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村花不炮灰——恋竹小妖
时间:2019-11-25 08:45:32

  三丫低着头,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在陈烈走后,胡主任看过来,她又装作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
  胡主任看着三丫一阵心疼,她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世上的话,也有三丫这么大了吧?不知道是不是也像三丫这样懂事?越想胡主任就越心疼三丫。她温和的说道:“你别怕,我是咱们县城的妇女主任,是专门给咱们女人做主的。有我在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挨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畜生的。”
  在胡主任的眼里,凡是殴打女人和孩子的都是畜生,他们根本不配为人。
  三丫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只乖巧的点点头。
  三丫身上的伤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尤其是耳朵更是未知数。胡主任是个认真负责的好主任,趁着三丫住院这几天,她瞧瞧走访了东溪村,把陈大根家的事情了解了个彻底。她也终于知道陈烈跟他家的关系纠葛,也明白了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想到原本她以为很单纯的三丫居然也会跟她玩心眼,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事,她原本想要收养三丫的想法开始动摇,连带着对三丫的好感也降低不少。虽是如此,但她心里解救三丫的想法却没有动摇。
  “三丫,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也去东溪村调查过。我发现农村跟你这样的情况很多,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东溪村做个演讲,讲述一下你在陈家过的日子,并且呼吁大家跟你一样,勇敢的站出来批判他们。”
  胡主任自从当了主任就致力于为天下的妇女同胞做主,可是她们长期以来受到压迫已经形成了习惯,根本不觉得那是错误的。她就是想帮忙都无从下手,这让她一度觉得很颓废。三丫的出现让她看到一丝希望,她希望通过三丫的讲述能让人的思想产生动摇,这样她们的工作也能顺利展开。
  三丫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通了,这才抬起头笑着说道:“行,我听主任的。”演讲不演讲的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胡主任对她的好感度,这对她能不能脱离陈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更何况,这件事如果做得好,对她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隔天下午,三丫就跟着胡主任去往了东溪村。胡主任跟三丫保证了,不管这次演讲的结果如何,她都会把三丫的户口给迁出来,让三丫跟陈大根一家彻底断绝关系。
  胡主任到东溪村没多久,东溪村闲了两个月的大喇叭响起:全体村民注意啦,全体村民注意啦,马上到大队部开会,马上到大队部开会。
  二月初天气还有些冷,地里的活也不多,大部分人都在自家闲着。听到这个广播都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村里又有什么事。
  沈兰刚给闺女换好尿布,听到广播把闺女往小被子里一包,抱起来就往外走。如今陈烈不在家,她自然要去看看的,不然万一有个什么事还要别人来通知,怪不好意思的。而且闺女是安静的性子,带着她去也没什么,不怕打扰到别人。
  沈兰刚锁上门就看见夏草走了过来。“嫂子来啦。”
  “我,我找你,你,去开开会。”自从陈烈去城里干活,夏草就自觉的代替了照顾沈兰的工作,她每天都要来陈烈家里跟沈兰作伴,不是帮忙做这个就是干那个。有时候没事做,两个人就聊聊天,讲讲带孩子的经验。就没有一天是落下的。
  今天也是如此,听到广播,夏草就打发陈家宝先走了,她带着最小的一个孩子来找沈兰。
  沈兰笑道:“我还说等会路过嫂子家的时候喊一声呢,没想到嫂子就来了。”沈兰在村里交好的人本就不多,夏草是一个,村支书儿媳妇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村长媳妇。不过比起夏草,那两个人离得都远些,也不会像夏草这样事事都想着她。
  东溪村有前中后三条街,沈兰家住在中后街的最西面,村大队部在中街的最东面,沈兰要去大队部就要经过夏草家。她原本就是想着跟夏草一起走的,夏草主动来找她让她心里暖暖的。
  沈兰两人到的时候不少人都到了,村支书儿媳妇看见沈兰冲着她招招手,等沈兰坐下,她神秘兮兮的说道:“猜猜今天开会是为了啥?你们肯定猜不到。”村支书家里没有分家,作为他的儿媳妇事先能知道点什么不奇怪。
 
 
第19章 告父(二)
  村支书媳妇说起这个难免有些得意,还不等沈兰提问,她就拉着沈兰低声说道:“三丫回来了,她是跟一个城里人一起回来的,我进去倒水的时候听见我公爹喊那个女人什么胡主任。”
  前几天月季大娘去她家哭,说儿子跟孙女都不见了,大晚上的都还没回来,嚷嚷着让她爹派人去找。她爹派人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影,后来还是她家大丫说看见她爹带着三丫五丫出门了,月季大娘这才罢休,转头骂她儿媳妇去了。
  你说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害的大家跟着跑前跑后的忙了大半夜,为了这事不少人心里都憋着气呢。可谁曾想隔天月季大娘又去了她家,说她儿子没回来,结果被她公爹‘一个大男人丢不了’给撅了回去。
  那时候不少人都在猜测,陈大根是不是卖孩子去了。这事在村里不稀奇,有的人家过不下去就会卖闺女买孙女。陈大根家女孩多,他对孩子也不好,整天嚷嚷早晚要卖了她们。如今人不在家说不定真的是去卖人了呢。
  当然这话她们也就敢在背地里议论,根本不敢当着月季的面去说。月季可不是个讲理的人,万一在赖上她们怎么办?
  支书儿媳妇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今天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你知道吗,我听到那个胡主任说要让三丫做什么演讲,好像是要批评她爹啥,啥虐童。对,就是虐童,还说这是犯法的,那陈大根就因为这个被抓了起来。”
  夏草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她哆哆嗦嗦的说道“咋、咋,咋个叫虐、虐童啊,啥、啥意思、思啊?”
  支书儿媳妇看了夏草一眼,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法律上面都写着呢,打孩子是不对的,就叫虐童。还有打媳妇也不行,叫什么家暴。兰子你有文化,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作为村支书的儿媳妇她是读过书的,可也就是勉强上了个初中,其实她懂的也并不是很多,许多道理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只不过村里有文化的没几个,这才显得村支书儿媳妇有文化是明白人。
  她之所以愿意跟沈兰做朋友,也是因为沈兰有文化人又没有架子。沈兰还懂医术,这在东溪村最为难得,不少人就是看在这一点上也愿意交好。
  沈兰点点头,说道:“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尤其是像陈大根这样打媳妇孩子的,没人告还好,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有人告发,上面是一定会重视的。我听陈烈说,陈大根这个,是三丫当着很多工人的面亲自说的。说起来还是他送的三丫去医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沈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几天前陈大根带着三丫、五丫去陈烈的化工厂闹事,结果被三丫倒打一耙,把他打人的事给抖了出来。
  “听陈烈说方厂长嫉恶如仇,最恨这种人了,当下就让人报了警。这警察都介入了,肯定不会善了的。”
  村支书儿媳妇听得目瞪口呆,感情还有这一茬啊。三丫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陈大根这是把人打的多惨啊?
  村支书儿媳妇这样想着也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沈兰轻拍着女儿,头也不抬的说道:“听说身上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口,最严重的就是耳朵,可能以后都听不见了。”对这几个丫沈兰如今的感情是复杂的,以前她或许会心疼但自从出了五丫的事情之后她这种感情就变淡了。
  她可没忘记三丫是跟着她爹去给陈烈添堵的,三丫挨打的事村里谁不知道,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在那个时候说,真当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就为了她那点小心思,陈烈就要给出钱出力,结果她还在胡主任那里颠倒是非,沈兰想想就有气。
  也正是经历了五丫的下毒,三丫的颠倒是非之后,沈兰对那边一家子都没有一点好感,平时都是敬而远之。
  沈兰说这话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周围听到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陈大根可真是够狠心的,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
  这边正说着三丫呢,那边三丫已经在胡主任的带领下站在了台上。胡主任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同志们,尤其是女同胞们,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迎来了新的光明。但是有些人的思想依旧活在旧日里,特别是男同志,他们自大狂傲不可一世,认为女人就应该被男人踩在脚底下。今天……”
  胡主任很激动,她零零总总说了很多话,最主要的还是希望女性能自己站起来,挺直腰杆做人,不要成为男人的奴隶,更不能任由男人打自己打孩子,那是不对的,是犯法的。
  她说完之后就示意三丫走了上来,她牵着三丫的手说道:“这个孩子我想大家都不陌生,她叫三丫,按你们的说法今年应该是十岁了。可你们看看她像是个十岁的孩子吗?十岁的孩子应该在干什么?他们应该穿的干干净净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而不是整天在家里帮着大人做家务。他们应该有专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只能被人叫做丫、妮。”
  说完这话,胡主任就把位置然给了三丫,接下来就到了三丫表演的时候了。
  沈兰很愿意教导孩子,此时她为了满足女儿的好奇心,是竖着抱她的,小铃铛的脸正对着前面搭建的台子。
  此时她正好奇的看着台子上的人,嘴里发出咿呀的好奇声。她不懂,明明台子上是两个人才对,为什么在她眼里是三个呢?那个矮小的人身体里为什么会有一大一小两个灵魂?当然铃铛现在也不知道那叫做灵魂,她只是直觉的感觉到不对劲儿。
  还有那个矮小的人前面为什么会有一个亮亮的东西,而别的人都没有。
  因为好奇,小铃铛就一直盯着三丫再看。她亲眼看见三丫身体里那个大点的灵魂嘴巴动了动,前面的光屏就紧接着一闪,有什么东西就从里面出来了。接着就见那个女人点了点,就从里面涌出一股粉色的雾气,那雾气开始飘散,笼罩整个村支部。
  雾气来到铃铛跟前的时候,似乎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绕过了她去。可她还是亲眼看见沈兰吸进去不少。
  看到这里小铃铛怒了,虽然她什么都不懂,可也见不得别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害沈兰。
  只见小铃铛撅着小嘴,两只白胖的小手举到身前拍打着,一阵别人听不见的清脆铃声从两个铃铛里传了出来。随着铃声的出现,粉色的雾气像是遇到了克星,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了雾气,小铃铛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打了个哈欠,窝在沈兰的怀里睡着了。
  沈兰并没有怀疑什么,对她来说,小孩子吃了睡睡了吃很正常。见闺女睡着就把孩子横抱过来放在了腿上,轻声的拍打着。
  台子上的三丫并不知道这一切,她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了对陈大根的批判。她从自己小时候开始说起,什么三岁就要干活啦,大冬天去河边洗衣服啦,每天吃不饱要挨打,等等,一直说到陈烈找去陈家她被打坏了耳朵。
  原本按照她的估计,听了她的话,底下的人应该义愤填膺的跟着她讨伐陈大根和陈烈。谁知道下面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相反居然还有人认为她不应该告父。
  这把三丫气的不轻,虽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可她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脱离陈家,跟陈大根彻底断绝关系。
 
 
第20章 上山
  对农村人来说,父母打骂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孩子状告父母就不对,三丫的做法让东溪村的人看不上,认为她是个白眼狼。月季更是被气的半死,要不是胡主任等干部拦着,她都能冲上去打死三丫,就连陈翠都对三丫破口大骂,让她撤诉把陈大根送回来。
  胡主任被月季和陈翠的不知好歹胡搅蛮缠气了个半死,她态度很强硬,不但要给三丫迁户口,回去还把月季跟陈翠举报了,说她们有封建思想。为此月季和陈翠还被批评教育了,因为这件事村里喜欢虐待孩子的人家都停了手,就怕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也是因为这件事,不少人都觉得三丫够狠够自私,好在三丫已经走了,不用怕会带累她们家的孩子。
  沈兰到不觉得三丫自私,像陈大根那样的人,当真是早点脱离才好,她生气的是三丫话里话外还怪罪上了陈烈。当着大家伙的面她都敢这样是非不分,这才是最让她生气的,也因此沈兰对三丫充满了厌恶。
  好在三丫已经走了,跟她们家也没关系,沈兰气了两天也就忘记了,只专心照顾女儿。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陈大根被抓起来了,因为胡主任从中作梗他被判了五年的刑。因为这事不管是月季还是陈翠看几个丫都不顺眼,也就没有机会来她家找茬,沈兰着实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一转眼,小铃铛出生就满一百天了。
  因为吃得好,小铃铛长得特别快,如今已经能自己翻身了。沈兰怕她从床上掉下来,总是片刻不离。就是上山摘野菜也要带着她。
  铃铛出生的时候还是寒冬,如今已经春暖花开,野菜正是新鲜的时候。沈兰并没有因为陈烈当了工人就高人一等,依旧是跟从前一样,该给人看病就看病,该上山挖野菜就去挖野菜。
  今天也是如此,当父母的总想给孩子最好的,沈兰也是如此。她自己不会养鸡,以前家里吃的鸡蛋都是买的,闺女出生以后都是银狼给带来的。沈兰想着总白拿银狼的东西也不好,毕竟不是人类,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翻脸呢。
  正好夏草问她要不要去山上挖野菜,沈兰就想着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几个蛋。临行前,沈兰习惯性的跟铃铛说道:“铃铛乖,你可要保佑妈妈出去多捡几个鸡蛋,回来妈妈给你炖蒸蛋吃。”
  铃铛自小就比别的孩子聪明,她很小就似乎能听懂人话,别看才三个月已经会模糊的喊一声‘爸’‘妈’。每当他们跟她说的话得到她认同的时候,小铃铛都不会吝啬的给他们一个字做回应。
  沈兰得到了铃铛的回应还特意多拿了个篮子用来装鸡蛋。见她这样,在路过自己家门的时候,夏草也去拿了个篮子。
  夏草并不知道铃铛的本事,不过在她看来铃铛八个月出生还生在大年初一,就是有福气的,她自然要跟着沾沾福气。
  好在今天是周末,夏草的大儿子陈国栋能跟着帮忙照顾孩子。小铃铛很讨人喜欢,不管是夏草还是她最小的闺女陈怡安都喜欢跟铃铛玩儿。
  夏草跟陈家宝都没文化,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跟自己一样,所以在大儿子满八岁之后咬牙给报了名让他去上学。没上学去,儿子的名字都是大娃、二娃的叫着,上学就需要有个正经的名字,两个人就拜托了有文化的沈兰给取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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