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棠一点都不慌。穿越前她做过漫展coser、楼盘开售剪彩仪式伴舞，多次在公众场合登台表演，心理素质早就练出来了。这会对面虽然坐着六位导师，可论眼神犀利程度，他们远不如楼盘剪彩时台下那些大妈，所以这会她心态很稳。
熟悉的伴奏声响起，李棠很快进入状态。
补位参赛，星球向上接到节目组通知时已经很晚了。当时就连海选练习生都已经提前准备了半个月，更别说那些更早拿到名额的大公司女团。
时间仓促，三人一致决定，选择难度稍低一点的节目。现场宁愿不出彩，也千万不要车祸。
节目定下来第二天，恰好李棠皮肤变好，熊、唐两位妹子受了刺激，整个准备阶段跟打鸡血似得。高强度练习下，难度本来就低的节目完全练了出来。
努力的结果很明显，这会舞台上三人舞跳得很齐，唱歌气息也稳，整个表演流畅自然。
作为观众，导师团和金字塔上的参赛练习生们看得很舒服。
伴奏结束，三人停下来，聚集在舞台中央，面对着导师席。
导师席正中央位置，俞景然低头看着手里面资料。
资料上是北极星99位参赛练习生的名单，不少名字后面标注有星号。其中，有两个人的星号是节目组临时用笔画上去的，这就是李棠和熊萌萌。尤其是李棠，她名字后面足足标了两个星号，是名单中唯一两个星号那个。
俞景然超讨厌圈内走后门的歪风邪气，这两个临时抱佛脚简直撞到他枪口上，尤其是其中一个还那么明目张胆。
所以刚才他才打破节目组设定好的顺序，一上来直接cue。
这会看完她们表演，他心里糟糕的第一印象已经基本上掰过来。
俞景然之所以讨厌走后门，主要还是因为不少没实力的，靠关系挤走了一些真正有硬实力的。有实力的话，其实走后门也无所谓。甚至，他还希望不少有硬实力的人可以多一些变通，挤走那些行业蛀虫。
摘下专业耳机，他拿起话筒，“作为第一组登场，你们开了个好头。整个节目虽然难度不高，但全程稳定流畅，有女团表演所必需的观赏性。”
综合点评后，他看向旁边，“坐C位那个，李棠是吧？”
被cue的李棠赶紧回答，“老师好。”
“根据资料，你练习时长只有两个月。”
李棠点头，“是的。”
导师席一片惊讶。
背后参赛练习生们所在的水晶金字塔传来一阵唏嘘，众位妹子交头接耳、叽叽咕咕。
【两个月，就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我看得很仔细，刚才她真的一点都没跳错。而且你们注意到没？她转身面对我们这边的时候，眼睛好亮，就好像在发光，带着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让人完全移不开眼！】【我练两年，感觉都不如她。】
【三年，说出来我都不好意思！】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吧！】
【怪不得一上来就坐C位！】
边上一位导师主动发问：“才练习两个月，你怎么会想到去坐C位？”
李棠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实力强的练习生那么多，现在不坐，我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现场一片哄笑。
俞景然右边，导师团之一的乐坛天后徐琳开口，“C位，在大家印象中，这个位置一般都是由最强的练习生来坐。你这样，就不怕影响在我们这些导师们心中的第一印象？”
徐琳神色太过严肃，李棠有些懵。
这让她怎么回？实话实说自己被挤兑后赌气，肯定不行。
只能随机应变了。
李棠看向徐琳，“怕的，很怕因为这件事，给导师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来到这里的练习生，每一位实力都很强，我才练习两个月，从今早来的路上，我心里就很忐忑。但有限的练习时间中，我努力过了，我觉得应该相信自己。”
徐琳脸上的严肃消融，红唇上扬，“练习两个月就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可以说是很棒，你确实应该相信自己。刚才表演时，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光芒，那是对表演的热爱。李棠，还有今天在场所有练习生，我们都是女生，每个女生都应该相信自己，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最好最棒的那个！”
徐琳的一番话引起了金字塔上所有女团练习生们的共鸣，全场给以热烈回应。
俞景然接过话题，“有一点，我和琳姐看法一样。刚才跳舞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你眼睛里的光芒。你对表演的热爱足以打动我，让我忽略你技巧上的一些不足。”
徐琳点头，“技巧可以通过努力获得，热爱才是最重要的。发自内心的热爱，往往最能打动人心。”
接下来，导师团又对熊、唐二人做简单点评，然后进入评级环节。
“稍等，我们商议后给出等级。”
六位导师凑在一起交换意见，很快有了结论，由俞景然当场宣布：“第一组，星球向上女团最终评定等级：”
“唐丽丹：C，熊萌萌：B，李棠——”
俞景然停顿几秒，突然一笑：“A，恭喜你！”
作为一名心理预期F，做好了随时被剧情buff反弹淘汰出局的酱油党练习生，突如其来的A让李棠有些懵。
直到被旁边熊萌萌戳下，她才反应过来。
“真得是太惊喜了，谢谢老师们！”
对着导师席，李棠90度鞠躬。
一路走到后台，李棠整个人都有些飘。
“我还以为自己会是F，最好也就D。平常一起练习，你们也都知道我水平。说实话，刚才我都做好躺平任嘲的准备了。”
拿A的对着后面等级的说这话，作为B和C，熊萌萌和唐丽丹真得好想打她。
可李棠之前候场和抢位阶段表现得那么讲义气，这会两人也只能耐下性子，认真给她分析。
熊萌萌：“棠儿，你刚表现得真的很好。”
唐丽丹点头，“我们对视时，你一双眼睛简直在发光，连带着整张脸也格外有吸引力。要不是动作练得熟，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不然我可能都移不开眼。”
“是的，我对视时也被惊到了，差点踩错拍子、当场出车祸。”
“双眼发光？”
李棠疑惑：“你们是在说惊奇队长？”
她本来是想开玩笑，可没想到两个小伙伴却真的认真思考了下。
“没有惊奇队长那么夸张，但是很亮，像是会放电，真的超吸引人。”
熊萌萌表示赞同，“就跟我爱豆点评里那样，可以让人完全忽略你技巧上的不足。”
被她这么一说，李棠也想起前面徐琳和俞景然的点评。当时她以为那是一种夸张的形容，可这会小伙伴们告诉她是真事。
双眼发亮？
李棠走到镜子边上仔细看着，还是之前那双眼，黑眼珠白眼球。
“哪有光？”
一双眼都快要贴到镜子上，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同。
熊萌萌拉下她，“别看了，现在没有，以前联系时也没有，就刚才表演那会…”
说到这，熊萌萌神色变得惊奇，“棠儿，我突然发现，你是那种大赛型选手。北极星这么大的舞台，你非但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超常发挥，对舞台的热爱直接转化为了眼神里的光芒。”
“是这样么？”
李棠有些迷糊，可眼下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肯定是，”旁边唐丽丹满脸探究。“李棠，说说你大赛不紧张的秘诀。”
“秘诀？”
李棠摇头，“我就觉得自己水平摆在那，也不可能突然间提高。就想当着导师和其她参赛练习生们，在舞台上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争取做到跳完不后悔。”
说完，她自动总结：“就是佛系一点。”
然后她就看见两位小伙伴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熊萌萌：“我觉得，你可能对‘佛系’有什么误解。”
唐丽丹：“重新定义‘佛系’。”
作者有话要说： “佛系”，形容词，意同成语“全力以赴”。
ps：李棠的双眼发光，是基地洗手间走廊第二次接触大佬后的美颜效果，不少小可爱看文时应该已经看粗来啦。
第九章 贵人
玛莎拉蒂行驶在跨海大桥上。
俞景明握住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后排老板。
面色正常…不，应该说是红润。
不对！老板脸色怎么会红润？
作为总裁特助，俞景明是少数几个知道杜尧情况的人之一。长年累月受煞气困扰，他脸上毫无血色，用时下最流行的说法就是冷白皮。
这会看到老板脸上透着红润，俞景明的第一反应是：煞气把血管撑爆了？
想到大师预言：如果再找不到办法，老板有可能撑不过今年。俞景明心里打个突，声音有些颤抖：“杜…杜总？”
后排，杜尧正在刷手机。
从北极星基地出来后，他就在认真思索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可平日遇到程序bug可以分分钟列出1、2、3条解决方案的大脑，这会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不出来，他决定借助网友们的力量。
披个小马甲，他在常去的论坛情感板块发帖。
【主题帖：想要一个女孩子变熟悉】
【主楼：见过两次面，第一次她摔倒了，我扶住她；第二次我摔倒了，她扶住我。想跟她变得更熟悉些，最好能三五不时约出来见面那种。】很快有人回复：
【1L：这么有缘分都没搭上话？楼主凭本事单身。】【2L：大哥别这样，虽然我也这么觉得。楼主大概没谈过恋爱？追女生就要拿出勇气啊！】【3L：有勇气不够，这年头最重要的是钱，女生节送MAC被拉黑的现身说法。】【4L：MAC比XS MAX都要贵，怎么会被拉黑？3哥女朋友抵制水果？】【5L：楼上，不是你想得那个MAC，是口红，100多块一支。我女朋友现在都TF，女生节刚送一套，这个月又要啃泡面了。】【6L：5L可真够惯着的。现在的女生，太物质了…】下面紧跟着好多楼，是一堆直男对于当下女生物质的批判，杜尧扫一眼直接略过。
【66L：身为男性，不太理解楼上那些人。漂亮被你们嫌弃物质，找丑的你们又不乐意。口红、包包、漂亮衣服，哪一样不要钱？不花钱能精致美丽？歪楼了，扯回正题。楼主，现在女生越来越独立了，好多赚得不比咱们男人少。不管赚多赚少，我觉得尊重女生很重要。女生爱干净，咱最起码也不能邋里邋遢、臭袜子塞床底下。女生们能赚钱，我们大老爷们也要学会带孩子做家务。又扯远了，宠还是要宠的，谁不想被宠着呢？有条件的话，隔几天准备点小惊喜。只要用心，相信她一定会被你感动。】杜尧觉得这一层说得还算有道理。
可他没打算追女孩子。在没有完全解决掉煞气前，他的人生随时有可能结束，找女朋友就是不负责任。他只是想混熟了，三五不时约出来见个面，压制下煞气。
可这帖子已经完全歪了，接下来是66L和一帮直男的大乱斗。
杜尧扫了眼，没什么有营养的内容，直接关掉论坛。
刚关掉，就听俞景明喊他。
杜尧抬下眼皮，应了声。
俞景明小心翼翼问道：“杜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放下手机，杜尧伸个懒腰，感受着煞气被完全压制后，四肢百骸内的温暖。
“还不错。”
俞景明陷入了自我怀疑，“刚才，不是煞气发作？”
“是。”
杜尧看向窗外，面朝大海，真实地感受到了春暖花开。
“这次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都要猛烈，甚至有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都要挺不过去了。”
俞景明紧张到不行，打下方向盘，把玛莎拉蒂停在了应急车道上，“大尧，我现在马上叫直升机医疗救援。”
“不用。”
杜尧打住他，“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俞景明抓着手机，满脸不解。
“遇到了大师预言中的那个人。”
“你找到了？是谁？”
俞景明太过激动，手一抖，刚好点到最新进来的微信语音。
“俞特助，北极星这边刚刚产生了第一个A，名叫李棠…”
俞景明摁掉语音，忍不住吐槽，“都什么乱七八糟…大尧，你说得贵人是？”
杜尧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他的手机，“就是她。”
俞景明看下自己手机，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声音有些艰难，“难道是…莫城？”
杜尧扶额。
就这智商，要不是他发小，绝对别想坐稳胖达第一特助的位子。
玛莎拉蒂又开出去好大一段，俞景明后知后觉。
“不对，是李棠！”
“怪不得刚我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之前你让我调查过。调查完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都没亮就把我吵醒，去和谐她家极品堂哥。当时我就纳闷，你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啊。”
“杜总，是不是那时候，你就知道贵人是她了？”
杜尧：“只是怀疑。”
“那现在确定了？”
“十拿九稳。”
俞景明给出建议，“要不要找个理由，把她调到总部？”
杜尧摇头，“不用，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
“说不定她更乐意来咱们胖达总部呢。光鲜亮丽工资高，五险一金年假长，外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杜尧有些意动。
俞景明却没再劝，而是转到下一个话题，“要不要我跟北极星那边打声招呼？”
“不用。”
“不是吧？这么冷酷？人家女孩子刚救了你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