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约:“……”
她只是随口一说!!!
哪有其他的意思。
而且土狗居然懂么么哒是什么意思?!
“我先上个厕所。”陈婉约脸红了下,忙找个借口,像只小兔子似的一溜烟跑了。
她只是和他意思意思,他倒好,还当真了。
陈婉约出去后,才发现走得太匆忙,包包和手机都没拿,心想着反正去厕所也用不了多久,她没放在心上。
这边剧院她来过很多次,倒不至于找不到洗手间的地步。
五分钟后,陈婉约出来洗手。
心里琢磨回家后该如何给自己刚才说的么么哒做个好一点的解释和推脱……
他应该不是真的想要么么哒吧。
陈婉约准备走的时候,上方的灯突然一闪一闪的。
E国公共场合的供电功能远不如国内稳定,陈婉约自认为胆子不小的,所以没放在心上。
灯闪了三次后,突然暗了。
顿时,周身陷入昏暗。
陈婉约怔怔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靠向墙边。
大脑突然开始晕起来,昏沉沉的,她闭上眼睛后连身子都站不稳。
以前的记忆如同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地放映在眼前。
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望不到尽头。
刺骨的痛感是在她脚心被长针穿入的第三秒才愈来愈明确,能让人忘记呼吸的痛,而当时的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不是不能跳舞了,她完了,要死了。
除了黑暗。
还是黑暗。
-
一束灯光照来的时候,陈婉约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半长裙及地罩住腿脚,这时的她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形象,因为恐惧她的唇不知何时被牙齿咬破了。
“婉婉。”
低沉的男声从黑暗那头响起。
贺其琛过来后,陈婉约还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双眼紧闭像是一只被虐待很久的小兽,听到人的动静后还往后退,高跟鞋撑不住她的折腾,一个重心不稳她便往另一侧跌去。
男人长臂伸来,将她连人带身子捞起,发现她已经害怕得站不起来后只能半扶着托着。
“婉婉,是我。”他低声安抚。
光还没有来,黑暗对她来说如同洪水一样淹没着她。
“别咬了。”贺其琛去抓她的手,拧眉,“嘴唇都被你咬出血了。”
陈婉约好像没听见一般,无动于衷,死死咬着唇,似乎能从另一种痛苦中解脱出来。
男人捏着她的下颚,轻声警告。
“婉婉。”
“你再这样。”
“别怪我不客气了。”
饶是男人的手把她的两颊捏成小兔子的腮帮,她也不听他的,唇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昏暗中,这样的红愈发深沉。
最后一次警告没成功。
贺其琛也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没给陈婉约反应的时间,直接将她抵在墙上,扣着她的双腕,另一只手抬起下颚,低头吻住她被咬出血的唇。
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原本被恐惧意识沾满的陈婉约眼睛缓缓地睁大,瞳眸向上,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吻得不算浓烈,辗转轻柔。
愣是将陈婉约咬着唇的牙齿给敲开了。
大约十来秒的时间。
周身突然亮了。
墙壁上方的连串小灯亮起,光线照在两人的身上。
陈婉约逐渐缓过神,也有力气站直身子,只是……
她懵懵地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你……”
“说了要送我么么哒。”贺其琛平静如斯,“非要我自己来取?”
她愕然。
好吧……这回不用她费尽心思去想改如何解释。
他们已经么么哒了。
“走吧,待会我有个采访。”贺其琛低头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你跟着我,不要走丢。”
“我……”陈婉约擦了擦唇,小声道,“你刚才在干嘛?”
贺其琛:“?”
她弱弱道:“我的嘴都被你咬破了。”
贺其琛:“……”
那明明是她自己咬的!!!
“是你自己咬的。”贺其琛纠正道。
陈婉约狐疑:“我自己?我刚才……”
她只记得自己自己突然害怕起来。
她怕黑?
准确的说,她怕的是那种封闭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的那种。
-
晚上,外面有风,凉飕飕地。
陈婉约恢复常态后,仍然心有余悸,在台阶上等着不远处的男人,和其他女人一样,手里都拿着保暖的外套,但因为臭美,不到特别冷的时候不打算皮外套。
其他女孩子同样如此,谁都不希望美美的礼服被外套遮住。
此次慈演除了表演方有采访,赞助方的采访并不少,毕竟是献爱心的事情,资本家都不会做不留名的雷锋。
令陈婉约疑惑的是,贺其琛不是不喜欢抛头露面吗。
“话说……”陈婉约瞄了眼被命令陪在她身边的小秘书,“那个土狗为什么突然改性子了?”
小秘书:“???土狗是谁?”
“哦……”陈婉约讷笑二声,“我是说,你们家总裁。”
她不小心把贺其琛的秘书当成秋棠了,啥话都说。
小秘书继续追问:“太太为什么称贺总是土狗?“
陈婉约哼唧,“你还想告状不成。”
“……”
按理说,这事应该和贺总说声,小秘书琢磨。
但贺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继续哼唧:“你怎么告状?告诉贺其琛,说他老婆喊他土狗?那我死活不承认,你觉得他会信你的话还是我的话?”
小秘书:“……”
果然最毒妇人心。
他还没告状就被威胁了。
小秘书立刻打着哈哈:“怎么可能,我没有告状的打算。”
“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会接受采访?”陈婉约疑惑。
小秘书恭敬回答:“大概是因为容寄吧。”
陈婉约:“为了容寄……他们两个有基情?”
“不是。”小秘书忙否认,也不知贺太太脑洞怎么这么大,他立刻给自家总裁解释,“贺总想向容寄宣战。”
老是低调的话,倒让容寄觉得贺其琛这个正房没什么挑战力。
陈婉约点头,表示理解,可又觉得不对。
没必要吧……土狗真的没必要这样。
陈婉约抬头,隔着不远的距离去看那边用来采访的地方。
尽管贺其琛不是表演方,但他阔绰又慈善的赞助让许多记者围攻。
记者是国内记者,用标准的普通话,除了询问贺其琛一些关于慈演的事情,还问到私人问题。
平日,贺其琛是不会回答的,但今天倒是难得,没有拒绝。
记者把话筒举到男人跟前,礼貌客气地询问:“贺总,问您几个私人问题,您能接受吗?”
“问吧。”
“您觉得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您的眼。”
这类的问题太私密了。
贺其琛没有像以前那样避讳,一字一顿回答:“穿红裙的。”
闻言,陈婉约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的红裙子。
卧槽……
她下意识把刚才还嫌弃的外套给披在身上。
“原来贺先生喜欢穿红裙子的女人。”记者又问:“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特征吗?”
贺其琛不咸不淡回答:“喜欢撩头发的。”
他说话的时候,陈婉约正在撩头发。
听到男人这句后,她下意识地收手,停止撩头发的动作。
记者继续问:“除了这些呢?”
贺其琛目光似有似无地投落到陈婉约这边,继续回答:“容易害羞的。”
陈婉约:“……”
她摸了摸因为害羞而滚烫的脸颊。
天啊。
这个土狗都在说什么?
采访结束后,贺其琛便径直走向她。
陈婉约想忽视都难以忽视,进退两难,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贺其琛平静得很,还问她道:“你在偷听吗?”
陈婉约:“……”
这还用偷听吗。
你们的采访那么高调,傻子才听不到。
但陈婉约不得不否认:“没有。”
他也不拆穿,淡笑着问:“那你脸红什么。”
陈婉约沉默了会,“被你骚红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贺太太:我能怎么办,我又骚不过你。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苹果冰淇淋 3瓶;你说你叫二大大 2瓶;宠白 1瓶;
第12章
这狗男人可骚了。
陈婉约后悔自己之前居然怀疑他是个愣木头,呆和尚。
骚起来,她真的是比不上。
一阵凉风吹来,陈婉约打了个冷颤,不由得搓搓手。
见此,贺其琛一声不吭牵起她的手。
男人火力旺,掌心温热,没多久,陈婉约感觉自己的手就被捂热了。
“你这种行为……”陈婉约吞吞吐吐,“确实让人感觉到很暖心,只是……”
贺其琛:“只是什么?”
陈婉约:“为什么不直接陪我去车里取暖?”
贺其琛:“有道理。”
陈婉约沉默。
这何止是有道理啊。
简直是他妈真理好吗。
要走的时候,陈婉约发现他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手牵手……
她还不太适应。
没走几步,剧院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躁/动,人群杂多,但还是不难认出是挽月舞团的人。
江漫柔连舞台服都没换,捏着裙子,气得发抖的手指指向男人。
“……我要分手,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你。”
昏昏暗暗中,容寄任由江漫柔胡闹一番,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那就分手吧,我也不想看见你。”
江漫柔咬牙切齿:“好,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走。”
说完,扭头就走。
然而她走的步伐看似壮观盛大,速度却慢得很。
这种情况下,多半是等着男人来哄。
可惜……
她已经走下几十米,容寄依然无动于衷,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最后,江漫柔转过头,几近歇斯底里地骂他无情,同行的姐妹忙去拉人。
那边的吵架声非常喧哗,有部分原因是这里的很多人未必能听得到中文,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吵架。
而且天黑看不见,就算两人打起来,第二天新闻报道可能只显示两团人影。
陈婉约拉着男人的衣角,幸灾乐祸道:“老公,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做什么了?”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他们舞团不至于这么丢脸。”陈婉约嬉笑,“江漫柔气得都和容寄分手了。”
贺其琛心平气和:“我是为了谁做这个好事。”
陈婉约撇嘴,无话可说。
好吧,她承认这个好事他当然是为了她才做的。
陈婉约不相信江漫柔真的舍得和容寄分手,女孩子说的分手,多半等同于“我生气了你必须哄我”,当然要是遇到无情的男朋友,可能一句分手就造成无法挽留的场面。
看着没人追的江漫柔,陈婉约得出结论,幽幽叹气:“江漫柔告诉我一个道理,只有恃宠而骄的女孩才有资格说完分手后头也不回地走。”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女主气绝离开后,男主会立马追上去,壁咚,按头杀,背后抱,各种撩各种来。
但是现实中,说完气话后可能真的分手了。
恃宠而骄的女孩并不多。
不是每个男人都拉下尊严去哄人的。
贺其琛看她一眼:“那你觉得你可以恃宠而骄吗?”
陈婉约迟疑:“我哪知道。”
这个臭男人问的问题太奇葩了。
他们又没啥感情,还要试探她能不能恃宠而骄。
万一她要是扭头就走,他不来追人怎么办。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明明没吵架没矛盾,她都能气得拍死这条土狗。
贺其琛说:“你可以试试。”
陈婉约无语了。
他居然还让她试试。
行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陈婉约警告道,“我现在就走,你要是不来追我的话你就完了。”
“嗯。”
见他答应下来,陈婉约也就放心了,当即扭头就走。
结果没走两步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他攥得紧紧的。
陈婉约一怔。
男人眸里带笑:“你走试试?”
陈婉约:“……”
他都不让她走,谈个鬼的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