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虞六棠
时间:2019-11-25 08:46:03

  张静棠被人看的不自在,手不自觉握紧绣框。丈夫不说话,她沉.吟片刻,道:“我爸妈知道你和周璐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他们找上门训斥你。”
  婆家发生的事瞒不过娘家人,七巷也有人在棉纺厂工作,他们热心肠拉着母亲讲述周璐如何坏,如何利用丈夫的善心迫害她,母亲听了自然生气,想要来婆家跟谨裕聊聊天,不过被她拦住。人不能万事明白,有时候糊涂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前天有人帮我反驳周璐,你觉得他们的话可信吗?”他第一眼见到张静棠,张静棠的眼神饱含很多情绪,他理解其一,至今搞不懂其二、其三…张静棠就像一口死井,越来越没有人间烟火味,他只能凭借其一猜想面对丈夫出轨,她心死了吧!
  与她第一次相见,钱谨裕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她知道原主精神出轨的事。他知道前几天的鬼话骗骗邻居们还成,骗不了她。
  “大家都相信了。”针脚有些絮乱,张静棠呼吸变得急促。
  钱谨裕没有继续追问,看着她的头顶淡然道:“你会看不起二婚吗?”
  她不开心,这几天除了孩子动几下,她脸上才有些许表情,平常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任谁也不能打破她平静的面孔。
  大概精神出轨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张静棠面对他这张脸,不是终日以泪洗面不错了,哪敢期待她笑啊!
  “啪!”
  绣框断裂成两半,张静棠才从回忆里抽身。她抿着唇瓣,思考着说什么,忽然发现丈夫蹲在地上歪头凑过来看着她。她的下巴抵在锁骨上,按照往常来说没有人能看到她的情绪,可如今她不确定了,丈夫何时蹲在地上伸头看她?
  在张静棠不安惶恐中,钱谨裕没有改变姿势,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不允许她躲闪,看到好久,他暖暖地笑着:“我想学诗词歌赋、书画,我们厂里有很多石灰,我拿些回家。让小黑帮我们把门,以石灰做笔,你教我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有没有二更?
 
 
第113章 第五世界
  张静棠脸转向别处,合上眼睑,轻轻“嗯”了一声。
  钱谨裕站起来低头看她腰板挺得笔直,圆圆的肚子撑起绣上淡雅木槿花的衣服,细软的发丝被她一丝不苟盘在脑后,冷清中透露出些许可爱。
  当接触到她眼中的世界,钱谨裕瞬间决定就这样吧。可不是嘛,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
  ——
  瓷器厂不缺白石灰,翌日,钱谨裕寻一个借口找没调到厨房前的上级,问他讨要几块石灰。下班回家他和张静棠待在房间里,小黑像一位英武的士兵昂首挺胸守在门前,谁要是靠近房间,它汪汪叫几声。
  有小黑在,俩人没有顾虑,张静棠最先教丈夫三到六岁启蒙幼儿看的书籍,她发现丈夫接受知识非常快,便不动声色摸了他的底,发现他真的很聪明,难免起了惜才的心。虽然明白像他这个年纪启蒙学习,不可能在诗词歌赋有大的造诣,不过能做出工整的诗词还是可以的。因为她想知道丈夫的极限,并未降低难度,也不会做严师,将来他成就如何,全靠他自己的悟性。
  丈夫盯着墙壁上的字,琢磨她方才说的内容,张静棠并未出言打断他的思路,而是拿起绣活为孩子缝制小衣服。
  一个默认对方已懂;
  一个不再揪着对方的经历不放。
  这样平平静静相处,倒也和谐。
  钱谨裕突然顿悟一个道理,不懂装懂也是一种大智慧。有些人有不可言说的过去,伤口还未愈合,你若横冲直撞截去还未愈合的结痂,那该多疼。不如假装已经猜到十之**,双方默认不提过去的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生活态度。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钱谨裕带她走出房间散心。钱谨裕拿起小铲子侍弄张静棠窗下几盆盆栽,张静棠教他打理这些家家都种的普通花儿。
  “依呦,揪一朵花扔到地上或者挖一根带根须的花随便埋在土里就能活下来,用得着翻土、修剪枝叶吗?”前来窜门子的邻居摇摇头。
  钱母淡笑不语。
  一旁的邻居推攘钱母,撇了撇嘴巴:“以前上扫盲班,学了那菊什么东篱什么南山,”她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真像!”
  她也不知道那首诗什么意思,至于为什么说像呢,因为她只记住一首高大尚的诗,为了凸显自己有才学,所以说像。
  “嘘,在我们面前显摆可以,千万不能到外边背诗,否则…”短发大娘做了抹脖子动作。那个刚刚吟诗的大娘立刻噤声,幽怨地盯着两个作怪的人。
  钱谨裕有些消受不起深沉的目光,为了揭过这茬事,他找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咦,怪了,这两天傍晚怎么没听到周婶的声音?”
  “嗐,还不是孙家人找人来观察周璐家的情况,周璐妈为了搭上周家这条线,你现在去捶她一下,周璐妈笑眯眯跟你说‘干嘛’,不动手也不会动嘴。”
  “周璐妈哪有力气跟你计较,她找红袖章要周璐的身体检查报告,不仅没拿到检查报告,还被红袖章踹进粪坑里…”
  “你说谁掉进粪坑里了。”周婶压低尖锐嘹亮的嗓门。
  如今她假装温柔压低嗓音,学着大女儿的样子矫揉造作说话做事,七巷里的小孩子见到周婶这副模样,鬼哭狼嚎哭着跑回家,大呼鬼婆婆来吃小孩子。
  钱谨裕捏着嗓子,学周婶的调儿扭捏道:“呦,周婶,你女儿还没嫁进有权有势人家,你已经斜扭脖子朝天看,看不起我们这些穷邻居啦!我可得好好巴结你,还指望从你手里扣点好处嘞。”
  周婶僵硬地转动身体,眼睛往左斜愤怒盯龟儿子。昨天乌龟王八蛋怂恿她去找红袖章拿检验报告,承诺只要她拿到检验报告,龟儿子给她六百多块钱、一副银手镯,NN个头,她还没开口说明来意,十几根棍子一起抽她。手腕粗的棍子砸在身上疼啊,不跑是孙子,她边躲棍子边跑,扭头看有多少个红袖章放弃追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前面有一个粪坑,砰叽一下,她头朝下栽进粪坑里,咔吧一下,扭到脖子了。
  钱谨裕嗅了嗅:“哎呦嘿,啥味道啊,”他用手撸空气,沉醉在奇特的味道里,“我老丈人家小舅子从外省寄回来一瓶外国香水,就这个味道。听我老丈人说外国人就喜欢闻奇幻香味,他们管这个叫品味。周婶,你小日子过得真不错,都用上洋玩意了。”
  看着丈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张静棠忍不住笑出声,引来周婶一对白眼珠子。
  堆了半年的粪便会香吗?周婶疑惑地闻闻指甲缝,脸色猛然变绿:“香胰子借给我用一下,我还要风油精,快点去拿。”
  钱谨裕朝母亲摇头,示意母亲别搭腔,他慵懒闲适道:“按理说红袖章抓住周璐那一刻,把她拉到大街上让人批D,这么多天了没有周璐的消息,你有没有想过,兴许周璐和哪个红袖章好上了。”他看到周婶眼珠子来回转,知道她又在想占便宜的事,便引导她,“红袖章各个是爷,他们不缺F国香水、香胰子,或许还有一些咱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例如抄家…啊呸,我啥也没说。”
  他蹲下来侍弄花,不管怎么诱惑他,他绝不开口害怕惹祸上身。
  周婶眼珠子上下转动许多圈,越想越觉得龟儿子说的有道理,红袖章抄家贪了不少好东西,如果大女儿真的和红袖章好上了,可以把红袖章家里的好东西全部扒拉到娘。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我晚些时候来拿香胰子和风油精。”
  她先去占点便宜,然后再来搜刮钱家的东西。
  院子里的人聊周婶的脑子有点清奇,钱谨裕没有加入,将小铲子放在窗户台上,他跟家人打声招呼出去逛逛。
  自从顾城三人反坑钱谨裕,七巷的居民都知道钱谨裕和他们玩的‘好’,所以钱谨裕大摇大摆走进顾城家里,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顾城瞥了钱谨裕一眼,眉头打结放下碗筷,他唾骂一声自己,怎么招惹到事精了呢!
  钱谨裕咧开嘴笑了笑,手摆成招财猫的姿势朝他招手。
  “你先吃不用等我。”顾城对妻子说道。
  如今他肠子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搭上钱谨裕这条贼船。看到面前这张笑脸,他恨不得把这张脸撕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顾城家的门。
  大家依旧不喜狼心狗肺的人,原本喜欢和钱谨裕打招呼的人,看到顾城跟着钱谨裕,他们瘪瘪嘴巴,扭头钻进屋子里。他们不敢和顾城走得近,害怕顾城背地里捅他们一刀。
  顾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上前一步,和钱谨裕并排走,故意恶心钱谨裕。果然不出他所料,周围人一副叹息的表情,仿佛他已经教坏或者利用钱谨裕,以后邻居们不敢和钱谨裕走的太近。如果钱谨裕想改变这个现状,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应该不会烦他。
  忽然一只长臂搭在他肩膀上,顾城的眼睛顺着长臂移动,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朝他笑,他眼角情不自禁抽动几下。
  钱谨裕甩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既然想恶心他,那么相互恶心吧。
  两人相互恶心彼此,走到最恶心的地方。下午刚有人清理公厕里的粪便,长长的舀子搅动积攒一个月的粪便,酿了一个月的粪便有多臭,顾城觉得能熏死一头猪。
  “改天再来。”臭味像万千根针从鼻孔插入大脑,刺激的他即将昏厥,顾城捶着胸口窝要跑出公厕。
  钱谨裕拽住他:“我特意算计好今天有人清理公厕,才约你到公厕里演一出戏。”
  “你有病吧!”顾城生无可恋闭上眼睛,张嘴说话,让人绝望的臭味顺着喉咙窜进肺里,他抑制不住弯腰干呕。
  “没病,公厕里面这么臭,能把鬼熏得二度死亡,除了咱俩没人会进来。”说着,钱谨裕先他一步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顾城跑出来绝望地趴在墙上喘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问钱家借物资,这都是命啊,这个坑货只会坑自己人。
  “毅哥什么意思,一直阻拦不让我们批D臭婆娘。”
  顾城刚刚缓过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忽然钱谨裕拽住他冲进公厕。
  “金屋藏娇呗。”
  “诶,下午我看到老汉舀粪便,里面臭的不行,我们绕到后面嘘嘘。”
  “行,M的,我想藏个娇,我差点被毅哥打死。如今他自己藏娇,怎么想不起立的规矩。”
  “小声点,被人听到传到毅哥耳朵里,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钱谨裕压着嗓子,扬起周婶的调儿扭捏道:“你听说《三国演义》吗?东汉末年,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崛起,将东汉分成三国。”
  “曹操、刘备、孙权各自为政,形成三足鼎立格局。东汉是刘家的天下,但是刘氏掌权者无能,没能力统领天下,时势造英雄,曹操、孙权趁势自立为王,与刘氏子孙共分天下…”不行了,顾城捏着鼻子扮成女声说话,他肺里吸进太多污浊之气,即将一命呜呼。
  此刻天已经黑了,钱谨裕拽住顾城逃离公厕。
  “谁?”
  两个黑影冲进女厕所,什么也没有,又冲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娘的,真邪门。”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娘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是有点耳熟,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组织已经走向东汉末年,刘氏昏庸无能。”
  “嗯。”
  ——
  周婶从小灌输女儿要嫁就嫁最有本事的人,只要男人有钱有权,其他的毛病全不是问题,所以她猜想大女儿绝对找红袖章的头头谈对象。
  这次她没有莽撞行事,而是偷偷跟紧赵毅,果然不出她所料,大女儿真的和赵毅处对象。还没等她说明来意,赵毅看在她是未来岳母的面子上,客客气气请她和大女儿团聚。
  赵毅在她这里待一会儿回家陪老婆孩子,周璐才敢和母亲说心里话:“妈,赵毅老婆给他生两个女儿,他老婆生第二个女儿差点死在医院,被医生抢救回来身体特别虚弱,没办法怀孕。赵毅把我藏在小院子里,想让我给他生一个儿子,抱给他妻子养。”
  经过几次试探,她清楚意识到赵毅不会离婚,就算她生下儿子,赵毅也不会娶她。既然如此,她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赵毅身上。
  “是嘛!”周婶瘪着嘴巴。
  “妈,听赵毅说孙林祥亡妻离开两年后,重娶一位姑娘,孙林祥的女儿孙梦梦在婚房里挂她母亲的遗像,那姑娘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对着孙梦梦母亲叩拜,只能穿黑色衣服,那姑娘每天伺候孙林祥、大儿子孙浩铭两口子、二儿子孙浩净、大女儿孙梦梦一家三口吃完饭,最后那姑娘给孙梦梦母亲上过香才能吃饭…你看着点周珑,别让她听到这些风言风语,防止她反悔不嫁给孙林祥。”周璐嘱咐道,“周珑嫁到孙家,你即刻让孙梦梦实现当初答应我们的事,否则抖露孙家见不得人的勾当,势必让小弟进孙林祥厂里当一名小工头。你告诉小弟孙家干的不地道的事,让他要挟孙林祥,尽快让孙林祥找关系救我出去。”
  “行了,妈知道了。你在这里乖乖的,千万不要惹怒赵毅,等妈的好消息啊!”周婶走上前搂住大女儿,慈爱地抚摸大女儿的头发,温柔道,“妈走了。”
  母亲的怀抱和想象中一样温暖,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周璐贪婪母亲给予她的温暖,母亲再三催促她要走了,她才依依不舍离开母亲的怀抱。她拿出钥匙打开柜子,把赵毅买给她的东西塞给母亲,怀揣希望送母亲离开。
  ——
  “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把周璐想象成明磊,我抱一抱她,不用我撒泼讨要东西,她心甘情愿把所有东西送给我。”
  两块兰花香味香胰子、雪花膏、黑芝麻糊、豆奶粉,竟然还有罐头。周婶抱着这些东西回来,一颗心提的老高,生怕有人窜出来抢她的东西。
  “你想不明白的,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咱俩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周父高深莫测道。
  周明磊撕开牛肉罐头,也不说给爸妈吃,用手抓牛肉塞进嘴里:“妈,你别救周璐出来,我看她给赵毅当小老婆挺好的,以后咱们是红袖章头头的岳家人,咱们在这片可以称王称霸。”
  “背靠红袖章好乘凉,妈根本没打算让周璐离开赵毅。”在周婶眼里,女人给男人生了儿子,稍加用点小手段挤掉赵毅的原配,大女儿就能一跃成为赵毅的妻子,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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