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佛系八福晋——细鱼
时间:2019-11-28 08:00:36

  万岁爷没有把额娘的封号去掉,对额娘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个“德”字, 现如今看来是何等的讽刺。
  “既然万岁爷已经处置了, 那大家就散了吧。”
  惠妃按耐住心里的欢喜,她摆了摆手,大大方方地说道。
  宜妃、荣妃二人心里也同样都是满心的欢喜。
  宜妃瞥了德嫔一眼, 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德妹妹, 你可得保重好身子,借着这半年时间,好生休养。”
  德嫔眼皮跳了下。
  她哑着嗓子,撑着身子站起身来,她才不会让宜妃这些贱人看笑话!
  “多谢姐姐关心。”
  宜妃笑了一声,一双凤眼在德嫔身上绕了个圈,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会子还死鸭子嘴硬又有何用。
  宜妃施施然离开了钟粹宫。
  外头日头明朗,宜妃唇角翘起,伸手搭在宫女手背上,坐上步撵离开。
  德妃这么多年,在宫里头得罪构陷的人不少。
  可以说,宜妃三妃之间虽互有矛盾,但是比起跟德妃的矛盾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们三妃之中,哪一个没被德妃使过绊子,吃了闷亏。
  别的不提,就是性子最爽利,不饶人又得宠的宜妃,都被德妃坑了几次。
  倘若德妃是明刀明枪的来,那宜妃丝毫不惧她。
  可是德妃的伎俩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虽害不死人,但恶心人却是一把好手。
  就拿前几年大选来说。
  郭络罗氏有个姑娘正当岁数,跟宜妃沾亲带故,模样长得和宜妃很是有几分相似。
  那姑娘家知道避讳,早已让人帮忙带了话,告知宜妃那姑娘家并不打算让姑娘在宫里头呆着,只想着被撂下牌子,回去寻摸婆家。
  宜妃也满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的事。
  偏偏,德妃横插一脚。
  邀了诸多秀女去她永和宫,又使了计策请了万岁爷和宜妃过去。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
  德妃指着那个姑娘,笑得一脸温柔,“这姑娘长得倒是很有几分宜妹妹的神韵,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宜妹妹的福气?”
  那姑娘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宜妃也气得回头摔了好几个瓶子。
  最后,那姑娘虽然没被选中,可是这笔账,宜妃却是记住了。
  德嫔离开了。
  胤祉也铁青着脸带着脸色苍白的董鄂氏离去。
  惠妃今日心情很是愉悦。
  她知道胤禩和安宁小夫妻这会子必定有很多事要说,便也没有留他们。
  出了宫。
  胤禩吩咐了车夫往贝勒府去。
  他骑着一匹马在马车边跟着。
  安宁心绪不定。
  偷偷摸摸掀开了帘子,往外头瞧去。
  胤禩若有察觉,侧过脸来,脸色严肃地看着安宁。
  安宁心里头一颤,抿着唇,斜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三分怒,七分嗔,胤禩心道,她都没跟他算账呢,她倒是还恼上了,胤禩正要说话,却见安宁气呼呼地把帘子放下。
  一路沉默。
  等到了贝勒府。
  马车和马都在门口停了下来。
  胤禩翻身下了马,就瞧见安宁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往里头走去。
  他忙吩咐人把张氏带到福晋院子里去,边跟上了安宁。
  一路上的丫鬟小厮们纷纷行礼。
  胤禩腿长,没几步就追上了安宁,他拉着安宁的袖子,道:“你这又是在恼什么?”
  安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假笑,“爷这话说的,我几时恼了?”
  胤禩不由觉得好笑,他绷着的脸也露出一丝笑意,“你若没恼,怎么会说这话?”
  嘶!
  安宁倒吸一口凉气。
  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话问得还真是致命。
  “好福晋。”
  胤禩压低了声音,在安宁身边说道,“你且莫恼了,给我留点儿面子。”
  他本想板着脸,好让她心里害怕,知道不该让自己置身于险境,但奈何他一见安宁拉下脸,自己心里就慌了,原本的计划一下子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安宁眼里禁不住露出几分笑意来。
  她抿着唇,斜眼看了他一眼,极力忍着笑,但眉眼却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思。
  胤禩和安宁肩并肩走进屋里。
  张嬷嬷打发了人去端茶来。
  安宁用茶润了润口,才问道:“爷刚才发的是哪门子脾气?”
  她一副镇定模样,手掌却暗暗攥紧,一张帕子被蹂躏得不似模样。
  这些日子来。
  她冷眼瞧着,胤禩对张氏的态度虽说是极为冷淡,可安宁心里终究放不下心。
  胤禩瞧得出她的紧张,心里暗暗生出悔意。
  他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发脾气。我只是觉得你今日这么做不妥当。”
  安宁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听到胤禩温柔说道:“你今日这样,若是一个不慎,自个儿摔进池子里,或是被她们算计成功了,那可怎么办?”
  安宁脑子轰地一下懵住了。
  她脸颊泛红,整张脸一下子红得跟擦了胭脂似的。
  “哪里会?”
  她小声心虚地说道。
  “嗯?”
  胤禩挑眉,“你还敢反驳?”
  安宁这会子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我知错了。”
  “那下次遇到这种事,你怎么做?”
  胤禩可没被她这乖巧的态度给糊弄过去。
  他福晋要是个乖巧的,这次怎么可能这么大胆?
  刚才在钟粹宫里。
  他听到安宁的话,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安宁的话听着像是半点儿危险都没有,可是,仔细琢磨,这个过程要是出了半点儿差池,她可就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胤禩是又急又恼。
  急的是安宁性子太过冒险,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恼的是这么大一件事,安宁竟然也不跟他商量。
  “我肯定会乖乖的告诉爷。”
  安宁一副乖巧模样,简直乖得不能再乖了。
  胤禩瞧她这幅模样,心里头即便知道她在说谎,气也不知觉消了。
  他捏了下安宁的鼻子,“下回再有这种事,你若是不告诉我,回头儿我就罚你!”
  胤禩说得意味深长,安宁脸不禁红了。
  咬牙羞恼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了句衣冠禽兽。
  “福晋,心里头在骂我呢吧?”
  胤禩勾起唇角,微笑问道。
  安宁连忙收了心思,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哪里的事,爷可别冤枉人。”
  他莫不是会读心术不成?
  怎么猜得到她心里在说什么?
  胤禩幽幽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爷晓得刚才爷说话不中听,既然福晋恼了我,那我还是走了吧。”
  安宁一下慌了。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胤禩的袖子,撒娇道:“爷……”
  这一声娇媚入骨。
  胤禩表情险些没绷住。
  他背对着安宁,脸上面无表情,眼里却翻涌着波澜。
  见这招不好使。
  安宁忙又起身,拉着胤禩的手,“爷,我错了,爷怎么罚我都行。”
  “唉。”
  胤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唇角却是禁不住翘了起来。
  “当真怎么罚都行?”
  “那是自然。”
  安宁毫无察觉胤禩的“险恶用心”,随口说道。
  胤禩环视了下左右伺候的丫鬟,道:“你们出去。”
  丫鬟们红着脸退了下去。
  张嬷嬷还体贴地把门给带上。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胤禩走回榻上,从容坐下。
  时已近黄昏。
  斜阳西照。
  屋子里昏黄一片,气氛旖旎。
  安宁的心跳得飞快。
  时不时往门口瞧去。
  “过来坐。”
  胤禩沉声说道。
  安宁咽了下口水,默默往门口移去,“不了吧,爷。”
  “刚才还说什么来着?”胤禩沙哑着声音问道。
  安宁脚步一顿。
  她闭了闭眼睛,硬着头皮往胤禩旁边走去。
  张嬷嬷边吩咐小丫鬟去烧了热水,边朝紧闭着的屋子看去。
  果然是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过了不知多久功夫。
  胤禩才传人送了水进去。
  安宁羞红着脸,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衣冠禽兽。”
  “倘若我是禽兽,那福晋便是禽兽福晋。”胤禩撑着下巴,打量着安宁对镜梳妆的娇容,调侃说道。
  安宁一时无言,半晌想不出骂他的话,气得脸更加红了。
  胤禩走了过来,接过安宁手中的螺子黛,“好福晋,莫气了,爷给你画眉赔罪。”
  “这还差不多。”
  安宁这才气顺了。
  屋子里烛火通明。
  气氛和睦。
  明晃晃的烛光将一双剪影照在窗棂上,仿佛戏文里唱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了。
  没什么可以送给大家的。
  就送大家一碗狗粮吧。
  作者君顶着锅盖跑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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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一章 
  重新梳好妆容后。
  安宁坐在榻上, 她侧过头看向胤禩,问道:“爷,张氏那边, 您打算怎么处理?”
  胤禩捧起茶盏, 喝了一口。
  “赐她一杯毒酒,给她一个全尸。”
  以往张氏行事就颇有些不妥当。
  但是都是在府里小打小闹,且又没有惹出大乱子,胤禩边懒得去处置她。
  而且, 留着她也是为了防其他人说闲话。
  毕竟,当初安宁善妒的传言便是从她而起。
  可是。
  这回情况不同。
  张氏闯下弥天大祸,她若不死, 恐怕才要招来非议。
  安宁听得这句话, 恍惚间,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她不知道张嬷嬷是几时去的, 只知道半夜里,张氏就被抬了出去,送回了张府去。
  张府那边还尚且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以为是安宁下了毒手。
  张福晋哭着喊着要来找安宁理论。
  那张大人也是铁青着脸, 怒目瞪着张嬷嬷, 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生吃了她。
  张嬷嬷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
  哪里会怕?
  她当下也不给张府留颜面,直接把事情抖落了出来。
  那张大人和张夫人听得自己女儿这般大逆不道的行为, 吓得两腿发软, 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不,不可能, 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张夫人犹然不肯相信,她摇着头, 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夫人,这种事,我一个奴婢哪里敢说假话?”张嬷嬷冷笑一声,道:“我劝你们啊,也不要闹事了,早早寻个棺材把人掩埋了就算了。真要闹出事来,到时候,麻烦的可是你们家。要知道,这回倒霉的可不仅仅只是你女儿,诚郡王福晋、德嫔,都受了牵连。她们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张嬷嬷说出这番话纯粹是难得的好心。
  她可不是在恐吓张家人,如今张氏死了,张父也不过一个芝麻绿豆官罢了,她们根本不惧怕张家。
  会说出这番话,还是看在同个姓的份上。
  张大人脸色一白,身子趔趄了下。
  整个人都恍惚了。
  张嬷嬷懒得在这里再多费口舌,横竖她该说的已经说了,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夜。
  张家上上下下都没有人能够合眼。
  临近黎明的时候。
  张大人命人把张氏的尸体偷偷摸摸地带出城,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给埋了。
  而同样一夜未睡的又岂止是张家。
  诚郡王府。
  董鄂氏对着亮了一夜的烛火,一双平日里灵动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福晋。”
  陈嬷嬷心疼地看着董鄂氏,劝说道:“您好歹合眼睡一下,这样耗着,对您身子不好。”
  “我睡不下。”
  董鄂氏的嗓音沙哑得仿佛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
  她的面容憔悴,一夜之间竟好似老了三四岁,“爷,今夜是去了哪里?”
  昨夜,胤祉和她回府。
  一进屋里,胤祉就直接将多宝阁给推了,上头琳琅摆着的古董瓷器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你干出来的好事!董鄂氏!”胤祉犹然不觉得解气,他的眼里充满红血丝,一双眼睛里满是戾气,“我不求你跟董鄂氏一样能替我挣颜面,好歹不要拖我后腿?”
  胤祉这番诛心的话,让董鄂氏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苍白着脸,若非有丫鬟撑着,早已摔在地上,“爷,这怎么能怪我呢?”
  董鄂氏捂着脸,哭泣着说道:“若非郭络罗氏故意陷害我,还有那张氏、德嫔算计我,我何至于此?”
  “呵,你倒是有脸提这事。”胤祉冷笑一声,素来温润如玉的面容上笼罩着寒霜,“倘若不是你愚钝,怎么会遭张氏和德嫔算计,又怎么会被老八媳妇来了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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