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宠入骨——李诗情
时间:2019-12-20 10:45:56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不过一会儿功夫,嬷嬷们押着锦心、小宫人一道往景仁宫来了。
  姜染姝打了个哈欠, 都说这春困秋乏夏打盹,果然如此,明明刚睡醒没多久,她就有困意涌上。
  “噗通。”是两人跪地的声音。
  眼尾撩了撩,姜染姝瞟了锦心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即柔声道:“一人一间空房关着,先饿上三天再说。”
  谁知道话音刚落的时候,康熙面带微笑大踏步走了进来,看到锦心和一个面生的小宫人跪在地上,有些莫名的抬眸看向禧嫔。
  哈欠硬生生的停在一半,姜染姝黑线,这两日没来,她捉了两个人打算大发神威的时候,偏偏对方来了。
  “皇上,皇上。”锦心膝行往前,一张笑脸哭的梨花带雨,她哽咽着开口:“皇上为奴婢做主啊。”
  她今年二十又五,是一个女人最具风情的年华,故意释放魅力的时候,是年幼人怎么也比不上的。
  颤颤巍巍的下拜,姜染姝斜眸,看着她胸前丰盈微颤,雪白修长的脖颈柔弱极了。
  “皇上,皇上。”姜染姝掐着嗓子学她哽咽的腔调:“您要给嫔妾做主啊。”
  她故意学来,狡黠要多些,惹得康熙无奈摇头:“皮。”
  见她嘿嘿一笑,康熙视线在院里溜了一圈,执起禧嫔柔荑,便往内室去了。
  姜染姝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您用早膳了没?”
  她好像有点孕反应了,有一种怎么也睡不够的感觉。
  康熙拉着她一道坐在软榻上,点头道:“用过了,你先用吧。”说着就将小几拉过来,示意半夏将早膳都摆在上头。
  四个小碟装的都很少,乍一看不像是宠妃吃的,倒像是平民百姓的吃食。
  一个圆滚滚的茶叶蛋,一碟子醋溜菘菜,还有水晶虾饺、小笼包等,再就是一碗粥了。
  “能吃饱?”他低声问。
  姜染姝点头:“瞧着少,其实尽够了。”
  再说弄的多她也吃不完,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到了她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排场来彰显自己。
  康熙沉默,没有多说什么,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见他这样,姜染姝也就不再多话,默默的用自己的早膳。
  一时间室内只有她咀嚼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就显得特别响。
  偷偷放慢了咀嚼速度,她想了想,为了不发出不雅声音,索性胡乱嚼了就咽下去,突如其来的宠妃包袱,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康熙睁眼,纳罕:“怎的不吃了?”
  姜染姝:……
  她为了不发出声音,嘴巴张的大大的,然后把水晶虾饺囫囵吞下去,结果就被看到这么狰狞的表情。
  康熙:……
  他迟疑着替她辩解:“这是怕蹭到口脂?”
  姜染姝疯狂点头,这会儿不管是不是,都必须是。
  看着对方无言以对的表情,她拿出自己表情管理的功夫,小小口秀气的接着吃早膳,试图洗刷掉对方心里头那不好的印象。
  康熙担心打扰到她,让她心理负担太重,便继续闭目养神,听到一声软濡的好了,这才睁开眼睛。
  “可饱了?”他抿了抿薄唇,轻声问。
  姜染姝羞涩点头,顾左右而言他:“您今儿下朝早,可是不忙了?”
  他视线直直的将她笼罩,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心里不禁小鹿乱撞,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总不是他还记得她张大嘴的模样吧,那也太糗了。
  看着她羽睫微眨,偶尔泄露出潋滟波光,康熙意味深长的笑了,在对方忐忑的娇媚眼神中,朗声大笑。
  “好了。”他眼眸中仍含着笑意,温柔的摸了摸姜染姝的头,轻笑道:“锦心犯了何事?”
  他的洞察力是非常敏锐的,打眼一扫就发现问题了,姜染姝微怔,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可看着康熙坚定的眼神,她轻轻一声叹息,犹豫着将事情说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则流言。”姜染姝薄唇轻抿,眉目含煞,厉声道:“锦心勾连外人,欲咬我一块肉下来。”
  她徐徐将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在说到流言的时候,她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可她也知道,这事早晚会传到他耳中去,还不如她先论述一遍,免得对方从其他途径知道,反而是一些添油加醋的版本。
  她想,她得试着信任他一些。
  毕竟她所获取的,远远要大于她付出的东西。
  这么一想,待话音落下来,她的心跳仍是很剧烈,像是要跳出胸腔似得,脸颊上也染上陀红,那是极致紧张下的自然反应。
  咬了咬唇,她不敢抬头,软濡的给自己辩解:“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您……”
  她话音未落,额间便有羽毛轻触的感觉,她怔忪抬眸,就见康熙双眸含笑,点着她的鼻尖,亲昵的笑道:“ 不必辩解。”
  他的话语和态度是矛盾的,姜染姝心跳又变得激烈起来,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着实让她难受。
  康熙看出她的难受,安抚的将她搂到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道:“不必如此,你我二人最是亲密,朕自然信你。”
  这话说的慰贴,姜染姝浅笑,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神,想要分辨这是真心话还是套话。
  一个帝王说自己大度,那跟天上下红雨有什么区别。
  她半信半疑。
  康熙没有多说什么,沉吟片刻说道:“这事你不必插手,不论你做什么,只要挨上边,总归会被人捏住把柄,还是朕来吧。”
  一劳永逸的法子多得是,何必脏了她的手。
  姜染姝心里感动,酸酸涩涩的鼓胀感袭击了她,眨了眨眼,乖顺的倚在他怀里。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这一步险棋,她是走对了。
  康熙说的对,不论她做什么,最后都会沾惹上点信号,最后很难摘干净,这也是她早间思虑的原因。
  景仁宫的宫人三进三出,这么异常的事情,必然会引起乾清宫关注,毕竟离这么近,不管是出于保护,还是出于监视,都会很快发现。
  这也是她的试探,原来景仁宫一举一动,真的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这事说好也好,在康熙对她有宠期间,自然是一个保护伞,可这也有个弊端,若是对方能躲开康熙的人手对她做些什么,到时候可是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皇上~”她软濡的撒娇,语气是一贯的娇媚,康熙顿了顿,在她耳边低笑出声。
  “姝姝。”他用鼻尖蹭着她耳畔,坏笑道:“你吃虾饺的样子美极了。”
  姜染姝先是被他低沉的声音苏的一颤,又被他气的浑身一颤。
  “您?!”她冷哼,别开脸不愿意理他。
  这都什么人呐,说好的再也不提,为何这般戏弄于她。
  康熙神情轻松愉悦,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大笑着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面色转阴,冷笑道:“把这两个狗奴才送到慎刑司去,但凡传播者,仗十,打入辛者库,永不得再用。”
  姜染姝神情一滞,就听梁九功怯懦着问:“那若是嫔妃呢?”
  冷漠的声音合着风送进来,听的姜染姝心里一松。
  “那便圈了吧,宫中容不下长舌妇。”
  他还明确捧在手心里的人,她们都敢动,不是蠢就是毒,任是哪一样,都不适合出现在他面前。
  “圈禁?”梁九功呢喃,看到皇帝冰冷的眼神后,一个激灵不敢再说。
  说起来也是好笑,他梁爷爷也得捧着的人物,后宫那些不知名的小喽啰,是怎么敢伸爪子挠的?
  如今就算不被剁了爪子,也直接被拴上绳,到底图什么。
  等一行人离去,半夏心惊肉跳的挨在姜染姝身边,愣愣的问:“怎的被皇上知道了?他……”
  想要问,既怕冒犯帝王尊严,又怕惹了嫔主儿的伤心事,急的她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秽乱后宫,这罪名不管真假,谁沾谁死。
  除非能在未经传出的时候,直接扼杀在萌芽之中,要不然知道的人多了,你要是不让说,对方越是觉得这是真的。
  私底下传小话,你也不能挨个去解释。
  茶余饭后就着宠妃的八卦下菜,可比旁的什么都强。
  赖嬷嬷也有些忧心,这玩意儿真的太难避开了,她心里难免埋怨起贵妃来,她执掌后宫,必然早早的就发现了,可仍是没有管,任由流言发酵。
  说起来只是不作为的罪名,细究起来,若是她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几个小嫔妃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敢越闹越欢实。
  当今跟前朝比起来不一样,相对来说要严苛许多,后宫也相对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姝姝:啊,我明明是个小仙女,为什么要处理人间俗事。
  众嫔妃:……要不,把皇上放下,让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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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承乾宫。
  一大早佟贵妃就接到信儿, 说是午间万岁爷会过来一趟。
  阖宫高兴的跟什么似得,但凡万岁爷能来,都是极好的事, 毕竟承乾宫久不闻帝声, 难得来一次,着实值得庆贺。
  佟贵妃将宫里头的事物尽数推了,早早的坐在妆奁前,由着手最巧的宫人替她梳妆打扮。
  红宝石错金九凤衔珠头面散发着耀人的光芒, 面敷轻粉薄唇点朱,在脸颊上轻轻扫上些许胭脂,便是光彩照人的美人儿。
  佟氏看着镜中娇羞的女子, 脸颊上忍不住又浮起一抹红晕。
  “娘娘, 您看这件白凤展翅的旗装如何?”翠芝喜笑连连,撑着衣裳问。
  这是新制的, 金黄的缎子上头用银线挑丝绣上白凤,从花样到绣工都是挑了最顶尖的绣娘来做。
  原打算用在重大场合,然而再没有比帝王驾临更重大的事了, 提前穿上, 也算是衣裳的造化。
  佟贵妃看着旗装上头的红宝石扣子,跟她步摇交相辉映,漂亮极了, 不禁含笑点头:“成, 就它了。”
  剩下的鞋子好选,都是跟衣裳配套的。
  把自己收拾妥当以后,佟贵妃瞧了瞧室内, 又忍不住皱眉:“屋里通通都擦一遍,务必一尘不染!”
  嬷嬷应下, 又带着婢子收拾,恨不得将室内的金银铜器都擦得反光,这才住手。
  “熏香呢,点起来。”佟贵妃突然想起这个来,赶紧吩咐道,顿了顿接着说:“梨苏百合香最是清幽淡雅,就点这个。”
  看着小宫人连忙去点,佟贵妃咬唇看着这满室辉煌,脑海中难免浮现出禧嫔的模样。
  那狐媚子惯会作态,平日里一副高傲清高模样,偏为着帝王跪在泥地里都愿意。
  “来人,去钗鬟!”佟贵妃垂眸,今日蛰伏,是为来日可期。
  嬷嬷愣怔一瞬,有些不解,看着佟贵妃严肃的眼神,却什么都不敢说。
  佟贵妃看着镜中一层层洗掉铅华的自己,忍不住泪盈于睫,她多尊贵的人,偏要跟狐媚子一样放低身段。
  挽着袖子往小厨房走去,她宽慰自己,只要能重得帝王宠爱,做什么都是值当的。
  十指纤纤,玉手雪白,就这么停在食材上方,无法下手。
  她茫然的望着囫囵食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嬷嬷察言观色,笑道:“娘娘实诚的紧,旁人都是立在边上看,谁会亲自动手?”
  “要不,让奴才们代手,您指挥着如何?”
  佟贵妃看着明晃晃的刀刃,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才喉咙干涩的开口:“成。”
  忙碌了一上午,等康熙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衣衫华贵的女子端坐在膳桌前,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佟雪湄。”
  他平静的喊了一声,佟贵妃顿时泪盈于睫,雪湄二字,许久不曾听到了。
  “皇上……”她咬了咬唇,一滴泪颤颤巍巍地挂在眼眶打转,倔强的不肯滴下。
  她心中涌动出万千思绪,感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康熙立在晶簾下,扫视着内室,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金灿灿的金器数不胜数,可谓奢华至极。
  而佟贵妃穿着金黄的锦衣,坐在那里只显衣裳倒看不见人了。
  他立在这,静默的看着她。
  锐利的视线直直盯着她,在这威压之下,佟贵妃鼻尖沁出细汗来。
  她有些不明白,强笑着开口:“您可曾用过膳?不如坐下来吃用一点,都是臣妾亲手给您做的。”
  康熙依旧沉默,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佟贵妃迎着他的视线,心里的骄矜褪去,一身骄傲收起,咬着唇起身,勾出笑来:“怎么了?”
  在连续半天得不到对方回应的时候,她终于笑不出来,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用帕子捂着脸嘤嘤嘤的哭起来。
  早间准备的时候有多开心,如今就有多难堪。
  佟贵妃正哭着,就听到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她像是褪去浑身力量,委顿在椅子上怎么也起不来,连指尖都是颤抖的。
  饭菜仍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她期待的那个人却早已远去。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反思自己最近做了什么,想来想去也不过一件罢了。
  “好,好的很。”佟贵妃咬牙切齿,好个宠妃娘娘,竟欺到她头上来。
  她等着她落魄那一天,不把她生吃了,她誓不为人!
  承乾宫从欢呼雀跃到沉寂无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景仁宫仍是如常,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染姝慢条斯理地用着午膳,她如今已有孕期反应,胸闷气短呼吸困难,整日难受的紧。
  也不让闻一点腥味,着实难受。
  康熙到的时候,她正喝着老鸭汤,那惬意的小表情顿时取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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