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你就喵喵叫[娱乐圈]——肆十
时间:2019-11-24 09:30:52

  苏青友揽着她的肩膀,安抚妻子。
  于芮崩溃大哭:“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贴个寻人启事去找他让他回来娶我吗?!我的未来就要被这个孩子给毁了!”
  年轻美丽的面容被泪水打湿,屋子里一时间只有她的哭声回响。
  于莺沉默着,被小姨哭声吵醒的小苏筱迷迷糊糊地打开虚掩的房门揉了揉眼睛:“妈妈。”
  听见女儿的声音,于莺紧绷的神色有所松缓,苏青友松开妻子,过去抱起女儿轻声哄。
  “爸爸,小姨为什么哭了?”小孩子声音奶糯,说起话来还有些口齿不清。
  于芮看着外甥女天真懵懂的样子,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忽然冷静下来。
  “姐。”她的手放在小腹,轻轻摸了摸,嘶哑的嗓音变得平稳,“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
  “你帮我养她,好不好?”
  “我还有大好前程,我不能因为这个孩子失去未来。”
  “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
  于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原地震愣许久。
  半晌,她看着于芮,问:“如果我收养这个孩子,你就愿意生下她?”
  “我愿意。”于芮说,“只要你和姐夫养他,我会和经纪人说,暂停一年的演艺活动,把孩子生下来。这一年我会让经纪人对外宣称我出国进修,将来生产的时候也能想办法堵住医生护士的嘴,好处而已,我现在给得起。”
  “只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成为我的孩子。”
  于芮搭在腹部的手缓缓握成拳,固执地和于莺四目相对。
  良久,于莺疲惫地放松脊背:“好。我来养他。”
  “我也有条件。”她眸色沉沉地看着妹妹,“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永远就是我和你姐夫的孩子,你只是他的小姨,一辈子都是,不会再有别的任何关系。”
  “于芮,你想要前程,就尽管去要,劝你留下孩子有我的一份,所以这个责任我接过来。”
  “只是你要知道,一旦做出了选择,以后就不要后悔。”
  于芮缓缓摇头:“我不会后悔的。”
  -
  手机铃声忽然在车厢内响起,于芮抹了抹眼角,接起电话应了几声就挂了,重新带上墨镜遮住通红的眼眶:“我的司机来了。”
  她声音还有点儿哑,要去开门的手迟疑了一下,对顾昭行说:“小顾,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才会跟你说这些。你多帮我劝一劝鲤鲤,你跟她很像,你的话她一定能听进去。”
  车门打开,凉风灌进车厢里,搅乱了压抑沉重的空气。
  “于老师,你说我跟她很像。”
  顾昭行倏地出声。
  于芮停下,转头看他。
  顾昭行说:“那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我们的看法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于老师,”男人抬头,灰霾下一双黑眸清明透彻,他望着苏鲤的那层楼,“我从来都不是来给你当说客的。”
  -
  苏鲤送走于芮,忍着一肚子无处发的脾气好歹没用力把门摔上。
  怎么说也是自家门,摔坏了还得自掏腰包修。
  屋子里,焦糖感觉到它妈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风扑过来,小跑小跑地晃悠过来在她脚边坐下,抬起右抓,讨握。
  “给你能的。”
  苏鲤没握,比了个手枪的手势隔空对它一抬。
  焦糖:“嗷呜……”
  焦少爷随声而倒,翻出白绒绒的肚皮。
  苏鲤薅了两把,把装着合同的牛皮袋放到茶几上,去厨房给它准备晚餐。
  焦少爷埋头猛吃,苏鲤没什么心情吃饭,正打算上楼睡觉,门铃响了。
  可视屏上显示出顾昭行的身影。
  他还没走吗?
  苏鲤惊了,打开门。
  顾昭行开门第一句话就跟她汇报似的:“她走了。”
  “嗯?”苏鲤迷惑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于芮,“哦……走就走吧。”
  她看了眼时间,所以于芮下去之后就去找顾昭行聊天了?
  ……怎么这么烦的。
  苏鲤和门外的顾昭行对望了十秒。
  男人眼帘微敛,长睫往下压了压,在眼睑拉出一道阴影。
  苏鲤:“唔……进来坐会儿?”
  干什么啊,又没人欺负你,摆出那么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顾昭行:“嗯。”
  苏鲤敞开门,放这只高个大狗子进门。
  焦糖顿时饭也不吃了,摇着尾巴扑过来。
  她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一楼原先拿来当小型摄影棚,现在还留有一些痕迹,苏鲤觉得还挺好看的,就一直保留着没有拆掉。
  比如落地窗旁边有一个等人高的鸟笼,花纹精致,做工有一种中世纪欧式的复古风,上面盖着一层薄纱,鸟笼外面还挂着装饰性的假绿萝;又比如电视机后面挂着一个巨大的相框,只空有一个相框,隔着一段距离看上去,配着墙纸,就仿佛电视镶嵌在一副画里。
  类似这样的物件还有不少,或大或小,被苏鲤整理后重新摆放在家里的各个角落。
  像是闯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苏鲤放他进来后就拖着颓懒的身姿往楼上走,随意得毫无待客之礼:“我有点困,顾老板你自己玩,我先睡会儿。”
  顾昭行也不拦她,摸着焦糖问:“晚饭呢?”
  “不吃了。你饿了上厨房自己找吃的吧。”她头也没回地摆摆手,嗓音含糊满是“不想说话别理我”的困意。
  顾昭行没再出声儿,苏鲤回了房间没真睡,躺在床上想了片刻,给杜庭晚弹消息:【妹妹,姐姐有一事不明。】杜庭晚非常矜持地回了个语音:“姐姐请说。”
  苏鲤:【现在顾老师在我家。】
  苏鲤:【我家一楼。】
  杜庭晚:【!!!】
  杜庭晚:【行了,别说了姐,你他妈再跟我说一次你俩没关系,我就找媒体曝光你们!】苏鲤:【你曝。】
  杜庭晚哼哼唧唧地怂了:【哎呀我就说说,怎么还威胁人呢……】杜庭晚:【所以呢,姐姐您想表达啥?】苏鲤认真想了一下,回道:【不知道。】杜庭晚:【……】
  杜庭晚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电话里小姑娘就来劲儿得多了:“来来来,玛丽·苏·阿四同学,什么情况,细细道来,让本教母替你解疑答惑。”
  苏鲤侧着身撑起脑袋,懒懒道:“没什么疑惑。”
  杜庭晚:“???”
  杜庭晚:“那你说你不知道。”
  苏鲤不紧不慢地拖着声儿:“哦……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跟我表白。”
  “……”
  杜庭晚:“挂了。”
  杜小姐说挂就挂,一点儿犹豫都不带,挂完了给她继续发字面消息:【你别细细道来了,挑重点。】苏鲤:【没什么重点,就我刚刚说的,他老人家这么长时间屁都没有一个。】杜庭晚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正经问她:【阿四,你喜欢他吗?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他的。】苏鲤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没回,把手机倒扣往枕头下一塞,抓起被子盖上,准备睡觉。
  她是很讨厌顾昭行。
  但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说到底对他的厌恶情绪基本来源于想要和于芮唱反调。
  你不是欣赏他吗,你不是可喜欢他吗,你不是琢磨着给我俩牵个线吗,那我就偏不如你愿。你越嘚吧嘚吧吹他,我就越讨厌他。
  挺幼稚的。
  所以当初顾昭行拍摄迟到的时候,苏鲤终于接触到他,终于能理直气壮找到个借口,把对于芮的不满发泄到他身上。
  顾昭行作为当事人,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其实背了口巨他妈大的黑锅。
  后来是觉得很有意思。
  他冷冰冰的,一张冰山脸很少表露出外放的情绪——除了演戏时。
  但是她稍微靠近他,语焉行为暧昧那么一点儿,他就会耳朵红,情绪登时暴露无遗。
  她好像找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次又一次逗他。
  逗着逗着,就不大对劲儿。
  第一次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点儿动了别的心思,是和顾昭行一起拍《佳仪》的时候。
  他在化妆间里说:“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于芮’。她是苏鲤,一直都只是苏鲤。”
  苏鲤当时就在门口,正打算推门进去。
  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她顿时忘了自己在门口是要做什么的。
  很久之后,她才抬手小心地用指腹蹭着眼角,刮掉莫名其妙漏出来的眼泪。
  之后的每一次触碰,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比起期待他害羞的反应,倒更期待他的回应。
  苏鲤想,顾昭行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不过他说曾经遇到的那个人时表情是前所有未有过的温柔。
  还是个女生。
  就很烦。
  那个人总不可能是她,她还没自作多情到这种地步。
  他大学的时候,她还在读高中,两人压根儿不在一个城市,见都没见过更不可能认识。
  苏鲤越想越烦,想不通了,索性眼睛一闭,睡觉。
  少女情怀总是诗。
  可别诗了,都是庸人自扰还差不多。
  -
  苏鲤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半,饿醒的。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窗帘合着,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寻思顾昭行怎么着也该走了吧,爬起来迷迷瞪瞪抓了抓头发,摸摸索索把灯打开,去洗了把脸。
  结果一打开房门,楼下明亮的灯光爬上二楼,伴随着的还有阵阵香味。
  苏鲤刚睡醒,气压很低,也还没完全醒过神,在原地半迷茫地站了会儿,才下楼。
  楼下,顾昭行正拿着焦糖的小球陪它玩,一人一狗相处融洽。
  苏鲤站在楼梯边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儿结束他们的游戏时间。
  她还在慢吞吞思索,顾昭行抬眼看见她,也不跟焦糖玩儿了,抬腿走过来。
  焦少爷正在兴头上,把球叼回他脚边得到的却是他的擦脚而过,整只狗都有点儿懵,然后不依不饶,叼起小球紧跟在顾昭行脚边,企图寻求一个时机继续游戏。
  非常坚强。
  苏鲤对它舔狗行为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饿吗?”顾昭行对于自己还赖在别人家里没有丝毫尴尬,无比自然地问。
  搞得苏鲤有一瞬间还以为这儿是他家。
  她“唔”了声,扭头看饭厅:“你煮了什么?”
  苏鲤走进厨房看了看,灶台上放着口锅,盖着盖儿,透明玻璃上蒸发上来的水汽晶莹剔透。
  掀开盖儿,里头是一小锅馄饨。
  苏鲤认得这锅馄饨,是她之前买了放在冰箱里的速冻馄饨。
  “怕你起来饿,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只剩这个了。”顾昭行说。
  苏鲤:“啊,我昨天刚把菜煮完。”
  她真的很饿,看了看锅里的份量:“只剩这么多了?”
  “嗯。”
  “那你呢?”
  顾昭行只说:“你吃。”
  苏鲤哦了声,从碗橱里拿了两个碗两双筷子,把锅里的馄饨各倒了一半在两个碗里。
  她把其中一碗连同筷子塞给顾昭行,嘟囔了一句:“喏,显得我吃独食似的。”
  说完也不等顾昭行反应,端起自己那一碗出了厨房。
  顾昭行慢悠悠在她对面坐下,苏鲤嚼着馄饨,盯着他看了会儿,问:“你怎么没走?”
  她睡之前好像快四点半,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居然一直待在这儿。
  还给她煮了个晚饭。
  顾老板,还挺既来之则安之的哈。
  顾昭行说:“不敢走。”
  “啊?”苏鲤奇奇怪怪地看着他,“我好像也没威胁你不准走吧……怎么就不敢了。”
  他又说:“得撬墙角。”
  不是,您这个因果逻辑我就更不懂了。
  苏鲤困惑难解地瞅着他:“撬什么墙角?”
  “何全的。”
  “……怎么又跟何全有关系了。”
  “不是你说的吗,”他抬眼,没什么表情,“你在跟何全谈。”
  又补充:“谈恋爱的谈。”
  苏鲤:“……”
  她舔了下嘴角沾上的馄饨汤,明明莫须有的事情,却奇了八怪的有点儿心虚:“哎……我诓于芮的,她都不信,你还真信啊。”
  “不信。”顾昭行说,“但以防万一,先撬。”
  苏鲤看着他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喝下去的汤在肚子里莫名变成了甜汤。
  静了一会儿,她戳了下碗底,叫他:“哎,顾昭行。”
  顾昭行正好吃完:“嗯?”
  苏鲤问:“你和于芮在楼下,都聊了点什么?”
  他一顿,将擦完嘴角的纸团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抛物线低空划出一道弧。
  “她跟我说了她以前的事情。”顾昭行说,“你出生前的事,和你出生的事。”
  “噢。”苏鲤点点头,“她是不是想让你来当说客?”
  男人抬眸看她,半晌:“嗯。”
  “我就知道。”馄饨还没吃完,她把碗往旁边推了推,托着下巴,“那你要不要听一听我出生之后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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