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新帝的外室——多多亦杉
时间:2019-12-22 08:50:29

  穆晋知道这回殿下来京城本是因为查军饷去向,并揭发贤王的罪证,可没想到的是皇上摆明了包庇了贤王,让进言的御史台受到了责罚,就算有那个账本在,也只是将云州知府给治罪了。后来在撞破了贤王的制造的祥瑞诡计的同时,殿下也查到了一些当年纪妃娘娘身死的真相,又因为苏氏女的出现,殿下还在这边隐瞒身份娶了人进门。
  这时日一长,边关的众将领也十分担忧。
  不过,殿下刚刚成亲,便要让人离开,也太说不过去了。
  可黄将军又不知道殿下娶亲了。若是他们要离开京城,不知道这苏夫人要如何来安排了。
  厉王抬眼,回道:“让他好好守着,图塔族有什么动静随时禀报。”
  穆晋听出了厉王的意思,看来殿下近期没有回边关的打算。
  至于图塔族,早就被殿下打的老老实实不敢进犯,便是殿下不在边关,有那么些心腹将领在,也无须担心。黄将军之所以会问殿下的归期,只怕是被陛下派过去的监军又闹幺蛾子了吧。不过那监军在殿下面前大气不敢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是不敢怀疑殿下已经离开了边关,更不敢主动求见殿下。
  厉王转动了一下手腕,准备再拿起笔再批阅的时,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已经天色晚了,想着她肯定又在等自己回去,便将一些不急的信件压了下来。
  穆晋见厉王站了起来,则躬身让开。
  厉王离开后,有暗卫现身在穆晋身旁,悄声说:“老大,这还是殿下第一次提前离开吧?果然有美娇娘等着就是不一样。”
  穆晋踢了他一脚,“闭嘴,殿下岂是我们能妄议的。”
  ……
  厉王回到后院,未让丫鬟惊动苏南柔。
  他走入房内,见到苏南柔靠着软塌,手里正拿织锦用针线比划着。
  他皱了皱眉,“光线都这么暗,别绣了,会伤眼睛。”
  听到那清冷低沉的声音,苏南柔朝那方向看去。
  她展颜一笑,“你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厉王,见到这个笑容,有种恍惚感,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去母妃的宫中,母妃也是这么对他笑着说,“你回来了。”
  时隔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还真令人怀念……
  厉王走到她身边,“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做起了绣活。”
  苏南柔笑了,“你不是说要我做锦囊送你么?我就比比花样呢。”
  厉王道:“不急,随便什么时候绣给我都行。”
  苏南柔顺着他应下。
  ……
  两人用晚膳后,厉王看着还未全黑下来的天色,对苏南柔说:“你身上好些了么?能走动吗?要不要与我出去走走?”
  苏南柔身上好很多了,今日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她才没那么娇气,饭后走动走动也正如她的意。
  此时的地面还有着残阳的余热,厉王带着苏南柔走的这条小道还算阴凉。
  苏南柔刚嫁过来,对这座纪府还很陌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充满了新奇。
  苏南柔步子比较慢,落在厉王身后,厉王停了下来,等苏南柔走动到他身侧,便牵住她的手。
  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苏南柔心中庆幸府中的没有其他人,她与夫君在外亲密的举止也不会有人说道。
  厉王指着前方的藤架,“那边扎了个葡萄藤架,在我幼时,母亲曾跟我说过,在七夕那日的晚上,站在葡萄架下,能够听到天上牛郎和织女说话的声音。”
  苏南柔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好奇的问:“那你听到了吗?”
  厉王只是笑笑,“过几日便是七夕了,到时候你亲自到这葡萄架下听一听便知道了。”
  七夕,乞巧节,在闺中时,在这天女儿家会穿针乞巧,祈愿福寿,更多的会祈愿能够嫁给如意郎君。成婚了的女子,则会种生求子。
  苏南柔看着那葡萄架,心想,夫君的母亲定是一个温柔有趣的女子,夫君在幼年时定是很幸福的。不过想到他父母已故,她心中一软,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到时候夫君与我一同听罢。”
  厉王低头看着她认真的小脸蛋,不由笑了起来。
  “好,我与你一同听悄悄话。”
  ……
  厉王顾及着苏南柔的身体,并未带着她走多远,只逛到一半,便带她回了屋。
  苏南柔在绿柳的服侍下,先沐浴了。
  厉王坐在外头,听着里面的不时传来的水声,心里那丝燥热又升了起来,他食指敲了敲桌面,决定起身到旁边耳房也去沐浴。
  等厉王回来,苏南柔正把已经微干头发放了下来,使得她看起来更显的小巧了。
  在灯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仿佛是添了一层荧光。
  厉王的手指动了动,很快握成拳,他对苏南柔说,“你先睡吧,我再看会书……”
  苏南柔见他靠在榻上,拿着的正是她之前看了一半的游记,心中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未问。
  只是又端了一盏灯过去,“夫君,仔细眼睛。”
  厉王闻到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心中那丝燥热又要死灰复燃了,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苏南柔将灯盏放下后,并未先就寝。
  她从妆盒中将那聘礼单子拿了出来,她又朝厉王走过去,“夫君,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厉王放下手中的书,盯着她手上的东西,认出是当初送出的聘礼单子,那双狭长的凤眸朝上一挑,“南柔,你这是何意?”
  苏南柔咬着唇,在斟酌说辞。
  但她很快又听到他夫君,语气很轻的在问:“你可是对这礼单有何不满?”
  苏南柔飞快的摇头否认,“不,不是的。夫君,我觉得这份聘礼太贵重了。我,我受之不起……”何止是受不起,她有种占了大便宜的感觉。她没有嫁妆带过来,夫君用聘礼给她撑脸面,娘家中人还不让走回门过场,让她如一个无家之人一般。夫君的这些聘礼让她充作嫁妆,她受之有愧。
  厉王失笑,原来是这些东西让她感到不安了。
  他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心里对她更添一分怜惜。
  厉王将那礼单从她手里抽出,扔到一旁,伸手拉着苏南柔入怀。
  “我送出去的聘礼,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除非,你是后悔嫁给我。”
  “南柔,你后悔嫁给我吗?”
 
 
第六十四章 
  苏南柔的双眼都红了,她忍着泪水摇头。她怎么会后悔呢。
  厉王抚摸着她的长发,“南柔,你值得更多更好的。这些就是你的嫁妆,你可以自由支配。你若是不喜欢,便是扔了,也不要再说还给我的话。知道吗?”
  厉王见自己又将她惹哭了,低叹一声,拦腰将她抱起,朝床边走去。
  苏南柔偷偷地将眼泪蹭在他的前襟,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就当厉王将苏南柔放到床上,她忽然伸出手搂住厉王的脖颈,小声的说:“不早了,夫君也早些歇息吧。”
  厉王在她的手臂环上来时便僵住了,他想不动声色的将她手放下来,却又担心她多想。好不容易现在不哭了,到时候又多心起来,躲起来偷偷哭可就糟了。
  他只好将体内的那股无名火继续压下去,顺着她的意,与她一同躺了下来。
  苏南柔心里是欢喜的,她本就因为张氏、聘礼一事心中思虑重,现在说开了,反而松快了。她躺在被子里,依偎在他身边,便很快睡了过去。
  这会,厉王倒是庆幸,床上摆放着两床被子,能够稍微隔开一点,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压住那股邪火。
  一会儿,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欺霜赛雪。
  厉王看了一眼,赶紧给塞回去,心里默念还得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一条玉腿伸了出来。
  厉王这回都不看了,将被子拖过来盖上。
  心中再次默念,再等等才行……
  ……
  不知道是不是太疲倦了,苏南柔一夜无梦,睡的十分香甜。
  她醒过来,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
  绿柳进来给她送水时,说:“姑娘,姑爷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侯府大公子身边的修阳来找他了。”
  修阳?苏南柔有点印象,是跟在大公子身边的那个脸上有胡须的长随。
  大公子与夫君都是帮助厉王夺位的,大公子身边的人来寻夫君也是正常。
  只是,苏南柔会想到,上辈子夫君一直都在大公子身边,在侯府之中,现在夫君娶了她反而要住出来了,会不会对他们行事不方便?
  夫君现在一直都未对她有丝毫的透漏,她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罢。
  嫁给夫君后,她已经完全倒向了厉王这边,只盼着这辈子厉王的登位之路能够顺当些。只有等局势真正稳定下来了,她才能真正放下对夫君安危的担忧。
  苏南柔闲着无事,便将昨日选的花样子找出来,若是实在找不到适合夫君的图样,她可以自己描一个。
  苏南柔正拿着笔,在宣纸上瞄着纹样时,绿柳匆匆走了进来,“姑娘,外头有个黄夫人求见,说是姑爷让她过来给你看诊的。”
  “黄夫人?”苏南柔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还是让绿柳请她进来。
  当黄夫人走入室内,苏南柔惊喜道:“是你。”
  黄初英对苏南柔见礼,苏南柔赶紧扶着她,回礼。黄初英侧过身子避了苏南柔的礼,她浅笑着说:“小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苏南柔没想到当初在在清云山脚下农家院中给她治疗毒虫伤的医女就是眼前这个黄夫人。
  黄初英也没想到她还会被殿下请过来为这位夫人调理身子。
  也感激殿下给她一次机会。
  若是她能让这夫人的身子调理好,早日怀上殿下的子嗣,于黄家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黄初英对眼前长相娇美的小夫人,自报家门,“家父是宫中太医,因早年受过纪公子的恩情,一直惦记着回报。可纪公子一直都不在意,我们一家便是想报恩情也使不上劲。”
  “好在上次地龙翻身,我们黄家被纪公子想起来了,也是拖了小夫人的福。纪公子一直担心小夫人上次的被毒虫扎过,那些毒素是否全部排清了,特意让我过来给小夫人瞧瞧。”
  苏南柔很配合的伸出手让黄初英把脉。
  上次在清云山受伤,是她与夫君的关系很大的一个突破。
  如果夫君没有来寻她,没有救了她,没有挑破那层窗户,她想,她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嫁过来。
  那时她腿上的伤口涂了夫君给的药后,一丝印记都看不到了。
  不过,她还记得当初毒虫的凶猛,她也担心是否有余毒留在体内,对不会对她怀上子嗣有影响。
  还是夫君想的周到,提前想到了这一点。
  黄初英见到这位小夫人脸上恬静的笑,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柔软。
  她进来之前被告诫过,不能泄露殿下的真实身份以及要瞒住小夫人体内寒气过重的实情。
  想来,殿下是担心小夫人知道后会伤心吧。积年累月的寒气,不是那么好调养的。
  很多女子因此子嗣艰难,知道实情后更是忧虑过重,对身体更不利。
  黄初英收回手,笑着说:“没有大碍了……”
  苏南柔松了一口气。
  “不过……”黄初英顿了顿,“虽然余毒已排清,可小夫人的身体还是有些耗损,需要再好好调养一番,我会给小夫人开些药,按时服用即可。”
  苏南柔听到还需服药,不由担心的问:“这个药需要服用多久,对,对我……有没有影响?”
  黄初英不由笑了,这小夫人含糊说出来的几个词她可是听清楚了。
  “没有影响,小夫人放心。这些药品,只会对你身体有好处。我会每月过来给小夫人把脉,尽管安心。”
  被看穿心思的苏南柔,有点害羞。
  若能早点怀上宝宝,家中会更热闹吧。
  她幼年没有母亲,父亲几乎将她视作透明,而夫君家中父母也亡故的早,若是家中能早日有个小生命的诞生,她和夫君两人定会好好的爱护他。
  ……
  徐晋洲放空双眼,盯着床顶,像是要看出个洞来。
  周围人跟他说什么,都无法有反应。
  承恩侯府众人急的团团转。
  姚氏甚至提议要去找道士过来驱邪,被承恩侯给制止了。
  承恩侯不敢将此事瞒着在宫中的娘娘,还恳求皇后娘娘派了太医院院正章太医过来给徐晋洲看诊。
  章太医在徐晋洲的头上眨了一圈的针,最后在关键穴位再扎了几针,他才缓缓的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承恩侯铁青着脸,随着章太医从房里走出来,他着急的问:“章太医,怎么样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说发疯便发疯了。”
  章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面露难色,“还请侯爷见谅。府中三爷的情况,我也是平生仅见。他并不是生病,而是像是被梦魇住了,未从梦中醒来。”
  姚氏倒吸一口气捂着嘴说,“我就说要去请道长过来驱邪才是。”她那日就被徐晋洲吓得够呛,没想到他醒过来后更可怕,嚷嚷着要杀人。幸好她没有在跟前。
  承恩侯瞪了姚氏一眼,姚氏缩了缩脖子,退到了一边。
  章太医道:“我开了一下补气、凝神、安神的药,等会让人给三爷喂下去罢。侯爷也只能看上天的意思了,或许三爷明天醒来便好了。”
  承恩侯想到徐晋洲拿着宝剑满嘴胡话到处砍人的模样,心里就渗的慌。
  也不知道三弟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送走了章太医,承恩侯对姚氏说:“你去一趟寺庙,去拜拜,多添点香油钱,请个大师开光的平安符回来。至于道士驱邪什么的,你别再说了。”
  姚氏赶紧应承,她知道,侯爷和皇后娘娘对道士很是忌讳。可她不在乎啊,只要能护佑她的管他道士还是和尚呢,有用就行。她除了去寺庙还要去一趟道观,到处拜一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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