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的糖掉了——不是茶
时间:2019-11-30 08:44:51

  “喂猫?”阮心糖把呈抛物线飞过来的门禁卡接到手里后不敢置信。
  好歹她也是一流大学本科毕业生,现在沦落到帮老板喂猫?
  她是没有其他价值可以被压榨了吗?
  江柏屿回头,眼眉一挑:“有意见?”
  “有意见!”
  “憋着。”可江柏屿叫她憋着……
  阮心糖一口气堵在胸口,感觉自己像一只河豚,被江柏屿气得浑身都膨胀起来。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她来上班是实现自我价值,喂猫这种事随便找个家政都能干,还能顺便铲猫屎。
  “请问助理的岗位职责里有这条吗?”她还非得讨个说法。
  江柏屿冷笑着又走到阮心糖面前,拿起她的工牌看了眼:“王雨没告诉你,你要做的是我的私人助理?”
  阮心糖接过工牌认真看了眼,果然,上面写着:阮心糖,总裁助理。但后面跟着的英文写的是Personal Assistant!
  什么啊,拿洋文欺负人?
  阮心糖拿到工牌压根儿也没仔细看,谁知道前后翻译还对不上。
  “你和安素不同,她主要负责协助我工作,而你……”江柏屿低头凑到阮心糖耳边,换了戏谑的口吻,“你主要负责我。”
  阮心糖仿佛头顶被一块大石砸下,砸得她耳边嗡嗡响,脸色难看。
  “如果不愿意干,现在就可以走人。”江柏屿双手插兜,微扬下巴,面对阮心糖此时不服气的表情,脸色也沉了下来。
  阮心糖一想,本来也是,偌大的公司,难道会差她这样一个私人助理?垂眸考虑片刻后她毅然转身,却没迈得开步子——
  手腕被人牢牢握住了。
  阮心糖回头,眼睛掠过被抓住的手腕看向江柏屿,对方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拉着她的力道却反而加重。
  “您还有事吗?”阮心糖问。
  江柏屿下巴微扬,霸道开口:“谁准你离开了。”
  阮心糖愣了下,被啪啪打脸的江柏屿气笑了,“不是,你刚刚说……”
  话没说完,她手腕突然被使劲捏住,而捏她的人神色竟然没有任何异常。
  阮心糖微怔,反应过来对方为了他的面子正在警告自己,只好忍下后面的话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她向来不屈于富贵,但屈于武力,她怕自己手腕待会儿被江柏屿捏骨折了。
  阮心糖憋住笑:“您再不让我走,猫就要饿死了。”
  江柏屿清咳一声松开手,又随意扯了下领带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色,随后坐回椅上。
  在阮心糖要出门时江柏屿又喊住她:“对了,我也没吃饭。”意思是他也在等着投喂。
  “知道啦!”阮心糖叹着气回他。
  明明让她干保姆的活儿,还美其名曰私人助理,啊呸!
 
 
第5章 一颗彩虹糖
  阮心糖回到工位正准备拿上手机走人,江柏屿出来又扔给她一把车钥匙:“开我车去。”
  钥匙上的车标显示不是阮心糖早上看见的那辆宾利,而是阿斯顿.马丁,她哪个都不敢碰,又双手递回给江柏屿:“还是算了吧,磕了碰了我可赔不起。”
  “几年驾龄?”江柏屿问。
  “拿本一年,”阮心糖解释,“但是摸方向盘不超过十次。”
  真正的马路杀手。
  江柏屿看了眼腕表,收回钥匙,“我送你。”
  阮心糖只能无奈跟着上了电梯,既然自己有时间回去干嘛还带着她呢?喂个猫还得两个人去,兴师动众的!
  来到车库,阮心糖等江柏屿开了车门锁,正准备打开副驾驶门,江柏屿却喊她等等。
  “你来开。”江柏屿替她打开驾驶门,又绕到她身边,“我看着,你放心。”
  阮心糖这回不好拒绝,只好坐进驾驶位。
  旁边有人她其实更紧张,感觉握在手里的不是方向盘而是两条人命,况且江柏屿的命明显比她值钱很多。
  虽然感性上她觉得自己无价吧。
  关上车门后,阮心糖转着眼珠打量了下,想让自己不那么丢脸,却还是有点懵,虽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可是见过猪跑有什么用啊!
  这头猪又不会自己跑!
  江柏屿在旁只似笑非笑盯着阮心糖看,并没亲切地凑上去“显摆”他这车怎么开。
  阮心糖看了一圈,就是不出声,终于凭着不能丢脸的精神在右侧找到一个比较显眼的按钮,猜测就是一键启动的钮,于是轻轻按了下去。
  汽车立即发出低沉浑厚的油门声,阮心糖突然兴奋大过紧张,两手握上方向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出发。
  车刚开出去,江柏屿突然喊道:“等等——”
  阮心糖立即踩了刹车停下来,正困惑时江柏屿俯身过来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嘴里还开着玩笑:“我不担心我自己,倒是有些担心你。”
  “哈哈,不好意思,忘了。”阮心糖笑出两个小梨涡,整个人依旧还在兴奋的情绪中,握着方向盘的两手张开又握住,爱不释手的样子。
  “走吧。”被阮心糖的笑意传染,江柏屿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舒服靠在椅上,全然信任的模样。
  江柏屿家离公司并不远,是地处附近CBD中心的一处高档公寓,户型大,地段好,风景优,价格贵!
  阮心糖一路直走,大概过了四个路口左转后便到了。
  从车上下来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果然车好开着也舒心。
  江柏屿带她进了公寓大门,一路直上6楼。
  门一开,两人脚下立即奔来两个白色身影,一大一小。阮心糖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只纯白貌美的布偶猫。
  两小只过来直往江柏屿脚边蹭,喵喵叫着,饿疯了的模样。
  江柏屿俯身抱起一个逗弄,阮心糖则蹲下身挠着另一只的下巴,发现这只尤其漂亮,一双深海蓝色的眼睛,周边的毛还带着点浅灰色,超级可爱。
  这只猫的脖子上还套着条浅蓝色编织带,上面挂着一个银色小圆牌子,阮心糖把猫抱起来,拿了那牌子仔细看,上面只刻着一个字:“裴”。
  江柏屿此时已经蹲在远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猫粮正往猫食盆里倾倒着。
  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温暖的阳光里,周身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平时略显凌厉的眉眼此刻变得朦胧又温柔。
  不知怎的,阮心糖恍惚间又穿越回校园,她抱着一叠作业路过江柏屿教室门口,不经意的一瞥,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个气质清冷的少年就坐在教室临窗的位置,那天阳光也是这么好,他的侧脸朦朦胧胧,眉眼青涩又格外周正清秀。
  阮心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啊。
  怀里的布偶猫看见猫粮挣扎两下,把阮心糖的思绪也唤了回来。猫咪溜下地,撒腿跑过去吃饭。
  她跟着走过去,站到江柏屿身边偏头看着那两只猫,“是从小就养着吗?”
  “这只是我买的,这只……”江柏屿摸着那只带牌子的猫,“朋友送的。”
  阮心糖顺势蹲下捏着那牌子,“是叫小裴吗?”
  江柏屿很明显怔了下,“不是。”他拿着猫粮起身,走往一边的储藏柜,“没起名字。”
  “那你平时怎么叫它们?”阮心糖问,其实她问的小裴是指那个朋友的名字,不过江柏屿理解错了,她也就干脆不再提,只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裴”字代表着某些特殊的含义。
  “我平时不会叫它们。”江柏屿放好猫粮又走回来,“不如你给它们起一个。”
  阮心糖正想着叫什么好,手边又来了电话,她翻开包拿出手机,是她姐薛奉遥打来的。
  “怎么啦?”她问。
  那头薛奉遥还是一如既往语速快:“急事,待会儿如果我妈问你晚上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你照常回答。”
  照常回答就是帮她骗她妈。
  “好吧,你……”
  “马上手术,挂了。”
  “嘟、嘟、嘟……”
  阮心糖看着挂掉的手机轻叹口气,放回包里时瞥见包里的彩虹糖,于是提议说:“不如就叫彩虹糖,这只叫小彩虹,这只带牌子的就叫……”
  “小糖。”江柏屿轻声叫道,语气里带着笑意和柔情,不知在叫猫还是在叫她。
  阮心糖听到这个称呼心脏都漏跳一拍,随后又砰砰跳得极快。
  她抬眸看了眼远处眉眼带笑的江柏屿,又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张,不想被他看出此时的情绪,脸却还是泛了红。
  “那个,猫喂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她问。
  “走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先去吃饭。”江柏屿看了眼表走向门口。
  阮心糖跟着过去,后面两小只却也跟了过来,不想让他们走的样子。
  江柏屿蹲下身,每只摸了两下头,起身关门,没有犹豫。
  “每天离开时看着它们挽留的眼神都很煎熬吧?”阮心糖问。
  江柏屿笑了下,“没有,我很冷血。”
  阮心糖看他一眼,认同般点头,江柏屿却问:“我哪里冷血?”
  “你自己说的啊。”阮心糖不觉好笑,她只是跟着附和而已,这也有错?
  “我自己可以说,你不可以点头。”江柏屿在电梯前整理着衬衣袖口,漫不经心下达命令。
  阮心糖偷偷翻个白眼,面上恭敬回答:“是,江总。”
  江柏屿这才满意地勾了下唇。
  进电梯后,他偏头问阮心糖:“想吃什么?”
  阮心糖想了下这附近的吃的,提议说:“吃鳗鱼饭吧,一中附近那家。”
  这话一出,江柏屿突然面带疑惑直盯着阮心糖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江柏屿移开视线,说:“口味喜好太巧,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阮心糖问。
  “怀疑你是不是……”江柏屿又直视着阮心糖无辜的双眸,渐渐逼近。
  阮心糖情不自禁往后仰头,脱口而出:“不是,没有,不喜欢。”
  “嗯?”江柏屿微怔,反应过来后笑道:“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你不是要问是不是喜欢你?”阮心糖脸颊泛起红晕。
  “你喜不喜欢我还用得着问?”江柏屿自信答道,口吻里却带着十二分的玩笑,并没认真,“我是想问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阮心糖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底气十足反驳道:“我要有那闲工夫,为什么不用来找男朋友?”
  “为什么不找?”
  阮心糖盯着电梯上的数字,迟疑两秒,认真回他:“隐私问题,拒绝回答。”
  “呵,”江柏屿轻笑一声,“还挺有原则。”
  呵呵,她要有原则,当初怎么会跟他上床?
  来到楼下,江柏屿走到车前径直坐进副驾驶,“你开吧,我习惯了有司机。”
  阮心糖没计较当他的司机,毕竟这车跑起来实在太爽了。
  一路开到北阳一中门口,不少穿校服的学生在各个小店里溜达,勾肩搭背,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阮心糖把车停在那家卖日式鳗鱼饭的店门口,撩起帘子和江柏屿一前一后走进去。
  店里还是学生居多,江柏屿和阮心糖这对俊男靓女的出现吸引了大部分目光,两人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阮心糖知道,这是江柏屿很久以前就习惯坐的位置,而那时,她总是坐在最左边,在他永远不会注意的角落里静静待着。
  她那时跟着江柏屿连续吃过半个月的鳗鱼饭,吃到她后来看见鳗鱼饭一点胃口也没有。她觉得通过这件事她在江柏屿身上发现了执着和专一的优点,只是不知道他对女朋友是不是跟对鳗鱼饭一样了。
  那时候江柏屿对阮心糖而言是遥远的,就像夜晚天边最远的那颗星,熠熠生辉,在阮心糖的世界闪着光,让人无法忽视却又触不可及。
  对于那时的江柏屿来说他们只是陌生人,但阮心糖却很想告诉他,其实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尽办法去了解过,所以,能不能做个朋友?
  这种一看就知道分明不是真的想做朋友的搭讪对于十三岁的阮心糖来说,要说出口挑战实在太大了,所以她一次次跟在江柏屿身后,却一直没有勇气上前。
  现在,江柏屿就坐她对面,正在跟服务员点着菜,又问她吃不吃辣,有没有忌口。
  阮心糖忽然好想穿越回去,告诉那个小小的自己,别怕,他就是一颗薄荷糖,虽然看起来冷,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
  只是,很可惜,他认识了你,却还是不喜欢你。
  “我还以为这家店早关了。”江柏屿说着话,拉回了阮心糖的思绪。
  “是关过一段时间,这边店铺租金一直涨,价格却还得保持着原有水平,毕竟都是学生来吃,没什么钱,就这么撑着也没撑多久。”阮心糖解释。
  “后来为什么又继续开了?”江柏屿问。
  阮心糖笑了笑:“可能拉到投资了吧。”
  江柏屿不以为意,喝着水随口道:“这种投资没意义,店铺收益不高,投资也赚不到什么回报。”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两碗鳗鱼饭,对着阮心糖笑了下才走,阮心糖的碗里满满都是鳗鱼,香味扑鼻,比江柏屿那碗多铺了一层鳗鱼。
  “虽然不赚钱,能多吃到鳗鱼也很开心呀。”阮心糖笑说。
  江柏屿没联想她这话的意思,也没太在意,耸了下肩说:“大概看你长得漂亮才多给你。”
  江柏屿哪里知道,阮心糖当初坚持让店家把这家店开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那个少年再回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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