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四十分加分，加完后这个名次直接蹦到了全省第三……
于是，在清华老师的注视下，云烟登陆了哥哥的账号，给他报了计算机系，旁边选了不服从专业调剂。
干净利索地提交志愿。
云烟和余楠填报志愿没超过十分钟。
老师们看到他们提交后，说，“咱们清华军训时间比其他学校要早，一般在八月中旬，你们暑期有安排可以尽早做。”
“谢谢老师。”
他们俩走后，这位老师看向了省四的男生。
这个男生关注了两位大佬填报三份志愿的全过程，此刻正是一脸撒贝宁式瘪嘴。
真的实名制羡慕了。
可他又多考不了那么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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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打车回家，在路上，云烟给远墨发消息。
“墨哥，我的志愿填报完了。”
那边几乎是秒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恭喜囡囡。”
云烟唇角弯着，说，“本来打算给我妈说过几天去北地跟师父做实验。”
远墨的心突然悬起来。
像有一根小羽毛一样在心底挠阿挠，细碎的痒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囡囡原本是想着暑假过来一起过么？
远墨想，一起在一个学校学习研究，也算一起过暑假了。
“嗯？”
“但是我突然收到了art的邮件，他说自己发现了一个新材料。”
云烟补充，“也不能说新的材料，是他发现怎么降低这个材料的副作用，并且让它百分之百得发挥功效。”
远墨最近这个神经的项目已经持续做了五个月，他这边代码都快做好了。
但没想到最开始信誓旦旦答应他的计星文那里出了问题。
也不能算出问题，原本他这边进度确实快一点。
线路图、模式图、建模他很快就画好了好几版，并且做出了一个大概的模型。
但到了后期，远墨那边把最难的那部分算法解决掉，后面就是看代码跑出来的结果。
而计星文这里反倒开始止步不前了。
他尝试着选用了自己觉得适合的各种材料，但都无法把信号完整的传输出来。
为了克服这个问题，计星文最近开始狂啃这方面的论文。
力求找出可以完美配合的材料，并且重新设计通路。
这一点，远墨没有瞒着云烟，甚至说过云烟可以随时加入自己的项目组。
反正他还没有写中期报告，现在组内随时都能加人。
云烟没有直接答应，她并不想进去混经验，只是说自己先看看相关文献，如果确定自己对这个项目感兴趣，能帮上忙再加。
得知这一点后，计星文那边也会抽空提点提点云烟小师妹。
故此，云烟对他们的进度很清楚。
甚至连远墨编程所基于的十几项原理都摸清楚了。
art发了邮件过来，云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远墨的项目。
云烟说，“art说下个月五号开学术讨论会，我有幸受邀参加。因此，我订了下月初的机票，打算先看一下效果。”
远墨还有些微怔。
刚想说材料选择这边不能轻易换，最好还是跟计星文商量一下。
就看到云烟下一句话发了，“不过，这个跟师兄的材料选取方向很不一样，照搬材料是不可能的。我想去学习怎么降低一个材料在应用中的副作用。”
远墨心中突然无比的自豪。
他的小姑娘，年纪还这么小，就很有科研的思维。
并没有心比天高的想着要一口吞下一个胖子，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
“嗯，囡囡这个想法很好。”
远墨指尖敲在桌面上，“期待囡囡思考的成果。”
云烟唇角抿了抿，“嗯，我会努力的。”
说话的时间，正好到了小区门口。
云烟扫码付钱，然后下车。
远墨等了等，毕竟以往在这个时候，云烟会抽空絮絮叨叨把自己最近的经历和未来几天的计划说一遍。
但他等了一分半，云烟那边还没有任何动态。
远墨思考了一下‘囡囡听我主动问她计划会不会觉得我管得多’这个问题，所有话在舌尖转了一圈。
还是忍不住给云烟发。
“囡囡一会儿打算干什么？这几天在家啃文献么？”
大概又过了四五分钟，云烟才回复过来。
“突然下雨了，没带伞，我刚跑到家。”
她刘海被雨水打湿，贴在额际，衬得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眸透着些许可怜的意味。
云烟敲敲屏幕，“一会儿给哥哥送午饭。这几天四级单词过得差不多，没有什么很难的单词，我打算早上看art这边的文献，下午刷四级题。”
方妈妈刚从楼上下来，看到闺女顶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还在看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回复消息。
她不禁皱了皱眉，她的话几乎跟远墨的话同时发过来——
“囡囡给谁发信息这么入神？先上去洗澡换衣服，妈去给你煮点姜汤。”
因为远墨发了语音，云烟正打算点开听一下，骤然听到妈妈的话。
整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熄屏。倒扣在鞋柜上。
但远墨的话还是从手机里传出来，“囡囡快去洗澡，空调温度不要调太低……”
不过声音很小，隔了一两米就听不到了。
就算没听到，可方妈妈到底是过来人。
看着闺女遮掩的动作，眼神中带着思索，试探着询问，“囡囡交男朋友了？”
云烟：“……”
这让她怎么否认！
方妈妈看着云烟一脸的纠结，自己也震惊了。
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句，“囡囡，交男朋友了？”
第160章
远墨担心云烟之余，看到那条‘中午给哥哥送饭’，忍不住舔了舔牙齿。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酸……
虽然说他不是没吃过云烟做的饭，但这个送饭上公司的服务。
还是让远墨的眼眸一暗再暗。
远墨想，云烟以后读大学了，可能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做饭。
那不如颠倒过来，自己做饭给云烟送到实验室。
这么一想，远墨倒是释怀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做法将会给计星文大佬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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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站在原地沉默着，方妈妈看她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纠结这件事了。
只是催云烟快点上楼洗澡。
“就算是六月的天，也得注意着，别过了寒气。”
云烟松了口气，换了鞋就上楼。
她洗完澡下来，母上大人已经把姜汤准备好了。
期间绝口不提关于‘男朋友’的事情。
但是云烟悄悄瞅着妈妈的眼神，像是已经看透了什么。
云烟斟酌着开口，“妈，我……”
方妈妈看着她，等她的下一句话。
然后就听到云烟很没骨气的说，“我一会儿想给哥哥送饭，公司的饭没有家里的好吃，我喝完汤去厨房做饭。”
方妈妈：“……”
方妈妈还是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你喝完汤先去把头发吹了，再说做饭。囡囡，你也大了，有了喜欢的人，妈不会拦你。”
顿了顿，方妈妈说，“但是女孩子得注意保护好自己，就算现在大家整天把‘男女平等’挂在嘴上，可一段感情中最容易受伤的还是女孩子。”
云烟懵懵的看着妈妈，疑惑道，“保护好自己，受伤？”
她仔细地辩解，“他不会打我的。”
方妈妈：“……”
她就是少说了‘占便宜’三个字，自家闺女居然没有意会出来。
真的是遗传了她爹的情商，绝对是亲父女。
方妈妈心想，情商这一点遗传了她爸也好。
囡囡这边一谈恋爱，自己一眼就看出来了。
至于和谁谈恋爱，不用想肯定是远墨……能让云烟这么理智的一个孩子不顾湿漉漉的头发，站在玄关发消息的人，除了远墨，方妈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方妈妈说，“你出高考成绩那天，他专门回来的？”
“……”
“对了，还有刚高考完的时候，你没有从校门口出来，而是绕了一大圈。远墨接你去了？”
“咳、咳！”云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方妈妈喃喃自语，“他肯定不会在高考前打扰你，我算了算，最近你俩也就见了这两面。”
顿了顿，她看向云烟，原本想说这么快就被人追到手了？
不过女孩子面皮薄，方妈妈倒是忍住了。
再说，远墨从开始喜欢云烟到现在得到回应，已经过了一年半多的时间，着实算很慢了。
惦记着云烟头发还没吹，方妈妈也没再多说。
“先上楼去吹头发，感情方面妈不多问。但如果受了委屈，一定得跟家里说。”
云烟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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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吹完头发，就下楼做饭。
她知道哥哥喜欢辣的，但方铮最近工作压力大，再吃太多辣的容易上火。
可如果一份辣的都没有，他哥指不定不喜欢。
云烟想了想，最后还是做了一份辣子鸡丁，干煸四季豆，和一份凉拌黄瓜。
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点半，最后一份冬瓜排骨汤云烟直接用高压锅炖了。
炉灶做起来太慢。
一切做好后，方妈妈过来帮云烟打包。
“多带点米饭，你和哥哥一起吃了再回来。”
“嗯嗯。”
母上大人虽然目光敏锐，但没有多追问细节，这让云烟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少了很多。
为了保证不会泄露哥哥的身份出去，云烟走出小区门口，打了一辆的士。
而没有开口让司机送自己。
快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云烟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七分。
她心想，还有时间，从这里到公司门口大概五分钟左右。
方铮之前说了吃饭的点是十二点十五到四十五分之间，看来她卡的时间正正好。
不然等的时间太长，菜都要坨在一起了。
云烟今天没有刻意的打扮，就是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裤。
不过这也是方妈妈挑的，牌子到质量都很好，显身段。
她往一楼前台接待厅那儿一站，就挺吸引人眼光的。
云烟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掐着点给哥哥发消息，“我在一楼。”
方铮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好，我正在下楼。”
要是前几天云烟说要来给他送饭，方铮指不定得想什么借口把妹妹支走。
那会儿方铮刚入职没多久，对周边环境不是特别熟悉。
再加上他第一天来，接待他的同事只给他讲了基本工作内容就让他先去跟着学，能自己上手最好。
忽视了最近年中检查，大家都赶时间加班加点，中午带饭、或者一起吃外卖的事情。
这就造成了大家中午下楼就能拿到自己的外卖开始吃，而方铮在周围饭店转一圈，发现都是人满为患。
方铮没时间等，只能买了个汉堡将就。
第二天方铮就学会了，下了个外卖软件，点了一些符合自己现在职位和工资的餐饮。
这份外卖名字取得高大上，价格也不算特别低。
但味道确实很差，看上去就十分油腻，甚至也不如店里刚做好的汉堡味道出色。
让从小就锦衣玉食的方铮有点吃不下。
旁边一个同组的‘前辈’见他吃饭皱眉，而旁边自己追了许久的女同事问方铮。
“吃不惯吗？他们家油多，不怎么好吃。”
说着还给方铮推荐了周围几个物美价廉的外卖店。
同事关心照顾自己，方铮当然不会板着一张脸。
而是笑着道谢。
在职场，作为一个新入职的菜鸟，方铮也懂得‘见人三分笑’。
虽说这么做对他来说有点难，但别人向他示好的时候，方铮回应的态度也是没得挑的。
这就被那位男士给记恨上了。
在女士吃完上楼后，跟旁边的人声音很大的高谈阔论。
内涵方铮什么本事都没有，凭着一张脸进公司了还不知足，刚来第一天就抱大腿。
“依我看，新人就要有个新人的样子，不知道脚踏实地的做事，想着攀龙附凤，总有一日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说，“希望某个新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务实一点。”
休息处就这么大，他根本没压低声音。
在场所有人知道他在说方铮，但这个人现在是分部经理最热门的人选，工作能力很强，又肯下苦。
要不是自视甚高、大男子主义，那个女同事也不会一直拒绝他。
方铮来这里是为了学东西的，得罪一个‘为来经理’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来之前方爸爸就说过，“我让你去子公司，就是去受苦的，不了解基层的情况，你以后当了resident，也只会纸上谈兵。下面的人欺瞒你你都不会知道。”
方铮当时满不在意，“我知道。”
“受了苦、委屈，一点都不能告诉你妈和妹妹，自己忍着。”
方爸爸显然是知道基层的人为了往上爬有多么拼命。
圈子越小，竞争岗位越少，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就会凸显的更加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