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的心尖宠(重生)——三生糖
时间:2019-11-27 08:18:48

  定国公对于长子的转变头痛至极却无可奈何,短短几年,江祈就迅速的从神武卫基层爬上了最高指挥使的位置,手段阴狠暴戾,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江祈如今已年十九,因多年浸淫于神武卫,身上的气势威压极为瘆人,仅是朝着倚翠抬眸冷冷一瞥,倚翠便被那令人发怵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彷佛就像是只被蛇盯上的青蛙。
  不知怎地,倚翠倏然起身就跑,这一跑就冲撞上礼佛完正要离去的公主座驾,公主险些因此滚下石阶,吓坏一众随从。
  皇上得知此事后,极其震怒,当下就赐倚翠五十大板。
  倚翠最后没能熬过去,就这么没了。
  楚依珞听得瞠目结舌,倚翠胆子算大的,怎会只被瞧一眼就吓到神魂俱颤?
  “神武卫指挥使……有这么瘆人?”楚依珞咽了咽涶沫,心中仍觉得荒谬至极。
  楚轩淡淡一笑:“传闻罢了。”
  “七日前我险些落崖,便是江公子出手相救。”
  得知楚轩为江祈所救后,楚依珞才刚升起的恐惧感瞬间消了下去,反倒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江公子升起一丝好感,她由衷感谢他救了这世上待她最好的哥哥。
  隔天一早她爹楚易天才来看她,一进房便蹙眉道:“三天后便是楚侯爷五十岁寿宴,你身为嫡孙女万不能缺席,得尽快养好病。”
  也不关心她身体如何,就又匆匆离去。
  楚依珞并不难过,她早就不指望她爹,上辈子倚翠怀有身孕的事传回侯府,楚易天知晓后居然无动于衷,对她不理不顾。
  苏宰相一知道陪嫁丫头和姑爷勾搭上了,她母家竟也不闻不问,马上就肆无忌惮的将倚翠抬为姨娘,而后的日子她更是过得愈发艰难。
  楚依珞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纷乱思绪,既然她重活一世,那绝不会再让自己嫁入苏家。
  楚易天前脚刚走,荷香便抱着一袭红裘走了进来。
  “小姐,这是大公子给您准备的红裘,说是让您在侯爷寿宴上穿。”荷香笑吟吟道。
  楚依珞本就肤白如雪,红裘更映衬得丰姿冶丽,绝世无双。
  她伸手摸了摸红裘,眸色幽暗一瞬,淡笑道:“嗯。”
  上辈子楚轩也帮她准备了这件红裘,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看她穿,便猝然离世。
  那时因为哥哥少微星陨,爷爷太过伤心取消了寿宴,但苏宰相还是带着苏容司前来吊唁与安慰爷爷。
  苏容司见着为哥哥守灵的她,一眼钟情,回府便缠着苏宰相说要娶她,可苏容司风流声名远播,楚侯爷又哪可能答应。
  苏宰相被这独子缠得没法,最后想方设法给他捐了个官,再请皇上赐婚。
  圣上赐婚,任凭楚侯爷再舍不得也得舍。
  当时楚侯爷接到圣旨时险些晕死过去,可偏偏又晕不得,当下一口老血梗在喉中,传旨的太监一走他生生吐了一大口血,而后大病一场。
  楚依珞本不想穿这红裘。
  前世她穿得素净,苏容司都对她一眼钟情,更何况是这惹眼红裘,可一想到这是哥哥的心意,她终是在爷爷的寿宴披上红裘。
  楚易天与苏宰相是至交,楚侯爷的寿宴,苏家父子自然不可能缺席,而苏容司更是一眼就瞧见了一袭红裘,美艳无双的楚依珞。
  苏容司相貌堂堂,一袭月白的锦缎长袍,风流俊尔,纵使他再风流浪荡,这身皮相亦让许多女子为他倾倒不已。
  “恭祝楚侯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苏容司笑吟吟的朝楚侯爷鞠躬行祝寿礼,一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一旁的楚依珞,眼放狼光,好似她已是他的囊中物。
  一旁小厮则高声吟道宰相府赠寿礼和田玉如意貔貅挂坠两枚及礼幛一幅。
  楚依珞垂下眼帘,避开那毫不掩饰、如狼似虎的目光,悄悄退到了楚轩身旁。
  “姐姐,苏家公子好似很喜欢你。”一旁的楚惜月忽然咯咯娇笑,她自然没错过苏容司那肆无忌惮的贪婪眼神。
  “依珞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是该找个好人家定下来了。”楚夫人捏着手绢掩嘴笑道,“我瞧苏公子和依珞便挺般配的,老爷跟苏宰相又是至交,若真能跟苏家结成亲家那也算亲上加亲。”
  楚依珞淡笑道:“依珞的婚事尚无须劳烦夫人。”
  楚夫人挑了下眉,欲要开口,楚依珞便又不咸不淡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在我娘灵前您也得行妾礼,让填房继室来为我挑选夫婿,恐怕我娘在天之灵亦魂魄难安。”
  楚依珞的话说到一半时,楚夫人的脸色就铁青无比,捏在手里的手绢更是要被她给绞烂。
  一旁楚轩则略为讶异的看了眼素来温和庄重,从不曾与楚夫人顶过嘴的妹妹。
  楚夫人这辈子最恨自己不是元配而是填房,听了楚依珞的话险些就要绷不住笑脸冲上去撕她的头发了。
  她心中愤怒无比,却陡然垂下头拿起手绢捂住脸,声音里透着委屈及哭腔:“老爷……我说错了什么?我这不也是为了珞儿着想吗?我辛辛苦苦照顾珞儿十多年,对她视如己出,却没想到原来在她心里是这么看我,我当真是活不下去了……”
  继室徐氏明面上待他兄妹极好,半分错也挑不出,上辈子是她蠢得浑然不知,可重活一世后,她对于徐氏的手段却已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欺他们,可却放任一双儿女欺凌他们,而后又在她爹面前惺惺作态,哭道是她没教好子女,请老爷责罚她。
  他们的好爹爹楚易天对这继室神魂颠倒,每次只要徐氏一掉泪,他便心乱如麻、心疼不已,哪还管得了次子次女或徐氏做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楚易天一见徐氏委屈落泪,马上勃然大怒:“一个闺阁女孩居然毫不知羞的谈论自己婚事,你的教引嬷嬷是这么教导你的吗?还不快给夫人赔罪!”
  楚轩挡在楚依珞面前冷笑道:“妹妹哪句说错了?她不是填房继室?不用在娘灵前行妾礼吗?我娘不在了但我还在,还轮不到她插手依依婚事,我自会帮依依寻一门好亲事,当真不劳夫人费心。”
  楚易天闻言额上青筋瞬间暴突了出来,差点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但碍于寿礼上人多眼杂,他只能硬生生忍住想抬手甩他一巴掌的冲动,咬牙切齿的低吼:“孽障!你现在是当我死了吗!”
  一旁的楚侯爷听见动静,蹙着眉头走了过来,朝楚易天沉声喝道:“孽障!在老子寿宴当天提那字,是迫不及待的想承袭爵位了吗!”
  楚易天瞬间面色一白,原本还气焰高张的怒火瞬间就缩了下去,垂首吶吶道:“儿子绝无此意,都是儿子气昏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请爹息怒。”
  “爹必长命百岁,寿比南山不老松。”
  楚侯爷不是没听见楚依珞和楚轩说了什么,但他也知道楚易天一颗心全偏在了继室子女身上,既然楚易天这个做爹的如此偏心,那他这做爷爷的也只能偏向他的嫡长孙他们,否则难持平衡。
  就在此时,十几个身穿侍卫服的玄衣男子突然鱼贯而入,涌进侯府大厅,来人个个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动作更是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紧接着,一道清冷阴鸷,不带丝毫温度与感情的嗓音随之响起:“神武卫奉陛下旨意前来捉拿朝廷钦犯,实在非有意打扰楚侯爷寿宴,还望侯爷多多见谅。”
  来人人未到声便先到,大厅内的交谈吵杂声戛然而止,更有宾客已经躲到一旁角落,就怕招惹到这群不速之客。
  那十几名身穿侍卫服的男人则已将苏家父子团团围住。
  随后侯府大厅进来了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
  来人身穿深蓝飞鱼服,衣摆上的云纹随着他稳健步伐而微微摆动,黑色外衫上铺了层皓皓白雪,一身寒气。
  男人一踏进大厅,就连原本仅存的一丝交谈声也没了。
  侯府大厅一片静默,落针可闻。
  “放肆!我乃当朝宰相苏范,何时成了朝廷钦犯?!”
  被神武卫团团围住的苏范蓦然怒声喝道,打破了原本剑拔弩张的对峙。
  男人迤迤然的走到苏范面前,冷峻的眉眼微微低垂:“江某身为神武卫指挥使,一切行为皆奉圣意,身之所至乃如陛下亲临,我等已网罗搜集苏宰相贪污及结党营私确切证据,倘若有任何冤屈大理寺自会还你清白。”
  苏范闻言面上血色蓦然褪的一乾二净,心脏瞬间像被只无形巨手死死掐住,嘴唇泛白不住哆嗦,鼻息逐渐粗重,眼里更是浮现带着一丝绝望的恐惧。
  “胡说八道!我爹怎么可能贪污!”苏容司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无比愤怒。
  江祈连个正眼也没给苏容司,只抬手一摆,轻描淡写道:“将苏范压回大理寺监狱待审。”
  “江祈你含血喷人、诬陷忠良!我要见皇上!”苏范面色铁青。
  然而却无人理会他,神武卫直接将他双手反扣于身后,压出了安康侯府。
  “混账东西!江祈你、你这分明是栽赃嫁祸!我要见……”苏范的辱骂声很快便消散于夜色之中。
  苏容司见他爹被压走,目眦欲裂地冲向江祈,怒吼道:“你这丧心病狂、诬陷忠良的奸臣!”
  江祈身形如风,风驰电掣间便制伏住苏容司,顺便不着痕迹的送了他几拳,才将人往地上摁去。
  他半垂着眼帘,眸底深处忽明忽灭、阴鸷骇人的杀意几乎要压抑不住,手背青筋暴起,捏着苏容司肩膀的手指关节泛白。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基友的文文——《我见夫人多娇纵》by:谢病免
  重活一世,这个风流纨绔怎么对她情深不寿了?
  *
  沈青黛嫁入许家十年,受尽委屈,最后病逝于榻,她原以为那个孤傲纨绔不在意自己,却不想临死之际,只有他陪在自己身边,眼角泛红。
  重生回到和许南嗣成亲第二天,她意外发现这个纨绔的脾性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温言细语,处处体贴,看她的眼神温柔到可以溺死人。
  沈青黛受宠若惊,并且开始怀疑人生。
  本想去偏院里找他娶的三妻四妾唠唠嗑,却被侍女告知:“夫人您这是在说什么,大少爷满心满眼都是您,哪里还有什么侍妾啊?”
  本想去青楼里寻他那些狐朋狗友聊聊天,却被他们告知:“许南嗣这清高家伙,平日里目中无人得很,唯有在夫人面前,才会那般伏低做小。”
  本想一纸休书早早了结和那家伙的孽缘,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你既嫁与我,便生生世世都是许夫人,你妄想抛夫弃子。”
  沈青黛:说好的妻妾成群,三心二意呢,怎么从头到尾都只黏着她一个?
 
 
第3章 提亲
  三、
  被压制于地的苏容司已经疼得冷汗涔涔、呼天喊地。
  “江公子,凡事不可做尽。”楚侯爷走至两人身旁沉声道。
  仅管江祈将周身杀意隐藏得很好,却逃不过久经沙场的安康侯那犀利毒辣的目光。
  江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甫一松手,苏容司便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楚侯爷身后。
  站在不远处的楚依珞在瞧清楚江祈容貌后心头猛的一颤,眼底染上几分惧怕,她悄悄挪了下站位,好让楚轩高大的身影遮挡住自己。
  江祈生得好看,俊美刚毅、眉宇如画,身段更是潇洒绝伦。
  可他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狠戾,凶猛且极富攻击性,彷佛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嘶咬成碎片。
  那句饱含温柔深情的‘别怕’,果然是她摔傻时的错觉,如此鬼见愁的一个人,怎可能对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温柔。
  江祈朝楚侯爷拱手作揖,眉目冷峻:“恭祝侯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富贵安康、春秋不老。”
  祝贺完后他顿了下,才又不愠不火道:“江祈今日奉旨捉人,还望侯爷见谅。”
  安康侯这寿宴虽然是搅得乱七八糟,他面上倒也不显恼怒,只不咸不淡的调侃道:“多谢江指挥使送的‘寿礼’,老夫必定终身难忘。”
  敢在战功赫赫的老侯爷寿宴上大张旗鼓捉人的,放眼天下,除了当今圣上恐怕也就只有江祈一人,这等‘寿礼’一般人的确是送不出手的。
  江祈对这调侃不以为然,然而就在即将转身离去之际,他却忽然顿下脚步朝楚轩身后望了一眼,当他瞧见那微微露出的红裘时,一抹猝不及防的温柔自他眸底一闪而逝。
  只要能护得住她,哪怕视他如毒蛇猛兽亦无妨。
  楚依珞看着江祈离去的身影,目光微微诧异,有点难以相信苏宰相居然就这么被押进了大理寺。
  如此一来,之后皇上便不可能再将她指给苏容司了!
  思及至此,楚依珞简直激动、雀悦得想大笑出声,但顾及身边还有许多人,她还是生生压下心中不停涌现的喜悦感。
  ……
  不知是江祈太过骇人,亦或是给她的印象过于深刻,楚依珞居然连两夜都梦着他。
  梦中的江祈与楚侯爷寿宴上所见之人截然不同。
  梦里的她是一缕孤魂,死后莫名被绑在少年江祈身旁,看着他年纪轻轻就官拜刑部侍郎。
  文武双全、俊逸无双,人人皆说他必定风光无限,名满天下。
  梦见他对她的相思与恋慕全埋藏心底,隐忍而深沉,只在一次醉酒时没能忍住对身边小厮吐露几分。
  原来他们曾在雨台山寺擦身而过,他对她就此一见倾心,回去后即刻进宫面圣请求赐婚,才知道她已早一步被指给了苏容司。
  最后梦见他听闻她的死讯,双目蓦然猩红,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网罗搜集苏家贪污与结党营私的证据,终将宰相一家拉下马,皇帝愤怒下令将其满门抄斩。
  他却也在这场斗争中几度重伤,弄坏了身子,而后更是一辈子不曾娶妻,抑郁而终。
  这梦就如同前几日的梦魇,极其真实,楚依珞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亦或是上辈子的江祈。
  就在楚依珞揉着额头回忆梦境时,秦嬷嬷却忽然进来禀报:“小姐,有人上府提亲了。”
  楚依珞怔了下,蹙眉道:“提亲?提谁的?”
  秦嬷嬷忍不住笑出声:“当然是您啊,您是大小姐,没理由让二小姐先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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