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你就喵喵叫[娱乐圈]——肆十
时间:2019-11-24 09:30:52

  杜庭晚双颊绯红,睁开的双眼亮亮的,带着点儿醉态,但又好像很清醒。
  她歪歪头“唔”了声,下一秒神色突变,拽着他凶巴巴地:“好你个不孝子,让老娘我好找!”
  邱望:“?”
  邱望被她突然拔高的音量和凶狠的语气一震,愣了一秒,接着被她突然拽住衣领,没来得及反应,他人被拽得弯下了腰。
  杜庭晚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气,眯着眼磨牙,活像他是个抛弃妻子的渣男。
  “是我给你当妈当得不够好吗,你干什么要去找隔壁组那个女生给他当老公,你这个色胚,渣男,不要脸的崽!我真是倒霉了有你这么个儿子!”她越说越伤心,愤怒的谴责逐渐变成了委屈的泫然欲泣,眼眶里含了包泪,撇着嘴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中文,吐字清晰,可组合在一起,邱望愣是没听懂她在说点儿什么鸟语。
  邱望从来没被人这么粗暴地拽着衣领过,邱少爷他非常不高兴,眼底情绪微冷,唇抿着,抓住杜庭晚的手腕,稍稍一用力,把她的手硬是从自己衣领上扯了下去。
  “杜庭晚,你还知道自己在哪么?”他耐着性子问。
  杜庭晚看他一眼,更难过了:“我知道啊。”
  “那你说,在哪儿?”
  小姑娘抽了抽鼻子,眼泪瞅着就要掉下来,她使劲深呼吸一口憋住,小声说:“智星双语幼儿园。”
  邱望:“……”
  邱望:“什么?”
  “智星双语幼儿园!”杜庭晚大声喊道。
  她突然大喊出声,邱望又是一个猝不及防,耳根都差点儿给她的音量震麻。
  他往后仰了仰,忍不住磨牙,太阳穴好像都开始发疼:“别喊。”
  “哦。”
  超听话超乖巧。
  邱望的手臂还被她抓着,挣脱不开,他的教养也让他对女孩子做不出什么粗暴的举动,按了按太阳穴,对着现在安静乖巧下来的杜庭晚又发不出火,只好问:“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杜庭晚的反应又一次在他预料之外。
  她猛地一下撤回了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瞪着眼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邱望太阳穴跳了一下,“你喝醉了,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你送,”杜庭晚说完停了停,瞧了眼他的脸色,“你不像好人,我不回去。”
  事态陷入了僵局。
  两人面对面而立,大眼瞪小眼,沉默无话。
  邱望的历任女友里都没有酒鬼,他从来没应付过喝醉的女孩子,不知道醉鬼是这么难缠的,他一下子想不到什么应对的方法,正想着打个电话给顾昭行问问,手机刚掏出来,杜庭晚忽然贴上来,按住了他的手腕。
  邱望垂眸没什么表情地望向她。
  “你想打电话给谁?”杜庭晚面色沉沉,“是不是隔壁班那个女生?”
  “妈妈不允许。”
  “不允许!”
  邱望:“……”
  他盯着杜庭晚的脸看了许久,再开口声音没有刚刚那么冷硬,像是从不耐烦里冷静了下来:“你不回家,那我给你开个房,你在这儿睡一晚上,明天早上自己回去。”
  事实证明,企图跟一个醉鬼交谈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醉鬼的耳朵就像个漏筛,一句话在他们耳朵里过滤之后基本就没剩多少原本的意思。
  杜庭晚先是露出了短暂的茫然,而后消化完他的话,明眸瞪大,往后撤退半步,露出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神情。
  邱望心一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姑娘自顾自震惊了一会儿,然后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咽了咽唾沫:“你想……跟我开房?”
  “……”
  是怎么能把一句话歪成这样的。
  邱望理性地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理她直接给她安排上比较好。
  他没再跟杜庭晚多说,转身去按电梯。
  他不说话了,杜庭晚耐不住,她绕到邱望身侧,好奇宝宝似的:“是不是啊,你是不是要跟我开房啊?”
  “……”
  “其实也不是不行啊,”她叽叽喳喳地像只小麻雀,“你长得挺好看的,看身材身高腿长,睡起来应该也挺舒服,虽然你去找隔壁组那个女生,但是不妨碍我喜欢你的嘛。”
  “……”
  电梯门打开,邱望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杜庭晚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跟着进去。
  “我跟你说哦,就算我们只相处了一周,你当我儿子也就两天,我也超喜欢你的,你来的时候穿那身小西装超级好看的你晓得嘛?”杜庭晚嘴巴一刻不停,“就是我特别想问,你真的不热吗?我看你当时都出汗了哎,还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好厉害。”
  听到这里,邱望瞥了瞥她,神色淡淡的,带着点儿探究和打量,倒没什么不愉快的情绪。
  电梯一路向下,杜庭晚嘴皮子叭叭叭也说了一路,以至于邱望去开房间的时候,前台的视线不停往她身上飘,表情古怪又好笑。
  开完房,邱望又这么拖着这个挂件回了楼上。
  把人带到房间,邱望放好她的包,看见床边安安静静的杜庭晚,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语气都好了很多:“睡吧,钱我付了,不用你还,明天早上醒了自己退房走就行。”
  说完,小姑娘呆呆站在那里没什么反应,他转身打算走。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又被拉住了。
  回头,杜庭晚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被醉意熏上一层懵懵懂懂的水雾,歪头问他:“你就走了吗?”
  邱望挑眉。
  杜庭晚:“咱俩不睡一个?”
  这语气,怎么说呢,是好奇的,好奇中带着点儿幽怨,幽怨中带点儿豪爽,豪爽中又带着那么点儿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邱望顿了顿,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杜庭晚语气虽然很奇怪,但说的这个话,算是标准的约炮发言了。
  只是这个炮,有点儿出乎邱望的意料。
  原本以为杜庭晚是那种,傻傻的,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十分天真的姑娘。
  要不怎么在娱乐圈层层的潜规则里没能坚持下来。
  要不怎么会失个恋一个人跑去酒吧喝得烂醉如泥。
  要不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成年男性毫无防备之心。
  让人很头疼。
  这炮邱望不想约,且不说杜庭晚让他感觉这么头疼,他自己有原则,对一个意识不清的醉酒女性做出什么,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除非他和杜庭晚本身关系就不一般,那这还有可能成为情趣。
  想着,邱望权当没听见,这回她抓得不紧,他没使什么力就把她的手拿了下去。
  杜庭晚却愤怒了。
  杜庭晚愤怒地扑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
  不是那种情意绵绵的情人式抱腰。
  而是那种,仿佛是在拉架似的,圈着他的腰使劲儿往后拖。也有点像是在拔河。
  情绪和语气也丝毫没有暧昧挽留的意思:“你别走!妈妈不允许你走!留下!上床!给我脱!”
  邱望:“……”
  -
  下午送杜庭晚去了衣厂,邱望就离开了。
  杜庭晚下了车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悠长地深呼吸两三口,才缓过劲儿来。
  还好还好。
  还好邱总有着仅剩最后一丝节操,没有在车上胡来。
  她像个小老太太一样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自己嘴:“杜庭晚啊杜庭晚,管好你自己这张破嘴吧求你了。”
  拖着心累的身躯走进衣厂,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和衣厂商谈完衣服的事情,杜庭晚走出衣厂大门,抬头就看见邱望停在大门口的车。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车窗缓慢摇下,邱望的脸露出来。
  “上车,”邱总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不是还要去仓库?”
  杜庭晚磨磨蹭蹭地挪到车子旁边:“啊,我不去了。”
  “嗯?”
  她慢吞吞道:“仓库跟工作室是在一起的,我上午就顺便处理过仓库的事情了……”
  邱望淡淡道:“所以昨天你跟我说跑完衣厂还要去仓库,是在骗我。”
  “……”
  杜庭晚目光闪烁:“也不是骗吧……以前是分开的,我这不是一下子没想起来么。”
  男人懒懒地拖着嗓音“哦”了一声,倒也不打算跟她多计较,身子歪过来长臂一伸拉开车门:“那正好,上车,去吃饭。”
  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杜庭晚摸了摸肚子,只迟疑了一秒,上了车。
  路上邱望专心开车没说话,车厢里轻慢的钢琴曲缓慢流淌,杜庭晚听着听着,头一歪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还在车里,邱望不在车里。车子停在停车场,车窗开着,车里的暖空气和外头钻进来的冷空气相混合,空气里的温度奇妙地正正好。
  杜庭晚揉揉眼睛环视一圈周围,邱望在不远处打电话,空旷的停车场里他的声音传过来有些小,像是压低了音量在说话。
  她下了车,车门打开关上的声音嘭一下,在停车场里放大了不少。
  邱望闻声回头,眸子在停车场的光下闪着熠熠的光,杜庭晚怔愣一秒,眨眨眼冲他笑了下。
  男人挂了电话走过来,杜庭晚挠挠头问他:“到了?”
  “到了。”
  她默了默,轻咳一声:“你直接叫醒我就行的……”
  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收回兜里,男人忽然伸手。
  杜庭晚下意识往后缩了下。
  她的脸是热的,对比之下邱望的指尖温度稍低,戳在她脸上凉凉的有点儿舒服。
  “睡出印子来了。”感觉到杜庭晚的不自在,男人使坏似的又戳了两下。
  小姑娘撇了撇脸闪开他的手,眼神四下乱飘,抬手在他戳的地方摸了摸,还真摸到凹凸不平的印记。
  她睡着睡着就换了姿势,醒来的时候人是侧身蜷缩在副驾驶里的,邱望似乎还非常体贴地给她座位调平了些,她一边脸压在靠背上,靠背上的花纹都印在了脸上。
  有点丢人。
  杜庭晚扯了扯嘴角,放下手,看了看周围,故作镇定:“咱们这是在哪儿?”
  邱望锁好车,带着她往电梯走:“我家。”
  她一下站住了:“啊?”
  邱望没说话,手里转着车钥匙,进了电梯。
  他按着电梯按钮,站在里面冲她挑眉。
  杜庭晚还没搞明白怎么就来他家了,看着人在电梯口一直等着,显得她怪不识趣的,迷迷糊糊就走了进去。
  邱望家和杜庭晚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没有富丽堂皇的感觉,装潢装饰的风格非常接地气,没有用什么冷色调,而是一种素雅清新的感觉,只隐隐透出一丝低调的贵气。
  是会让人住得很舒服的一间屋子。
  本来应该紧张的,可在这样一个平易近人的屋子里,杜庭晚一点儿在陌生环境的拘谨也生不出来。
  邱望做饭的时候杜庭晚好奇,扒到门边看了几眼。
  男人在煎蛋,外套脱了,屋内暖气充足,他只穿着内里的一件衬衫,领带也取了下来,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衣襟往两边微微敞开,明刻的锁骨露出来,隐隐有往下延伸的趋势。袖子为了方便活动往上卷了几卷儿,露出线条流畅好看的小臂。
  那双指节修长看上去不沾阳春水的手正一只握着煎锅的把,另一只抓了个鸡蛋,在旁边的大理石灶台上轻轻一敲,手上稍稍使力,蛋壳从中间一分为二,蛋清裹着蛋黄流进锅里,被热油烫出滋滋的声音。
  杜庭晚拍拍手惊奇出声:“单手打蛋,帅哦邱总。”
  邱望晃了晃锅,让油在锅底铺开,又打了个蛋进去,没有转头看她,只问了句:“喜欢吗?”
  语气偏淡,却又好似含着什么极强的引诱意味,像一个陷阱。
  喜欢什么?
  人,还是蛋?
  不能往深了想。
  杜庭晚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就往他挖的坑里跳,她背着手晃悠晃悠踱过去,伸着脑袋看了眼锅里卖相完好的两个煎蛋,发表自己的高见:“这蛋煎得怪好看的,邱总您别煎过头了啊,我喜欢溏心的。”
  听听,多完美的回答。
  她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爆灯。
  她的小把戏不用看都穿了,邱望倒也没再为难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杜庭晚溜出厨房,觉得不能再跟邱望多交流了。
  吃完饭就走,绝不多逗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这个想法无意间表现在了脸上和行动上,饭吃到一半,邱望忽然停下,一副要说正事儿的语气叫她:“杜庭晚。”
  杜庭晚心里警铃大作,闻言放下筷子,嚼嚼嘴巴里的胡萝卜,咽下去,淡定抬头:“啊,怎么了?”
  邱望的双眼是一双多情的眼睛。
  尤其当他眼中迎着光,含着微微笑意专注地望着你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仿佛全世界除了你,他谁也看不进眼里的感觉。
  就好像在说,你是独特的,是对他而言不一样的。
  杜庭晚不知道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多少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会有这样的“错觉”,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及时止损。
  特别是当她发现自己能读懂他这个眼神之后。
  邱望托着腮,有趣地看着她,慢悠悠问:“你还记得多少你幼儿园的事情?”
  做好了万全应对法的杜庭晚,没料到他会提起这么童真的事情,直接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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