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第一宠——离九儿
时间:2019-11-19 08:54:05

  听见门扉被人推开的声音时,沈澈身子一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郁姑娘请自重!”
  萧瑾年轻笑,他走了过去,等到沈澈看见他的脸,而突然面露遗憾之色时,他道:“我看你面色红润,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你!”
  沈澈今日失血过多,方才也是人之本能,他才会红了一张脸。
  反而被萧瑾年给看出来了!
  沈澈也不打算和萧瑾年计较,这些年沈家委实艰难,上次沈家长房全军覆灭之后,若非是萧瑾年设计营救,也不会留下长房一条血脉,只不过景帝大有要治罪的意思,故此一直不曾让堂兄归京,如今还是隐姓埋名,跟在父亲身边。
  再者,如果不出意外,萧瑾年以后就是自己妹夫。
  哼~
  一想到目中无人,自视孤高的萧瑾年,不久之后还要喊他一声大哥,沈澈打算勉强原谅他刚才的轻浮。
  “瑾年,要不要修书一份给父亲,让他早做准备?皇上是已经容不下沈家了啊。”
  沈楚风身边不乏就有景帝的人,沈家纵使有三十万沈家军,但五军都督是景帝的心腹,另外西南也有大片兵力,想造反没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眼下除却沈楚风之外,仅剩的沈家人皆被困在盛京,一旦沈家人出了城门,便有麒麟卫全程跟踪,插翅也难飞。
  萧瑾年半敛眸,沈澈看不出他眼底的神色,“侯爷心中有数。”
  沈澈沉默。
  是啊,景帝对沈家的打压由来已久,当初一道圣旨,将继侯夫人,沈澈与沈淳兄弟两人困在盛京,便是最好的证明,一旦北疆有任何风吹草动。
  整个沈家都会被拿来祭天。
  沈澈心中有疑惑,事关重大,甚至还与妹妹的终身大事有关,他仗着自己是病患,萧瑾年不会把他怎么样,问:“瑾年,你……你觉得你与我长的相似么?”
  他说的这么直接,萧瑾年应该能明白了吧?
  当今皇后娘娘,曾是沈楚风的青梅竹马,景帝那般痛恨沈家,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萧瑾年唇间一抽:“不相似,我比你好看。”
  沈澈:“……!!!”
  沈澈心肌一塞。
  这是重点么?
  是么?!
  萧瑾年突然伸手,在沈澈胸口摁了一摁,沈澈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瑾年,你做什么?!”
  萧瑾年收回手,俊美的脸上溢出十分坦诚的笑意,“还能感觉到疼,看来并没有伤及要害。”
  真要是不疼,那就麻烦大了。
  沈澈:“……”突然想绝交!
  萧瑾年站直了身子,道:“你妹妹的事,我会暗中盯着,你莫要担心,好生歇着吧。”
  萧瑾年也走了,沈澈发现,今晚萧瑾年和郁娴说的话,何其相似。
  他这辈子就输给过两个人,一个是萧瑾年,一个就是郁娴。
  遇到这两人,他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大理寺少卿赵良曾是太子侍读,如今也是太子一党。
  太子带着仇珺瑶,堂而皇之的来地牢看沈诗诗,简直吓坏了赵良。
  赵良拉着太子,暗中道:“殿下这么晚来,就是为了看沈姑娘?可若是让皇上知道了?”
  太子明白他的意思。
  景帝忌惮沈家,而太子公然与沈家走近,这无疑是和景帝叫嚣。
  不过,太子另有打算,他笑道:“赵良,你不必担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对了,沈姑娘在牢里,没受什么罪吧?”
  张良摇头,即便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他也得看在沈家满门忠烈的份上,况且今日比武之事,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对沈诗诗更是佩服不已,一个姑娘家都能这般大义英伟,他堂堂男儿,当真不怕得罪了权贵。
  赵良以为太子是看上了沈诗诗,“殿下放心,沈姑娘一切安好。”
  太子点头。
  这厢,太子也去了牢房,却见仇珺瑶傻愣在外面,吱吱呜呜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子头疼。
  他现在知道仇珺瑶心悦之人是沈诗诗了,可他都教了仇珺瑶数日了,表弟怎么还没有学会和姑娘家相处?
  这种事,还得他亲自出马!
  太子走了过来,只见沈诗诗端坐在长凳上,饶是身陷囹圄,浑身上下名门矜贵的气场依然不减,一看便知,只有百年高门大户才能养出来的女儿。
  太子咳了一声:“咳咳咳,沈姑娘,珺瑶来看你了。”
  仇珺瑶站在一侧,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满腔的心悦。
  更可恨的是,他不能立刻将她救出来。
  沈诗诗点头浅笑:“多谢太子殿下和瑶瑶。”
  四下安静,太子也瞬间无话可说。
  他很会撩.拨女人,可沈家的姑娘,他实在撩不下手,总觉得是亵.渎与不.敬。
  不消片刻,太子和仇珺瑶又默默的离开了大理寺。
  太子安慰他:“表弟不要灰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仇珺瑶一凛:“沈姑娘有救了?”
  太子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沈姑娘这次又扬名了,今后敢娶她的人更少,到时候你便有机会了。”
  仇珺瑶:“……”
  太子表哥总是那么智慧,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啊。
  ……
  次日,景帝听到了两桩消息。
  麒麟卫指挥使左云龙亲自在御前禀报:“皇上,昨天夜里,仇世子和太子去过大理寺看沈姑娘。另外,姑苏公子又作案了,这次是城北勾栏院的香客被……被……”
  “被.割了!”左云龙一鼓作气。
  最近京城盛京“割风”,这让作为男子的左云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景帝昨个儿晚上抱着白芷若折.腾了一宿,今日心情还算好,但一听到姑苏公子又作案,他瞬间蔫了。
  这么说来,他白费了一场功夫,沈诗诗根本不是姑苏公子?!
  而且,他的太子和侄儿什么时候和沈家人关系那么好?
  他怎的一无所知?!
  “左卿!这么大的事,你此前竟然从未禀报!你可知罪?!”
  左云龙手下的细作遍布盛京,沈家外面更是细作如云,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失职了?
  而且……什么重大的事?皇上到底在指什么?
  被景帝一瞪,左云龙急中生智,“回皇上,近日太子和仇世子经常光顾一品居,想来唯有这个缘故了。”
  不提一品居还好,一提一品居,景帝瞬间气血上涌。
  作者有话要说:景帝:朕无所不知,你们休想瞒过朕!
  左云龙:(⊙o⊙)
  ——
  今天的两更太短,晚上就给大家又补一章,么么么哒~晚安啦,姑娘们早点睡。
 
 
第55章 归来
  沈家,善秋堂内。
  沈卿卿水眸红肿,一看便知昨晚没有睡好。
  沈家原本就人丁稀少,眼下沈诗诗被关押大理寺,沈澈又重伤在身,无法下地。今日硕大的饭桌上,唯有沈老太太、萧瑾年、沈淳还有沈卿卿。
  沈老太太睹物思人,不由得想起了沈家当初几十人同桌的热闹画面。
  曾经,她也不明白,沈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世代忠烈,也会沦落至此。
  但现在,沈老太太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活下去才是根本。
  只有活下去了,才能有希望。
  沈老太太拉着沈卿卿的小手,一直以来,阖府上下都对她骄纵过度,或许就是希望沈府还有一人能够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他们是希望沈卿卿能活成所有沈家人憧憬的样子。
  可沈家皆是同根生,若是沈家没了,谁还能继续骄纵着她?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二丫头,你姐姐的事,咱们是沈家不便直接出面,宫里的线人已经送来消息,那南夷七王子的确是残的彻彻底底,不过你大哥不也是被打伤了么?再者也是南夷挑衅在先。”
  说到这里,沈老太太话锋一转:“废了南夷人又如何?即便你姐姐不这么做,我老婆子也会暗中搞死他们!”
  沈卿卿就是喜欢她祖母这个亢奋劲。
  沈家无论男女,就没有一个庸人,沈卿卿明白,祖母不会平白无故抓着她说话,大约又是想暗示她什么。
  她同时也知道,肯定是与姐姐有关,就说:“祖母,姐姐几时能归来?”
  沈老太太没想到二丫头现在这么上道,很快就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你姐姐的事,沈家虽不宜出面,不过……咱们卿卿打算怎么救你姐姐?”
  沈卿卿:“-_-||”
  她就知道,祖母又打她的主意:“祖母,我今日便去宫门外跪着,而且我要带着大伯和堂兄们的牌位去。”
  全盛京都对沈氏卿卿的秉性了如指掌,她无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出来,在旁人眼中,都是极为寻常的。
  沈老太太一听这话,当即欣慰至极:“我家二丫头,终于长大了啊。”
  萧瑾年和沈淳也看向了沈卿卿,仿佛只有她胡作非为才是合理的,这次能这么上道,真的是罕见。
  沈卿卿也很委屈,若非是上辈子被太过骄纵,她也不会那般胡来,也不全是她的错呀。
  萧瑾年这时插了一句:“我们卿卿可有把握?”
  他话音微冷,似乎不太愿意让沈卿卿出面。
  沈老太太脸一沉,若非是急着将沈诗诗从大理寺弄出来,她也不会让宝贝孙女出面。
  沈家长房虽然不是她嫡亲骨血,可到底是在她的庇佑之下养大的,若是沈诗诗出了什么事,她百年后也无颜却见地底下的老侯爷。
  萧瑾年这般护犊子,沈老太太并非有意见,只是事急从权,只能如此。
  沈老太太无视萧瑾年:“二丫头,祖母允许你带着你大伯和堂哥们的牌位过去!”
  沈卿卿看了看萧瑾年,又看了看祖母,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些暗潮涌动。
  沈淳沉默着吃茶,一点不想参与萧瑾年和沈老太太之间。
  ……
  眼看着就要入秋了,一场雨后,盛京的风一阵比一阵凉。
  这一日,满城飘着如丝的细雨,沈卿卿带上了玳瑁和文书二人,齐齐跪在了皇宫大门外,怀中抱着沈家长房男嗣的牌位。
  她穿着一身素纱裙裳,双眸冷冽极致,与细雨蒙蒙之中的皇城现成相得益彰的对比。
  仿佛这百年的宫门也成了她一道衬托。
  过往的官员齐齐避开,沈卿卿趁机就朝着宫门大喊:“大伯,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今日我带着你们来拜见皇帝陛下了!”
  景帝很快就知道沈卿卿跪在皇宫大门外的事,甚至还清清楚楚知道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景帝的偏头疼又犯了。
  他觉得,沈氏卿卿一定是专门来克他的。
  沈楚风的女儿当真是讨厌!
  “左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盯着沈家么!”景帝指着左云龙就骂道。
  左云龙当然是盯着沈家的,可景帝一开始只是吩咐他盯着沈家兄弟二人,并没有说明要盯着沈家女,更何况,那沈氏卿卿就是一个小女孩儿,他觉得并没有必要盯着。
  但景帝此言一出,左云龙不敢置喙,忙跪地:“微臣有错,望皇上责罚!”
  景帝摆了摆手,左云龙是他一手带出来了,他生性多疑,但对自己人当然是信任的,否则他还能信谁?
  这时,宫人领着太医院的人过来。
  景帝虽是亲眼看见沈诗诗废了南夷七王子,可到底有没有废,他还想亲耳听见。
  于是就问了太医。
  “南夷七王子当真……不行了?”景帝简直难以启齿,沈家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七王子岂止是废了,那真是废的彻彻底底。太医如实禀道:“回皇上,七王子的命是救回来了,只是……与阉人无异了。”
  景帝吐了口浊气,南夷的确是心头大患,但他并不想直接赶尽杀绝,景帝最初时候的打算,就是将南夷变成邦属之国,既可享受进贡朝拜,又能彰显泱泱大国的宽容气度。
  就这样放过沈诗诗,景帝自觉也颜面上过不去。
  可如果不放,沈氏卿卿在外面一直跪着,而且还带上了沈家英烈的牌位,她真要是跪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旁人只会他景帝容不下沈家!
  那丫头,搞不好今天就上演一场苦情戏码!
  景帝知道,沈卿卿完全能干得出来!
  景帝揉着太阳穴,问:“左卿,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左云龙一凛,武不干政,沈家在朝中的位置敏感,皇上难道不应该与阁内商榷此事么?
  与他有何干系?
  不过,一想到南夷武士将沈澈打成那样,左云龙他也觉得七王子罪有应得,活该被废。不知为何,对七王子的处境,左云龙心里还有点爽。
  他一时看不透皇上的真正意图。
  虽然跟在景帝身边多年,但依旧难测君心。
  左云龙折中了一个说法,道:“皇上,此番比武,本就是南夷背信在先,沈家长公子不也差点打残了么?再者,沈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她废了南夷七王子,也有几分为兄报仇的成分,此事……可否以大化小,朝廷不参与其中,全当是沈家与南夷王室的恩怨。”
  景帝闻言,一双死鱼眼倏然一亮。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此事与他毫无干系,若是南夷纠缠不清,那也应该纠缠沈家。
  景帝当即下令,“传朕旨意,将沈氏诗诗无罪释放。”
  言罢,又对太医交代了一句:“不管用什么法子,保住七王子的命!”
  太医垂着头颅,只觉一阵肉疼,为了救南夷七王子已经消耗了不少名贵药材,用在他身上,还不如用在猪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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