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的糖掉了——不是茶
时间:2019-11-30 08:44:51

  阮心糖立刻像只面前被吊着小鱼干的猫,乖巧地从裙下拿出婚鞋,一秒没耽搁。
  见状,薛奉遥一掌拍上脑门,这投降也太快了,简直没眼看。
  接下来依旧是婚礼的繁琐环节:给父母敬茶、出门、回别墅、给江家长辈敬茶、再去到举行婚礼的酒店现场。
  酒店选了江氏集团旗下最高端的品牌,整栋场地都被包场,没有请柬根本进不去。
  阮心糖到酒店后先去了新娘休息室换婚纱,跟妆师又重新给她盘发做造型,她虽然精神很足,但身体有些撑不住,困得打了个哈欠。
  “好像每个新娘到这一步都会开始犯困了。”跟妆师又开始跟她聊天。
  “我其实很兴奋的,”阮心糖又打一个哈欠,“只是昨晚确实没睡好。”
  “你眯会儿吧,我盘完头发叫你。”跟妆师说。
  阮心糖便眯起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不知这一睡睡了多久,阮心糖猛地从椅子上醒过来时,一睁眼,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披头散发,且休息室里只剩她一人。
  不知道跟妆师怎么搞的,说给她盘发,竟然丢下她自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阮心糖起身,自己抱起婚纱的拖尾,准备离开休息室去找跟妆师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握上门把手,她随意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指示现在竟然已经是晚上七点!
  阮心糖来不及惊讶,拉开门往外跑去。
  跑了一路,一路无人。
  整个酒店寂静无声,唯有她的脚步声和急促地喘息声在回响。
  跑出酒店,阮心糖来到她和江柏屿本来要举行婚礼仪式的空草地。
  夜幕之下,草地上空荡荡一片。
  “江柏屿!”阮心糖朝周围大声喊,额头急出了冷汗。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猛踩油门的轰鸣声,阮心糖回头,一辆黄白色的大巴几乎在两秒间冲到了她面前。
  接着,她被重重地撞飞出去。
  而那个大巴的司机,她看得真切。
  是一个男人,但没有脸。
  猛地睁开眼,阮心糖再次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恍惚。
  刚刚,是个梦?
  “诶别动。”跟妆师在身后说道,又给她正了正头纱的位置,“头纱差点戴歪了。”
  阮心糖抬眼环顾休息室的墙,想看看时间,然而跟梦里不同,墙上并没有时钟。
  她松了口气,问跟妆师:“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十几分钟。”跟妆师轻扶着阮心糖的头,对镜子里笑说:“好啦。”
  阮心糖的情绪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望着前方的眼神迷茫得没有焦点。
  “不舒服吗?”跟妆师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阮心糖这才又重新看向自己的脸,还真是,跟之前的红润比简直像撞见鬼一样。
  “没事没事。”她赶紧拿了腮红刷往自己脸上扑腾。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再坐会儿。”她朝收拾东西的跟妆师说道。
  跟妆师点点头,随后退出休息室。
  阮心糖本来的好心情全被刚才的噩梦搅和了,虽然她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噩梦,但刚刚被撞飞出去那刻太过真实。
  大概是昨天被唐凯封吓的后遗症,估计短时间内她坐车都会有阴影。
  突然有人敲了门。
  “谁呀?”
  “是我。”
  江柏屿。
  阮心糖一听是江柏屿赶紧回了声“进来。”
  江柏屿推门而进,越过一扇屏风,走向里间。
  眼前一袭纯白婚纱的阮心糖美得他挪不开眼。
  他走近两步,阮心糖也立即起身上前。
  想到刚刚梦里到处找不见江柏屿的情形,阮心糖还心有余悸,一个箭步扑到了对方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江柏屿立即察觉出阮心糖情绪异常。
  “刚刚做了个噩梦。”阮心糖的小声儿委屈巴巴的,听得江柏屿一阵心疼。
  “我说你半天没出来,原来是睡着了。”江柏屿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哄道:“梦到什么了,跟我讲讲?”
  “不要,我不想回忆了。反正梦里我找不到你。”阮心糖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泪,声音却忍不住带着哭腔。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这恰好证明,在现实世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江柏屿温柔的声音里好似有魔力,一下驱散了阮心糖心里的刚刚积存的阴霾。
  她踮脚仰头,在江柏屿右脸吧唧一口,留下她鲜红饱满的唇印。
  江柏屿见阮心糖抿唇,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抬手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好看吗?”
  “好看,不许擦。”阮心糖两个小梨涡在江柏屿眼前招摇。
  江柏屿掐着她腰柔声威胁:“待会儿出去别人笑话你老公,你舍得?还不快给我擦了。”
  阮心糖笑着,扯过一旁的纸巾仔细地给他擦掉。
  休息室里一时安静下来,突然,外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人的说话声。
  因中间隔着一扇装饰屏风,进来的两人好像不知道里面阮心糖和江柏屿都在。
  阮心糖和江柏屿面面相觑,听着外面两人的争执声,都愣住没动。
  薛奉遥冷声质问:“言漠承,好马还不吃回头草,你当初走得那么决绝,现在又到我面前低声下气,未免有些惺惺作态,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被你任意拿捏?”
  言漠承没回应。
  屏风突然被猛地撞击了一下,外面言漠承好似把薛奉遥抵在了屏风上。
  薛奉遥这回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
  阮心糖听了会儿,脸色突变,跟江柏屿咬耳朵,语气愤懑:“大哥也太没风度了,说不过竟然要捂住我姐的嘴?”
  “……”
  江柏屿差点笑出声来,凑近阮心糖耳朵,“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
  阮心糖:“???”
  江柏屿:“很明显是在强吻。”
  阮心糖:“噢~”
  经他一点拨,阮心糖瞬间反应过来,一时又红了耳根。
  突然,一声响亮的耳光——
  “啪!”
  江柏屿:“……”
  阮心糖:“哦豁……”
 
 
第60章 一颗酸梅糖
  耳光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屏风右边的两人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突然,旁边又起了争执。
  听起来是薛奉遥想离开,言漠承不让。
  两人动静越来越大,江柏屿指了指旁边的衣柜,示意阮心糖躲进去,否则等外面两人闹到里间来看见他们俩在,那就十分尴尬了。?
  江柏屿领着阮心糖轻手轻脚躲进衣柜。
  果然,没一会儿,还在争执别扭的那两人转移战场,进了里间。
  薛奉遥背抵着化妆桌,双手抱臂,语气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言漠承以沉默相对。
  就在衣柜里的阮心糖和江柏屿都在困惑他到底还要沉默多久时,才听见他声音极轻的回了句:“不要嫁给别人。”
  几乎是在哀求。
  薛奉遥眼里原本的冷漠情绪被对方语气牵动,化为柔软。
  她低下头,不再看那双示弱讨好的双眼:“你听见了?”
  言漠承上前半步,紧抱住她,动作有一丝慌乱。
  好像生怕她被人抢走,所以要牢牢抱在自己怀里才安心。
  “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嫁给别人。”
  薛奉遥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动作上虽没有回应,脸色已经柔和许多。
  “言漠承,你始终欠我一个解释。”她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
  言漠承低头吻住她,轻柔地吮吸她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深情。
  两人吻得忘我,休息室里暧昧旖旎。
  阮心糖贴着衣柜缝隙看得入神,露出老母亲般慈祥微笑。
  突然,江柏屿侧了下身,原本挂得好好的小礼裙从横梁上滑落,铁艺衣架砸在木质衣柜里,丁零当啷作响。
  阮心糖肩一抖,转过头去,用犀利眼神质问江柏屿:“干嘛呢!”
  江柏屿两手一摊,表情十分无辜。
  外间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阮心糖还来不及细想那两人是不是出去了,就听见一声低沉冷冽,掩不住怒气的低喝:
  “出来!”
  被发现了。
  她尴尬地吐了下舌,推开衣柜门。
  “大哥……”她赔着笑,小心翼翼的叫了声,眼珠一转,又笑嘻嘻改口道:“姐夫!”
  强烈的求生欲。
  言漠承本来冷峻的脸色,被这一声“姐夫”叫得完全破了功。
  他忍不住微扬嘴角,带着对晚辈的宠溺嘱咐他们:“下次再偷听,记住别发声。”
  阮心糖尴尬又乖巧地点头。
  江柏屿却听不惯:“这本来是我们的休息室,给你们腾出空间来已经很体贴了,想要不被打断,就找个你自己的地方。”
  话音落,他被阮心糖用手肘顶了下。
  言漠承一点没恼,反而附和道:“说得是。”
  说着他准备要出去,经过阮心糖时又低声道了句谢:“谢谢。”
  “呼!”
  休息室门被关上,阮心糖嘘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是不是很聪明?”
  想到她刚刚求生欲旺盛的一刻,江柏屿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机灵鬼。”
  “我们也该出去了,时间快到了。”他抬手看了眼表,牵着阮心糖出门。
  来到举行婚礼仪式的草坪,两旁的宾客席已经坐满亲朋好友。
  阮心糖站在花环拱门外,等着仪式的开始。
  有不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宾客回过头来笑盈盈地打量她,她含着笑一一回应。
  再次站在草坪上,她不免又想到刚刚噩梦里的场景。
  那辆黄白色的大巴就是从她左手边撞来,而事实上她左手边的尽头是一面人工湖。
  看来梦终究只是梦而已。
  她安慰自己,压下隐隐不安的情绪。
  仪式顺利进行,阮妈妈推着阮爸爸,阮爸爸牵着阮心糖的手,送她到了红地毯尽头的新郎处。
  她的手被父亲交到江柏屿手里。
  阮爸爸致词时几度哽咽,阮心糖本来就爱哭,此时更加忍不住,眼里瞬间泛起泪花。
  江柏屿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又将她拥在怀里小声安慰。
  等阮心糖心情平静些,又继续交换戒指的环节。
  新人戴上戒指的一刻,宾客席爆发一阵掌声。
  最后一排坐着念裴,早上出门时她爸问她去哪儿,她说参加江柏屿的婚礼,她爸爸劈头盖脸羞辱了她一番,好像没有嫁给江柏屿是她此生的一个污点。
  念琢之前也劝过她不要来,毕竟她之前和江柏屿的婚约在圈子里传得挺开,过来说不定遇到情商低的叔叔阿姨还要拿以前的事调侃她。
  可她还是来了。
  毕竟江柏屿对她来说是跟念琢一样重要的存在,超越朋友,胜似家人。
  他的幸福,她怎么可以不亲眼见证。
  而阮心糖,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手机突然在这时震动,念裴看了一眼。
  “又是这个瘟神。”
  她低声咒骂一句,拿着手机退出婚礼仪式现场去接电话。
  台上主持人正在念祝福语,念裴离开的一幕阮心糖和江柏屿都有注意到。
  阮心糖的好心情有那么一瞬的波动,立即又暗示自己不要去在意。
  念裴的退场,不说是意料之中,也没那么意外。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无法两全其美。
  念裴这头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深呼吸后划过手机屏幕接通。
  “怎么样,他们的婚礼进行得还顺利吗?”那头依旧是懒散又漫不经心,但怎么听怎么恶心的声音。
  “什么事?”她一点不想跟他多废话。
  “有点无聊。”唐凯封顿了几秒,突然提起兴趣,“要不你搅和一下他们的婚礼?应该挺有趣的。”
  “无聊你就去死。”念裴强压火气。
  那头反倒轻笑了两声,“不搅和也行,你来我这儿。”
  “有什么事情就电话里说。”
  “我想见你。”唐凯封语气不容反驳,“五分钟后,我派人来接你。”
  电话挂断。
  念裴靠着墙,无力垂下手,掌心几乎要捏碎了手机。
  远处新婚典礼很是热闹,她很羡慕。
  她也曾设想过和唐凯封的婚礼,在唐凯封还没有彻底疯成这样之前。
  收起手机,她转身离开酒店。
  婚礼仪式进行完毕后,众人来到酒店宴会厅用餐。
  酒店内部装饰还是依了阮心糖当初选择的粉白色风格,梦幻得如同进了童话世界。
  宾客用餐时间,阮心糖回了休息室换下婚纱,穿上一件大红色敬酒礼服。
  头发也由跟妆师重新做了简单的造型。
  再回到宴会厅,她被江柏屿牵着一起去敬酒。
  沾不得酒,便端着一杯柠檬水接受大家的祝福,阮心糖被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孩子几个月大了。
  她偷偷跟江柏屿咬耳朵:“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看不出来呢。”
  江柏屿低头打量一眼,满意地笑:“我女儿又长大了。”
  “女儿?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我喜欢女儿——”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又怕肚子里是个男孩儿,听见了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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