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娇宠——弦声
时间:2019-11-27 08:18:11

王舒钰说:“奴婢不怕苦,只求娘娘别嫌弃奴婢手脚笨拙。”
白秋道:“即是如此,以后你便跟着本宫吧。”
王舒钰傲娇冷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淡笑。
说完正事,秦连问:“可还有其他事了?”
戴妃欲言又止,王舒钰干脆道:“只这一件,奴婢先行告退。”
见王舒钰转身离开,戴妃便也只好跟着走了。
于是,御书房里就只剩下帝后二人。
秦连这才放开她,试探着问:“你刚刚……可是不高兴了?”
白秋一脸茫然:“什么?”
秦连双眸闪过一丝失落,无声叹了口气,问:“刚刚朕与戴妃谈笑风生,你可有生气?”
白秋有些心虚,双眸眨了几次,说:“皇上与戴妃说笑,臣妾不敢生气……”
秦连捏着她的下巴:“朕没问你敢不敢,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生气,哪怕只有一瞬。”
白秋被迫看着他的眼睛,真诚而炙热,白秋越发心虚,闭着嘴不说话。
秦连见她这个样子,心知她这是默认了,心中狂喜。
于是,就那么把她摁在怀里亲了一下,蜻蜓点水的一下,带着青涩,还有小心翼翼,就像初恋一样,懵懂撩人。
白秋终于受不了这种暧昧滚烫的气氛,用力挣开他的怀抱,逃了出去。
秦连正要起身追出去,王公公便急匆匆进来,带着拨款一事的消息。
于是,白秋也不跑了,秦连也不追了。
两人一本正经,并肩而坐。
“皇上,老奴问了户部,说是国库周转不开,给皇后娘娘修建义庄的钱,可能会延后一个月。”王公公说。
白秋皱眉,秦连也皱眉,国库周转不开?大瑞朝那么大的一个国,繁荣昌盛,区区十万两黄金也拿不出来了?
正要问,王公公便说:“去年赈灾花去许多,如今和翼国开战在即,也是要花许多钱的,所以……”
秦连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白秋听了,越发疑惑,问道:“什么?和翼国开战?好好的,怎么要打仗了?”说着,朝秦连看去。
秦连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说话。
王公公回道:“娘娘您忘了吗?先前翼国人长辛劫持您,换走了宁妃,此事于公于私,翼国都需要给我们大瑞朝一个交代。”
白秋似懂非懂,随口问了一句:“一定要打仗吗?”
言外之意是,如果一定要打仗,修建义庄的事,可以缓一缓。
这话听在秦连耳朵里,却是另外的意思。
秦连沉声问道:“怎么?你舍不得了?”
白秋愣了一下,随即道:“不是,臣妾不太懂政事,只是如果一定要打,那修建义庄的事,可以缓缓。”
秦连听了,脸色好了许多,道:“这一仗迟早要打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白秋听的云里雾里,秦连接着说:“在朕看来,你的事更重要一些。”所以按你的计划来吧,攻打翼国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后面的话秦连没说,他觉得没必要说,只要让秋儿去做她想做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白秋听的迷迷糊糊,问道:“所以是不打仗了吗?”
秦连笑着点头:“暂时先不打了,朕陪你建义庄。”
白秋有些错愕,她并不觉得自己的一句话,便能让皇上改变战事,她更愿意相信,是皇上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修建义庄比攻打翼国更重要。
若是翼国的老皇帝知道,白秋随口说的一句话就改变了整个翼国的命运,老皇帝定会对她感激涕零的。
只是,翼国的老皇帝这辈子也没机会见白秋,至于后来的上位者,那就另当别论了。
且说另一边,戴妃与王舒钰从御书房出来后,戴妃便带着责备的语气,道:“你这榆木脑袋,读书倒是百般伶俐,怎么在这些事上如此蠢笨?”
王舒钰淡淡道:“是,奴婢蠢笨至极,还望戴妃娘娘别再来管奴婢这根朽木才好。”
戴妃听了,越发生气:“你如此顽固不化,将来如何在皇上跟前得宠,又如何让你娘摆脱他人的欺凌?”
王舒钰道:“宫里这么多宫女,可有谁得了皇上的宠爱,别说宫女,便是戴妃你,只怕皇上都从未拿正眼瞧过你。”
戴妃气极,正要骂,王舒钰又说:“与其机关算尽,巴望着皇上的恩宠,不如想想办法,讨皇后的欢心,反正我的目的是钱和权,至于皇上,他想宠谁,与我无关。”
王舒钰说:“别说是我,就连你,不也是巴着太后的宠爱,才在这后宫里站住脚的吗?所以,你就不要再来责备我了,我自有办法。”
王舒钰进宫,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来有钱有权,让娘亲不再受人欺凌。
 
第48章 
在后宫当差, 是极清闲的差事。
后宫之中,除了皇上, 一共就三位主子, 偌大的后宫,那么多宫女太监,人多事少,自然是清闲至极的。
义庄正式动工,王舒钰便跟着白秋身边做事了。
原本白秋对她有些警惕的, 毕竟她和戴妃是亲戚关系。
但是, 时间长了, 每每派给王舒钰的事情, 她都能很好地完成,无论是态度, 还是办事效率,都是除小桃栀以外, 做的最好的人。
慢慢的, 白秋对她的偏见淡了许多,越发对她赞许重用。
五月端阳刚过,白秋收到父母的来信,说母亲身体抱恙。
白秋心里不安,便将义庄的事全都交给王舒钰管理,准备回家一趟。
秦连听说她要回家,便想陪着她一同回去。
白秋说:“臣妾只是回去探望娘亲,并无大事, 此去路途遥远,来回最少也要一个月。朝中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若和臣妾一起回乡,只怕耽搁了朝廷政事。”
秦连心中有些烦闷,朝中近来事情确实很多,南疆南怀有异动,南怀王叛乱初显端倪,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他确实走不开。
白秋见他深锁眉头,一言不发,又道:“皇上不必担心,臣妾回乡定会事事小心,时常给皇上写信报安。”
秦连看着她,许久道:“朕派人将国丈国郡接来京城吧。”
白秋淡淡笑道:“娘亲身体抱恙,只怕是经受不住舟车劳顿,还是臣妾回庸城吧。”
秦连说:“一定要回去吗?”
白秋说:“定是要回去的,若是不回家一趟,臣妾寝食难安。”
秦连没有说话,看着不远处睡在摇篮里的小霖儿。
许久,秦连说:“那霖儿他……”
白秋说:“霖儿臣妾带着,刚好带回去见见外公外婆,百日宴上,外公外婆就没有在场,趁着此次回家,臣妾便把他带回去了。”
秦连听了,脸色沉沉,道:“你要带霖儿回去?”
白秋点点头。
“不行。”秦连说。
“为什么?”白秋皱眉问道。
秦连说:“他还小,经不住舟车劳顿。”
白秋说:“这倒无事,臣妾会好好照顾他的。”
秦连脸色不太好看,说:“不行。”
“可是……”白秋反驳。
“没有可是。”秦连说:“朕说不许就不许。”
白秋欲言又止,看着秦连神情坚定,定是不会同意她带着霖儿回去的,便不再说什么。
“臣妾明日就走,霖儿就麻烦皇上多照顾照顾。”白秋临走前说道。
秦连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能让秋儿把孩子带走,如若带走了,秋儿不回来了,他上哪儿找去。
至少孩子在宫中,秋儿定是会回来的。
第二天,白秋收拾了一堆东西,早早便准备启程。
皇后的马车队伍很长,光是看得见的,便有十余人,四个宫女,四个太监,另加一队侍卫。
在看不见的地方,秦连悄悄给她安排了两个影卫,都是猗远亲手教出来的,身手了得。
除此之外,秦连还命猗远也暗中跟着。
猗远自是不愿意的,南怀叛乱初显端倪,京城已有身份不明之人出入,他担心皇上的安危。
但皇上却威胁他:“你若不跟着秋儿,秋儿一路上若是出了事,你也不用再跟着朕了。”
猗远只得答应下来,他们的皇上啊,真是把皇后看得比命还重要。
临走前,秦连拉着秋儿千叮万嘱:“每日都要给朕写信,若哪一日朕没有收到信,便会丢下所有,直接奔来寻你。”
白秋眼眶一热,点头答应下来,说:“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每天写信,义庄的事,还有霖儿,还请皇上多照顾一些。”
秦连说:“你只管回去,宫中之事有朕在,定会好好的,朕只是担心你,还有,朕好像已经开始想你了……”
初夏的早朝,天光云影,彩霞昭昭,微风带着凉意。白秋看着背对朝阳的秦连,突然也有些舍不得了。
这一去,少说要一个月。
自重生回来,她的生活里每一处都是秦连,不管她愿不愿意,秦连就那么霸道地占满她生活的每一处。
秦连啊,虽然有时霸道至极,却也对她最是上心,几乎快要将她宠成一个娇贵的人了。
上一世嫁给安王,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从一个娇软任性的小女孩,逐渐长成坚强懂事的人。
可这一世嫁给皇上,皇上宠她至极,眼看着她又要从那个冷漠强硬的人,变成娇贵的小女孩了。
皇上到底是为何如此喜欢她的?不等她细想,秦连撩开她额间的发丝,倾身吻了一下,低声说:“待你回来,朕想和你……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白秋愣了一下,还要生孩子吗?那岂不是……岂不是要做很亲密的事……
白秋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这一世,虽说和皇上睡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但皇上一直小心翼翼,从未对她有过逾越之举,最多就是抱一下,亲一口,便再无其他。
虽然他们已经生有一子,但那种亲密的事情,也是她重生回来之前就做的,她并无感受。
可是刚刚,秦连说,想要……
她无来由地紧张和害怕,虽然对秦连有些好感,有些喜欢,还有些感动,但是她心中仍有些芥蒂,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还没有准备好和秦连做那样的事情。
“好不好?”秦连捏着她的下巴,略带威胁的语气问她。
白秋抬眼便对上秦连饱含柔情与期待的眸子,心里酥酥麻麻的,突然有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不是抗拒,也不是期待,就像要吃个什么东西,心知可能里面藏着毒,不好吃,还是想小心翼翼悄悄地尝一口。
白秋没有回答,垂下眼眸说:“皇上,臣妾该启程了。”
秦连却不放手,威胁她:“你若不答应,朕便当着众人的面吻你了。”
白秋一听,突然想到那个画面,脸颊嗖地一下红到耳根,越发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见她答应了,秦连这才满意地放开她。
依依惜别,念念不舍,终有一别。
秦连看着她上来马车,看着她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她对自己浅笑不语,又看着她放下车帘,最后,看着载着她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
早朝的钟声响过三遍,王公公立在一旁低声提醒道:“皇上,该上早朝了,朝臣们已在金銮殿等候多时。”
白秋的马车已经驶出宫外,消失在街角。
秦连收回目光,回身看着冷冷清清的皇宫,心里忽然生出无限愁绪。
自秋儿一走,他的心便也跟着去了。
心里很空,只有抱着秋儿,才能填满。秦连形单影只,一步步朝金銮殿走去。
秋儿,你也会有一点点想朕的,对不对?
这天的早朝,秦连始终心不在焉,可碰巧今日所要商议的事务较多,众臣争论激烈,直到午时才下朝。
刚一下朝,王公公过来叫他用膳,他说再等等,王公公不解其意,正要问时,便听皇上说:
“猗远,备马,把宫里最好的马牵出来,朕要出宫。”
王公公从旁说道:“皇上,您忘了,猗远大人他跟着皇后娘娘出宫了。”
秦连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猗远被他派去保护他的皇后去了。
“王公公,把宫中最好的马牵来,朕要出宫,快去。”
王公公不敢多问,领了命便急匆匆离开。
秦连似是一刻也等不了。
回麒麟宫脱了龙袍,换上一身淡青色长衫,与秋儿离开时穿着鹅黄色纱裙很是般配。
来到宫门口时,马匹已经备好。
秦连二话没说,直接上了马,一挥缰绳,便狂奔出去。
王公公小跑着跟在后面大喊:“皇上,您要去哪儿?”
声音随着马蹄声,消失在午时的炎炎烈日中。
秦连骑着马,一路飞奔,穿过熙熙攘攘的长盛街,穿过西市,穿过郊外的小路,马蹄掀起阵阵飞尘。
秋儿走之前,他特意叮嘱过,必须走官道,不许走小路。
他一路沿着官道骑马飞奔,按照这个速度,再有半个时辰,便能赶上秋儿的马车了。
初夏的午后,艳阳当空,秦连手持缰绳,穿过郊外竹林荒草。
他骑的马儿飞快,远远的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正拼命赶来……
终于,在树林中,看到了一队缓缓行进的马车队伍,那是秋儿的马车。
秦连心中狂喜,一挥缰绳,追了上去。
猗远第一个看到他,立即叫停马车队伍。
转眼间,秦连便追上来。
猗远有些诧异,下马行礼:“卑职参加皇上,您怎么……”
话没说完,白秋便掀开马车,淡淡问道:“怎么不走了?”
话音刚落,便对上秦连的眸子。
秦连今日没穿龙袍,少了些华贵威严的气质,多了些温润儒雅的感觉,白秋只看了一眼,心突然砰砰直跳。
那种感觉,就像上一世,情窦初开时,见到安王,怦然心动,一眼万年。
两人就那么对视了许久。
白秋先回过神,发觉刚刚自己似乎有些失礼,脸颊骤然红了,放下车帘,下了马车,正要行礼,秦连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朕只是想再来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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