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我心上——翘摇
时间:2019-11-27 08:28:41

  阮思娴发现自己还挺紧张的,至少她感觉得到,她比想象中更在乎这个人。
  而傅明予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得罪了谁,竟然给他造这种谣。
  想了想昨天阮思娴会遇到什么人,这个答案好像不困难。
  他拿起电话,开始翻通讯录。
  “你干嘛?”阮思娴问。
  “郑幼安说的是吗?”傅明予说,“我跟她打电话求证,我倒想问问她什么时候看见的。”
  眼看着他已经找到郑幼安的电话拨出去了,阮思娴伸手去抢他手机,“哎!不用!”
  傅明予却举高了手,开了免提,郑幼安的铃声响了起来。
  “别打,真的别打!”阮思娴往他身上扑,抱着他的手臂抢手机,“你快挂掉!”
  傅明予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
  阮思娴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就这么不相信我?”
  呼吸突然缠在一起,阮思娴倏地停下动作,手慢慢垂下来,放在他的肩上。
  “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她别开脸,低声呢喃,“像你这么……会接吻的,适当怀疑你很风流也很正常。”
  “嗯?”傅明予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阮思娴不知道他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趁他不注意,突然伸手去挂掉电话。
  “是个女人听到这些都会生气。”阮思娴扭住他的衬衫,说道,“但我只想听你解释一下。”
  傅明予慢吞吞地放下手机,另一只手抱着她,一字一句道:“没这回事,我没做过。”
  阮思娴垂着眼睛想了想,点了下头。
  行,没有就好。
  但傅明予却想问下去:“她是说一起去西班牙那次吗?”
  阮思娴觉得这件事也瞒不住傅明予,所以不跟他装了。
  “嗯。”
  傅明予捏了捏她的脸,低声道:“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怎么可能去看别的女人。”
  这话乍一听,还挺甜的。
  可是——
  阮思娴锤他肩膀,“别油嘴滑舌,那时候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就满脑子是我。”
  说完,她见傅明予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真的?”
  傅明予勾了勾她的要,让她靠近了些。
  “真的。”
  阮思娴胸口慢慢地有些涨,“你从那个时候就……”
  “不是。”傅明予说,“比那个时候更早。”
  “嗯?那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话音落下,空气突然安静。
  两双眼睛看着对方,有些许的尴尬。
  “不是。”傅明予补充道,“我是指,今年第一次见面。”
  “……”
  “可能你没看见我,但是我在航站楼看见你了。”
  “……”
  其实傅明予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当阮思娴这么问了,他下意识就有了这个回答,是不禁思考,心里给出的最直接的答案。
  但如果不是那样,或许以他的脾气,阮思娴早已经死了八百次了。
  原来是这样啊。
  阮思娴勾了勾唇角,“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挺能忍啊你。”
  “你才知道我能忍?”傅明予说,“我现在不也忍着吗?”
  他语气里有点不那么正经的味道,阮思娴想如梦初醒般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坐在他腿上,被他搂着腰。
  她别开脸,想站起来,却被他箍住。
  “你呢?”
  阮思娴盯着他,没说话。
  傅明予:“嗯?”
  阮思娴知道他问的什么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可是阮思娴是真的不知道。
  她唯一能找到的一个感情节点,就是答应做他女朋友那天。
  她本来对恋爱的需求就不大,来了个宴安觉得还可以,接触后却发现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想法就更淡了。
  而且她从爸妈离婚后就觉得,相处了十几年,连孩子都那么大了的一堆夫妻,也能说散就散,那么多年的时间全都付之东流。
  更何况没有结婚证做支撑的恋情,太虚浮了,还没她任务书上一点点增加的飞行时间来得实在。
  但是傅明予这个人就很奇怪,那次在停车场问她是不是说的气话时,她脑子里竟然萌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想跟这个人试一试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傅明予这个人就对她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明明一开始天天被他气到炸毛,像两个同极的磁铁。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悄悄调转了个方向,不需要外力,就让她靠近他。
  傅明予还在等她的回答,直勾勾地看着她。
  阮思娴手指慢慢蜷缩起来,指尖烫烫的。
  她低着头,靠近他耳边,轻声说:“不知道。”
  她顿了顿,又说:“反正现在挺喜欢的。”
  说完后,她觉得自己挺对不起男朋友的,怎么能连这种问题都回答不上呢。
  于是,几乎是带有安慰性质地,亲了亲他的耳垂。
  男人的肩抽动了一下,同时伴随着他吸气的声音。
  阮思娴发现,他耳垂很软,比想象中软得多,让人忍不住想咬一下。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她真的轻轻咬了一下,扶在她腰上的手却突然收紧,让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你耳朵这么敏感吗?”阮思娴抬手,指尖在他喉结处划圈,“这里呢?”
  傅明予突然握住她的手,拧着眉看她,眼神沉得可怕,声音带了点警告的意味,“阮思娴,你今天要是想好好吃个饭就别动我。”
  “……”
  我阮思娴这辈子最讨厌被威胁了!
  她挣脱傅明予的手,埋头去亲他喉结。
  他不受控制般仰了仰头,修长的脖子绷紧,细密温热的感觉传遍全身。
  “嘶——”
  他突然扣着她脑后,逼迫她抬起头来,吻了上去。
  阮思娴闭上了眼,沉迷在他的吻中,但意识还清醒着,明显感觉到贴着她大腿的地方不对劲。
  就在这时,傅明予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这时候显得特别刺耳。
  没人理,铃声自动停了。
  可是过了会儿又响了起来。
  阮思娴皱了皱眉,推开他,“你手机响了。”
  傅明予喘着气,盯着她看了两秒才伸手去拿手机。
  他侧着头看了眼,来电显示——“郑幼安”。
  若是平时,傅明予会直接挂掉。
  但他想着今天的事,转头看阮思娴,“你要听吗?”
  阮思娴知道他什么意思,想了想,摇头。
  不需要了。
  傅明予直接挂了电话,并且按了静音。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更热烈。
  阮思娴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反应越来越大。
  她心头猛跳,胸口起伏剧烈。
  傅明予闭了闭眼,理智在渐渐消失。
  去他妈的理智,这是我女朋友。
  再睁眼时,他看阮思娴的眼神很热切,凑过去,靠在她耳边想说什么。
  但是话到了嗓子眼,却又想到现实情况。
  她家里肯定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宝贝,帮帮我?”
 
 
第60章 60号登机口
  雨后傍晚, 天已经全黑。
  空气里有青草的清新味道,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被风透过窗户缝送进来,一丝丝地凉爽拂到脖子上, 贴着涔涔的汗意钻进毛孔,骤然舒张。
  房间里有低低的响动。
  黑暗里,阮思娴感觉到自己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嘶——”傅明予皱眉,手掌摁住她的后颈, 声音低哑, “宝贝,你轻点。”
  “你闭嘴。”
  阮思娴的头埋在他脖子里,紧紧闭着眼睛,另一只手用力拽着他衣角, 轻微地颤抖。
  她咬着牙,极压抑地低声说:“你怎么还没好……我很累了……”
  傅明予低头, 吐出的气息很烫,细密地亲她耳垂。
  她贴着他的脖子, 关了灯的房间黑漆漆一片,放大了嗅觉和听觉,一切都很清晰。
  他身上的味道不由分说地包围着阮思娴。
  分明是清冽的冷杉味道,此时也带着一股灼热的感觉。
  空气里气息或压抑, 或热烈, 此起彼伏。
  阮思娴的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 肌肤却是细腻的。
  温柔与细微的粗粝感并存,每次动作都像在挑动紧绷的弦。
  阮思娴的呼吸越来越紧,紧张得睫毛都在颤抖,失去了对时间的度量。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突然一僵。
  她抬起头,黑暗中看见傅明予紧闭着眼睛,眉心微颤,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
  她半张着嘴,一时忘了呼吸。
  在他缓缓睁眼的时候,她瞬间拉回了意识,飞快起身朝卫生间跑去。
  昏暗的房间里,傅明予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用纸巾收拾弄脏的沙发。
  丢了纸巾后,他走到墙边,抬手开灯,亮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卫生间里的水声从门缝里透出来,持续了很久。
  傅明予站到门边,试图打开,却发现被反锁了。
  他斜靠着墙,轻轻敲了下门。
  “还不出来吗?”
  “要你管!”
  阮思娴早就洗完了手,但是看见微红的掌心,呼吸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潮红,几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着脖子,好像她才是被摆弄的那个人一样。
  太累了!
  怎么比操纵架势杆还累!
  几分钟后,她打开门,眼前的傅明予衬衫服服帖帖的,不见一丝皱褶,连领口都一丝不苟。
  怎么能有人刚刚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却能在十分钟内恢复得像能立刻登上新闻联播一样?
  阮思娴低着头挤开他,“你走开,别挡我路。”
  她走到客厅,傅明予的外套就丢在沙发上,刚刚似乎是被她压着了,乱糟糟地摊着,袖子还是皱巴巴的。
  她弯腰准备拿起来的时候,却看见垃圾桶里的纸巾,还隐隐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她本来耳朵就还是红的,看到这一幕,太阳穴又突突突地跳起来,抓住外套的手心持续发烫。
  下蛊了,绝对是下蛊了。
  她多矜持,多符合社会主义和谐价值观一女青年,居然被他诱惑着做了曾以为一辈子不会做的事情。
  傅明予在一旁系领带,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收紧,侧头见阮思娴拿着他的外套,说道:“宝贝,把外套递给我一下。”
  阮思娴想到他刚刚在她耳边一声声地叫着“宝贝”,火一下子烧到脸上,立刻把外套扔到他头上。
  “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傅明予有些莫名,装作没听懂阮思娴的话,把外套取下来,搭在臂弯,上前一步拨了下阮思娴的头。
  “嗯,那我回公司做事。”他垂头看了眼阮思娴,“早点休息,你看起来挺累的。”
  阮思娴:“……”
  怪谁?!怪谁?!
  --
  傅明予走后,阮思娴回到餐厅收拾桌子。
  刚动手,就听见“啪”得一声,一个碗摔回桌子上,还滚了两圈。
  阮思娴眼疾手快,立刻弯腰接住才防止损失一个碗。
  然而她接住后,却闭了闭眼,心里很无奈。
  突然有一种50公斤臂推白做了的感觉。
  洗了碗回到书房,阮思娴拿出考试资料,带上耳机,准备清心寡欲地备考。
  但是做题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写出来的字歪歪斜斜的,这手就像不受控制一般。
  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我就是断臂维纳斯。
  手机突然进来一条消息。
  [郑幼安]:……
  [阮思娴]:?
  发现自己没有被拉黑后,郑幼安立刻把准备好的txt发了出来。
  [郑幼安]:我先给你说声对不起,刚刚给傅总打电话一直没接,就昨天那事儿,我胡说的,你千万别当真。我坦白我的动机:我只是不想我家里撮合我跟傅总所以造了个谣,我当时是确定家里人不会说出去的,没想到还是传到你耳朵了,我真没看见过什么,那次去西班牙下飞机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全是我瞎说的。
  傅明予否认后,阮思娴就想过,到底是郑幼安看错了还是她故意这么说的。
  前者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郑幼安再讨厌傅明予也不至于黑他。
  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见阮思娴没立刻回消息,郑幼安小心翼翼地敲出几个字。
  [郑幼安]: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阮思娴还没想好说什么,对方又发来一条。
  [郑幼安]:你们该不会还动手了吧!
  “……”
  那还真动手了。
  [郑幼安]: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们要是真分手了,我赔你一个男朋友!
  [郑幼安]:年轻单身总裁不多,但是即将上任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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