太太您先别生气,哥儿年纪轻,许多事不懂,小的一看情况不对便来与您报信了,许是如今哥儿还没将那笔银两用出去呢,您现在派人去追,也许还来得及。”
  “对!”
  苗氏如梦初醒,连忙招呼人,“快,打发上几个人,快点去将恩哥儿叫回来,务必要将那笔银两追回来。”
  那几个下人要走了,却又被她叫住:“等等!记住,看见了哥儿了悄悄的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今以仁义为大道,若是让人家知晓段青恩要做善事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拦着不让做,那她的名声可就完了。
  仆从领命去了,苗氏呆呆坐在堂上,心里怎么也定不下来。
  一旁伺候的心腹见她这样,连忙劝着:“太太不必担忧,大哥儿若是还没开始施粮食,我们的人直接便将他带回了,若是开始了,大不了就散一些银两出去,剩下的再拿回来就是了,灾民就算再多,这么一小会的,恐怕也吃不了许多。”
  “对,对,你说得对。”
  苗氏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结果没一会,派出去的下人回来了,“太太,大哥儿将银两都换成了米粮,全都摆在了马道口,奴才过去的时候,正巧听着大哥儿说这些米粮都是要施出去的,而且……而且……”
  心腹见苗氏听了就一脸心疼的捂住了心脏,一副要心疼到窒息的模样,只得自己开口:“而且什么!吞吞吐吐的,是想挨板子不是!”
  那人怕打板子,连忙跪下,“而且大哥儿还说,施舍这些米粮是为了家中母亲,说是,太太您身子虚弱,经常心绞痛,大哥儿施米粮,是为了给太太求福报,求佛祖看在咱们家施出了这么多米粮的份上,让太太身子好起来。”
  “他……他……”
  苗氏深吸一口气,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哪里有什么心绞痛,只是为了诓骗继子,好让每次她想要他做什么他不想做的时候装心痛,让他听话而已。
  可如今,这逆子竟然为了这压根不存在的心绞痛,散出去了那么多家财。
  偏偏,他打的是她的旗号。
  儿子孝顺,她能驳斥吗?她就连对外说一句段青恩是个败家子都不行!!!
  “太太!!太太您别吓我,太太!!”
  这刺激太大,又太憋屈,苗氏双眼一翻白。
  噗通,晕在了地上。
  这一晕,就是一个时辰,等着她在床榻上悠悠醒来,一旁伺候的丫头连忙上前扶她起来。
  “太太可算是醒了,知道您昏迷了,恩哥儿可吓坏了,在您榻边守了许久,奴婢瞧着,仿佛还哭了。”
  苗氏艰难的坐稳了,心里气急,她这样不就是这个小畜生给害的,怎么就哭不死他。
  可面上,她却要装作一副心疼儿子的模样,“只不过是老毛病了,这孩子啊,他现在在哪儿,叫他来,我要与他说会话。”
  丫头脆生生道:“恩哥儿见太太您病了,说定然是他施舍的米粮不够多,又去铺子里支了钱,散出去好多银两救济灾民,祈求上天看在这些善事上,保佑太太您平安呢。”
  “外面都在说太太好福气呢,还说恩哥儿是一片赤诚孝心,还有……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来人啊!!太太又晕过去了——”
第29章 纨绔(4)
  段青恩回来的时候,便被苗氏身边的人引到了她院子里,一进屋,便看见他那个好继母正白着脸靠在榻上,伸手接过丫鬟递过来药碗。
  “母亲!”
  身上衣衫因为之前在赈济灾民而有些凌乱的少年郎大踏步的到了榻前,那张年轻俊俏的脸蛋上满是喜色:“母亲醒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大夫可帮您看过没?”
  苗氏刚喘过气来就见到继子这张可恨的脸,一口气没咽下去又急急咳嗽起来。
  这次可不是往常那样的装病,而是她实打实的被气病,咳嗽声也就不脆弱小声又可怜,而是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的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咳――”
  “母亲,母亲您还好吗?快,再去请大夫来!!”儿子瞧见母亲生病了,自然是急切的,段青恩此刻就满脸焦急,一边扶住了咳嗽的苗氏,一边问在她身边伺候的丫头。
  “大夫呢?之前我出去的时候不是叫了大夫来吗?”
  “太太方才已经好许多了,大夫又开了药,奴婢这才送走大夫。”丫头哪里敢跟主子呛声,连忙跪下,“大哥儿莫急,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快去快去!!”
  段青恩将人催着走了,又一边扶着苗氏躺下,一边对着身边人道:“竹子,你去拿着对牌再去铺子里支银子,母亲病情不愈,看来还是我们求的福报还不够,救下的灾民还不够多。”
  “咳咳咳咳……别,别去!”原本连呼吸都费劲的苗氏一听到这句话,心痛的一把抓住了段青恩的袖子,艰难在脸上露出了个慈母笑来:“母亲……没事的,现下,咳咳咳……现下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母亲说什么呢,您都咳成这般模样了,儿子为人子,怎么能就这么放任母亲病着。”
  “我……咳咳咳咳……我无碍的,只是老毛病,将养一下便也好了。”
  苗氏断断续续说完了,见段青恩脸上神情似是不想听自己的,连忙努力平复着呼吸,岔开话题:“恩哥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救济灾民了,可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之前她在榻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段青恩在苗氏手中长大,对这个继子,她自认是牢牢地将人捏在了自己掌心中,按理说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才是。
  他突然要用她陪嫁铺子里的钱救济灾民,总不至于是无的放矢,思来想去,苗氏锁定了贺国公府的贺老太太。
  都说人老成精,这老太太之前在国公府便将了她一军,怕是趁着她不在,对段青恩说了些什么,这才让这个一向顺着她意行事的继子做下这等事。
  段青恩的回答却并不像是苗氏想的那样,十五岁的少年坐在榻上,一脸迷茫:“无人对儿子说什么啊,只是儿子见那些灾民可怜,又见其他大人府上有人在施舍米粮,那些灾民前去领粥喝时,一直在说要一辈子念着这份恩情,还说佛祖一定会庇护那位大人平安安康,儿子这便想到母亲了。”
  说着,他还邀功一般的冲着苗氏一笑:“母亲身子弱,又有个心绞痛的毛病,偏偏每次大夫来都查不出什么,儿子瞧着心里也跟着难受,这才想到这个法子,母亲您又信佛,咱们啊,多攒些福报,日后您的身子定然会慢慢康健起来的。”
  苗氏苍白着脸色,勉强也挤出一个笑来,“还是恩哥儿想着母亲,总算是我没白疼你一场。”
  她内心快要爆了。
  病是装的,信佛是因为这样能让人觉得她心地良善,方便她塑造好名声,偏偏就是这些瞎编出来,子虚乌有的事,竟让这小崽子当了真,害的她损失了那么多银子。
  若是散的是段府自家银两也就罢了,到底没到自己腰包里不心疼,可偏偏段父一向不让儿子多花钱,苗氏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思,又不想让段青恩这么被管制着学好,这才将自己的对牌给了他。
  本来想着他不过是个少年郎,就算满京城新鲜玩意都玩一遍也废不了多少钱,结果谁能想到,他竟然拿着钱去救济灾民!
  散了一堆钱出去也就算了,他这做的是好事,打的名头也是为了她,苗氏就算再怎么想要给段青恩扣上一个私自拿了府中银钱的最民,她也没理。
  最可气的是,她明明被这个小畜生这神来一笔弄的损失了许多银两,还要撑着笑夸他干得好。
  世上还有比此事更加恶心的吗?
  苗氏实在是被恶心的不轻,撑着身子勉强夸了两句段青恩就夸不下去了,脸上努力维持着慈母笑意,对着段青恩道:“你今日也乏了,别在这陪着我了,免得再过了病气,还是回院子里去好好歇一歇。”
  在段青恩歇息下之前,她就是再怎么困,也不敢躺下合眼了,万一这小畜生趁着她睡熟了又跑出去散财怎么办,她又不能把对牌收回来,只能这么死盯着了。
  “儿子小时候生病,母亲衣不解带的在榻前照料,如今换成母亲病,儿子自然也要像是以前您照顾我一般照顾您。”
  说着,段青恩起身,端起了之前丫头放在桌子上的药。
  “方才进来时瞧见母亲仿佛要喝药,儿子喂您。”
  苗氏一点都不想让继子喂她,她怕自己膈应死,强撑着赶人,“这里这么多人伺候,哪里就要你亲自动手了,好了,快点去歇着吧,等到明日我好些了,你再来我院子里,跟我好好说说是怎么救的贺家哥儿这件事。”
  段父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当即问道:“什么救贺家哥儿?”
  苗氏一见他进来,脸上神情又是一僵,她在段父面前一向是对着段青恩明夸暗贬,如救人这样的善事,她怎么可能愿意让段父听到。
  她张张嘴,模糊了段青恩的功劳,轻描淡写道:“是今日青恩去了贺国公家做客,恰逢贺家哥儿落水,他帮着救了人。”
  段父在官场上心思灵敏,处理公务也都一直处理的很不错,可也许是因为全副心神都落在了工作上,对家宅事就可以称作是十分好糊弄了,听了苗氏这话,只以为是贺立盛落水,段青恩恰巧在旁边帮着叫了人。
  “恩哥儿做得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做善事不需得回报,虽你今日帮了贺家哥儿,但也莫要以救命恩人自居,平常相处就好。”
  苗氏见段父果然如她所愿没当一回事,松了口气。
  贺国公威望这么高,若是夫君知晓贺家老太太与贺夫人都对段青恩这小崽子感激不已,难免不因为此事对他改观,影响到她的松哥儿可怎么是好。
  段青恩自他进门就规规矩矩的叫了声父亲行了礼,等看着段父坐下了,才应答道:“父亲放心,我自然是知晓的,何况我与立盛本来就关系不错,他落水,我跳下去救他也是应该的,想必若是换成我,他也会如此做。”
  “你跳下去了?!”
  听到儿子居然是跳水救的人,段父脸上那淡然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猛然站起身,“混账!你明明不会水,跳下去做什么?!”
  “我又不是空着手下去的,下去前,我便将屏风踢了一扇下来丢到水里,见屏风能浮起来,才下水救的人。”
  “你!你还丢屏风!!糊涂!!”
  段父用食指指着段青恩,气的声音都在抖:“我是怎么教你的?啊?!我教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以为你丢了屏风进去就没事了?万一那屏风也跟着沉了呢?溺水的人碰见什么了都会死命抓着不放,万一贺家哥儿太害怕了把你拖到水里去呢?!你想过没?啊?!想过没!!”
  苗氏原本还觉得吹枕头风无望,一见段父说着说着居然这么一副暴怒模样,心里顿时乐了起来,不顾自己嗓子还痒痒着,连声劝着:“夫君也莫要怪责恩哥儿,他这不也是为了救人吗?当时情况紧急,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小孩子,有了一两个朋友便知当当做是一生知己,一时冲动也是应该的,恩哥儿,快跟你父亲道个歉……咳咳咳,快啊。”
  她自觉自己这话说得漂亮,看上去是在帮段青恩说话,劝导段父不要跟儿子置气,实际上段青恩刚刚救了人,正是需要人夸的时候,段父不夸反怒叱,她又在旁要他道歉,这小子能听才怪。
  说不定直接能跳起来顶撞段父,到时候,她再火上浇油,还不能让这父子之间有了隔阂。
  而她,这个在病中还要帮这继子说话的继母,在段父心中的形象指不定多善良温柔。
  苗氏心里正美滋滋,段青恩却并没有如她所想那样梗着脖子不道歉,而是仿佛吓到一般,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父亲不要生气,儿子知错了,母亲病还未好全,她心绞痛,不能受到惊吓,您莫吓到了她。”
  一点都没被吓到,并且还十分美滋滋打算看戏的苗氏:“……”
  这小崽子今儿吃错药了?
  段父暴怒也只是愤怒儿子不知道爱惜自己身子,见他利索认了错,又满口担心苗氏,怒意也就消了大半,重新坐了回去:“你既然知晓你母亲不能受到惊吓,竟然还不顾自身安危下水救人,也不想想你母亲一向最疼你,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最难受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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