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和谐的八卦气氛瞬间被瓦解,歪了楼,空气变得炽热了起来,像是两根火柴被燃起,两个不同党羽的人怒目而视。
你瞪我来我瞪你的,咬牙切齿。
打了起来?
当然不可能的咯,结果只是不欢而散,纷纷拧头干自己的活儿罢了。
看来宫中的小安子与喜鹊的分布党羽,是极度的火热化呀。
这边的人为了他们险些吵了起来,那边的两位主角却正在御花园后面的狭小假山洞里面偷偷碰面呢。
两个人左顾右盼观察着,确定没有人才放下心来,卸下伪装。
偷偷摸摸的,搞得跟偷情一样。
压低了声音,小安子先开话:“你知道了吗?”
本来是平心静气的,可两人平日里就不对盘,这话听在喜鹊的耳里,愣是听成了嘲讽。
不知道她能来这里赴约的嘛!感觉小安子在侮辱她的智商。
压下了火气,她没好气的回答:“废话。”自认已经很给面子了,放在往常她都直接开启嘲讽模式了。
错、错觉,让世界充满爱,不气,她不气。
喜鹊的那两个字回应,小安子听在耳里也是听得很不是滋味,总感觉喜鹊对她有浓浓的不满意,跟他求她似的。
是,虽然是他邀她来的,可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凭啥她就要高傲得立了个脖子啊。
小安子也没好气的道:“还能不能好好聊下去了!”
假山的洞狭小,空气也不太流通,有些透不上气来。
真不是一个好地方,不过隐蔽倒是挺隐蔽。
小安子尽量离喜鹊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背脊贴在假山壁上,冰冰凉凉的,让他的脑子更是冷静。
不是吵架的时候,聊正事,速战速决。
“说什么呢,明明就是你不好好聊下去!”
“你!”小安子恼怒的盯着喜鹊,又收住了上涨的怒气值,耸了耸肩,“算了,说正事。”
速战速决,小安子这么想的,喜鹊也这样想着,不气不气她不气,“哼。”
“你什么态度!”
“说正事!”
“咳咳咳,前太子回来了,今早一起上了朝,封了个侯位。”
“他自己说这次回来是为了飞萤,而不是为了皇位。”
“你信吗?”
“我不信。”
“嗯,我也不信,怕不是在玩什么障眼法,降低防心。”
“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难得第一次达成共识,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结盟吧,为了主子。”
“勉为其难吧。”
“来,为了我家少爷。”
“来,为了我家小姐。”
“我家少爷!”
“我家小姐!”
“为了我家少爷!”
“为了我家小姐!”
……
两人不依不饶的还是吵了一波。
小安子气急败坏,甚至是想要抓狂。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背脊靠在假山壁上凉了一下,霎时间冷静了下来。
他盯了一眼喜鹊,退让了一步。
“为了我家少爷你家小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一脸正义,气势昂扬地击了个掌。
鬼鬼祟祟的两人离开假山洞,小安子感觉自己的脖子痒痒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一伸手去摸就摸到了个软软的东西,他的背脊这次是真的不用贴假山壁都透凉的了。
壮着胆子他吧那软绵绵的东西捏在手指尖,放到眼前一瞧,是吓破了胆。
一条黑色的毛毛虫正在他的手指尖上,还嚣张地扭动了两下。
“啊!”
毛毛虫,他最害怕这种软体无骨的东西了!
吓得小安子立马甩手,脱掉了外衫,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外衫上面还沾着几条呢。
外衫掉在了地面上,那缓缓挪动的毛毛虫正一步步扭着腰往他身边爬去。
吓得小安子慌乱地蹦上了喜鹊的身上,双手抱紧喜鹊的脖子,不撒手,脚夹紧了喜鹊的腰。
搞得喜鹊从一开始的懵逼,到后来的气急败坏再到脸红。
最后是被小安子无语到了,男子汉大丈夫的竟然怕毛毛虫,都被吓得哭了,死抱着她不撒手。
哈哈哈哈。
喜鹊觉得她好像知道了小安子的秘密,害怕毛毛虫,这个秘密够她笑一年的。
“你下来!”
“我不!”
“你下不下!”
“我不!”
使劲了方法,喜鹊就是没有办法让小安子撒手从她身上下去。
环顾四周心里面有些发虚,御花园的人虽然说都被他们先前调离了这里,清了场。
如今是没有什么人,可保不准会被人看见,小安子没有着外衫扒在她的身上,男女授受不亲,太监也不行,少不得有多少闲话。
没有办法,喜鹊只能非常男子气概的把那些挪动着的毛毛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踩死了。
面无表情的戳了戳瑟瑟发抖的小安子,喜鹊指着地面上的毛毛虫残骸,冷漠的道:“好了,都死光了,下来!”
小安子哆哆嗦嗦,观察一下确定喜鹊真的没有骗自己,才有了勇气下来。
他的一只脚才刚刚结结实实碰上地面呢。
突然。
“啊!”
喜鹊与小安子两人暗探一声不好,往那声音瞧去。
是一个捂着嘴巴去,哆哆嗦嗦的小宫女。
*****
叶在河遭到了顾梓鱼暗戳戳的记仇。
不是为了那晚的夜游之事,而是为了喝药这个事。
为什么要喝药,因为两人计划着想要孩子,便叫了御医来调理一下身体,好让顾梓鱼尽快受孕。
御医开了些许药剂,还告诉他们,顾梓鱼宫寒,想要孕育龙胎需调理身子一段时日,不然很难受孕。
要坚持服药,早午晚的。
顾梓鱼觉得她可以的,虽然药是苦了点。
可是。
真的服下了那药之后,顾梓鱼改观了。
那个味道实在是太臭,太难喝了,顾梓鱼饮了第一剂便不再想喝了。
而叶在河硬是要她喝,说什么是为了她好。
娘亲说。
男人信得住,母猪会上树。
哼,果然没有错。
她生气了!
更可气的是,往常她一生气,叶在河就会哄她,这会竟然安然的坐在一旁看书。
那翻阅的书一页页的声音,听得顾梓鱼心里面就是烦躁。
宫女端了药锅进来,就是那个味,太臭了,顾梓鱼的眉头微蹙,盯着叶在河不发声响。
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顾梓鱼觉得她已经杀叶在河很多遍了。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欺人太甚!
“怎么了,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养身体要个孩子的吗?”
“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也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你了?”叶在河搁下书,无奈。
事实上他也没有看进去。
还顶嘴,顾梓鱼委屈巴巴,眼泪水分分钟要涌出来泛滥成灾,“你……你逼我喝药!这药还这么臭!”
话语中都带着了哭腔。
叶在河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叹了一口气,就这么盯着她的眸子,也不说话。
盯得顾梓鱼自己心虚,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好似,最近实在是有些矫情,过了过了。
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水,自我反思了一下,撒娇。
“太臭了,又难喝,小胖我不想喝。”
使出‘撒娇’这个杀手锏,叶在河一下子绷不住了。
连忙举白旗,投降。
最后再挣扎一下。
伸出手给她擦眼泪,他温柔的反问:“那你还想不想要孩子,嗯?”
“我们的孩子?”
“嗯。”
他们的孩子啊……
想想一个可爱的肉团子叫着自己,“娘亲。”顾梓鱼就觉得心都化开了。
心有些动摇。
顾梓鱼大口的吸了一下那空气中残留的那药味,那动摇的心又稳固了一点,肉团子的画面渐渐消散。
委屈巴巴:“算了吧,要我天天喝,我还宁愿不要了呢。”
“真有这么臭吗?”
“真的臭,受不了。”
“真有这么难喝吗?”
“超级无敌巨难喝的!”
叶在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宠溺:“好吧,那便不喝了。”
“耶!”顾梓鱼双手举起摆了一个剪刀手的姿势,开心。
开心完之后又有点心虚,瞄了一眼叶在河,用手摸了摸自己那扁平的肚子。
“可是要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截住了。
“孩子会有的,顺其自然吧,不急。”叶在河摸了摸顾梓鱼的头,安慰她。
太医院说的只是受孕的几率比较低,又不是说不能受孕。
慢慢来,他也不急。
有个他们两人共同的小孩自然是好事,没有那也无妨,他们还年轻,顺其自然,会有的。
顾梓鱼眼泪汪汪的盯着叶在河,感动得快要哭了。
呜呜,哪里来的神仙夫君,太好了。
“嗯,你真好。”顾梓鱼满心欢喜的夸奖道。
点了点头,“那是当然。”叶在河唇瓣上多了几分笑意,“既然不喝药,那我们只能努力一点辛勤耕种吧!”话毕,叶在河就遣了下人们出去,合上门。
顾梓鱼还跟一只无辜的小白兔一样,用那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大灰狼。
不知所措。
大灰狼把小白兔公主抱了起来,缓缓送到床上,扑了上去。
准备把小白兔拆之入腹。
“哎呀,你……”
顾梓鱼的嚷嚷渐渐的变了味儿,变成了吟唱。
随着顾梓鱼的一声声吟唱,艳阳白日之下,开始了两人辛苦的劳作。
第33章 流言(三更)
右之洲被封了个右侯,也就是个挂名的官位,不干活的。
每天就是下了朝往养心殿屁颠屁颠地跑,简直是比叶在河还要猴急。
朝中的传言议论纷纷。
有人说江山要易主。
有人说皇帝被绿了。
有人说皇帝跟前太子是断袖,皇后是掩人耳目的可怜虫。
流言四起,越说越夸张。
对于听到的这三个最为广泛的流言蜚语,大家普遍相信第三个。
皇帝与前太子有一腿,断袖之癖,皇后都是在掩人耳目,不然咋不哪秀女呢。
唉,皇后娘娘真可怜。
顾梓鱼最近收到了不少的同情,连她的闺蜜慕初棠都过来试探究竟了。
“外面都传闻你是个可怜虫,皇帝有断袖之癖。”慕初棠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审视。
“胡说!”
说得跟真的一样,顾梓鱼都差点就信了,要是她不是当事人的话。
说得好有道理,她根本无从反驳,也难怪别人会信以为真。
顾梓鱼耐着心的给慕初棠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慕初棠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追问,“那之洲跟飞萤的故事你知道吗?”
“啊,什么之洲与飞萤的故事???”
慕初棠小媚眼一抛,眉眼一挑,嫌弃的解释:“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别人的事情,她知道来干嘛呀。
顾梓鱼茫然的摇了摇头,懵逼,“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都不问一下?宫外可是有好多的皇帝版断袖故事哟,你要不要听听?”
“不要!”“而且别人的故事,我干嘛要问啊。”
“八卦一下啊,你还是不是女人哟。”慕初棠戳了戳顾梓鱼的肩膀,巧笑道,“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顾梓鱼觉得慕初棠变了,变得更有女人味,一举手一抬眸都是藏不住的媚气。
不知道是不是与她嫁的人有关,她也不敢问。
谈话间还是那个慕初棠,没有变就是了。
与慕初棠也许久没见,聊了一下午,依依不舍地送了她出宫。
*****
哪怕右之洲每日屁颠屁颠地往养心殿奔来,对着飞萤是嘘寒问暖,飞萤也是不为所动。
搞得顾梓鱼都只当自己没有这个宫女,什么事务都又交给了喜鹊做。
飞萤对待右之洲的态度,是满满的排斥感,两人果然是认识的,好像还挺熟的,好几次飞萤还给右之洲甩脸色,甚至还有动手的时候。
这不又打起来了。
一次这样,惹来了惊慌。
两次这样,赶紧阻拦劝导。
后来知道两人动手也就是玩玩,就是些什么皮外伤,又不出人命,又不破坏东西的。
就是有点扰猫跟扰鸟。
三次四次这样,大家也就习惯了……
这是第几次了?
顾梓鱼掰着手指数数。
给顾梓鱼在最佳安全欣赏位置搬来小板凳,“第六次了,娘娘。”喜鹊提醒,她可是密切留意飞萤与右之洲的一举一动的,都记在小册子上的呢,记得是非常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