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宠入骨——李诗情
时间:2019-12-20 10:45:56

  “还有扇骨?这个烤着吃吧。”
  “唔,萝卜……炖个汤吧。”
  她一边喃喃细语,一边唠唠叨叨的收拾,康熙立在窗前,看着她腮边一缕碎发被热气蒸腾,微微飘摇。
  拉长的夕阳照在她身上,给她印上一层暖黄的光晕。
  这般洗净铅华,洗手作羹汤的烟火模样,是他从不曾见过的风景。
  云端娇娥固然缥缈如仙,哪抵得上她在灶前厨烟的微醺。
  姜染姝在厨房忙活多久,康熙便立在窗外瞧了多久。
  夕阳渐渐西下,将两人的影子交汇在一起,如同肩并肩的亲昵姿态,让姜染姝回神,抬眸望向窗外。
  “皇上?”她瞬间有些不大好,她竟然没有任何妆容,甚至在厨房烟熏火燎老半天,定然不雅。
  康熙撩开布帘,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着她面露羞窘,不由得低声浅笑。
  “姝姝。”他总是爱这般低低的唤,平凡的字眼从他薄唇中吐出来,似是带着无限深情似得。
  姜染姝软软一笑,赶紧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就是想着为您做点事情……”
  她狡猾的偷换概念,所幸原本就有他一份,也不算说谎。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一大锅腊八粥,慢条斯理地问:“给朕做的?”
  他大手指了指锅,低声开口:“这些?”
  姜染姝诚恳点头:“对。”
  她理不直气也壮,一边净手一边软语问:“菜都炒好了,可要一起用些?”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无奈道:“不是说给朕做的吗?”
  话是随意找的借口,她已经在忘了这一茬,闻言嘻嘻一笑,牵着他的手往膳厅走去,省得他揪着不放。
  本就是来瞧瞧她,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康熙用过膳,又回去处理政事了,年关将近,事情反而更多了。
  等他走后,姜染姝懒懒的拿出书,斜倚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嫔主儿……”锦心有些犹疑,半晌才缓缓道:“您的书……怕不是拿反了?”
  被她一叫,她瞬间回神望向手中的书,果然拿反了,一个个铅字似是在瞪她不尊重。
  将书合上妥帖的放回书架,她没心再看,索性收起来,洗洗去睡便罢。
  临近年节,大家都和气些许,凡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瞧着和谐一片,都面上带着笑,是比往常顺心多了。
  她那日做的腊八粥往家里头赏了些,结果收到了八万两银票,把她惊了一下。
  “家里头这么富吗?”姜染姝召来杏仁,小小声的问。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原主幼时记忆中,家里头条件很一般,不上不下的。
  后来她进宫了,家里头突然就发达了,大伯进了内务府,坐上敬事房管事的位置,父亲也步步高升,当上三品大员。
  可在京城里头,这样的家底是不够的,甚至有些弱。
  毕竟站在城楼往下头扔块砖头,就能砸死三五个皇亲国戚的。
  杏仁有些无言以对:“您如今坐上嫔位,又养着龙凤胎,圣眷正浓……”
  这素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如今自然是节节高了。
  姜染姝点头,是这个道理不假,可八万银子着实多了。
  当初方侧福晋为着自己性命,拼死拼活凑齐五万银,如今坟前草都老高了。
  世人只知纯亲王福晋膝下养着遗腹子,无人知道是有人拼着命生下来的。
  这般一想,突然觉得手中的银票滚烫,是炽热的温度。姜家旁的不论,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送回去吧,本宫不需要。”姜染姝沉默。
  这并不是小数字,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若是步步高升便罢,左右给对方带来些许利益。
  从对方手里再搂钱,她就有些于心不忍下不去手了。
  杏仁有些愣怔,不明白的回:“老爷给了您尽管收着便是,一家人……”
  她说这话,姜染姝听这些有些耳熟,想起来她那位额娘来,每每处理她和丹宁之间的矛盾,用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都是一家人,你跟她计较做什么。”
  “拿回去吧。”姜染姝无意解释,甚至有些想明白为何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银票来。
  怕不是瓜尔佳家出钱消灾呢,可丹宁如今沉寂不再蹦跶,她心里舒坦的紧,何苦再把她放出来膈应自己。
  杏仁吞下要出口的话,躬身离去。
  却不知道姜家收到退回的银票都吓坏了,连忙拉着姜染斐问到底是怎么了。
  他刚刚下朝,朝服还没来得及脱,瓜尔佳福晋就拦住他问。
  “无事,她既然退回,说明她不缺钱。”姜染斐满不在意的回,以前她住乾清宫,时时都能碰上,他看着她如春风般和煦,看似温柔可亲,实则没吃过一点亏。
  以她的手腕,必是不需要这些了。
  她是景仁宫禧嫔,皇上十有八九是去她宫里头,偶尔去有子妃嫔宫里头,谁不知道她盛宠不衰。
  瓜尔佳却有些担忧,原本不打算说,也只能咬牙跺脚的说出口:“这里头大半都是你舅舅给的……”
  她这话一出口,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恨铁不成钢道:“舅舅家的事,您少掺和些,姝姝跟你亲,还是舅舅跟你亲?”
  瓜尔佳氏扭着帕子,噎着气回:“这能一样吗?丹宁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这么说?”
  姜染斐身上的朝服被吹的猎猎作响,精致的眉眼瞧着比冬风还凛冽,他努力耐着性子道:“姝姝自己心里有数,您别掺和了。”
  他有些冷,搓了搓冰冷的指尖,漫不经心道:“她在宫里头艰难的紧,并无面上那么风光。”还是不要给她找麻烦了。
  可这话瓜尔佳氏听不进去,坐上嫔位,那是天大的造化,旁人都说了,她以后再无晋升可能,这辈子到头也就是个嫔了。
  她愿意扶持她,让她日子好过些,可她也得撑着让丹宁起来,她们瓜尔佳是大姓,哪里是包衣能比的。
  说到底包衣旗就是以前的奴隶,换个地方还不是奴才秧子。
  那里比得上旗人尊贵,纵然在后宫中,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显然包衣最不入等。
  不是她说,姝姝最后还是得靠着丹宁起来,一时起势算不得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不能欺人少年穷。
  姜染斐立在寒风中,听着额娘絮絮叨叨的说这些话,心里只觉得疲惫极了。
  所有人都在前进,只有她立在原地,抓着所谓的大姓给自己安全感,如今更是走火入魔般,想要让子女也跟她一般。
  和瓜尔佳家已经彻底闹翻了,可她还是暗暗搭上了,不声不响的往宫里头送东西,她就不想想,若是因此连累自家闺女,又当如何?
  揉了揉眉心,姜染斐安抚道:“这样的事,儿子和阿玛都有打算,您种花养鱼都成……”
  瓜尔佳氏心头怒火蹭的就窜上来:“左右我就是个闲人,谁都不愿意搭理我了?”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摔着帕子哭,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跟苦汁子似得,随意拧一拧,就是泪。
  都说她子女相公出息,日子该快活成什么样,可实际上呢?
  她捶着姜染斐胸口骂:“你个不孝子,一点事都不愿意帮衬,那是生养了你额娘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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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姜府发生的事, 转脸康熙就知道了。
  他眼眸黑沉,有一种被挑衅的愤怒感,他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惯着, 在旁人看来不值一提。
  “给禧嫔父亲传话, 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他做到什么?”康熙眼眸微阖,遮住那精光乍现的眼神,沉声吩咐。
  梁九功躬身应下, 转身离去。
  他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瓜尔佳福晋着实是个拎不清的,旁的不说, 后妃如何提携后妃?无非就是结党, 亦或者推举。
  这在皇上这里,都是不允许的。
  若禧嫔真应下做些什么, 被驳面子的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皇上对待不喜之人的态度,无比冷酷无情, 说到底都是他在养着, 高兴的时候就逗弄,惹他不高兴,他自然不会将就。
  康熙尚有些余怒未消, 纵然他心中有数, 向来注重平衡六宫,但是长了眼睛的,谁不知道景仁宫禧嫔最是受宠。
  比面上更深层的内里, 他竟独守着她一人,恍然间才发觉, 每每去了旁人那,都觉得索然无味,怎么都下不去口。
  乾清宫香烟袅袅,是熟悉的柚子花香,她喜欢他便时常用着,看她露出享受的嗅闻表情,心情便跟着好起来。
  他这般想着,紧皱的眉头又松开来,转瞬心疼起姜染姝来。
  有这么一个拎不清的额娘,她小时候该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制造局新进上来的小玩意儿,尽数拿到景仁宫去,任禧嫔挑。”他低低吩咐。
  他们不疼,他来疼。
  姜染姝看着梁九功带着一众奴才,送进来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口头上说是任她挑,实际上尽数都留下了。
  不由得有些纳罕,塞给梁九功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隐晦的问:“这天是晴了?”
  听到这话,梁九功无言以对,天晴不晴的他不知道,“您头顶这片天,必然是晴空万里。”
  姜染姝似笑非笑看着他,半晌才挥挥手:“你走吧。”这狗东西滑不溜手的,向来心眼子多,这似是而非的回答,还不如他不说呢。
  躬身告退,梁九功也没法子,皇上特意交代不许她知道,省得她听了伤心,让半点意思都不许透,他这遵从圣命才是本分。
  看着满院子的东西,赖嬷嬷也呆了呆,凑到姜染姝跟前隐晦的扫着她小腹,小小声嘀咕:“您有孕了?”
  “从何说起?”她问。
  赖嬷嬷也就随便问问,她亲自给姜染姝换的月事带,又如何能不知道她身子如何。
  只面前这一箱子,就诱人的紧,里头放着羊脂白玉的玉观音,雕工精细完美,观音慈眉善目线条流畅,瞧着怕不是价值连城。
  最巧妙的是,眉心一颗红痣,恰是天然生成,那玉质通透水润,亦是极品。
  姜染姝看着就喜欢,一叠声道:“快请进去摆起来。”
  宫中突然时兴礼佛,往殿里头供佛,就似是自己也变得随性慈悲起来。
  她不信神佛,但是相当尊重别人的信仰,观音摆件也可以称为艺术品,相当赏心悦目的存在。
  妥善安置好观音像以后,姜染姝面对着满院子摆的满满当当的箱子头疼,今儿这么大阵势,到底闹的哪一出。
  如今不像是在乾清宫中,就算日日歇在她处,也无人敢往外透露半句,等闲无人知道她受宠。
  但凡康熙来景仁宫一趟,六宫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等闲不敢出去,若是出门一趟,能享受到帝王待遇,各种偶遇姿势都有,都为了在她跟前露脸,想要上她的船。
  然而康熙生平最恨结党营私,她但凡露出星点苗头,他犀利的眼神就扫过来,让她熄了蠢蠢欲动的心。
  前几日去御花园赏梅,碰上一位小答应,她细眼弯眉,樱桃小嘴,姜染姝瞧着就爱的紧,宫中无男子,她瞧见女子都觉得眉清目秀,很想亲近一番。
  回去试探着跟康熙提了,结局不提也罢,她这会儿腰还酸着呢,动嘴一时爽,惩罚火葬场。
  “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天,保证不做隐私事,您还不信我吗?”姜染姝眉头轻蹙,举着两根手指头发誓。
  室内染着香丸,有细微悠悠香气浮动。
  康熙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微黄的书页上,闻言抬眸看她:“不成。”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见她失落的垂下眼眸,又柔和了神色,轻声道:“你若是觉得无聊,便去乾清宫寻朕,给你支个屏风,也是可以的。”
  免得她将目光抛向他后宫那些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
  姜染姝却犹豫起来,愣怔半天道:“互相之间有什么联系?”
  在她没想明白的时候,已经被康熙掐着腰摔在床上,胡闹过后更是脑子糊涂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知道为何康熙对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这般忌讳。
  正在出神,就听锦心凑过来,小小声开口:“今儿承乾宫闹的很凶……”
  应该说是佟贵妃单方面的碾压,一般情况下,养了别人孩子,纵然忌讳不想给生母看,偶尔做做面子,也会给别人带去瞧瞧。
  可佟贵妃不是,她卡的很死,摸都不给摸一下,平日里都是绕着乌雅常在走。
  眼瞧着胤禛一天天大起来,乌雅氏便有些耐不住,若是拿孩子换了位份,她还没有那么难受,如今她只是一个常在,宫中最末等的存在,等闲场合都不配出现。
  牺牲和得到不对等,让她心里猫爪似的难受,如同万蚁噬心。
  今儿偷偷的跑去胤禛房间,还没摸住他软乎乎的小脸蛋,奶母们便出现了,一拥而上,将她捉住。
  她明明是亲额娘,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却被当贼一样的抓住了。
  乌雅氏不顾形象,跪在承乾宫正殿前大哭大闹,引得所有人都若有若无的看热闹,佟贵妃再也捂不住,这才引她进去。
  后来闹到康熙那里,等他到承乾宫去,两人哭的都跟泪人似得,一个比一个楚楚可怜。
  到底乌雅氏容貌更胜一筹,她年岁尚小,微微蹙起细细的眉尖,眼神忧伤悲痛,如同娇嫩花朵被雨打风吹,特别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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