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延琦
时间:2019-11-22 09:11:52

  他的帝王之势忽的压了下来,叫姜穂儿不得不打了个哆嗦,然而哆嗦过后,又瞬间涌上了满腹的委屈,她没出息的鼻子一酸,仰脸看他道,“这话难道不是该我来问你吗?难道不是你把我先忘了?”
  小丫头可真是委屈坏了,连尊称都忘了,直接对他这位即将举办登基大典的天子用上了“你”。
  这可谓是大大的不敬,然他竟半分也生不起气来,因为他在她望着自己的眸子里,看到了满满的水光。
  是的,水光。
  瞧她此时眼角发红,再眨一下眼睫,那些水就会垂落决堤。
  萧元翊方才的怒气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重又软下声音来道,“我没有把你忘了,只是发生了一些事,一时走不开。”
  想起京中已经日渐虚弱的堂兄,他心头卸不下沉重,只好转而叹道,“我这次来便是要带你回去的,同我一起回京,好吗?”
  哪知又被她一口拒绝,“我不回去了。”
  萧元翊便又皱眉,“为何?”
  姜穂儿倔强的撅着小嘴,“民女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陛下,情愿留在家乡守着爹娘过日子。”
  她又来了,萧元翊怒气重又翻涌,忍无可忍的道了声,“这是混账话。”
  什么?说她混账?
  姜穂儿也怒了,登时瞪起眼来看他,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萧元翊一怔,只好又软着声音解释道,“谁说你配不上我?再说,我又何曾在乎过什么配与不配?”
  这倒是实话,就算从前她还只是端王府小厨娘的时候,他也未曾嫌弃过她什么出身。毕竟……从一开始,两人的身份便是天壤之别。
  姜穂儿无言以对,却仍旧怨念,便又道,“陛下现在不是忙着选妃吗?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瞧她还一桩接一桩的,只把萧元翊给气笑了,挑眉看着她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姜穂儿噘嘴哼道,“那可不是,我整日在酒楼待着,早就听人说了,现如今不是天南海北的美人都在赶往京城吗?”
  萧元翊好气又好笑,但见她小嘴撅得都能挂个油壶了,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那不过是有些人的私心,我并不会理会,早把折子打回去了。”
  姜穂儿一怔,这样说来,选妃的事是个误会?
  难怪那日郡守请了酒席之后却迟迟没有后话呢……
  她心里终于有了丝松动,却听他又问她,“你为何整日在酒楼里待着?你还在做点心?”
  看这吴府的情景应该还不错,萧元翊便有些担心,莫非他的继父苛待她,还要她去做工
  却听姜穂儿解释道,“我们回来以后消息闭塞,我担心你,只好就去酒楼打听消息,那里有很多南来北往的客人,消息灵通些。”
  这话叫萧元翊蓦的一阵心疼,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温声道,“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叫你担心,那时候你们离京,我又在鹿州同萧元晟开战,萧元晟想以你来要挟我,情势危急,跟着你的暗卫与对方几经打斗,其间把你们跟丢了,我便也失去了你的消息,直到将萧元晟拿下回京,又叫人却寻了你一阵,这才把你找到。”
  长长的一段话入了耳,姜穂儿也是一惊,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涉险,却是他的人护了自己同阿娘后爹平安回乡的。
  哎,想当初在王府里,那些女人们之间的争斗都已经那般可怕,男人们之间真刀真枪的硬拼,只会更加恐怖吧?
  思及此,姜穂儿又忍不住抬眼看他,这才忽然发现,他左边的眉尾,似乎有道伤疤。
  她一惊,情不自禁的抬手轻抚,凝眉问道,“这是怎么弄得?你受伤了?”
  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萧元翊心间一动,赶忙嗯了一声,“在滇北与萧元晟开战,险些从山崖跌下去,这是被冰锋划的。”顿了顿,他又狠心加了一句,“当时流了很多血,险些伤及眼睛。”
  咳咳,这都是原本不欲告诉她的事,为了叫她回心转意,也是顾不得了。
  就见她果然心疼起来,嗔怨道,“怎么不小心一些,若是真伤了眼睛可怎么好?”
  萧元翊委委屈屈,“战场上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并非我小心就可以的……”
  姜穂儿不说话了,只咬着樱唇,轻轻抚摸他的伤疤,似乎他还很疼,而这样会叫他好受一些。
  然她却不知,危险其实正在逼近……
  被她嫩葱似的手指轻触,一下就撩起了某人心里的火,萧元翊揽紧她的腰,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将薄唇印上了她的樱唇。
 
 
第81章 
  姜穂儿傻了。
  萧元翊的双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叫她脑间只剩一片空白。
  她忘了推拒他,有一瞬间甚至还在想,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明明想好与他一刀两断的,他他他,怎么就亲上了?
  她觉得自己不该由着他如此,可无奈没有力气去推,直到他亲够了主动把她放开,才勉强能自主呼吸。
  姜穂儿的脸蛋成了熟透的柿子,带了些愠怒,却又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没说你可以亲我的……”
  啧,原本想严肃质问的,怎么说出口后,却满是撒娇的意味?
  姜穂儿自己都想唾弃自己了,极想捂脸找条地缝钻一下。
  偏生他又死皮赖脸起来,一双眸子只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勾唇笑道,“一时忍不住……”
  忍不住?
  姜穂儿愈发羞恼,没忍住伸出粉拳捶了他一下。
  然等锤完又想了起来,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皇帝哪里是能随便打的?
  糟糕,他会不会生气,再治自己一个死罪?
  哪知他半分不恼,反而主动抓起她的手又放置自己胸前,笑道,“给你打,再多打几下,让我再亲一亲可好?”
  姜穂儿,“……”
  原来人的脸皮是可以这样厚的吗?
  她又无奈又气,决定要拿出气势来谴责他,于是板着脸咬唇道,“你休想蹬鼻子上脸,你今日险些毁了我娘的婚礼,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萧元翊果然气短下来,心虚的咳了咳,道,“这……都怪来报信的人,我还以为是你要成亲,所以一时急了些……”
  姜穂儿轻哼,“怎么可能是我?我才不像你。”
  “我也没有啊……”萧元翊赶忙澄清,语罢郑重道,“放心,我想法子补偿她们。”
  姜穂儿没有说话。
  他的态度还是挺好的,她其实也明白,今日他来的虽然匆忙,但确实是把来喝喜酒的亲戚们都给震住了,她可不是没看见,那些人走的时候多么恋恋不舍,脸上多么荣幸之至……
  咳咳,他可是即将登基的天子哎!多少老百姓几辈子也见不着一面的人儿啊!
  谁成亲能引得天子亲到场祝贺?经他这么一来,往后制定没人敢小瞧他们家了,姜穂儿还是挺欣慰的。
  她不说话,直叫萧元翊以为她已经动了心,便又问道,“我在京城还有要紧事,需要尽快回去,明早我们一同动身可好?”
  姜穂儿知道,他的登基大典就在下月,算一算,也就不过半个月了,那么他所说的要紧事,应该就是这个吧?
  可她还有些疑问,便试着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萧元翊眉眼和煦,“当然。”只等着她张口。
  就见小丫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先帝的长子,就是那位束王爷,没有当皇帝?”
  她怕这里头还有什么故事,可别触怒他才好,是以问得如此小心。
  而话音落下,果然就见萧元翊神色变得沉重起来,只道,“他时日无多,怕江山再起波折,便将皇位让给了我。”
  “时日无多?”
  姜穂儿大感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动荡,关于萧元曌的消息宫中一直压着,并没有对外公布,所以她不知情也很正常。
  萧元翊便将事情的原委与她细细讲述一遍,道没有什么隐瞒。
  姜穂儿听罢大感惊讶,这才也明白了在她苦苦等待他的日子里,他在遥远的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感慨,“束王怎么这么苦命?明明那么优秀的人,老天爷怎么这么心狠呢!”
  萧元翊没有再长吁短叹,他的愤怒与不甘早已经压在心底。
  他只是又问了她一遍,“堂兄怕是时日无多,大典又迫在眉睫,我此次没有多余的时间停留,你同我一起回京,好吗?”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她,诚意足够明显,且难处也已经同她解释清楚,料想她应该能答应的吧。
  哪知却叫姜穂儿的眉眼也黯然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萧元翊一顿,登时挑眉,“为何?”
  还不肯答应他?合着这半天他都白说了?
  姜穂儿抬眼看他,神色也十分认真,“你如今已经是皇帝,往后必定会佳丽三千,左拥右抱。可我……我是个特别小心眼的人,我无法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夫君,不管他是什么人。对我来说,嫁人就是要嫁个舒心的,如果往后的日子连男人都要抢,那我还不如不嫁。”
  “这辈子如若要嫁人,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个顺心,哪怕一辈子平平淡淡,只要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足够了。”
  她一双眸子清清亮亮,神色不急不躁,声音里也不带有任何的情绪,看得出来是在冷静思考过后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然而萧元翊听罢,却只是笑了一下,也认真的看着她道,“焉知我就不能?”
  姜穂儿眼睫一颤,却一脸的不信,“你是皇帝!哪个皇帝能同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元翊气得不知该说她什么,只好转而问道,“我那时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玉佩?
  姜穂儿迟疑了一下,回答他说,“在我房中收着呢。”
  怎么,他这是恼羞成怒,要收回去了不成?
  萧元翊当然不可能收回去,只是同她道,“你可知那块玉佩的来历?那是高祖所赐,共有两块,现如今一块在我堂兄萧元曌身上,一块在你那里。”
  姜穂儿微有一惊,“高祖皇帝所赐?原来……这么贵重?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拿来叫我去换钱呢?”
  萧元翊简直气得要吐血,无奈道,“谁叫你拿去换钱了?我的意思是,如若你真的缺钱,拿着那块玉佩去到端王府,一定能拿到银子。”
  姜穂儿,“……”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然而萧元翊其实并不仅是那个意思,说了一通,才察觉被她带偏,只好又把话拉回到正题上,道,“高祖爷的子嗣之中,只有先帝同父王是太皇太后所出,乃他的嫡子,而我与堂兄,又是他嫡子中的嫡孙,此乃箫氏血统的凭证。换句话说,如若我有一天拿不出这玉佩,一旦有人诬陷我是假冒,我怕也是无力反驳。”
  姜穂儿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所以他此时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个?
  又忍不住想问,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能轻易给了自己呢?如若她出了什么事叫他再也无法找到,他可怎么办?
  然而没等问出口,就听萧元翊道,“如若我有朝一日言而无信负了你,你大可把这玉佩毁掉。”
  他牵唇淡笑,一双眸子坚定的看着她,“我的前途与安危,全系在你一人手中。”
  如此,可算有诚意了?
  可能叫她放心了?
  话音落下,姜穂儿沉默了。
  她没想到他说了这样长长的一通,原来是在回应自己,更没想到原来早在半年前,京中还前途未名的时候,他就把他最要紧的东西给了自己……
  这玉佩等同于把他的身份认证,她攥在手里,就等于攥住了他?
  姜穂儿一时不敢回答,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晌,她只轻轻问了一句,“这么要紧的东西,你怎么就轻易给了我?”
  却听他轻笑着回答,“因为你也是我最要紧的东西。”
  姜穂儿心间一颤,抬眼望去,只见他含笑而坚定的眼眸,那一瞬间,心里的防线几乎要溃不成军。
  她承认自己动摇了,他这样的一番话,实在叫人不忍拒绝。
  她又空前觉得沮丧,为什么自己的读心术搁他身上就没用呢?
  如果她能读懂他的心,就能分辨他此时的话是真是假了。
  谁也不知道,姜穂儿此时心内挣扎的有多艰难。
  她到底要不要赌一把?
  ~~
  因着新帝的忽然驾临,吴清中和谷三娘的新婚之夜并没过好。
  二人虽知道萧元翊此来该是跟闺女姜穂儿有关,并不太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是以提心吊胆的牵挂了一夜。
  而等第二日一早,夫妇俩就见闺女领着新帝来了他们面前。
  二人紧张的赶忙要给萧元翊行礼,萧元翊倒极为客气,不仅免了他们的礼,还特意招呼他们一同用早餐。
  二人不敢推拒,便又带着紧张与局促陪着天子吃了顿早饭。
  而等吃完饭后,就听萧元翊发话说,他要带求娶姜穂儿,以及带姜穂儿回京入宫。
  关于各种可能,夫妇二人昨晚都已经想过,此时乍听此话,倒并未有太大的意外,他们在乎的是,姜穂儿的想法。
  然看此时闺女含羞带笑的样子,似是已经答应了?
  谷三娘还是有些担心,斟酌了一番用语后,对萧元翊道,“穂儿能得陛下垂青,是她的福气,民妇也只是不胜惶恐,只是……只是她终究只是个小家碧玉,民妇只怕她上不了大雅之堂……”
  萧元翊淡笑,“朕中意的姑娘,怎么会上不了大雅之堂?夫人过谦了,朕知你们的顾虑,放心,朕也答应过穂儿,今后定不会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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