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艳闻言,第一个应是:“对!安宁!你可不能出了文工团就把我们给忘了!”
陶艳在部队合得来也就几个,好不容易碰上季安宁和她合得来,陶艳笑眯眯的挽住季安宁的胳膊:“反正我不管,咱们就是好姐妹。”
要说文工团这个女兵当中,她虽然与陶艳认识的晚,而且陶艳与她结识的目的,也是为了萧山。
可季安宁对陶艳的印象却一点也不差。
正说话间,陶艳突然瞪着眼睛看着道路两边的商铺,惊诧的出声:“呀!这不是回七九师的路啊?”
冯雅斜睨了她一眼:“咱们合唱比赛上拿了第一,肯定要找个小饭馆庆祝一下,这路自然不是回七九师的。”
“庆祝……”陶艳轻咳一声,想想也是,这可是他们文工团头一次拿了第一,是该好好庆祝一番,也算是季安宁的离别宴。
这一次来去匆忙,比赛结束不过也才是上午十点。
等他们去了饭馆,约莫着差不多该到饭店了。
一直没说话的高媛盯着季安宁看了好一会儿,她暗自再三斟酌,方才开口道:“安宁,你大哥在七五师当兵?”
季安宁一直给高媛的印象是村土气息,哪怕现在季安宁变得好看了,也改不了高媛对她的看法。
这年头,能当兵的都去当兵了,季安宁的哥哥当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高媛还是颇有些好奇她哥哥的军职。
高媛此话一出,其他文艺兵也都好奇的看向季安宁。
季安宁挑了挑眉头,轻描淡写的出声:“副营长吧。”
“副营长?”
出声的先是陶艳。
陶艳忽然看了季安宁一眼:“安宁,没想到你大哥也挺有本事的。”
“原来是副营长啊。”高媛唇角几不可见的扯了扯,自然是瞧不上副营长这一职,但按照平常人家来看,副营长已经很不错了。
高媛盯着季安宁看了好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季安宁上面有四个哥哥,都当了兵。
季安宁听了陶艳的夸赞,也没得意将其他几位哥哥炫耀出来,只是唇间含笑的应付了过去。
不一会儿,汽车便将他们都拉到了离七九师只隔了两条街的小饭馆。
饭馆就开在街边,门铺不算大,但里面干净整洁。
他们人多,几乎一进来,就直接将整个饭馆的桌椅都包了。
季安宁随冯雅高媛他们一桌,张雨爱同胡霞也跟他们同坐。
一连几桌分坐下来,张雨爱便吩咐王利辉去点菜了。
临了又嘱咐了一句:“安宁的嗓子还在恢复期,记得点几道清淡的。”
本来张雨爱还想和季安宁喝两杯,偏的季安宁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太过辛辣,便没拉着她喝酒了。
他们这些当兵的,不论是男兵还是女兵,那酒量都没得说。
几个人分别敬酒,几杯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张雨爱示意季安宁碰杯。
季安宁连忙端了一杯茶水,站了起来,只听张雨爱声音响亮的道:“安宁,出了文工团,你也是咱文工团的人,等有空就多来部队走动走动,别拉不下脸来。”
张雨爱其实已经喝的有些多了。
季安宁听着张雨爱的话,笑着点头与她碰了杯:“张委员教导的是,我先以茶代酒,敬张委员一杯。”
旋即张雨爱也仰头喝下一杯酒。
今天合唱比赛那拿得第一,大家伙都高兴,吃饭喝酒闹哄哄一边。
只不过季安宁却在吃饭时,格外注意了这家小饭馆。
虽然说这家小饭馆现在被他们文工团的人几乎坐满了,可实际上,是没有散客的。
一直吃空间里种植出来的蔬菜做饭,季安宁的嘴养的很叼,几道菜吃下来,就觉得食之无味。
不仅仅是手艺的问题,还有新时果蔬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小店的生意不好,所以拿来做饭炒菜的都不是新鲜的蔬菜。
这家饭馆并不大,只是一个门面小饭馆,但地理位置极佳,地理位置好,可却没有客人上门来吃饭,自然就是后厨的问题了。
季安宁在进门前,就注意到了这家名为一家人小饭馆。
她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挑,已经将这个一家人小饭馆作为她果蔬基地的第一生意单子。
所以这一顿饭下来,其他人红红火火开开心心,季安宁则是一直在思量自己生意计划上的事情。
因为人多,所以吃到近两点才算完事。
回军区大院前,孟翰喊住了季安宁。
跟在孟翰的宁远飞还来不及反应,孟翰就已经转身与他道:“远飞,你先回去吧,我姐让我给安宁嫂子拿点东西。”
宁远飞表情僵硬了几秒,本来不想走看孟翰要与季安宁交代什么,可眼尾的余光一瞥,却是瞧见了陶艳的身影,他背脊一挺,旋即被吓的先跑了。
季安宁稍有疑虑的看着孟翰,这会儿她对孟翰心里已经存了怀疑,她对上孟翰那双深黑色的眼睛,“什么东西?”
孟翰那张俊朗的五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嫂子,我姐姐打电话都告诉我了,听说你对上次我交给姐姐的护身符感兴趣,我姐姐便让我拿给你一个,前些天嫂子出事的时候,我就想给了,但被合唱比赛的事情给耽搁了。”
孟翰从怀里掏出了那红布包:“这个嫂子拿着,也算保个平安吧。”
第273章 疯狗乱咬人
孟翰的红布包就递在季安宁眼前。
季安宁迟疑了两秒还是接了下来,对于这个红布包,她有些好奇,可不信孟微孟翰的什么鬼话,说是护身符。
如果是护身符,孟翰当初怎么会托她将红布包转交给孟微呢。
季安宁将红布包接了下来,虚笑一声:“那就谢谢你姐姐了。”
季安宁谢的是孟微,也是为了和孟翰撇清关系。
这罢,她与孟翰分开,往军区大院的方向去。
只是不料刚刚进了军区大院,李翠兰和邓舒两个人就神色匆匆的往出走,刚好和季安宁打了一个照面。
看到季安宁回来,李翠兰连忙道:“安宁,你合唱比赛结束了?”
季安宁点头,因为比赛时用尽了嗓子,现在嗓音要低沉喑哑很多,“嗯都结束了,翠兰嫂,你们这是?”
李翠兰拉着季安宁的胳膊,急切道:“安宁你回来的正好,咱们得去医务所一趟,也不知道余兰兰抽了什么疯,非要说厨房那场火是你放的,在医务所一直闹,将梁书记也闹过去了。”
李翠兰和邓舒清楚的很,季安宁根本不可能放火。
只是不明白,余兰兰为何要将这脏水泼在季安宁的身上。
“我放的?”季安宁轻笑一声:“是她被烧糊涂了吧,既然这样,那看来我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火灾刚发生时,季安宁一直忙于合唱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余兰兰的狠辣,也没有去揭穿她,是瞧她被这场大火烧的不轻,可怜她。
可季安宁没有想到,余兰兰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想扯在她的身上,本来想给余兰兰留几分面子,但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那一角牛皮纸特意被季安宁存放在了空间,也是为了储存磷粉的味道。
她快步跟着李翠兰与邓舒两人又从军区大院往出走。
邓舒也气的骂道:“这余兰兰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被烧伤,大家伙都知道她情绪不好,也都能理解她,但她也不能这样胡搅蛮缠啊!还想把事情闹大!”
邓舒之前还有些可怜余兰兰,年纪轻轻就被烧伤,留下一辈子的疤痕。
但现在的同情可怜都变成了可恨。
虽然邓舒与李翠兰不是被冤枉的,但也被气的不轻。
眼下邓舒,李翠兰,季安宁,她们都男人都不在外出任务,李翠兰羞恼道:“这是欺负咱们男人不在,没人给咱们撑腰做主吗!”
季安宁也是受害人,眼下顾长华又不在安城,邓舒立即安慰季安宁道:“安宁没事,这事我们站你这边,还能随便往被人身上泼脏水了。”
季安宁要比邓舒和李翠兰镇定的多,她笑道:“嫂子们放心,事实胜于雄辩,我还不信黑的能说成白的。”
“对对对!”
他们三个人很快就去了医务所。
只不过在进医务所前,季安宁刚好看到梁书记以及身边跟着的两位军官,还有朱刚都在门外站着。
瞧季安宁过来,梁书记先把季安宁拦了下来:“你就是顾长华媳妇季安宁?”
梁书记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季安宁,瞧着眼前这军嫂面善的很,可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再则季安宁被临时招进合唱团的事情,早就被传开了,所以梁书记在看到季安宁后,也没想着,眼前这样标致的女人,会放火毁自己的前程。
季安宁点头:“梁书记,我是顾长华媳妇,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朱刚几句话。”
朱刚愣了一下,望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季安宁,这还是那个他一直瞧不上的季安宁吗?
朱刚以前总觉得自己媳妇娶得比顾长华好,可现在看着季安宁的模样,皮肤白净,五官精致,比里面躺在尖声戾气的余兰兰不知道好多少倍。
想到余兰兰,朱刚就没有好脸色,他冲着季安宁点头:“你问。”
邓舒与李翠兰在一边稀里糊涂的站着,不明白季安宁这是要干什么。
只看季安宁不紧不慢的问出声:“前些天,兰兰说给我带了些保护嗓子的好东西,就拿牛皮纸包着呢,不知道你见过没?”
朱刚听得稀里糊涂,并不知道季安宁问这话的意思,但是听季安宁说是保护嗓子的,便点了头:“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不过我在家倒是见过一眼那牛皮纸包,也没细问。”
季安宁缓而一笑,“梁书记您听到了吧。”
梁书记也是一天雾水,刚点了头,就听季安宁已经说:“好了,咱们进去吧。”
眼下这几人都被弄糊涂了。
就连朱刚也不知道季安宁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便都跟着进去了。
余兰兰一直闹着说火是季安宁放的,朱刚根本没将她的话当回事,只当是她被烧伤后,心里难受,才胡乱说话。
何况余兰兰一直给他惹事,朱刚只怕她话多,再害了他,便提前和梁书记说:“梁书记,我媳妇估摸着是现在情绪不稳定,才胡乱说话呢,这火灾不是调查不过了,是意外线路问题吗?”
梁书记双手背着身后,缓缓摇头:“我们又重新查过了,还真像是人为的。”
梁书记的话将将脱口,跟在他后面的邓舒李翠兰皆变了脸色。
人为的?
当时就他们四个人在厨房,如果是人为的……李翠兰与邓舒对视一眼,旋即开口:“梁书记,这不大可能吧……”
尤其当时火灾发生时,就季安宁和余兰兰在厨房里面待着,如果非要说是人为的,那岂不是……他们两人之中,必有一个是纵火之人。
这下子,朱刚的脸色也变得不一样了。
当季安宁进了病房,原本镇定下来的余兰兰突然指着季安宁胡乱大吼:“季安宁!你为什么要害我!都是你害了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害我至此!啊啊啊!”
余兰兰不停的大喊,直指季安宁就是纵火的凶手。
要不是此时她胳膊上有伤,再加之打着吊瓶,这会恐怕早就疯了一般的冲上来了。
第274章 揭穿
赵环和其他医护已经将余兰兰控制在床上。
梁书记蹙着眉心:“余兰兰,现在季安宁也在这,你为什么要说这火是她放的?可有证据?你要知道军律严明,恶意诬陷是要受处分的!”
更何况是纵火行凶。
这话梁书记又转头对着季安宁说了一遍。
毕竟现在有人为放火的可能性,这嫌疑最大的就是季安宁和余兰兰两个人,如果不是余兰兰,就是季安宁。
“就是她放的!”余兰兰嘶声吼叫:“否则她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放火害我自己!”
余兰兰急着出声:“军区大院里都知道,季安宁和我不合,她一定早就想要谋害我了!翠兰嫂,邓舒嫂,我说的对吗,谁都知道季安宁和我不对盘!”
李翠兰和邓舒都面露为难。
这种事情,就算季安宁和余兰兰真的不合,也不能拿在台面上说。
何况当初篝火晚会的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是大家还是会想起,要说是不合,那也是余兰兰和季安宁不合,一直在找季安宁的麻烦,就是现在也在找季安宁的问题。
所以李翠兰和邓舒都没有说话表示。
“余兰兰,你不用激动,先冷静下来,今天人都在,孰是孰非,总会有个定论。”梁书记沉沉稳稳的出声,这罢将目光落在了季安宁的身上:“季安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余兰兰根本不怕季安宁,瞪着眼睛与季安宁对视,她就不信季安宁有什么可说的!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现在是她被烧伤躺在病床上,而季安宁就好生生的站在那里,毫发未损。
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这祸端想到她余兰兰头上。
季安宁被余兰兰这样的目光看笑了,她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头,目光肆意的在余兰兰身上打量游移:“我当然有要说的。”
季安宁不紧不慢的开口:“余兰兰说这火是我放的?你有证据吗?”
“这明摆着的事情,哪里还需要证据!”余兰兰嘶声力竭的吼道:“如果真是我放的,如果真是我要害季安宁,那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不是她!”
余兰兰双目血红,恶狠狠的出声,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现在季安宁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李翠兰和邓舒都被余兰兰过激的情绪吓了一跳。
余兰兰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不断的用自己的伤势来博取同情,也正是因为她被烧伤,而季安宁安然无恙,她才怨恨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