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兄弟，你刚没看到方铮的眼神，比夺妻之仇还让人胆战心惊。”
云烟当时在班里，她只知道童秋说铮哥打人了，并不知道事情原委。
下午放学时，云烟跟他一起走。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安静，方铮思量一下，开口：“我平时不随便动手的……”
妹妹好不容易才肯叫哥哥，可别吓到她啊。
云烟看着他，大概能猜到之前方铮为什么走人。
她认真地说：“有些人说话很过分，该揍还是得揍。”
方铮只觉得担了一下午的心彻底放下，心情一舒坦，只感觉眼前都亮堂起来。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前面教学楼入口处，出现一个男生的身影。
“方云烟同学，明天下午两点钟竞赛班摸底考试。期待你取得好成绩。”
第21章
卡神带着黑色细框眼镜，穿着白衬衣，手里还拿着一摞教案。
方铮眼尖，看到‘二一九年数学竞赛教辅资料’几个大字。
云烟对他颔首，说：“舟学长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等到两人走了好远，方铮才问道：“他是学长还是老师？”
云烟给他解释：“他叫舟卡，是高三的学长。因为已经被保送清华，所以学校请他在竞赛班当助教，今天早上在竞赛班里见过。”
方铮‘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卡神原名叫舟卡，在他高二的时候，就碾压一群比他高一级的学长学姐们。
参加数学竞赛，拿到了省一、国二的好名次。
舟卡甚至是去年本省唯一一个在数学竞赛中拿到国二名次的学生。
当场就跟清华签了保送合约。
一战封神。
卡神这个名字也由此而来。
舟卡还记得自己跟清华招生办老师签合约的时候，那个老师一看他们学校的名字。
直接说：“q市一中啊，你们学校学生厉害，尤其是前几年那个远墨，咱们现在提到他都要竖起大拇指。”
高中生活比较单调，远墨又比他们高五级还多，到现在没人认识也是正常。
可铁打的招生办老师，流水的学生。
学生们不记得远墨，老师们却不可能遗忘他。
舟卡被清华一个老师指导着签署合约。
一中的老师们见自己的学生被清华认可、签约了，也都喜上眉梢。
他们数学教研组的带队老师跟清华招生办负责人套近乎。
“您说的远墨，可是五年前我们省的理科状元？拿了数学竞赛国家一等奖的那个学生？”
“可不，那位可是清华的骄傲。去年我们清华的四大优秀毕业生，他排第一呢。”
想着远墨，清华负责人看舟卡，只觉得他在闪闪发光。
“你们中学的教育质量，咱们信得过。”
那是舟卡第一回听到‘远墨’这个名字，当时他也只是心平气和的笑笑。
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现在。
舟卡担任一中数学竞赛班的教学助理，给竞赛组的老师们帮忙，辅导学生做题。
他刚开完会，没想到在教学楼门口遇到了方云烟。
就顺口给她提了一下。
反正一会儿回去他也会在群里发通知。
舟卡对于方云烟这个学妹还是挺欣赏的。
不止是在相貌方面，更在于她处理问题的手段。
之前那几个高三生如此针对y神，舟卡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结果还不等他出手，y神一个漂亮的打脸就让那些人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一向不看论坛的舟卡甚至把那个总结帖翻完了。
最后忍不住赞叹道：“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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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读刚下。
高二七班的数学老师刘博又匆匆带着方云烟去竞赛班报道。
“下午要摸底考试，早上给你们临时培训一下，不然卷面可能会很难看。”
云烟：“……”有道理。
刘老师询问：“云烟，之前你接触过竞赛吗？”
云烟之前在镇子里自然是没接触过的。
但她有了穿书前的记忆，对竞赛还是有些认知的。
她说：“我自学过一点点。”
穿书前，她曾想尽办法办法赚学费和生活费。
在知道拿了国家一等奖后，学校会奖励三万，考中清北，学校再奖励一万。
她那会儿真的没日没夜的刷各种竞赛题，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每一科都在疯狂刷题。
之所以她现在刷题速度这么快，就是被练出来的。
云烟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拿一个一等奖，奖励三万，四个就是十二万。
有了这笔钱，她大学四年学费和生活费就够了。
结果还不等她读大学，就穿越到这本书里面来了。
刘老师很给云烟面子，他说：“云烟自学竞赛啊，果然很聪明。竞赛题目自学太难了，有些时候不单单是解题，更重要的是考验思维能力。”
所以，有人在旁边指点，会少走很多弯路。
云烟语气认真：“我会好好听学，争取拿个奖回来。”
刘老师笑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竞赛太难的话，咱还有高考呢。”
“嗯嗯，谢谢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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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卡坐在讲台上。
再次看到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完全不需要保护的小姑娘。
他对方云烟笑了笑，示意她随便找空位坐下。
方云烟的老师把她带过来后，跟舟卡交代一声，自己就走了。
舟卡作为教学助理，在临时培训前，给他们新来的学生讲解竞赛流程，还有竞赛班的各项规定。
“我看了你们的资料，高二学生有十七人，高三有十九人。你们自愿利用课余时间参加数学竞赛，这一精神值得敬佩。想必你们数学老师和班主任都强调过其中利弊，我就不多赘余了。”
舟卡站在台上，穿着白衬衣黑裤子，斯文中带着十八九岁的朝气。
很讨女孩子喜欢。
“竞赛班，给你们荣耀的同时，更给了你们无尽的压力。咱们国家现阶段就是应试教育，所以咱们也就功利一点，一切用成绩说话。要我说，既然你们进了竞赛班，那就是要奔着拿奖去的。国二以上可以保送清北，省一、省二以上有高考降分提档政策。至于省三，只能给你们清北自招名额。”
说着，他扫视了一圈底下学生的神色。
“你们也别太担心，平时跟着老师的讲课思路走。一旦发现跟不上，最好及时止损，退出竞赛班。稳住高考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高三的学生们，你们的复习时间不多了。”
舟卡的视线落在高三学生身上，其中一个身姿纤细的女孩儿被他视线扫到，不自觉坐得更端正了。
竞赛班里，方云烟的同桌性别男，名叫陆林。
年纪不大，头发已经有点稀疏。
自称是位顶级大学霸。
陆林来自一班，带着如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
据说一般稳定在年级前二十名。
每次跟他对视，云烟总担心他的眼镜会掉下来。
果然，陆林扶了扶眼镜，小声说：“那个女生，是高三的级花，叫宁悦。”
方云烟看了眼那个侧颜高冷的姑娘，再看看自家同桌的眼镜。
眼神略带怀疑，“学霸？”
学霸像是会关心这种事情的人？
陆林：“学霸人设崩了。”
方云烟：“……”
陆林看着她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说：“级花同学，你一点都不像个妹子。”
方云烟：“？？？”
陆林：“马上就要校花评选了，你都没有一点紧迫感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方云烟说：“我觉得她挺好看的。”
云烟在这方面没有多大功利心，校花也好、级花也罢，无非都是名声。
再说，她是真的觉得高三的级花宁悦长相不错。
陆林眼镜背后，双眸一片迷茫，感觉自己完全不理解同桌。
但他到底情商在线，没多追问。
云烟有穿书前疯狂刷题的底子在，这会儿听舟卡讲做题思路，不一会儿就能融会贯通。
只可惜云烟之前所在的高中不是重点，学校里也没有专门搞竞赛的老师。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倒还真的应了刚刚刘老师所说的，竞赛更拼的是学生的思维能力。
舟卡也就在台上点了一些浅显的知识点，然后讲了几道例题，一节课就没了。
他说：“好了，不耽误你们第二节课。下午两点记得过来参加摸底考试。”
云烟拿起资料，收拾笔袋准备回班里去。
其他人跟她走的完全是两个方向，因为他们要上台题问，把刚刚不懂的询问一遍。
突然间，一个女生与云烟擦肩而过。
力气有点大，直接把云烟手里的笔袋给撞掉了。
那个人可能比较急，撞掉后也没道歉，直接往讲台上挤。
陆林给云烟把东西捡起来，重新收拾好。
“别跟她计较，她就是我们班的广雅，之前还假冒y神来着。”
云烟有点惊讶。
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原著女主，更没想到她居然第一眼没认出来广雅。
云烟说：“谢谢你。”
陆林看她果然一副不打算跟广雅计较的样子。
他原本打算上台排队问题，见云烟要直接走，他想了想，还是追上了云烟步伐。
“云烟同学，我发现你好佛系啊。”
方云烟说：“她撞掉我笔袋，可能是想要急着上台问题，是无心之举。我又何必跟她计较？再说，你刚刚不也劝我别计较么？”
陆林扶着眼镜，“我是觉得广雅这人麻烦，你越是理她，她就越人来疯。所以我劝你别管她。”
云烟没说话。
陆林掏出手机：“我就喜欢你这种胸襟开阔的女生，加个微信，以后你不会的题我承包了。”
云烟用稍带怀疑的眼神看他。
陆林指了指自己的眼镜：“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功勋章。学出来的。”
为了更有说服力，他继续说，“我的家教之前给我讲过竞赛思维方法，中午吃饭时我给你讲。你不是只是自学竞赛的吗？下午摸底考试可不能掉链子，不然很可能被竞赛班劝退。”
云烟答应了。
中午，饭点。
陆林坐在云烟对面，推算一道偏微分方程。
云烟跟他一起瞅了十几分钟题目，然后云烟开始吃饭。
云烟都吃完了，陆林这个有家教培训的还在那儿计算结果。
云烟说：“你先吃饭，饭都冷了。”
陆林埋头苦算，“不行，我快算出结果了，算出来我就能给你讲题了。”
云烟不容置喙的从他手里抽出笔，“这都半个小时了，你考场上做题这么慢，肯定拿不到高分。”
说着，她圈出陆林计算式中的一行。
“看，你从这一步开始就算错了。”
然后，陆林眼睁睁的看着云烟用了不到三分钟，解完了这道题。
第22章
云烟旁边坐着童秋，童秋对面就是校草。
他们四个人一桌。
大家都吃完了午饭，只有陆林学霸的饭一丁点都没动过。
现在陆林手里的偏微分题目也解出来了，他总算想起来旁边还有午饭在等着他。
短短五分钟，童秋看着精神恍惚的学霸第三次把面条往脸上喂后。
她终于忍不住，戳戳云烟，小声问：“云烟，他是你们竞赛班的同学吗？”
云烟说：“是，他叫陆林，一班的。”
童秋突然惊呼出声：“陆林！”
她斜对面的陆林抬起头，镜片很厚，折射出一双迷茫的眼睛。
“啊？”
语气比眼神更加迷茫。
童秋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你先吃饭。”
然后她小声给云烟说，“陆林啊，高一第一学期就考了全年级第一的狼人。当时整天被老刘当反例在我们班讲。”
托老刘的福，方铮也对陆林这位仁兄略有耳闻。
传说中，这位仁兄不写完作业不吃饭、不睡觉、不上厕所，对自己无比之狠。
真真就是一句大写的‘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老刘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大家千万不要学习陆林同学，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成绩可以慢慢提升，身体垮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童秋感慨：“居然真的是活的陆林啊。”
云烟：“……”
总感觉她这句话怪怪的。
陆林吃完饭，还要拉着云烟再做下一题。
但被云烟拒绝了。
“我有午休的习惯，睡好了，下午听课精神才好。”
在陆林开口‘我跟你一起去睡’之前，方铮拎着他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抓起来。
很有哥哥范儿的说：“你们去休息，他交给我了。”
被抓住命运后颈皮的陆林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方云烟同学越走越远。
陆林被放下来后，彻底体会到弱鸡自己跟校霸之间的武力值差距。
他指天发誓：“方铮同学，我对方云烟同学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想跟她讨论题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