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在沙发边想等她掀开衣服时偷吻她一下的蓝耀阳:“……”
“然后你就吻住我,给我一个惊喜。”
蓝耀阳:“……”完全没有惊喜了。
蓝耀阳没好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掀衣服!”这花样玩的,他都要没耐心了。
倪蓝又忍不住笑,然后她数数:“一,二!”
猛地把衣服甩开了。
蓝耀阳:“……”
三呢?这让人怎么准备!
蓝耀阳瞪着倪蓝,她头发凌乱,眼睛又黑又亮,脸颊粉红,笑得超级甜。
怎么这么可爱!
蓝耀阳正待俯身低头,倪蓝的手机响了。
两个唇瓣正要触碰在一起的人均是一愣,一起转头看着倪蓝丢在地上的包。
倪蓝当机立断:“这铃得响五十秒,我们吻个二十秒,来得及。”
蓝耀阳没机会发表意见,因为倪蓝已经扳下了他的头,把他吻住了。
手机铃声一直响着,蓝耀阳搂紧倪蓝加深了这个吻。他并没有数秒数,他不打算理会什么五十秒,在他看来,就算耽误五分钟,这个世界也不会塌。
但他正吻到动情处,忽然被推开了。
“时间到!”
蓝耀阳:“……”
“快,我手机,万一是罗文静呢。”
蓝耀阳:“……”他敢赌一百万,不可能是罗文静,这才过了多久,罗文静如果能这么痛快醒悟,当初关樊也不会一直碰钉子,最后也没讨着好。
但蓝耀阳还是去帮倪蓝拿手机了,看到来电是潘敬,蓝耀阳没好气直接就接了。
“蓝蓝啊!”潘敬声音洪亮,语调充满了喜悦。
“嗯,是我。”蓝耀阳淡定应。
潘敬:“……”
倪蓝:“……”
“不是,小蓝总……”
“是小蓝总。”蓝耀阳继续淡定。
潘敬:“……”
倪蓝哈哈大笑。蓝耀阳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倪蓝笑得更大声。
潘敬听到倪蓝的笑声更囧了,“我有事找倪蓝,小蓝总。谢谢小蓝总。”
“不用谢,有什么事?”蓝耀阳一本正经占着手机不松手。
倪蓝笑得不行,蓝耀阳在她身边坐下,倪蓝往沙发里头躺了躺,给蓝耀阳腾地方,又觉得潘敬被噎得怪可怜的,便对着手机大声道:“我听着呢,敬哥。”
“哦哦。”潘敬赶紧道:“蓝蓝啊,你真的是锦鲤,我要演好人了,电影男一号。”
“啊啊啊啊……”倪蓝攀着蓝耀阳的胳膊爬了起来,抢过电话:“真的?”
“真的呀,真是男一号。”
“是真的好人还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真的好人。那角色人设就是因为外貌常被别人误解是坏人,但其实是个金子般的善良男人。”
倪蓝看见蓝耀阳脸色黑黑的,她反应过来,有些兴奋:“那是不是找我演女主啊?”
“你想得挺美。”潘敬道:“不是你。女主他们定了蓓蓓。”
“啊啊啊啊……”这次倪蓝叫得更大声,按着蓝耀阳肩膀晃。蓝耀阳捂着那边耳朵,脸色终于好看了。
“她没告诉你吗?”潘敬道:“我们今天都去见了导演,试了戏,定下来了。她很高兴,说要跟你说的。”
“我今天忙,还没看手机呢。”倪蓝高兴得都要飘泪花了,“太好了,今天真的是好日子。”
大家都有好消息,都得偿所愿。倪蓝真的太高兴。
“这电影筹备挺长时间,选角方案换了好几套。后来几个主创看了《最高奖赏》,觉得我们合适,就让导演和制片人也看了。是部喜剧电影,一个长得像坏人的老实好男人和一个不被看好的胖妞警察联手破案的故事。误会啊,搞笑啊,各种反转,很有梗的。”
“太棒了,你们要大火了!苟富贵,勿相忘啊,敬哥。”
“你坐在富贵旁边,就别装穷困人家了。”潘敬吐槽她。
“富贵”蓝耀阳听得这话不满意,怎么听着是叫狗呢?
倪蓝倒在蓝耀阳身上哈哈笑,潘敬不知道倪蓝在笑什么,继续道:“今天我们跟导演、编剧坐一起聊戏呢,导演说想在里面加一场戏,邀请你特别出演。”
“就一场戏吗,行啊。”倪蓝豪爽答应,这个不占时间,应该没问题。
“你都没问是什么角色,不过你放心,特别适合你,我跟蓓蓓都觉得太合适了。就是我和蓓蓓为了破案一起乔装出席一场宴会,她冒名一个国际女杀手,结果没想到真的女杀手就在宴会里。”
“就是我吗?”倪蓝兴奋。
“对。杀手知道有人冒充她,就来找麻烦了。我和蓓蓓为了能让任务顺利进行下去,跟杀手进行了殊死搏斗。然后我们赢了。”
“可以!”倪蓝大笑。
“你出场特别拉风特别酷。火红的晚礼服,烈焰红唇,美艳不可方物,特别冷艳特别美的在场里跳了一支舞,全场瞩目。冷冷地看着蓓蓓,凌厉又带着藐视的眼神。”
倪蓝:“……”
“放心,这些戏分对你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本色演出。”潘敬喜滋滋地道:“那我跟那边说你答应了啊,到时候具体安排他们会找Blue谈的。对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在Blue经纪人是谁啊?”
“富贵。”倪蓝答。
潘敬:“……”
蓝耀阳:“……”
潘敬哈哈哈干笑:“行的行的,反正我就跟他们说已经跟你联络过了,让他们找Blue谈细节哈。”潘敬报了投资方和制作公司名头,蓝耀阳听了点点头,倪蓝遂应了话。
潘敬待挂了电话,飞快发过来一条微信:“你有没有级别稍低一点的经纪人?”
倪蓝举手机给蓝耀阳看,蓝耀阳道:“让他们找艺人部总监吧,反正都会报到我这儿的。”
倪蓝回了消息,蓝耀阳道:“我这么听着,觉得不差,但没看过剧本,还不能下定论。投资方和制片公司倒是靠谱的,回头细节再问问清楚。其实他们也是想讨个巧,利用你们的热度,在电影里再打个反差萌效果。你在游戏里把他们团灭,他们在电影里把你灭了。”
倪蓝没吭声。
蓝耀阳又道:“你的这段戏场景拍好了会非常美的,这个我们到时可以把把关,你喜欢跳什么舞?华尔滋、探戈、恰恰?”
倪蓝:“……我什么舞都不会。”
蓝耀阳一脸吃惊。
倪蓝不高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笃定我会跳舞?会武和会舞是不一样的好吗?还什么轻而易举。”
蓝耀阳:“……”
倪蓝一脸沮丧:“我记不太清了,但我小时候是想学跳舞来着,可妈妈让我练拳。我做梦时候梦到了。”
蓝耀阳看着她,倪蓝嘟着嘴,像个耍脾气的小女孩。
“没关系,我教你啊。”蓝耀阳握着她的手,她的指节上有层很薄的茧,蓝耀阳轻轻抚摸着,“我给你买最漂亮的舞裙,买好看的高跟鞋,我教你跳舞。”
倪蓝看着他,抿着嘴笑了,然后点头。
蓝耀阳对她笑,她又说:“我还想要那种小皇冠,像公主一样。”
“好。”
倪蓝忽然有些害羞,一掌捂了自己半张脸:“哎呀,我想像不到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不伦不类?”
“不会的。会很好看,最漂亮的小公主。”
倪蓝歪着头,从指缝里偷偷看蓝耀阳。见他没有笑话她的意思,她便扑过去,吻了他的唇。
廖新在水龙头下用手接了水狠狠扑到脸上,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怔了好一会。
门外有个粗鲁的声音大叫着:“你吃不吃饭!死在里面了吗?”
廖新面无表情,擦干了手和脸上的水,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了。
“成天不回家,你怎么不住警局里呢?”
“住那里确实比回家舒服。”廖新在破旧的餐桌边坐下了。
桌上是简单的三个菜,两大碗米饭。
廖新的父亲廖东瞪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觉得赌场比家更温暖的那种感觉,我对警局也是一样的。”
廖东一拍桌子,但最后忍住了脾气,只道:“当年要不是我托关系,你能当警察吗!”
“也不知道还能当多久,一样的结果。你继续赌,你放心,看在妈妈的份上,到时我托关系,争取把咱爷俩放一个牢里。”廖新扒拉着饭,没正眼看父亲。
廖东想了想亡妻:“我已经没怎么赌了,已经不赌了。”
廖新没说话,有些事,是没后悔药吃的。
廖新飞快吃完了饭,出门去了。
他在街上徘徊许久,想了想,拨通了秦远的电话。
第85章
电话铃声响了三十二秒,被挂断了。
秦远不接。
廖新说不上意外不意外,他也只是试一试。他用的自己的手机,就是日常办公的那部。欧阳睿去找秦远时没带他,所以他没给过秦远他的电话号码。
廖新等了一会,没有电话回过来。廖新到路边小店买了包烟,蹲在马路边上抽。抽完了一根,他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另一部手机。
廖新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联络用的APP,上面一个叫“帽子戏法”的ID写道:「你今天说可能暴露了,然后呢?」
廖新按着手机输入,他的ID是“阿波罗”。
「然后我还没有等到你们的处理办法。」
帽子戏法:「你后头一直没发消息来,我想你应该没事。」
阿波罗:「万一我已经被拘捕了呢?」
帽子戏法:「可你并没有。」
廖新看着这句话,这人反应很淡定,是不在乎他被捕,还是笃定他没事?
他究竟是不是局里的人呢?
他应该是跟秦远直接联络的,所以他给秦远去电话,秦远就找这人来试探他的情况了。
廖新按捺住,没马上回复。
过了一会,“帽子戏法”发来消息,大概是觉得廖新可能在试探他,便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安排好后路的。」
阿波罗:「怎么安排?」
帽子戏法:「如果你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离开。到一个安全地方后联络我,我会派人去接你。你可以到外地去,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阿波罗:「换个身份怎么过?你当我傻。我就是干警察的,假身份多容易被发现。买房、贷款、结婚、生孩子,全都不方便。」
帽子戏法:「能承诺你的当然是能办得好的。」
廖新想了想,给他回复:「行吧,信你。毕竟你们能给安航办下来减刑。」
对方没说话。
廖新又道:「我这边现在没什么问题,队长还是很信任我。这几天有些紧张,中午反应过度了。我会做好我这边的事,帮你们处理好手尾,但你们也得答应我的要求。」
帽子对法:「什么要求?」
阿波罗:「当初我答应帮你们的忙,只是帮你们删掉孙靓电脑里的痕迹。但现在事情变得没完没了,这总该有个头。过完春节,我打算打份调职报告,就说我爸想回老家养老,我得陪着他,我要申请调到L县去。」
帽子戏法:「你放心,不会没完没了的。」
阿波罗:「当初你也是说只要把那个U盘插到孙靓电脑上就行,结果呢。」
帽子戏法:「谁会料到关樊这么固执不肯放弃。」
阿波罗:「所以调到L县,行还是不行?你们应该有这个能力帮我疏通关系的吧?」
过了一会,帽子戏法回复:「可以的。」
廖新沉吟了一会,又发消息:「还有,我需要提醒你们一声,我不是安航,我也不是孙靓,我是有准备的。我希望大家各取所需,好好合作,别生出什么事端来。」
这回帽子戏法回复得挺快:「这个你放心,毕竟我们对你也挺放心的。你爸非法赌博、过失杀人的证据还在我们手上呢。」
阿波罗:「好,这就算谈清楚了。合作愉快。」
对方没再回复,廖新把手机屏幕按灭了,没删除信息,直接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他又抽了一支烟,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回家去了。
走回小区,远远看到爸爸廖东在楼门口徘徊,廖新板着脸走过去了。廖东看到他,忙道:“我刚扔完垃圾。”
廖新没说话。廖东也不理他,领头就往楼上去。老楼没有电梯,廖东的腿有些瘸,走楼梯有些吃力,但幸好家就在三楼,不用爬太高。
廖新看着爸爸走路的姿势,心情非常不好。
廖东那腿,是欠了赌债后被人打的。那时候廖新的母亲还活着,直到被打了腿,廖家母子才发现廖东染上了赌瘾。廖新妈妈做了很多努力,后来廖东发誓痛改前非,廖新和妈妈也就原谅了他。
廖东也确实好了一阵子,真的不再沾赌。廖新妈妈病重时,他日夜守在床边照顾,寸步不离。廖母临终前跟廖新道:“好好照顾你爸爸。”廖新答应了。
但妻子离世对廖东的打击非常大,廖新一开始对爸爸的状况很关心,但慢慢的便开始疏忽了。后来警局工作忙,那段日子正逢几件大案要查,廖新热爱工作,也急于表现,几乎住在局里,根本也没太顾得上什么照顾家里,能跟爸爸一起吃晚饭的时间都少。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廖东又开始赌了。