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月亮忘擦嘴——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9-11-24 09:42:36

  傅明灼算是听出来了,徐忠亮就是怕她影响倪名决考试, 还要假装冠冕堂皇地说是为别的同学担心。
  搁个笔能影响什么。
  偏心!
  徐忠亮批评她的时候, 倪名决悠哉悠哉从旁边走过,不知道是不是傅明灼多想, 她总觉得倪名决嘴角带着抹似有似无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接下来三场考试,倪名决没能再听见那一声搁笔声。
  别说, 还真有点不适应,第二场化学考试,他好几次关注了她的进度。
  高一没有生物课, 语数外政史地物理化学八门考试正好两天考完。第三天上课,各门任课老师上课的第一件事都是校对答案和讲解试卷。
  一上午四门课的校对下来,成绩都在傅明灼的预估之内,没辜负她良好的自我感觉。
  一起吃饭的时候,傅明灼很想问倪名决考得怎样,但看他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她硬生生忍住了。
  傅明灼早就跟傅行此商量考第一名的奖励了,傅行此嘲笑她:“这回考第一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这还要讨奖励的吗?你们班那个第一名一个月没来上学了,你要是还让他考第一,你丢不丢人?”
  傅明灼坚持要奖励,她要说服傅行此考第一并不容易:“他肯定在家拼命复习,说不定还请了家教一对一学习。”
  两天考试她更是确认了这一点,要真一个月没学,哪能跟他那般下笔行云流水。他们学霸也只是学习能力强,又不是不学就懂。
  倒是林朝跟袁一概好奇了一把:“你们考得怎么样?”
  傅明灼不说话,等着倪名决怎么回答。
  倪名决咽下嘴里的东西:“不怎么样。”
  虚伪!傅明灼实话实话:“我考得很好。”
  这对比差距……
  “小鬼,你怎么就不知道谦虚呢?”林朝乐了。
  “我本来就考得很好。”傅明灼头一撇,“才不像有些人呢,学了说没学,考得好说考不好。”
  倪名决管自己吃饭,不搭理她的挑衅。
  吃饭午饭回了教室,徐忠亮也在,脸色不怎么好:“倪名灼,跟我来办公室。”
  连名带姓叫的,听起来不像是好事。
  傅明灼舔着冰淇淋,好奇的目光目送两人走出教室。
  倪名决一直没回来,一直午自习都开始了,他的座位还是空着。
  午睡傅明灼是向来不怎么喜欢的,尤其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怎么睡怎么不舒服,所以她从小就特别讨厌在学校里午睡。
  高中不像小学初中的强迫睡午觉,傅明灼坐到了林朝旁边去。
  林朝赶她:“你不睡午觉吗?”
  “不睡。”傅明灼说,“我最讨厌睡午觉了。”
  林朝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小孩都不喜欢睡午觉,我小时候也不喜欢,但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睡午觉。”她话锋一转,赶人,“你可以回去了,我要睡午觉了。”
  “不行。”傅明灼扒拉住她的桌沿,不肯走,十分享受坐在最后一排的感觉,“林朝,等我长高了,我就搬到后面来和你当同桌。”
  林朝困得睁不开眼,敷衍她:“那就等你长高再说吧。”
  “我能长到172。”
  林朝:“……”
  傅明灼凑到她耳边,喋喋不休:“比你还高,到时候我们班女生我最高。”
  林朝:“……”痛苦地捂住耳朵,恨不得失聪了。
  傅明灼又自说自话地叨叨了半天,终于嫌没劲,闭嘴了,喝着牛奶看起了课外书。
  午自习即将结束,消失了一中午的倪名决终于回来了,顶着那张万年面瘫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傅明灼的好奇心快要被折磨死了,一等人入座,她就放下书和牛奶,凑到了他旁边:“倪名决,徐老师叫你去干什么啊?”
  她凑得很近,身上的奶香味清晰可闻。
  倪名决把摊在桌子上的书收拾好,打算趁最后的时间睡一会:“没干嘛,我要睡觉了。”
  傅明灼严重怀疑他是考了第一名所以才被徐忠亮叫去办公室,她伸长了手臂,把手盖到他桌上:“你告诉我了我就走。”
  “耍赖是吧?”倪名决抬眼笑了笑,不跟她扯皮,对付无赖的最好办法就是比她更无赖,他直接埋下头,侧脸枕到了她手臂上,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少年瘦削的脸带着一点温热的温度,侧边短短的发茬扎在细嫩的皮肤上有点痒。
  傅明灼怎么都没想到他来这一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开始往回抽自己的手。
  倪名决睁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男女力量的悬殊在这个时候完全体现出来,他毫不费力,傅明灼已经无法挣脱,他似笑非笑地开了口:“真不走?那就留着你给我当枕头了。”
  不知怎的,他明明用着开玩笑的口吻,但傅明灼就是觉得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在林昭墓前狠戾阴冷的他。
  傅明灼几个用力后涨红了脸,情急之下随便找了个借口:“你放开我,我要去上厕所了。”
  倪名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才缓缓松开她。
  傅明灼唯恐他又偷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扭头就走。
  白嫩手臂上留下了他的指痕,红白交错的一片。
  背后,传来他一声带了点嗤笑的淡嘲:“丫头片子。”
  说上厕所只是借口,傅明灼并没有多少尿意,不过既然都走出教室了,还是顺便去上个厕所打发一下时间好了。
  厕所在走廊尽头,徐忠亮所在的办公室旁边。
  走到门口,傅明灼从里面水龙头的放水声中分辨出了一声压抑的哭声。她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很快,里面又发出一声哭声。
  她悄悄探头,望进去。
  洗手池前面站了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人,穿了一身灰色的职业装,手提包随意搁在一边,她两手撑在洗手台上,头抵着,半长的头发垂在两侧,遮住了她的脸。
  大概是老师,不过开学一个多月了,傅明灼从来没在学校见过她。
  现在情况略尴尬,她决定还是不进去的为好,给别人一点隐私空间。
  正这么想着,那女人却扭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女人五官精致,保养得宜,但看得出来并不年轻了。她快速转回头,抬手擦拭自己的眼泪。
  傅明灼走了进去,在走进内间的之前,她停下了脚步,然后往回走了几步,停在女人身边,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傅明灼对于妈妈辈的女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母亲,只能通过照片、录像,还有家人的描述去知晓母亲的生平,从很小开始,她就喜欢透过差不多年纪的别人去想象母亲如果还在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妈妈也瘦瘦的,个子高高的,长得很漂亮。
  女人抬眼看向傅明灼,她眼眶通红,刚勉强止住的泪又掉了下来。她撇过头去,手指摁住了自己的眼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几秒后,女人重新回头接过纸巾,轻声道谢:“谢谢你啊小朋友。”
  很温柔。
  哥哥说妈妈也很温柔。
  傅明灼该走开了,可她就是很想跟这个很像妈妈的人说说话,她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安慰别人,最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别哭了,别难过了。”
  女人面上的神情有些恍惚,抬手似是想摸摸傅明灼的脸,可能意识到不妥,又收了回去:“小朋友,你几岁了?”
  “我15岁。”
  “我也有一个女儿,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女人说着,眼睛里又起了一层水雾,她苦笑了一下,拎过手提包,“谢谢你安慰阿姨,再见。”
  傅明灼挥挥手:“再见。”
  女人这次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平安健康长大。”
  半下午,有消息灵通的学生在班里说:“月考成绩出来了,教务系统上可以查。”
  闻言,十几个人一窝蜂拥到了讲台旁,凑在电脑屏幕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又期待的表情。
  第一次登教务系统,流程不太熟悉,十几个人七嘴八舌研究了好一会才把高一年级的成绩表格下载到本地。
  默认页是年级总榜。
  傅明灼的名字赫然位列榜首。
  “明灼第一!”
  “厉害啊!”
  “妈呀,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太牛了。”
  ……
  傅明灼在人群最外围挤不进去,一听,高兴是高兴,但还是想亲眼看看才放心:“让我看看!”
  她好不容易挤到电脑前,确认自己确实超越倪名决考了第一,然后她开始找倪名决的名字,看看他考得怎么样。
  第二不是他,第三不是他,她往下看了十几个名字,都不是他。
  退步的这么厉害?傅明灼疑惑地看了看教室角落的倪名决,他事不关己,正趴在课桌上玩手机。
  “明灼,点班级分表。”别的同学也想看看自己的成绩,毕竟在年级前列的是凤毛麟角,还是看班级表格比较直观。
  傅明灼依然照办。
  倪名决的学号是1,班级分表里排在最前面。
  傅明灼眼神落到他的分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总分是0。
  八门科目,全部是鸭蛋。
  作者有话要说:  倪名:跟你说了考得不怎么样,还不相信。现在信了吧
 
 
第22章 
  傅明灼确认了好几遍。
  倪名决的成绩真的是0分。
  难道他交了白卷吗?
  不可能啊!
  她关注了他每一场考试的进度, 他每一门科目都答了题, 不可能是白卷。
  不止是傅明灼发现了不对劲, 旁边同学也都发现了一号的异常, 议论声此起彼伏。
  “倪名决怎么是零分?”
  “真的诶, 什么情况?他明明参加了考试啊。”
  “他肯定参加了,我跟他同一个考场的, 而且他答题了, 写满的那种。”说话的是王博学, 人如其名,学号是2号,并且在本次考试中稳固了地位, 仍然是第二名, 他长了一双小小的眼睛, 戴了一副厚的能看见圈圈的眼镜,“根据我的分析,他要么是忘写名字, 但是八场考试全部忘写名字的概率可以说是0, 那么……”
  王博学推一推眼镜,眼睛里聚起柯南般睿智的光芒:“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故意考的0分。这是项技术活呀,全部写满的情况下, 考0分一点也不比考满分容易。”
  听分析的众人们安静两秒,王博学已经准备接受赞扬了,结果大家发出了不屑的质疑声。
  “怎么可能, 谁会故意考零分?”
  “就是啊,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王博学涨红了脸,据理力争。
  傅明灼却是赞同王博学的观点的,别人不敢当面问倪名决只能在背后暗戳戳猜测,可她敢啊,她挤开人群,径直走到教室角落,趴到了倪名决桌前。
  倪名决很警惕,第一时间把手机往自己身前回扣了扣,然后抬眼看她。
  不知道她是因为没有发育还是怎么的,性别意识似乎非常薄弱,又凑得他这么近,隐隐约约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她眼睛里的求知欲都快溢出来了。
  “干嘛?”倪名决问。
  傅明灼:“你干嘛考0分?”
  “你不是很想考第一么,考到了不高兴吗?”倪名决敷衍着回答了。
  “我才不稀罕白捡的第一名。”傅明灼说。
  倪名决真诚建议:“那你申请一下,问老徐能不能给你把名次改成第二?”
  傅明灼:“……”
  倪名决:“……”
  诡异的两秒钟后,傅明灼突然动作敏捷地往他的方向凑了够来,后脑勺“砰”一声磕在他下巴尖上。
  倪名决防不胜防,发出一声闷哼。他原本微启着嘴唇,下巴让她撞得往上一抬,上牙磕到了嘴唇内侧,一阵剧痛。
  嘴里很快弥漫起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下巴尖,傅明灼后脑勺也挺疼,但她暂时没空理会,因为她的目标是他的手机,她注意到了,一看到她他就藏手机,一定有秘密。
  倪名决在看玄幻小说,好巧不巧,她过来的时候,男主正进行到男女双修增加功力的环节,这会子屏幕还没暗下去。
  他没有锁屏,一动不动,任由傅明灼转了转脑袋,后脑勺抵着他的下巴和脖子,以一种非常奇特的姿势把那一页少儿不宜看了个一字不落。
  傅明灼看完,抬起了头。
  这下离得更近了。
  傅明灼的表情可以说是一言难尽,倪名决甚至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语重心长和痛心疾首:“倪名决,你怎么能看黄色小说呢?”
  “……”倪名决的伤口和太阳穴同时一跳,他“啪”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然后一手拉住她的辫子把她拽远些,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果不其然,一手指被唾液稀释的血。
  “傅明灼,你家人要是没告诉过你的话,我给你上一课。”倪名决舌尖舔舐过伤痕,刺痛之余,浓重的猩甜占据他的味蕾,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她折腾到没脾气,“男女授受不亲,别仗着自己还是个小孩就随随便便离男的这么近,你知不知道有些变态就好你这一款?”
  傅明灼让他说得懵了一小会。
  社会上孩童受到侵害的新闻层出不穷,傅行此无数次跟傅明灼强调不可以随便相信别人,尤其是异性。傅明灼很听话,从小就很警惕,自来熟归自来熟,性别意识还是有的,让倪名决这么一说,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面对他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戒备心,总是很自然地就凑过去了,毫无缘由的放心,就像放心傅行此一样。
  但是,让倪名决这么说出来她觉得有点没面子,不甘示弱地反击:“既然男女授受不亲,那你为什么拉我辫子?难道女孩子的头发可以随便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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