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还笑颜如花的貂蝉瞬间冷了脸,在公孙瓒惊恐的目光中徒手将桌案劈成了两半!
第24章 英俊帅气小鲜肉!
贾诩见貂蝉以眼刀刮公孙瓒, 身上杀气凌厉,又联系此前她所提到的白衣将领,当即便了然,原来是他想差了,貂蝉并非是喜爱公孙瓒, 而是瞧上了公孙瓒身边的少年武将。
少年武将,英俊帅气, 阳光正直, 最主要的是够嫩!有着与他们这些老男人完全不同的风姿绰约。
贾诩目光渐渐诡异起来, 没想到啊,似东曹掾这样老辣的女子, 竟是喜欢鲜嫩的……
贾诩猛然回过味来,若他没记错, 王允之女也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少女罢了, 为何他会忌惮,甚至打心里将她当作年长之人?
这襄贾诩在想东想西, 另一头公孙瓒已是被突如其来的一招搞懵了。
公孙瓒瞠目结舌, 瞪着那碎成两半的桌案,一时语塞。
貂蝉再问:“那么他几时能回来?”
她笑容不变, 杀气飘飘,盯准了公孙瓒,以眼神示意: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公孙瓒是谁?头铁的人物!在貂蝉按着他摩擦的时候还能说出“我不服”的男人, 气性儿可高了。
心高气傲, 才不绝不让自己屈服于疯婆娘的威胁!
公孙瓒顶着凌凌寒风, 生硬回答道:“这个说不准,要看战况不是,东曹掾问这些做什么?”
貂蝉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的表情令贾诩暗呼不妙。
她不会是打算一路追去北海吧?
那边可乱了,黄巾余孽在北海究极了大批人马想要攻占城池,北海相孔融一介文臣,手下武将稀少,唯有太史慈能拿得出手,刘备此去,是要上阵救急的,那年轻小将一看就是冲在最前面的先锋。
北海的形势也是一团糟,贾诩可不想去那种地方,又偏远又混乱,生命一点都没有保证。
他也不想貂蝉去那地方,有貂蝉在这里,公孙瓒才不敢动他,貂蝉万一抛下他走了,他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文士该怎么办?公孙瓒可不像李傕郭汜那样愿意听他蛊惑,贾诩觉得,貂蝉一走,自己会分分钟完蛋。
他死都要硬扒住她!
公孙瓒既然将他们放出来,定是没有想要他们性命的想法。
贾诩思及此,出言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应对刘州牧,公孙将军此前不由分说抓了我等,我们的下属们定会派人去寻刘州牧求救,如此一来,将军可想好了该怎么对州牧解释?你可知你抓了我等,意味着叛逆于朝廷,与州牧决裂?”
公孙瓒脸色微变,见贾诩气定神闲说来,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云淡风轻倒打一耙的文人给砍了。
他为什么抓他们,心里没数吗?
然而面前这两人,一文一武压迫着,貂蝉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让贾诩能够借此身板硬地与公孙瓒交谈。
对于贾诩的心思,貂蝉再清楚不过。
她并非是不懂谋略的愚人,只是目地不同,公孙瓒给予他们的为难并没有被她放在眼里。
什么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全都弹开,谁要是给她找不自在,一律碾过去没商量!
貂蝉心里的小本本记上了一个新名字:刘备!
公孙瓒沉着脸说道:“若刘虞当真要起兵讨伐我,我绝不会束手就擒。而且我已放出你们,并无与刘虞决裂之意,与长安朝廷也无交恶之意,若刘虞率先挑起幽州内战,错处可不在我了。”
贾诩温温吞吞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何不修书一封,阐明自己错处,与刘州牧重修于好呢?”
公孙瓒阴沉着脸,冷冷说道:“你想要我对刘虞低头?”
贾诩说道:“就看将军想不想在这个档口与刘州牧决裂了,修书道歉不会让将军损失什么,但若不这么做,将军损失的将是名声与兵卒,还有幽州的安宁。”
不,他有损失,损失的是面子!
公孙瓒不甘心极了,而贾诩说的也没错,若不想内乱打起来,还是道歉解释一翻比较好。
现在这个时机可不妙,刘虞手中有不少兵数,与他交战,内耗的是幽州的军力。
公孙瓒脸色非常难看,他不悦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一双黑眼圈下的眼眸冷幽幽的。
就是这个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家伙,硬是按着他头逼迫他去向刘虞赔罪。
贾诩是吧,记住你了!
贾诩深知自己这是又拉了一份仇恨值,不由心里阵阵发苦。
他只想做个低调的人!最好谁都别记起他。
他还能怎么办?这时候不站出来说话,貂蝉眼看一心向外,再不做些什么,别说是回长安了,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贾诩不由怨念,这一切都是拜吕布所赐!
貂蝉瞥了贾诩一眼,终于良心发现,没有当场反对贾诩之言,还算给他面子的。
贾诩心头拔凉拔凉,上好的脑袋瓜子飞速转动着,他得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顺利脱身。
乱世纷争,处处都是龙潭虎穴,幽州是是非之地,刘虞和公孙瓒两人都不是明主,很快就要完蛋了,他思来想去,发现唯有跟着貂蝉才是最安全的。
可她这性子......
贾诩头都要愁秃了。
他是真难以理解这十七岁的小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也特别想要扯着貂蝉衣领摇晃质问她:你说你那么强,智谋不差,武艺顶尖,万军中来去自如,深受陛下信任,这么好的条件,不想去争霸天下吗?不想去建功立业吗?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鲜嫩小郎君?!
要说她妇人眼光吧,她还偏偏不是,她深谋远虑,脑子还清楚的很。
为什么在这么好的条件催生下,貂蝉对天下没有丝毫心思?
权利、名利、财富,这些受到人们追捧的东西都不能为她所动吗?!
她难道还是圣人不成?
对于幽州这块肥瘦相间的美味,她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菜都端到眼前了!
贾诩一脸血,内心在咆哮:你看看,你看看啊!幽州近二十万兵卒,五十万百姓,刘虞耳根子软、过于抑武,公孙瓒穷兵黩武、睚眦必报,上好的菜在桌上,你就没一点想法吗?
公孙瓒终于是答应了要修书一封去给刘虞,然而他对貂蝉与贾诩两人却更加防备,虽没有再将他们关入牢中,却也处处派人监视着他们。
贾诩走访于将军府之中,折腾了许久。
貂蝉托着腮坐于窗前,宛如一条咸鱼,懒洋洋的,远远看去,竟是一幅美人忧思的美妙风景,路过的仆从不由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了她。
贾诩回到院落,匆匆往貂蝉所在而来,他站在窗外,向貂蝉鞠以一躬,正色道:“刘州牧的大军已经聚集在城外了,公孙将军所修之书在贾某手中,还请东曹掾出面与刘州牧接触进行调解,避免幽州内乱纷争!”
貂蝉掀了掀眼皮,淡淡说道:“幽州内乱和我有关系吗?”
贾诩说道:“幽州乱局,附近在安宁中度日的百姓会生灵涂炭,附近几州已经乱象横生,若幽州再乱,将有多少无辜之人流离失所。”
贾诩以为貂蝉是在乎百姓之人,这才以此为劝,而貂蝉竟毫无所动。
“乱象会有终结的时候,会有人来平定这乱局,但不是我,你的理由没有说服我。”
当她不知道贾诩在想什么呢?她并没有想要参与幽州权利中心的心思。
这浑水一趟,相当于强硬横在刘虞与公孙瓒之间,一旦参与幽州内务是那么容易脱身的吗?
贾诩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东曹掾留在此,是为了等赵别将回来吧?”
听他开始踩雷了,貂蝉目光渐渐转冷:“与你无关。”
贾诩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赵别将是常山人士,那边本是冀州袁绍的地盘,他却带领郡中的义从前来投奔了公孙瓒,为的是什么东曹掾不明白吗?”
贾诩再接再厉道:“将军府中的义从都拥戴赵别将,说他是义薄云天、心怀百姓的英雄。”
“别说了,”貂蝉打断了他的话语,决然地态度令贾诩心头拔凉拔凉。
这都无法说服她了吗?
却听貂蝉转口说道:“走吧,我随你去找刘虞。”她干脆利落地起身,果决的做事风格最爽快不过。
贾诩本该惊喜的,现在心里头却是滋味难辨,甚至还有点心酸。
他好说歹说,以百姓以朝廷来感化,貂蝉不为所动,一提郎君,她跑的比谁都快!
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顺势跟上啊!
刘虞来攻,大军驻军于城外,公孙瓒聚集部众应对,见贾诩与貂蝉匆匆赶来,心里松了口气。
他怒道:“刘虞当真是好大的手笔,聚集十万兵将,是想要致我于死地吗!”
贾诩道:“将军勿忧,还请开启城门,放我等前去与刘州牧接触。”
公孙瓒听贾诩自告奋勇说来,当即冷哼一声,对他说道:“未免你们与刘虞联合来攻打我,你们只能去一人,另一人必须留在城内。”
他看向貂蝉,坚定而冷静:“你去找刘虞可以,他必须留下!”
貂蝉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贾诩说道:“好啊,就按公孙将军的意思来。”
贾诩:“……”
他骤然望向公孙瓒,见其心有成竹,一副笃定要留他做人质的模样。
这驴日的!
贾诩气得都快飙凉州土话骂人了!
别以为他是文人脾性就好,他们西凉来的,甭管文人武人,性格中都有“辣”的一面。
骨子里的暴劲令贾诩回以冷凝的微笑,心里描绘起坑死公孙瓒的各种方法来。
怎么说贾诩也是跟她一路到幽州来的,貂蝉想了想贾诩人挺好的,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于是对公孙瓒说道:“我去去就回要不了多久,军师就劳烦将军照顾了,等我回来后,若是发现他少了一根毫毛……”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得公孙瓒后背发毛,笑得贾诩感动地热泪盈眶。
她竟还会关心他的安危,贾诩受宠若惊!
貂蝉在心里对刘虞大概有几分印象。
从贾诩描述来看,刘虞应当是一位深得人心的文人,他的仁政令百姓们爱戴他,宽和的脾性加以智谋手段令武将们驯服。为人有些执拗古板,但本质上是个厚道人。
刘虞手底下追随他的武将,信服刘虞而与公孙瓒争锋相对。公孙瓒常常贬低那群武将自甘堕落,去做被拔了獠牙的刘虞家犬。
貂蝉以为会面临一个智囊带一群武将的庞大规模,心里已经想好了应对刘虞的说辞,却不想通报进入营地后,迎面而来的是一群眼巴巴等着她的憨货。
这刘虞也是惨,大冬天的行军前来堵公孙瓒,结果自己一把年纪了身子骨不好,受了寒病倒了。
貂蝉到时,程绪、齐周、鲜于辅、鲜于银等刘虞下属聚集前来迎接,唯独不见刘虞的身影。
极力教唆刘虞过来的主战派,现在都有些慌了神,他们哪里想到天气严寒,刚到城外第二日刘虞就病了呢?貂蝉带公孙瓒的道歉文书前来劝和,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刘虞帐下群龙无首,人心散动,军心也乱了,而他病倒之前仍不忘百姓安危,嘱咐下属们约束军队,莫要惊扰幽州百姓。
一旦开战,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惊扰百姓,刘虞的嘱咐无疑是给下属武将套上了层层枷锁,若公孙瓒再不要脸一些,不顾百姓安危而展开猛攻,他们恐怕会因顾及而节节败退。
程绪代表众人与貂蝉解释了原委,貂蝉听后,对他们说道:“州牧病倒,而公孙瓒有退让之心,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也好尽快入城为州牧寻善于治疗寒疾的大夫。军中军医可有说州牧如何了?”
鲜于辅答道:“军医只说州牧是受了风寒,这才高烧不断,需要静养,并无其他法子可治好州牧。”
鲜于银懊悔道:“早知如此,便不该在冬日催促州牧行军。”
齐周也后悔不达:“州牧关心将士们,知将士们没有受寒而急于赶路,却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程绪对貂蝉说道:“我们到达后驻军在此,等候州牧醒来,眼看他烧得越发重而军医束手无策,也是急在心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公孙将军愿意与州牧和好如初那再好不过了,有东曹掾在其中做保,我们也愿意相信朝廷来使的威信。”
貂蝉视线扫过这一溜众人,包括程绪这个文臣在内,全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汉,一个个眼巴巴望着自己,散发着天然呆的气息。
她额头挑了挑,对几人说道:“我前来劝和,为的是避免幽州内乱,真正拿主意的该是州牧才是,虽然他现在病着,贸然打扰不好,但我还是要向众位提出要求,想见州牧一面,请各位谅解。”
几人对视,窃窃私语,这时,鲜于辅出声说道:“州牧本也是不愿意与公孙瓒交战的,只是我们几人太过义愤填膺,合力说服了州牧,这才有了这一出。”
鲜于银道:“我们也没想到公孙瓒会有退让之意,还将东曹掾放出来了,若真如此,以州牧的性子,定会答应就此休战的。”
齐周叹道:“实在是接到了东曹掾被抓的消息,州牧是又气又急之下才做的决定。”
“那可真是......”
貂蝉斟酌了一下语气,念及忠犬护主,她好声好气地说道:“还要多谢州牧的关心。”
刘虞下属们听罢,对她更客气了。
貂蝉看刘虞帐下群龙无首的情况,心里直犯嘀咕,这和想象中不一样!
“只是州牧大人还未醒来,只能请东曹掾等上一阵子了。”
“不急,还是州牧身体要紧,”貂蝉准备的一肚子话没用上,也乐得轻松,她带着黑纱帷帽,声音悦耳动听,为了以免引起误会,她收敛了一身凌厉的气势。
众人见朝廷来使是个优雅而神秘的女子,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又联想到长安传来的小道消息,很放心地就让她去见刘虞了。
王允之女,乃是真正的汉臣之后,与他们州牧是一路人。
况且一个弱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也不致于将他们的州牧给吃掉。
刘虞醒来后,很快就有人来通报众人,众人大喜,引貂蝉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