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给你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贺·自作多情,口是心非·笙:“老子,不、稀、罕。”(气得想拔刀
第19章 好吃吗
贺笙:“……”[太阳]
“呵, ”贺笙看着她,笑得比骂人还凶, 话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好不是给老子用的啊。”
“……”冉冉眨巴眨巴眼睛,默默把小手重新攥起来,垂下, 藏到身后。看着他, 眯了个带着一咩咩讨好的笑容,软声道,“那我们走吧。”
贺笙偏头嗤笑, 抬手,稍稍使力, 摁了摁她的脑袋。随即又俯身,扬了扬手上的习题册, 看着她的眼睛顿了一小会儿, 软了声调,问她,“那我有什么不会的, 可以随时问你吗?”
冉冉怔了怔,看着他认真问话的模样,愣愣地在他魔爪的压迫下,点了点脑袋,轻声道:“可以呀。”
贺笙轻笑,起身, 拍了拍她的脑袋,懒洋洋道:“嗯,走吧。”
贺·奸诈boy·笙: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面子能当饭吃?面子能换到媳妇儿么?老子就是什么都不会 :)
冉冉懵懵地,抬手挠了挠额头,跟着他下楼去了收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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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买完教辅书,也没在外面多留。陈峰在停车场等了一会儿,就载着两人回去了。
吃完晚饭,冉冉陪着贺笙一块儿在书房里。她写作业,贺笙写今天新买的习题册。
毕竟让他做如今老师布置的作业,还真有点跟不上。
就是这高一的习题册,都他妈做得他心浮气躁。
日!老子连高一的题都不会做!也太没面子了!
“你别急呀。”
这儿正躁着,脑袋上方就拢过来一个小黑影。轻软的声线在他跟前念了一句。
“还有两年呢,来得及的。”冉冉支着桌沿儿看着他,笑意柔柔,“高三差不多一整年都是复习巩固了,这才刚开学,慢慢来,别着急。”
贺笙看着她软乎乎的小模样,满脸怕他摔了笔就走人的样子,还轻声出言安慰他。敛了躁意,努力挤了个浅笑,“嗯。”
“这个集合这么做对么?”贺笙点点习题册上,刚刚自己搞了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搞对的一道题,问她。
冉冉见他真的愿意学下去,抿弯了唇角靠过去,看着他指的那道题,轻声念了遍题目,“设集合A等于……”
小姑娘轻柔的语调钻进他耳朵里,扫着毛茸茸的触感。
隔着些距离,好像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暖呼呼的体温。
呼吸间都是她身上身上好闻的清甜香气,还有一丝像是掺了糖的,甜奶一样的味道。
努力敛了敛心神,贺笙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到了习题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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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门选修的理科物生和数学,他直接听着高二的内容,还真有点跟不上思路。
语文和英语倒是还好。
要说这一中,贺笙还真不是花钱进来的。当初跟着小姑娘一道休学一年再考,他也是正儿八经参加了中考,吊车尾考进来的。
而且这人还有个优点,记性挺好。就拿那天没看明白的《卫风·氓》来说,虽然还是没整明白整篇文章的深刻含义,倒是已经能背下来了。
这几天贺笙上班主任高文轩生物课的时候,居然还做起了笔记。粉色的水笔,晃着肥嘟嘟的萨摩耶,一整堂课都捏在手里涂涂画画。
看得周围众人直眯眼睛,又不敢问个所以然。
怕问了大佬就拉着他们一起搞学习。
轮上自习课,贺笙就默默拿出冉冉给他买的习题册,坐在教室最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
遇上不会的,就翻翻高一课本,再看看后面的答案,先摸索个大概,回了家再问下小丫头。
高文轩一早发现了他的异样,开始两天还忍着没说。怕贺笙就是三分钟热度,自己一表扬就漏了气。
这天下午自习课,实在憋不住了。高文轩站起来又坐下,想了会儿又站起来。
循环往复两三次,看得他们(8)班的同学都纳了闷,不知道老班到底要干嘛。
“同学们!”高文轩拍了拍讲台,示意大家听他说话。
乘着小舟在学习的海洋里遨游的贺笙,也被吓了一跳。水笔在指间轻晃,缓缓抬头。
对上高文轩炙.热的视线,贺笙:“……”
日,这眼神怎么有点瘆人。
组织了一下语言,高文轩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一直跟你们说,学习没有早晚!努力不分年纪!只要你们愿意,哪天开始学都来得及!”说着,又顿了顿,往自己燃起的小火苗上浇了一盆冷水,“高考前一天就别想了啊。”
向来只有挨训的份,从没听过老班给大家洒鸡汤的同学们,怔怔地抬头听着。
“……”最近他们班里,是不是风水出了什么问题?都特么奇奇怪怪的。先是大佬开始搞起了学习,再是班主任居然不训人了,开始搞起了鼓励式教学!
还激.情得跟搞传.销的一样!
“尤其是,我要表扬一下贺笙同学!”高文轩再次把自己滚.烫的目光投向贺笙,想和他做一下眼神交流。
结果贺笙靠着椅背垂着脑袋,压根不看他。
也没大在意他的冷淡,高文轩继续道:“虽然他还是没有交作业,但是我知道他在做高一的习题!这种从头再来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同学学习!”
高文轩带头,鼓了鼓掌,“来!我们掌声鼓励一下他!”
默默举起小手,机械般地鼓起掌的同学们:“……”还是没交作业……嗯,听着不太像表扬的样子。
贺笙:“……”艹,为什么听着老子特像个刑满释放的铁窗人员。还他妈从头再来?!
贺笙脑子里莫名响起一首老歌的旋律。我国著名男歌唱家梳着大背头扎着小揪揪,豪迈地站在舞台上挥着手,眯眼皱眉全情投入,唱着:“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是从头再来……”
贺笙周围何道远一圈儿人,纷纷鼓掌转头看着贺笙。简直与有荣焉。
无语地抬头,贺笙眼神扫过去,凉凉瞥了他们一眼。一脸“再拍老子给你们手剁掉”的凶恶表情。
汪洋谈耀几个缩着脖子嘿嘿傻乐。丁渠偏过身子,戳戳同桌,小声道:“我怎么觉得,笙哥这是用凶狠的表象,掩盖内心的害羞呢。”
“就、就你话、话……”
不光视力好,耳朵还特别尖的贺笙,抬腿就是一脚。
“……话多。”何道远看着凳子受了力,一个侧扑掉进自己怀里的同桌丁渠,低头看着他,完整说完。
“贺笙你干嘛呢?!”高文轩一拍讲台,洪亮的嗓音透过砖墙,震得隔壁班都一个哆嗦。
他说什么来着!他就说不能夸吧?!这他妈才一分钟不到,就夸出事情来了!
怪谁??怪自己沉不住气呗!
“上我办公室来一趟!”高文轩气冲冲地说完,教案一拍讲台,背着手就走了出去。
贺笙一听,居然有种浑身舒爽的感觉。
这他妈才符合他的人设嘛。
表扬什么的,听着他就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小心地放下手上的水笔,胳膊一撑课桌沿儿,铁条凳腿儿在地砖上划拉出吱——一声响。
贺笙起身,走到丁渠边上,抬腿搁在他凳子侧沿,用着点力往前龇了龇,一脸痞笑,语调懒懒,警告道:“别他妈以为老子开始搞学习了,就不会打人的啊。”
说完,曲着的腿搁回地面儿,抄着手落进校裤兜里,懒懒散散走了出去。
何道远看着还扑在自己怀里装死的丁渠,“该!”
纷纷起身在丁渠脑袋上飞起一掌的谈耀等人:“该!”
同学们:“……”日哦!搞起学习的大佬,比以前还他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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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轩在办公室等了几分钟,还不见贺笙跟着进来。
急性子的高老师已经准备站起来回班上逮人了,又看见贺笙慢慢悠悠站到了办公室门口,没个正行地喊了一声:“报告。”
赶紧坐下的高文轩:“进来!”
高文轩今天没表扬他之前,年级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就和他说过贺笙这几天的表现。
当然,好几个都是半调侃半开玩笑的语气。
他也没在意。学生在学校的表现,不光是自己性格的原因,家庭的父母的同学老师的,每个人的态度和意见,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他们。
高老师知道自己性子急,但好歹也是学过《教育心理学》的人。高一看着他混了一整年,这几天突然转性了,还是想旁敲侧击地看看原因。
一整个办公室的老师,三天两头看着高文轩叫他来谈心。一年了,也没谈出朵花儿来。
贺笙到了高文轩办公桌的小格子间边上,一脸无所谓地站着。
“坐。”高老师拖过一张椅子,塞到他跟前。
贺笙垂眸看了眼,坐了下去。
“贺笙啊,”高文轩直接问道,“准备考大学?”
贺笙闻言,怔了怔,抬眼看了一眼高文轩。想起冉冉对他说的,点头,“嗯”了一声。
高文轩一听就笑了,忍不住拍了拍办公桌,“好好好。”
他们这几个学生,高一刚上来的时候,成绩真心没那么糟糕。真的差到没得挽救的,也进不了一中。
转念,高文轩又问他,“是,家里人跟你谈过了?”
贺笙:“……”
小丫头,也算是家里人吧。唇角勾了点浅淡的弧度,贺笙又道:“嗯。”
虽然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不着调,高文轩倒也没在意。
想起高一一整年的家长会,他家都没人来。学校留的家长联系方式,他也打过。就是贺笙的父亲,比这个儿子还要难搞。他说什么,对方都是:你让他自己安排就行。
说实话,高文轩是挺生气的。总认为贺笙这孩子会这样,跟他父亲的态度或多或少都有关系。
钱赚这么多有什么用,交了那么多赞助费给学校,又是捐图书馆又是捐教学楼的,自己儿子却不管不顾,高老师理解不了。
如今听他说和家里人谈过了,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大概是父子俩的关系缓和了。于是,高文轩道:“你们父子俩谈好了就好。这个月末月考结束了,有场家长会,到时候叫他来,我再和他沟通一下。”
贺笙一听,眼睛眯了眯,抄在裤兜里的拳头紧紧攥了攥,倏地站起来。偏头轻骂了声“艹”。
声音透着冷硬,“老子的事情,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动作幅度大了点,身后的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贺笙犹豫了一瞬,也没管,招呼也没打,转身出了办公室。
高文轩愣了一瞬,没明白他突然的情绪转变是什么情况。
站起来,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喊了一声,“贺笙!”
没喊住人,高文轩闷闷地坐回去。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觉得自己估计是又理解错了。
“啧,高老师,我说什么来着?”别班的老师见状,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调侃,开口道,“叫你别管他别管他,人家当少爷的命,不学习也能继承亿万家产,你费那老鼻子劲干嘛?”
“按你这个说法,家庭条件好的那就不用努力了?”高文轩站起来反驳道,“做人没个方向有什么意思?”
老师挑挑眉,没接话,转了个话头道:“你看他那躁的,你也管不住啊。随他去呗。”
“老子乐意!”高文轩气道。
躁什么躁!老子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躁!还不是被他当年的高中班主任收拾得服服帖帖!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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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高文轩办公室的贺笙,没有回教室。而是转身下楼,去了学校后门的小篮球场。
这一块说是小篮球场,就跟个废弃的小树林差不多。学校前几年修了新的塑胶跑道和草坪之后,这一小块地方就闲置着不用了。
水泥地上支着两个淋了雨水,锈迹斑斑的篮球架。地缝里钻出哪儿都能生的杂草。久而久之,倒是鲜少有人来。
这几天都没下雨,篮球架的边上干着。贺笙随意踢了踢杂草,屈膝坐了下去。
一个人沉默着待了好久,才长吁了一口气。
这十多天,有小丫头陪着,要不是今天听高文轩提起,他还真是把他那位,不知道在自己的生活里扮演着什么角色的父亲,选择性地遗忘了。
垂着脑袋,闭了闭眼睛。舌尖抵着小尖牙,让自己感受到了一点痛意。
莫名的躁意掺着一点点无措,许久没犯上来过的烟瘾,又有点蠢蠢.欲动。
好多时候也不是想抽,只是看着袅袅青烟在指间缓缓燃尽,那些压抑着的负面情绪,也像是能跟着熄在火光里。
摸了摸一侧空空的裤兜,贺笙自嘲似的嗤了一声。多亏了小丫头,这都多久没惦记着要抽上一根了。
就是这会儿,实在憋得有点气闷。
出教室的时候,倒是顺手带上了手机。
贺笙摸出来,拿在手里转了转。划拉开,给小姑娘发了个消息过去:【有糖吗?】
他们(1)班的自习课,经常没老师看着。大家都挺自觉,往常也就快考试的时候,有老师来占着讲题讲试卷。平时也就让他们自由安排的多。
冉冉手机藏在书包里,自习课的时候就开了震动。怕贺笙找她。毕竟人家说了,不懂的要随时问她的。
不能辜负了笙笙弟弟的学习热情!
还想着今天晚上回去要给贺笙讲点什么,书包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果然,他又在搞学习了!
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冉冉划开。心说,让我来康康他又要问我什么题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