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末世来[50年代]——喵崽要吃草
时间:2019-11-19 08:54:36

  狗杂种撅着屁股往后坠,不跟着走,反而拿眼睛去看青梅,等青梅点头,狗杂种这才顺着江燕子的力道往前走。
  “嘿,他这么亲你呀?小孩子,有眼光啊,咱家梅子可好啦!”
  江燕子感慨,还顺嘴赞了一番青梅。
  青梅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当是听赵三明叨叨一般,全当风吹过耳边。
  狗杂种却听到了心坎里,对江燕子的好感立马嗖嗖往上蹿,认真附和道:“梅姨可好了!”
  看吧,就赵三明那个坏人才说梅姨不好,其他人都觉得梅姨好!
  狗杂种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还有点自豪跟骄傲。
 
 
第50章 上户口
  对于青梅带来的狗杂种,老支书态度很好。
  得知青梅希望能直接给狗杂种把户口上在大岗屯,他倒是没啥意见,反正这年头,多个人的户口,也不会有啥税之类的。
  不过对于青梅说要狗杂种单独利一个户口,这老支书就有些为难了。
  “这孩子年纪太小,没办法给他上成户主。”
  老支书捏着自己的烟杆子摇头。
  青梅犹豫地看了狗杂种一眼,到底还是说了让老支书把他放在赵三明那个本子上。
  原本青梅就是过来问问,并没有带上户口本,这会儿老支书就问了青梅要给孩子改个什么名字,之后就让青梅回头啥时候有空了,把户口本拿过来他填上就成。
  这会儿好多地方的户口本都是手写的,老支书这里就可以写,写完了给盖个红章子就算完事了。
  回去的路上,青梅问狗杂种想好要改什么名字没有。
  狗杂种正因为听懂了自己以后要跟青梅是一家人而高兴——一个户口本,那就是一家人了。
  闻言,狗杂种想也不想,就眼睛亮闪闪地看青梅:“我不知道,梅姨帮我取吧。”
  他也要有正式的名字了!
  在柳下屯里,好多娃子都还没取大名呢,有些姐姐更是出嫁的时候都没取个正儿八经的大名。
  狗杂种特高兴,他觉得自己现在跳一下就能整个儿飞起来。
  青梅点头,没再说话,安静地认真思考。等到要到家了,青梅才想出一个名字,问狗杂种:“你叫孙致远吧。”
  在几十年后很常见很烂大街的一个名字,不过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却足够雅致了。
  对于男娃来说,这名字也算是挺有寓意的,以后狗杂种长大了有出息了,也不会为了名字而自卑,走出去跟人一说自己的名字,多少也有些派头。
  青梅考虑的是这个名字不会太难写,以后狗杂种上学的时候学习写自己名字,不至于太犯愁。
  狗杂种自然什么都好,努力学着青梅的口音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难得露出个咧嘴傻笑的表情。
  见状,青梅心情也不错,接着说:“小名就叫狗子。”
  狗杂种还是不懂自己原本的小名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过梅姨愿意给他取小名,狗杂种一百个乐意。
  要是梅姨愿意,天天给他取十个八个大名小名中名上名下名,狗杂种都喜欢。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得只能看见铺了雪的路面了,青梅没有照顾狗杂种的意思,狗杂种也没吭声,跟在青梅身后走得东倒西歪。
  偶尔踩到泥泞的路面上滑得摔倒了,狗杂种马上就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继续跟上。
  等回到家,赵三明还在灶台前烧火,跟青梅打了个招呼,再看狗杂种,愣了一下,登时笑得捂肚皮,“哎呀娘哎,这是哪儿来的泥娃子?也太好笑了吧!”
  原来狗杂种滚了好几下,这会儿就剩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其他地方都是稀泥或者泥水。
  青梅侧身回头看了一眼,神色自若地转回视线盯着赵三明:“给他洗澡,衣服就换我今天改好的那套,以后他就由你照顾。”
  这两人好像挺聊得来的,一个爱说,一个爱听。
  青梅对自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要是狗杂种都跟着她成长,长大以后说不得就也成了不善交际的闷葫芦。
  这个时代,闷葫芦还勉强凑合,可等到几十年后,闷葫芦老实人就从褒义词变成了贬义词,也从优点变成了缺点。
  “嘎——?”
  赵三明的狂笑戛然而止,瞪圆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青梅。
  青梅不为所动,语气淡淡:“以后他的小名叫狗子,大名叫孙致远,明天就拿户口本过去,让老支书把狗子的名字写上去。”
  上了你的户口本,当然是你来照顾,青梅觉得这个逻辑很正常。
  赵三明不大乐意,他自己都还是个少年性儿,现在居然要他照顾孩子。
  可面对青梅的吩咐,赵三明也只敢动着嘴唇嘟嘟囔囔,连声儿都不敢发出来,只能背着青梅偷偷瞪狗子。
  狗子依旧傻笑,因为梅姨居然给他改了衣服,果然梅姨啥也不说,心里却是对他很好的。
  狗子心里暖得跟有把火在烧,浑身充满了力量,才不在乎有没有被这个坏人瞪呢。
  “对了,把他头发也洗洗,用我的肥皂。”
  身后传来青梅的声音,赵三明更憋屈了,总觉得虽然狗子能给他背黑锅用,可现在更像是自己要伺候一个人变成了要伺候两个人。
  而且狗子居然能用肥皂,他居然能用青梅的肥皂!
  虽是满肚子郁闷,赵三明还是乖乖“喔”了一声,不情不愿打水兑水,然后按着狗子洗洗刷刷。
  狗子头发有点长,之前打着结都能挡到眼睛,现在用肥皂洗干净又坐在灶台前烘干后,额前发梢直接就到了鼻梁一半的位置,小半张脸都被挡了。
  青梅出来看了,回身去里屋找了根布条,给狗子扎了个公主头。
  别说,这么一看,忽略狗子脸上的冻疮,有碎发自然垂落在脸旁柔和了他消瘦的脸颊,篝火映照下的狗子还真像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娃。
  赵三明一看就乐了,觉得青梅肯定是把狗子当个小女娃养着玩,一肚子酸劲儿全变成了看好戏。
  狗子倒没觉得有啥不好的,反正梅姨说的话做的事,全都是对的。如果有不对的,那说不对的那个人一定是坏人!
  第二天是许大河那边请客吃饭的日子,既然要请客感谢大家的帮忙,当然不会只请了青梅跟赵三明,而是把江燕子崔大嫂等人都请上了。
  虽说粮食珍贵,可接连好几年的风调雨顺,家家户户倒也不至于饿肚子,一年到头请一回客还是没问题的。
  青梅不是喜欢跟人扎堆热闹的性子,赵三明虽然爱凑热闹,可也不代表他就喜欢去跟一群妇女玩。
  所以两人早上还是按照平常那样,该做饭做饭,该吃饭吃饭,完了再扫扫院子。
  昨儿才停了一天的雪似乎又要有接着下的意思,早上起来的时候天上黑沉沉的,时不时飘点白绒毛下来,稀稀拉拉,就好像天上装雪花的簸箕漏了个小口。
  因为昨晚没下雪,扫院子也就是扫些雪水泥浆。
  家里的柴早就劈好了,菜园子里的菜也全部收入了地窖,青梅还把地给翻了,表层又铺了一层拉来的干粪。
  ——等明年化雪的时候,干粪的肥力已经随着雪水浸透到地下,到时候再翻翻地,就能直接种东西了。
  家里也没别的活儿可干,吃完饭青梅就拿上弓箭斧头麻绳,身后跟着穿上新棉衣棉裤、扎着小辫子戴上兔皮帽的狗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兔皮帽子是昨晚上青梅才用之前存着的兔皮给缝的,都没裁剪,缝得很简单,就四个角一捏一缝,暂且凑合着能用用。
  至于赵三明,自然是在家里洗洗刷刷,洗碗洗锅擦桌子捅炕洞,另外还要把狗子昨晚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搓洗泥浆的时候赵三明仗着家里没人,终于可以放声骂骂咧咧,“个臭娘们儿,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打个翻身仗,到时候有你好受了,老子要也要把你捆起来扔炕上!”
  扔炕上干啥?赵三明想了想,就扔炕上钻被窝!哼,现在都不许他钻被窝了,以后捆了就使劲儿钻,弄死她!
  捋顺了,赵三明继续找回刚才的节奏,坐在木敦子上的身子往前一推,大直的胳膊带动按在盆里脏衣服上的手狠狠一揉,嘴上继续叨叨:“还有那个小屁孩儿,居然说老子是坏人,好,以后老子就天天虐待你,让你给老子洗衣服做饭套兔子抓野鸡!”
  就好像那样美好的生活就近在眼前,赵三明心情越来越好,洗衣服的动作也越来越有劲儿,看见有揉不干净的污渍,还特有耐心地哼着小曲儿抹上皂荚液细致认真地来回搓。
  不知过了多久,一套笨重又肮脏的棉衣单裤都搓洗干净准备开始打水清洗了,院子外传来男人压低嗓音地喊声,“三明?三明在家吗?赵三明!”
  洗完了衣服心情倍儿好的赵三明听见这声音,蓦然一愣,心情嗖嗖往下掉,甚至还开始有点冷了。
  要是换了以前,朋友兄弟找来家里,赵三明早就兴奋坏了。
  在赵三明心目中,他这群哥们儿既有情有义,又会玩会闹,还特有本事,吹起牛来一个个那真是,跟能上天似的,赵三明就爱跟他们玩。
  可自从家里媳妇从任打任骂当牛做马变成了对他随打随……好吧,没骂,可闷不吭声忽然动手可比骂可怕太多了。
  完了还要他当牛做马,围着灶台尽干些娘们儿干的事。
  这之后虽然青梅说了不理会他跟朋友来往的事,可为了保险起见,赵三明自己就渐渐减少了跟朋友碰头瞎混的频率。
  一来是赵三明怕挨打,二来也是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接手了一日三餐后,赵三明根本就没时间出门。
  毕竟他的兄弟都是在其他屯儿其他村的,最近的一个朋友家,都是要走五、六个小时才能到,要是去的话,显然会耽误给青梅做饭的任务。
  摸了这么久的雷,赵三明也清楚,他犯了别的错青梅可能就是教训他一顿,事儿就过了。
  可要是涉及到吃的,那可不得了,真就是能达到恨不得打死他的地步。
  想到当初自己偷吃白菜挖了土豆那回,当时青梅盯着他的那冷冰冰充满杀意的眼神,到现在赵三明都还忍不住心里发冷直打哆嗦。
 
 
第51章 家里来人
  外面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且听着声儿,像是已经走进院门了。
  回想完毕的赵三明打了个哆嗦,赶紧站起身擦干手迎了出去 ——总之,绝对不能随便让人进来。
  屋里还有一盆洗到一半的衣服正摆着呢,赵三明可不乐意在兄弟面前暴露自己刷锅洗碗做饭洗衣的日常任务。
  赵三明出去的时候刚好撞上正抬脚要上台阶进屋檐的男人,男人也被忽然冒出来的赵三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等看清是赵三明,男人不由笑了,抬手就去捶了赵三明肩膀一拳头:“三明,你咋走路都不带响儿的?”
  来的人叫吴军,是赵三明玩了好几年的铁哥们儿,也是对赵三明最阔绰最热情最友善的朋友。
  见到吴军,赵三明也忍不住高兴起来,抬手往他肩膀上回了一拳:“军子,你可来了,说好了前两天就过来,我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咧!”
  吴军就是之前跟赵三明说要在大雪封山的时候跑来大岗屯借助一阵子的那人。
  看赵三明这热情依旧的态度,吴军偷偷松了口气,可这口气松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噎住了,因为他垂下眼帘刚好就看见了赵三明拍他肩膀后收回去的右手。
  吴军:“……三明,你这还、还挺讲究了哈?手都养得白里透红。”
  说他的手白,这就有点夸大其词了,可也是有依据的。
  最近这段时间赵三明被灶台给拘住了,天天的就在家洗洗刷刷,手触碰到水的机会多了,手掌心的皮子都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皮肤也养白了不少。
  虽说还是黄褐色,却比以前的黑黄色白了不老少。
  赵三明也明白过来,看着自己干净到指甲缝的手,不由讪讪然笑着收回胳膊,不自在地往袖子里一揣,刻意转移话题,“军子,咋今天才过来?”
  吴军也无意继续追着这个话头说啥,顺势说起自己这次的来意。
  原来吴军本来前天就要过来的,不过路过了柳下屯,就在那边的张四儿家里耽搁了两天。
  张四儿全名张满全,也是跟赵三明他们一起玩的,不过跟赵三明关系不是特别近,就是能一起吃肉喝酒打牌,但不会到彼此家里去那种。
  吴军就是很会来事儿那种,跟谁都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这本事在赵三明看来,就是厉害。
  “三明,最近都没怎么出来跟哥几个聚啊,上次碰面,还是上镇里找海哥拿菜刀……”
  吴军没说在张满全那里做了什么,话题一转,就跟赵三明随意闲聊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拔脚要进屋。
  原本还心情不错的赵三明下意识陪着吴军往里走了两步,忽然回过神来,吓得后脖颈汗毛都炸了,连忙把吴军给拽住往院子里带,“哎哎哎军子,这不能进屋不能进屋!”
  吴军眉梢一扬,诧异地拉开点距离,上下瞅他:“咋了,不是,三明,你这是啥意思?哥们儿来了,连进屋喝口水都不让了?”
  上次说的时候不还满口答应,说是到了大岗屯能借住在他家吗?当时赵三明还拍着胸脯表示随便吴军想住多久都成。
  赵三明尴尬了,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胳膊一甩,豁出去了,对着吴军说:“军子,真不是我不讲义气,可上次那不是喝多了,脑子不灵光嘛,还以为自己是没结婚之前那样儿呢。可等回头醒了我再一想,家里就一张炕,总不能你来了跟咱们两口子睡一个炕吧?!”
  赵三明觉得自己这么说,吴军总无话可说了吧。
  吴军也确实无话可说,可心里却存了些想法。
  赵三明结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哪次出去不是拿自己揍媳妇的事儿当资本炫耀啊?有的兄弟不以为意,有的兄弟嘻嘻哈哈,也有的人面上笑嘻嘻,心里对赵三明越发不屑。
  吴军其实就是最后一种。
  吴军自己也已经结婚,孩子都有两个了,对家里娘们儿谈不上多好,可也不算坏。不说照顾媳妇,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吴军也时常从外面弄东西回家。
  按吴军来看,赵三明在外怂得一比,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唯一会干的也就是吹牛以及跟风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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