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心里打鼓,赶紧抢先撇清关系:“阿姨,我就是路过这里……”
“人家路过的是路人,路过还管不住自己要撒泡尿的是什么品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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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傅明予和宴安两人分别从宴会厅两头走向出口。
傅明予见阮思娴迟迟不回来,打算去找她,而宴安想出去抽支烟,正好两人就在长廊上遇见。
一前一后走着,气氛有些凝固。
宴安正要说点什么,余光突然扫到旁边一角,说道:“那边……”
没等他说完,傅明予已经加快脚步走过去。
“怎么了?”他走到阮思娴身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阮思娴还没从前方战场中回过神,扭头见傅明予来了,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前面贺兰湘转过身,立刻簇了簇眉头,“没什么。”
她走过来,瞥了一眼自己儿子,语气带点酸涩,“我就是没想到含辛茹苦大半辈子拉扯两个儿子长大,结果却被人说成一个恶婆婆,棒打鸳鸯,穷凶恶极,拆散人家好姻缘,还逼得大儿子远走他乡。”
吸烟处四个人:“……?”
不是,我们没这个意思。
阮思娴也震惊了。
原来大招搁这儿等着呢?
而且仔细想想她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阮思娴抬头,看见傅明予眯了眯眼睛,视线扫过前面那几个人。
她瞬间有一种,这几位的号要没了的感觉。
贺兰湘转过身,看了阮思娴一眼,又说:“哦,他们还不相信你送的那条项链是真的,侮辱人呢。”
傅明予:“是吗?一条项链算什么,她喜欢的,整个停机坪的飞机都可以送给她。”
贺兰湘突然睁大了眼睛。
???
我同意了吗???
送给阮思娴,就等于董娴未来会拥有她们家一半的飞机。
贺兰湘接受不了,她是个抠门的人。
于是她用手背挨了挨眼睛,“算了吧,我很冷,回去了。”
说完便走出吸烟区,往宴会厅走去。
“阿姨,什么叫算了?我不能算!”
宴安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是听得火冒三丈。
虽然他日常跟傅明予不对付,但贺兰湘还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哪儿容得这些人背后编排。
况且这些个本来就是平时跟着他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请过来参加今天的宴会只是为了热闹热闹,年轻人会带气氛,他爸年纪大了也喜欢场面鲜活,谁知道这群人却背地里尽给他找事儿。
宴安回头一看,贺兰湘已经落寞地走远,再看眼前几个人,他气不打一出来,闭眼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今天是自己老子的寿宴不能闹事。
几个人见贺兰湘走了,想张口解释什么,宴安抬手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闭着眼说:“你们现在全都自己给我滚出去,别逼我叫人动手。”
说完便急匆匆地追上去哄贺兰湘。
剩下这几个人刚踏出小亭子,又直戳戳地对上傅明予的目光。
傅明予没说话,转身的时候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他们身上,目光里夹雪带冰,虽没说话,却依然让他们如同身置冰窖。
“走吧。”他牵着阮思娴的手,没再说别的。
阮思娴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想走又不敢上前的人。
配不配得上,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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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会厅,阮思娴一眼看见宴安坐在贺兰湘旁边,堆着笑脸凑她身边说话,一会儿又递上点心,一会儿又主动去接酒水,反倒比傅明予更像亲身儿子。
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那几个人再出现。
阮思娴喝了口点酒,环顾四周,“人呢?怎么也没见他们走?”
“从后面走的。”傅明予拿走她的杯子,“这酒挺烈。”
?
阮思娴突然就觉得有点头晕。
“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都喝挺多了。”
“这也怪我?”
傅明予就着她的杯子喝了口,“我看你刚刚喝得挺开心的。”
他垂下眼睛看她,“怎么,不行了?”
“一杯酒而已,不至于。”阮思娴悄悄用手扶了扶桌子。
她不知道自己酒意已经上脸,双颊绯红一片,眼睛像蒙着一层水,亮晶晶的。
“不过这个挺好喝的。”她又伸手去拿杯子,这次傅明予没看着她,“我还以为是香槟。”
“随你吧。”
宴会快结束时,董娴终于找到机会带着郑泰初过来和阮思娴正式认识。
她向来话不多,郑泰初也是少言寡语的人,整个过程态度客气,寥寥寒暄几句,便没有多的话说。
只是阮思娴看着身材高大挺拔的郑泰初,始终和记忆里那个人对不上。
-
离开的时候,走出宴会厅,一股冷风吹过来,阮思娴的头发扬了起来,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贺兰湘和她丈夫站在旁边,看了阮思娴一眼,把自己的披肩塞给阮思娴。
“我们先回家了。”她没给阮思娴拒绝的机会,挽着丈夫上车,关上车门前,探出身来挥挥手,“你们也早点休息哦。”
阮思娴拿着这条披肩,一时没回过神。
傅明予拿过来,给她裹在脖子上,牵着她上车。
“唉……”阮思娴坐上车,下巴埋在毛茸茸的披肩里,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这条项链原本也是她的吗?”
“嗯,她说当作送你的见面礼。”
阮思娴默了下,闷闷地说:“阿姨对我真好。”
还没见面就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又为她出头,离开的时候怕她冷,还把披肩给她用。
傅明予用一副“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那你现在还觉得她不喜欢你吗?”
阮思娴笑了笑,低头看见自己穿的衣服,又问:“这条裙子该不会也是阿姨送的吧?”
那天傅明予的助理派人把衣服鞋子送来,她打开看了眼,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傅明予的性向。
直男不可能有这样的审美!
但如果是贺兰湘送的,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傅明予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巨婴吗?”
言下之意,就是这条裙子跟贺兰湘没有关系。
“哦。”阮思娴伸手拂了一下裙摆,“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穿红裙?”
她对生日那天的记忆很清晰,傅明予靠在她耳边说得那句话时常还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其实我更喜欢你穿另一件衣服。”
“哪件?”
前排有司机,傅明予靠在阮思娴耳边低声说:“制服。”
“……”
阮思娴脑子里的画面突然变了颜色,朝着岛国小黄漫一去不复返。
“我觉得你适合待在另外一个地方。”
“嗯?”
“江城监狱,全员制服,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
傅明予沉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阮——思——娴。”
“不在。”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朝傅明予挪去,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
今天她虽然只喝了一点酒,但度数确实不低,她早就有些昏头。
傅明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舒服些。
车内温暖而静谧,身边的人气息平稳绵长。
突然,耳边拂过一阵热气。
傅明予还没回头,变听见她在他耳边低声说:“那我下次专门穿给你看。”
碍于车内有其他人,傅明予没说话。
-
直到被人抱下车,阮思娴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傅明予的下颌,看清这个人是谁后,索性闭上眼继续睡觉。
走到她家门口,傅明予说:“开门。”
阮思娴越睡越困,伸手按了密码,打开门后又闭上了眼睛。
傅明予抱着她进去,把她放在床上。
阮思娴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说:“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哦。”
她打算躺一会儿再起来洗澡。
房间里许久没有脚步声,反而有衣柜门被推开的声音。
阮思娴睁眼看着他,“你干嘛?”
傅明予找到那套熟悉的制服,拿出来扔床上。
“现在就穿。”
阮思娴抱着枕头,意识渐渐清晰。
“几点了,傅明予你能做个人吗?!”
傅明予拖了外套放到一旁,单穿着衬衣,俯身压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做人做久了,偶尔也有点累。”
见阮思娴没动,他说:“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阮思娴愣了下,回过神来时,突然哼笑一声,“我自己穿,你先出去。”
傅明予眉梢扬了扬,转身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间门。
几分钟后,里面的人说话了。
“好了。”
傅明予转身看着门,两秒后,扭动门把。
阮思娴正背对着他系纽扣,听到声音,回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男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想了想,剧本不对,于是没说出来。
但眼前男人明显很满意,虽然紧紧抿着唇,眸底幽深,有欲望的火花在跳动。
第64章 64号登机口
阮思娴系好了扣子, 转过身来, 房间的灯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脸上、头发上,映得双眼如水般透亮。
她抿着唇笑, 朝面前的男人勾勾手指, “好看吗?”
傅明予抬起手臂,指尖拂过她的肩章,滑到腰间, 把人搂紧怀里, 亲吻她的耳垂。
“痒。”阮思娴侧着脸躲开,“你干嘛呀?”
“嗯?”傅明予下巴蹭着她的脸颊,“你说我想干嘛?”
阮思娴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仗着他看不见,肆意地笑着, “你不是想看我穿制服吗?”
傅明予的手很不安分地在腰部游走, “嗯, 还想看你脱制服。”
捉弄的心思一旦出来, 就疯狂生长。
但听到这种话凑在耳边说出来, 阮思娴还是忍不住脸红。
她推开傅明予,低着头, 把脸变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通红的耳根。
手指捏住领口的袖子,小声说:“那你要我脱给你看吗?”
说完, 她便去解第一颗扣子。
手指刚动, 便被傅明予握住, 摁在她胸前,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过来。
许是喝了酒有些昏头,而他又没那么温柔,阮思娴脚下不稳,两个人一起朝床上倒去。
夜晚寂静无声,窗外偶尔有风声。
暧昧缠绵的气息声在暖气充盈的房间里逐渐升温。
傅明予撑在阮思娴头边,细密地吻着她,而她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一次次主动地回应。
他睁开眼,双眸迷离朦胧,含了含她的双唇,声音低柔,“你喝了酒这么主动吗?”
他手指拂过她脸边,指腹下的肌肤有些烫。
阮思娴睫毛低垂,轻微颤动:“可能例假期间确实是比较主动吧。”
“……”
傅明予眼里的情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手指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闭了闭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她的名字。
“阮——思——娴!”
阮思娴笑弯了眼睛,勾着他的脖子用力把他往床上拉,摁在自己身旁。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手拖着腮看着他,“我都说了改天改天,你自己不做人,非要择日不如撞日,怪我吗?”
傅明予侧着头,半眯着眼睛看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玩儿死我?”
阮思娴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你说的是人话吗?是谁打开我的衣柜门,只给我两个选择,自己穿还是你给我穿?”
傅明予闭上眼睛,眉头簇着,吸了吸气,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她摁到自己胸前躺着。
阮思娴却没有很安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说道:“我问你个事儿?”
“嗯。”傅明予手扶到她腰上,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我今天听他们说,阿姨不同意你哥哥和女朋友订婚,然后拆散他们……哎,你手别乱动,痒!”阮思娴挥开他的手,继续说道,“还气得你哥哥去国外大半年都没有回来,是真的吗?”
“假的。”傅明予忽然笑了声,没等阮思娴追问便解释道,“是我妈要求他们分手的没错,不过那是因为他们感情出现问题,难断离舍,牵扯不清,她是个劝分不劝合的人。”
阮思娴听得有些懵,“劝分不劝合?”
“嗯。”傅明予手指绕着阮思娴的头发,说起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她认为如果是能过一生的人,分开一段时间,也会走到一起,还能趁机沉淀反思,但分开后反而过得更轻松,就不必再回到原点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