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万零一次吻你——逦逦
时间:2019-11-30 08:57:24

  池珝往旁边开了点,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
  停车,掏出手机打给路泽:“哪儿呢,回来,你落下你的陪伴者了。”
  窗外,有车陆续经过。
  反射着道道光线,浮光掠影。
  车内安静了两秒。
  池珝听着,路泽在电话那头一会儿说赶时间,一会儿又说忘了。
  简直都要被气笑。
  总之,说来说去,就只有一个意思。
  “所以,你这是不打算管她了?”他挑明。
  之后,池珝直接挂了电话。
  他懒得继续白费口舌。
  林小乔等待在道边,背对着他,依然试图寻找目标。
  池珝轻叹口气。
  最终还是恻隐不忍,把车缓缓开了过去。
  “……喂,小猫。”
  他降下车窗,悠悠喊了声。
  懒洋洋的语调,似乎就是随便喊喊。
  林小乔却面露欣喜。
  跑过来,努力打听消息。
  “池老板,你看到路泽老板了吗?我得跟他一起,要不然我没办法回去,电车还停在4S店那里……”
  池珝唇角微斜,有点讽刺。
  突然觉得小猫真是单纯得傻乎乎。
  以为雇主都很靠谱。
  他手搭在方向盘,慢腾腾地敲打着。
  蹙了下眉,耐着性子解释:“路泽走了,你过来,上车,我捎你回去。”
  “……”
  闻言,林小乔先是失落,后是开心。
  她开心地弯出笑。
  像个最纯粹的孩子,开心就有开心的表现,不遮遮掩掩。
  “谢谢。”
  林小乔打开车门,在后座的位置坐好。
  虽然第一次见他时,阴恻恻的,脾气也不好,觉得很难相处,不像好人。
  可接下来的每次相处,都更让她坚定了池珝并不坏,是个好人。
  犹豫了一下,她抬眸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虽然有点腼腆,但还是软软地道:“池老板,你人真的很好。”
  “……”
  池珝觉得很好笑,他也确实没忍住笑了下。
  不过,带了几分轻嗤与自嘲。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总要夸他善良的姑娘。
  自己真的是好人吗?
  池珝敛了唇边的笑,自己都不清楚。
  …
  两人进了市区,找到林小乔说的那个4S店停下。
  林小乔下车前,意识到身上还披着池珝的衣服。
  忙要脱下来还他。
  “池老板,衣服……”
  可脱到一般,林小乔又在半途滞住。
  她淋了雨,穿脏了他的衣服,总要洗干净归还才对。
  池珝靠在椅背,懒洋洋地回眸一瞥。
  他眸光掠过。
  从她要脱又不脱的矛盾动作,就猜到了几分她单纯又为难的小心思。
  “穿着吧,以后还。”
  一件外衣而已。
  他本来就没太当回事。
  但想到今天她试图安慰自己的生涩模样,池珝觉得有点儿意思。
  他唇角微微一扯,低笑,补充道:“下次,心情不好再找你听彩虹屁。”
  “嗯!好!”
  林小乔喜笑颜开。
  明媚开朗的模样,像只得到心爱鱼干的小傻猫。
  临别的时候,林小乔望了眼自己的电车,才发现车筐里遗留了一朵白色的桑格花。
  应该是骑手接单拿花的时候,匆忙间落下的。
  她愣了下。
  想到桑格花的另一个名字是幸福花,赶快喊了池珝一声。
  “池老板!等一下!”
  这声成功留住了他。
  池珝原本就要掉头离开,听见她的喊声,回头看,林小乔已经跑到了电车那里,很快开锁骑着过来。
  她有些气喘吁吁地,把车筐里遗留的一小朵白色桑格花递了过来。
  眼眸亮晶晶的,像前来献礼物的猫咪。
  池珝接过:“……”
  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谢谢你的衣服。这次送你一小朵,等下次,我一定为你包大束的桑格花。”
  林小乔信誓旦旦地。
  嗓音软软的,又很好听。
  说完,她挥挥手,然后骑着小电车往天桥的方向走了。
  池珝挑了挑眉。
  看着手里的桑格花,小小的一朵。
  秀里秀气。
  ……有点娘。
  怎么想都更适合拿在女孩子的手里。
  默了两秒。
  池珝到底是没丢出窗外。
  他将雪白的小桑格花放在副驾驶,闲散随意的,给它充当暂时的栖身地。
  作者有话要说:  在藏语中,“格桑”是“美好时光”或“幸福”的意思。桑格花也叫幸福花。
  希望桑格花会给池珝和小乔乔幸福。
  也希望可以给大家带来幸福感(*●ω●)
 
 
第11章 他有点冷感。
  七十大寿的晚宴是在池家府邸举行的。
  富丽堂皇的空间,彰显出主人的实力与财富。
  在国内,池家以纳税排名第一的数额,获得大众好感与信赖。
  在世界,更因为稳居前五的跨国排名而极负盛名。
  商界的大佬们都翘首以盼,希望变得更强,梦想之一就是能够和池家开启合作项目,甚至于,联姻。
  池家老爷子的大寿,自然少不了要携带适龄女眷前来捧场祝贺。
  外厅轻歌曼舞,管家招待前来祝贺的客人们。
  老爷子喜欢清静,不掺和其中,远远在安静的内厅养着。
  池家集团的董事长,现在由池家的长子池严担任。
  手底下有不少精英人才协助工作,可毕竟是个跨国大集团。
  工作繁重。
  池严几乎全年无休,日理万机。
  今天是老爷子七十寿辰。
  偏偏事情多,他紧赶慢赶还是有些晚了。
  处理完必须的工作,就匆匆回来老爷子的府邸。
  池家大公子池严,比小公子池珝大了十四岁。
  作为集团董事与池家长子,早已历练得成熟稳重,谦谦有礼。
  他一身黑色正装拿起红酒杯,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很快就顺着气氛跟厅堂的宾客谈笑风生。
  池家财力雄厚,千金名媛翘首以盼嫁过来。
  池老爷子退休后,集团一直是池严在控制大权,成熟稳重,本该是姑娘们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只可惜,强强联盟。
  池严已经和亚太地区首富的女儿定下婚约,让人想觊觎都难。
  排除掉池家大公子,名媛们的目光,很快就轮到了二公子池珝。
  恰到婚龄。
  虽然没有像老大那样接手集团,手上倒也有不少资产,除了一家庞大的物流公司,还有数不尽的画廊、书店。
  传闻说,池珝随性散漫,虽然是老板,却从来不认真打理这些产业,偶尔露面瞧上一眼,闲散地听听工作汇报。日常的办公事务就全部交给各个管理层。
  换了别的公司,职员们也许会觉得焦灼不安。
  但有池家做背景,自然是含着金汤勺的存在,福利优待也比过许多别家企业,管理层们各司其职,就连做事的底气都比别家足上几分。
  池珝作为商圈里有名的贵公子。
  他之所以能在圈内无拘无束,不仅是身份背景,还因为如今池董对他的兄弟情谊,更巩固了他的随性。
  只要池珝说不愿意,池严永远都不会为难。
  任何事。
  包括婚姻。
  如果说有朝一日他要结婚了。
  只是他愿意而已。
  和宾客交谈大约半小时后。
  池严觉得时间差不多,他还得去看看老爷子,跟客人暂时告别,把手里的红酒杯放回,刚转过身,迎面就听见卓越科技集团的张董太太喊了自己一声。
  “池董。”
  他保持谦逊微笑,招呼:“张董夫人,您好。”
  “你好像又瘦了些,集团那么多的事,也不让池珝来帮帮你。听说最近你还给他送注册了家海外物流公司,这么亲力亲为的,我们这些外人看在眼里,真是怕你惯坏他啊。”张董太太看池严的眼神,慈爱亲和,宛如心疼自家人一般。
  池严无奈地笑笑,眼神因为弟弟柔和了许多。
  果然,名不虚传。
  他很宠池珝。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池珝定门婚事?这男人啊就要有女人管着,说不定就能脱胎换骨了呢。”张董太太吐露了真正的心思。
  池严听着她话的意思,下一句恐怕就该推荐自家女儿了。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从容道:“阿珝随性惯了,怕是谁也管不住,就连我们家老爷子都没办法。定亲的事,还没提上计划,老爷子和我的意思都不想催着阿珝,所以这件事就先不谈。”
  简单几句话。
  池严擅自搬出老爷子,婉拒下来,也断了对方的念想。
  “……哦,是吗,还没考虑啊。”张董太太面露失望。
  “失陪了。”池严再次笑笑。
  打发完难缠的贵妇人,他朝秘书点头示意,然后走向连接内厅的清幽长廊。
  秘书会意。
  拿着随身的檀木画盒,紧随在后面。
  内厅位置靠里。
  随着长廊的加深,周围愈发光柔安静。
  阻隔掉内厅的热闹喧嚣,环境相较清幽了许多。
  池严惦记着集团和英国名企的合作。
  他交代石秘书:“如果黛芙妮小姐对企划书没有异议,就安排视频会议。”
  “好的。”
  石秘书应下后,把提前准备好的祝寿画递过来,提醒老板:“池董,这是您之前让买的画,已经装裱好了。”
  池严接过:“谢谢。辛苦你了。”
  随后。
  秘书留在门外。
  池严拿着贺寿的画,敲了敲实木的门,得到里面老爷子的应允,这才推门进来。
  厚重的雕花实木门关上,彻底消弭了外厅的音乐,安静像座古城。
  池家老爷子坐在沙发。
  绷着一张脸,看到池严进来,身后没人跟着。
  明明在意,却硬要冷着口气问。
  “阿严,池珝那臭小子呢?是不是不肯回来。”
  池严打开盒子把画展开,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笑道:“爸,阿珝虽然有事不能回来,但他让我把礼物给您捎带来了。您看,这是阿珝给您七十寿辰的礼物。”
  一幅画。
  上面是以寿星、桃子伴鹿等吉祥图案为主。
  旁边的李妈是热心肠,忙附和称赞:“哎呀,池珝少爷倒是有心,这画大吉大利,说不定是画廊的珍藏品。”
  老爷子听了这话却更恼了。
  把手里的紫砂茶杯重重摔到圆桌。
  发出一声闷响。
  “他有心?他要是有心的话,就不会连七十大寿都不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茶渍落在桌面地毯。
  昭显了老爷子的怒气。
  “阿严,你实话跟我说,这画是他准备的,还是你替他弄来的!别糊弄我这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
  池严也拿老爷子的脾气没辙,只得喊声:“爸……”
  老爷子却依然在咆哮:“不孝子!整天不着家,估计他连自己姓池都快忘了!”
  池严头疼地闭闭眼。
  有点能理解,电话里池珝说的,七十大寿就不过来添堵了。
  这是幸亏没来。
  如果来了,老爷子多半会找其他理由来训斥,池珝太倔,这点完全继承了父亲。
  这对倔脾气的父子俩还得有新的矛盾,僵持到最后,不欢而散。
  老爷子气哼哼的。
  吼完以后,依然皱着眉头,像一座随时还会喷火的火山。
  这顿咆哮让内厅的气氛压抑小心起来。
  直到门重新被推开,梁茜端了亲手煮的长寿面从厨房出来,她是老爷子娶的续弦,因为温婉体贴,颇受老爷子的疼爱。
  “怎么又发脾气了,在厨房都听的到呢。”
  梁茜娇嗔一句。
  像阵及时雨,灭掉老爷子的余火。
  她坐在老爷子身边,柔声道:“老爷,阿珝今天下午有比赛,就在郊区山道,这些我都特意打听过的,赛车要高度集中,很费精力,孩子总不能穿着一身机车服来给你贺寿吧,到时候你又要嫌他穿得不正统,阿珝怎么做都不对似的……”
  “唉。”
  老爷子叹了口气。
  梁茜拿双筷子在他手里,半笑半真地道:
  “老爷,你是父亲,他是儿子,哪有父亲天天要跟儿子较劲,看儿子不顺眼的。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
  “……”
  老爷子还就真的吃这套。
  琢磨了一会儿。
  从暴怒到叹气,再到三言两句被安抚,彻底安静下来。
  梁茜见老爷子眉头舒展,是真的完全气消了。
  她转眸去看池严,不忘叮嘱。
  “晚点儿你去看看阿珝,比赛也挺累的。他总归是一个人在那,老爷惦记也是对的,阿珝需要个能长期陪伴的人在身边。你抽空找个可靠的人,这样,老爷也就放心了。”
  “知道了梁姨。”
  池严礼貌应下来。
  因为梁茜是老爷子的续弦,没有血缘关系。
  池严也不是小孩子,改口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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